名福妻实_无名指的束缚【完结】(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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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昊加重了脚步,扶着苏礼进屋,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二太太抢白道:“呦,咱们家大爷真是疼媳妇,还一路扶着过来,你们小夫妻的感qíng真是好呢,让我们这些个做长辈的看着都眼红。”说罢又扭头去对沈母道,“大嫂,你真是好福气,瞧这儿子媳妇这么恩爱,你也省心不少吧”

  沈母的脸色登时沉了下去,眼睛盯着儿子扶在苏礼肘间的手,冷冷地说:“还知道回来啊?进来也不赶紧来请安问好,杵在那边做什么?”

  “姨奶奶晨安,娘晨安,婶娘晨安”苏礼想甩开沈青昊的手,却没有他的力气大,只好同他一道上前问安。

  沈青昊将苏礼扶到一旁坐下,这才道:“姨奶奶,娘,礼儿刚诊出有一个半月的身孕,大夫说她身子虚弱,头三个月要格外小心。”

  姨奶奶本来在上头半闭着眼睛,对屋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好像跟自己丝毫关系都没有似的,但听到这句话,立刻睁开眼睛问:“礼儿有了?”

  苏礼感觉到满屋子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有探究,有怀疑,还有喜忧参半的,其中最qiáng烈的目光就是沈母方向投来的。也许满屋子的人中间,只有姨奶奶是真心为了自己有孕而觉得欣喜。

  她佯装害羞地半垂下头,将发言权都jiāo给沈青昊,最后gān脆gān呕了几下,慌得姨奶奶一叠声地说:“赶紧回去歇着,好生听大夫的话,以后不用来请安了,早晨能睡就多睡会儿,你身子单薄,要好生将养,不然怀着孩子的时候不当心,最容易落下毛病的。”

  “那孙媳先告退了……呕……”苏礼本来是假装反胃,谁知竟真的把晨吐给勾起来了,只好急忙起身告辞。

  沈母也跟出来道:“我跟你一道回去吧,怀孕的讲究忌讳很多,你们年轻的都不懂。”

  苏礼感觉到沈青昊揽着自己的手猛地收紧,忙安抚地轻拍他手背道:“你去看看三弟,他过两日就要去科考,你看看他可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打点的,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别让人家看了说闲话。”

  “礼儿说得有理,你去看看。”沈母也顺着苏礼的话道,“我跟她一起回去,你就放心吧”

  苏礼知道沈母定然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反正所有是躲不开的,还不如一次说开了更好。看沈青昊还是犹犹豫豫的模样,就给他使了个眼色道:“我跟娘之间有体己话要说,你一个男人家的又不懂这些,让你去就去吧”

  沈青昊无奈,只好看着马车走远,才快步朝三房的院子走去。

  马车上,沈母一言不发,苏礼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实上她也没空说话,一阵qiáng过一阵的恶心,让她根本得不出空开口。

  好不容易回房安顿好,苏礼吩咐人上茶,而后就很识时务地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等着沈母训话。

  见她这么配合,沈母反而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呆了片刻叹气道:“年轻人总有年轻人的想法,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个做娘的,说什么话也都被人当耳旁风,比不过枕边风了”

  苏礼觉得自己发间滑下一滴冷汗,沈母的不按常理出牌,让她经常不知该如何招架,原来在苏府,老太太虽然难以对付,但是好歹能让人摸出规律,知道她的做事的用意和目的。而沈母则是根本没有套路,什么事qíng都凭着自己的好恶和qíng绪,偏偏又有个婆婆的身份压在自己上头,更是轻不得也重不得的。

  这会儿说出这种话,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苏礼无奈只好道:“娘,这回是媳妇的不是,媳妇该坚持跟夫君分房住,不该被他一央求就心软住在一处,不然也不会违背了娘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说,不是你的问题嘛”沈母不悦地说,“我也不是那种不通qíng理的婆婆,我本来是觉得你们本来就结婚的早,你还瘦瘦小小的,怕你们年轻人贪图欢愉不知道收敛,累坏了身子,如今既然已经有了,我自然也不能再说你什么,好歹也是沈家的根苗。”

  苏礼闻言心里暗恼,这话说的,好像自己生孩子还要她施舍一样,但面上却也不好表示什么,更不敢多说,生怕那句话说得不对,沈母又要赌气吵闹,到时候遭罪的还是沈青昊和自己,只好违心地赔着笑脸道:“媳妇对这些事qíng都不懂,以后还劳烦婆母费心。”

  “你歇着吧,我先回去了”沈母起身,便朝外走便嘟囔,“唉,我不费心谁费心啊?我就是个劳碌命,儿女还没忙活利索,就又要忙孙辈……”

  第二百四十六章 匿名举报信

  沈母前脚刚走,半夏就忿忿地说:“奶奶,太太这也有些欺人太甚,您怀得是她沈家的嫡孙,她还这样态度……”

  “胡说什么”苏礼喝道,“又要管不住你那嘴了是不是?”

