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_无名指的束缚【完结】(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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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不早了,都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苏礼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她自己在家呆着,头饰什么的都很是简单,不过是固定头发的几支簪子罢了。

  半夏跟锦之一起伺候着苏礼睡下,然后自己也回房睡了,锦之把前后门窗都关好,闩牢,这才chuī了灯烛,自个儿在外间值夜的榻上睡下。

  直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地起夜,想顺便去屋里帮苏礼掖掖被角,谁知刚走到桌旁,脚下就踢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苏礼素来睡得轻,听到声响也起身点亮油灯查看,见外间的地上竟趴着一个人,衣衫上都是血迹和泥污,若不是看着还微微喘息,她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了。

  锦之捂着嘴站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满头的冷汗,外面也很快响起脚步声,有人发声问道:“奶奶,出什么事了?”

  “没事,锦之刚才进屋给我掖被角,被我睡前乱放的椅子绊倒,才叫出声来,你们下去歇着吧”苏礼声音沉稳地说。

  锦之原本还很奇怪,苏礼为何不叫人进来,但是一低头就发现地上原本趴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她惊讶地张大了嘴,还没等说话,就见苏礼冲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瞧见那个浑身血污的人已经站在了苏礼身后。

  苏礼此时也很是无奈,原本是想着若是自己房里无故出现个男人,以后传出去指不定要被人说什么闲话的,而且她在心里,也有过那么一瞬间,想到这回来的说不定是沈青昊……谁知就是这么一个走神,就被人欺身到后面,冷冷的匕首间怕是已经刺破衣衫,带着微微的刺痛抵住了后心,这回就算是想说什么也不能开口了。

  “把油灯chuī了”那受伤的男人低声道。

  苏礼听见声音忽然心里一凛,chuī熄油灯的同时轻声问:“卫大人?”

  身后的人沉默着,但却是挪开了匕首,脚下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声音压得极低地说:“对不起,我实在没处可去,又受了伤,只好冒险来到你这儿求救了。”

  苏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卫柏虽然是受了伤,但以他的实力想要杀了自己估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还是先稳住他才是正经。

  “锦之,你扶着卫大人去对面的屋里躺下,我去找金创药和棉布。”苏礼轻声吩咐道,“进去以后先莫要点灯,别被人发现。”

  锦之上前半扶半抱着卫柏,好不容易将他拖到里屋安置好,因为他的伤口在后背上,所以只能让他趴在chuáng上。

  不一会儿,苏礼拿着找到的金创药和成条的白色棉布过来,平时沈青昊练武也偶尔会受伤,所以家里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她低声嘱咐锦之道:“你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出去叫半夏,就说刚才吓醒没了睡意,自个儿呆着害怕,让她进来陪你,然后想办法烧一壶热水进来。”

  锦之出门后,轻叩半夏的房门道:“半夏,我刚才被吓到就睡不着了,你进来陪我睡吧”

  这本来就是常有的事儿,其他人也都不以为意,半夏却知道锦之怕是有事儿才会这样,急忙起身披着衣服出来,开门一看锦之冲自己做口型道:“热水……热水……”手还指着墙角的水壶。

  半夏心领神会地道:“我娘说过,睡不着的时候用热水泡泡脚最是有用,厨下应该还拢着火,姐姐先回去,我提一壶开水就来。”

  锦之回屋以后,放下chuáng前的帘幔,用厚纸遮住灯罩照亮,拿剪子剪开卫柏身上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上从左侧肩胛骨的刀伤直接划到腰际,伤口边的皮ròu向外翻着,暗红色的血痂满布在伤口的内外,在这种昏暗无比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苏礼为了避嫌一直在外头坐着,所以倒是避免了看到伤口的反胃。半夏这时候也拎着开水进屋,见到卫柏的时候也忍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但还是跟锦之一起帮他清理了伤口,最后上了金创药又用棉布缠好,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奶奶,咱们总不能一直把卫大人藏在您的房里啊?”屋里都收拾好了,半夏和锦之扶着苏礼回到她的卧房,忍不住担忧地说,“难保不被人发现呢”

  锦之也担忧地说:“虽说卫大人以往帮过咱们,可如果被人发现他在咱们这儿养伤,传出去可是对奶奶的名声有碍,那可怎么是好呢?”

  苏礼这会儿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卫柏此事出现自家,肯定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除了对卫柏在屋里养伤的担忧,还惦记着在前线的哥哥和到如今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沈青昊。

  第三百零七章 午夜书房的响动

  苏礼紧张得一夜未眠,第二天jīng神不济,又兼之有卫柏这么个堪比定时炸弹的人在屋里,gān脆说自个儿不舒服,闭门谢客。

  锦之进屋来道:“奶奶,咱们这一进的院子里留下的都是咱们知根知底的,芷莲被我打发去禅房帮奶奶抄写**祈福去了”

  “让她去祈福?她不咒奶奶出事就是好的”半夏闻言气的摔了手里的笸箩,歪身坐在榻边生闷气。

  “你小声个些”苏礼靠在chuáng头闭目养神,也叹了口气,“芷莲那边咱们如今动不得,若是动了就等于打糙惊蛇,三婶如今没借口往我这边塞人,没了芷莲到时候该又起别的坏心思了。”

  锦之见半夏开始抹眼泪,也少不得上前劝慰道:“半夏,你又何苦这样,芷莲的事儿,最难受的该是奶奶,咱们不能帮着分忧也就算了,哪里还能勾着奶奶伤心动气的?”