  半夏委屈道:“奴婢只是为您不平,哪里有这样做婆婆的……”

  “人家怎么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沈家不认这孩子,也照样是我的孩子,咱们自己疼就得了,管人家疼不疼。”苏礼说得也是有些赌气,不过这么一说,自己倒也想明白了许多,难道婆婆不喜欢日子还不过了不成,自己的孩子自己爱就得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苏礼就把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连孕吐的qíng况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心里开始盘算,等会儿要跟沈青昊商量商量,该给他准备什么带去出征,也不知要去几个月,用不用准备冬衣。

  她这厢在屋里盘算,锦之见她状况很是安稳,便悄悄将半夏叫出去低声道:“最近千万别惹奶奶生气,刚才你在屋里没听到大夫说,奶奶的身子很是亏虚,若不好生照顾调养,别说孩子难保住,说不定大人都会跟着落下病来。我知道你是为主子抱不平,可是那些终究是外人,如今主子的身子才是最要紧的,何苦为了那些个事qíng,惹得主子生气。”

  半夏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她前面的话上,张着嘴刚要说话,又怕声音太大,忙不迭地抬手死死地捂住嘴,半晌才稍稍松开一条fèng,低声道:“大夫真的这么说?”

  “废话,这样的大事我骗你做什么”锦之低声嗔道,“不管怎么说,咱们也都提点下头的人,如今主子是最要紧的,谁都不许出差错,从今个儿起主子入口的东西,都必须我和芷莲其中一人盯着,从选料到做好到端上来,都不许出岔子,你就好生在屋里贴身照顾着,穿的、戴的、铺的、盖的都要小心仔细。爷不在家,太太又是指望不上的,咱们要万事当心。半夏,你且听姐姐一句劝,有气也好,委屈也好,为了主子,咱都先忍了,行不?”

  “姐姐这话真是说得我无地自容了,我这人一到私下里,总是嘴比脑子快,可是非轻重我还是拎得清的,姐姐不用再多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半夏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们俩都跑出去嘀咕什么呢,屋里都没个人……”苏礼刚想探身去端茶杯,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只好撑着身子不动,慢慢等那反胃平息下去。

  半夏忙反手抹去脸上的眼泪,跑进屋道:“奶奶别起身,奴婢给您端茶。”

  “你这眼睛是怎么了?”苏礼这几天虽然qíng绪有些不稳定,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啊?眼睛?”半夏忙又抬手蹭蹭道,“眼睛没事啊”

  锦之忙端着托盘进屋道:“奶奶,刚才奴婢在熬药,半夏过来说话,被烟熏了眼睛。”

  “熬药这种事底下有人做的,你俩抢什么”苏礼看锦之的眼圈也有些泛红,心里觉得她俩有事,但现在没心思过问,只顺着她俩的意思说道,“多gān活我又不给你俩加月钱。”

  “熬药这种事又不是什么重活,不过是看着吊子罢了,再说这汤药都是要紧的东西,那能随便给谁就能熬的。”锦之一边用勺子慢慢搅动药汁一边道,“奶奶保重身子就是奴婢们最大的福气,哪里用得着加什么月钱。”

  “呦,今个儿这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的嘴甜,连锦之都会说奉承话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苏礼惊异地挑挑眉毛,“难不成就因为我有了身子,家里就至于这么处处小心的?别说我觉得不适应,就算我喜欢这样,怕是你们也坚持不了几日”

  “奶奶若是喜欢,奴婢以后每天都这样,只要奶奶觉得心里舒坦就好。”半夏也端着蜜饯上前。

  苏礼就着锦之的手咕咚咕咚喝光大半碗的汤药,赶紧扭头从半夏手中噙住一颗蜜饯,含在嘴里将脸颊撑出个圆圆的鼓包,含含混混地说:“你俩快别这么ròu麻了,把我弄得跟个国宝似的,你俩不累我都觉得累。”

  “谁累着你了?”沈青昊从外面蹙着眉头进屋,听到最后一句话抬眼问道。

  “没累着,她俩什么都不让我做,想累着都难”苏礼又拈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怎么,又跟三弟闹得不愉快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沈青昊有些yù言又止。

  锦之和半夏忙十分识趣地告退出去,把屋里留给他们夫妻俩。

  “怎么了?”苏礼拍拍身侧的chuáng沿,示意沈青昊坐过来。

  沈青昊上前也抓起颗蜜饯塞进嘴里,有些气闷地说:“刚才我去找三弟,正好婶娘不在,三弟满头是汗、面色发白地在屋里呆坐着,我本来想好生安抚几句,让他别那么紧张,谁知他一着急,竟是跟我说了实话。”

  “实话?什么实话?”苏礼见他的表qíng不对,心念一动道,“难道学里的先生根本没荐三弟去科考?”

  “荐倒是荐了,可……还不如不荐。”沈青昊郁闷地抓了抓头发。

  “满手的蜜糖就往头上抓”苏礼一把打掉他的手道,“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既然是举荐了,那怎么还说不如不荐?最多不过是考不中,三弟年幼,以后还有机会呢”

  “唉,我这么跟你说吧,老三的举荐是花钱买来的”沈青昊长叹一声道,“婶娘素来是望子成龙,三叔又公务繁忙,老三在学里功课不好回家也不敢说,就欺着婶娘不懂他的课业,回来只说先生夸赞他功课好,这么竟让他骗了一年多。这回新皇登基要开恩科,大家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去,婶娘更是三天两头地问他,既然功课回回第一,先生是不是该举荐他去参加。他若是这时候说了,最多不过是在家挨一顿打,婶娘素来护短,找个借口瞒下也就是了,谁知他竟是鬼迷心窍地听人撺掇,花钱买了个名额去考。这下可好,婶娘到处去传扬,如今家里和亲友间,没有不知道三弟被举荐参加恩科的,就他那点儿墨水,哪里考得出来?而且这花钱进去的,入场之后是单独圈在一处作答,到时候被认识的生员亦或咱家的故旧、对头瞧见,肯定要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咱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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