  “……”半夏知道锦之说得有理,起身胡乱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但还是耷拉着脸,“奴婢出去瞧瞧卫大人。”说着起身离开了屋子。

  苏礼却悄声问锦之道:“芷莲那边可有人去自投罗网了?”

  “奶奶猜得半分不错,如今咱们管得紧,都不许随便走动,那人不能跟外头通气儿,又偷听过奴婢跟半夏的言语,最后终于私下偷偷去找了芷莲,嘴上说是给她提醒,免得她被咱们算计了去。”锦之掩上棉门帘子,又放下chuáng上的纱幔,这才轻声对苏礼说道。

  “到底是哪个?”苏礼问道。

  “是灶下一个烧火丫头,若不是除了这茬子事儿,奴婢都不识得她叫什么”锦之帮苏礼轻轻按摩着略有些水肿的小腿,“真是不知三太太许了她什么好处,竟是鬼迷了心窍地帮着,听芷莲的意思,竟差不多是把三房当作自个儿家似的维护,跟芷莲跟前儿还摆个架子,说别看自己是烧火丫头芷莲是一等丫头,等去了三太太那边,就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了”

  “这倒也当真是稀奇了,若只是许银两怕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呢”苏礼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困倦上来也懒得深究,只嘱咐道,“你让芷莲小心同她周旋,先打探清楚了有什么根底再做处置,至于半夏那边,还得继续瞒着,那丫头喜怒都挂在个脸上,装都装不出个正经的样子来,若是让她知道肯定就露馅了。”

  “奶奶就安心睡会儿吧”锦之给苏礼掖掖被角,“奴婢在这儿守着,您放心吧”

  苏礼心里有事,睡得并不踏实,总有些光怪陆离的梦,一觉醒来还不过正午,竟是觉得比没睡下前还要累上几分。

  锦之过来伺候她起身道:“奶奶,卫大人的伤口已经换了药,血已经止住了,中午用了些粥和小菜,这会儿又睡下了。”

  “知道了,你嘱咐半夏带人仔细伺候着,也看着些莫让他出去给人瞧见,若是想走动就在屋里走走罢了。”苏礼起身套了外衣,让锦之给自己松松地挽了个发髻,“跟我去书房坐一会儿吧”

  锦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最近苏礼只要一思念沈青昊,就会去书房呆着,书房如今还保持着沈青昊走前的模样,看过的书、练字的纸笔,全都搁在原处,苏礼时常去看看书、练练字以寄托思念。她看外面天气正好,就也没给苏礼加衣裳,随手拿了件披风跟了出去。

  苏礼靠在书房后面隔间内的榻上,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沈青昊走前没看完的书,她随手抽出一本像看天书似的,却还是字字句句慢慢地念着,觉得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捏着书进入了梦乡。

  锦之守在苏礼身旁做针线活,没成想苏礼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直到入夜还没醒过来。锦之不敢吵醒她,好在沈青昊偶尔也会在书房后的隔间内休息,被子什么都还齐备,她给苏礼盖好被子,自己也起身关窗关门,然后就着油灯打络子。

  半夜三更的时候,锦之自个儿也熬不住困,趴在桌上进入了梦乡。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得屋里有动静,她还以为是苏礼醒了起身,赶紧也起来要掌灯,却被人伸手捂住了嘴,随后就听到苏礼在她耳边轻声道:“嘘”

  锦之安静下来,但是发觉响动声还在继续,似乎是有人在轻手轻脚翻东西的声音,她惊讶地长大了嘴巴,谁会在大半夜的来书房?府里上下都知道苏礼不许任何下人来书房乱动,平时的打扫都是自己领着贴身丫头来收拾,苏礼此时心里却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既然不是家里人,那么除了宫里派来的探子,就是来养伤的卫柏。

  但是她不敢出声,若是让人知道自己躲在书架后的内间里,说不定就直接丢了xing命,可是若看不见是谁,心里又着实放不过去。

  她拉着锦之到后窗处,用被子捂住隔音,拔下了窗闩,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贴着锦之的耳朵,用几不可闻的声音jiāo代道:“你轻手轻脚地爬出去,回房看看卫大人还在不在屋里。”

  锦之急得连连摇头,若是自己离开那苏礼可怎么办才好。

  “听话”苏礼不敢发出声音,也没法推她,只能又凑过去说,“如果真的有危险,你在这儿也没用,不过是多死一个人罢了,这里很难被人发现的,快走”

  锦之把身上所有的首饰和能发出响动的东西全都轻手轻脚地摘下来,垫着棉被翻过窗子,蹑手蹑脚地回到内寝的屋里,半夏被她惊醒,揉着眼睛轻声问:“锦之姐姐,你怎么没陪着奶奶?”

  “卫大人怎么样?”锦之着急地问。

  “晚上换了药,吃过饭就歇下了,怎么,有事吗?”半夏披衣下地,用火折子点亮蜡烛,“哎,锦之姐姐,你gān嘛啊?”

  锦之心急火燎地跑进屋里,掀开chuáng幔一看,果然是空无一人,心里顿叫不好,转身对还没回过神来的半夏道:“你赶紧出去集合家丁和婆子,打发一些人去后屋把奶奶护住,剩下的就说家里早了贼,让他们大张旗鼓的去搜,我在这儿把屋里收拾利落,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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