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_无名指的束缚【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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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礼一听这话便笑了:“外祖母,咱们祖孙真是心有灵犀的,我在龙舟赛上,就琢磨着下午来看您,有事儿跟您商议呢。”

  “可是为了宫里来瞧人的事儿?”文老太太歪在榻上说。

  苏礼便简要地将上午的事儿跟她复述一遍,又将苏林氏的话也一并说了,然后才问:“外祖母看孙女应该如何才好?”

  “倒也难为你了,小小年纪便要自己考量这种大事,只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你今个儿做的就有些过头,平日里都是个周详的,怎么偏偏宫里来人就木纳了?也难怪你大伯母说你,只怕是个用心的就能瞧出你的敷衍,不过你后来遮掩解释的倒还算好。现在瞧着你家老太太是打定主意想送你进去,不过如今时候尚早,陛下也还没出孝期,太后和几位太妃也不过就是瞧瞧,在心里有个数罢了。你也用不着心慌,就依旧照你素日里的行事,莫要刻意藏着掖着,那宫里的都是些什么人,还能被你个小丫头的伎俩唬过去不成。”

  苏礼一听这话,登时觉得有理,那宫里都是些心思九转十八弯的,光是个嬷嬷就那么八面玲珑,四处周详的,更何况是主子,自己去跟人家抖机灵,再加一个自己都不是对手。

  “上回赏园,可有瞧着顺眼的人?”

  苏礼正琢磨呢,冷不丁的听见文老太太问出这么一句,害她差点儿被自己呛到,那天的赏园,自己只顾着看孩子,除了原本就认识的沈表昊,其余人连个高矮胖瘦都没留神去看。见文老太太笑吟吟地还等着自己的答复,只好佯装害羞地垂头道:“外祖母竟拿人家打趣,那天光看戏了,也没瞧见谁家公子是什么模样。”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个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寻思着,你这事儿也不能再一味地拖延,我进宫去,总也要有个说辞,才能跟娘娘开口不是。”

  听了这话,苏礼心里稍安,总算是知道外祖母会进宫帮自己说项,但听她的话,却又还要找个事由才好开口,便试探着问:“外祖母的意思是……”

  “前几日接到你娘的信,说是过几个月就要进京,我就琢磨着,到时候跟她商议,也该给你定下个人家了,两家说妥贴以后,我进宫跟娘娘面前,便也有了个说辞不是?若是那家也在宫里算是有头脸的,那事qíng就更好办了,说不定还能让娘娘直接指婚呢!”

  苏礼还没等轻松起来,心气儿就又被那句‘给你定下个人家’打了下去。但想着自己的婚事,祖父母尚在,哪里就那么容易,能让外祖母和娘做主定下呢?尤其是当初哥哥私自去参加武试,祖母当时便冷冷地扔出一句,‘若不这样自作主张,反倒不是他的儿子了’她一直对这句话十分介怀,若是这回婚事又跟祖母拗着,那估计自家以后在宅里,怕是难以翻身了。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又觉得沉了几分,但又不好在外祖母面前表露,只盼着娘能快些进京,好歹能让自己有个讨主意的人。

  第五十八章 差点儿中圈套的苏祈

  正事说罢,祖孙俩正在闲话,却听帘子外头似乎有人悄声说话,文老太太皱眉道:“外头做什么呢?”

  只见门帘一掀,丫头领着个下人进来,在外间跪着回话到:“老太太,爷在外头跟人吵起来了,小的们怎么劝也劝不住,那边正在拉架,小的忙回来报信。”

  苏礼一听这话,火气腾地就在心里升起,现在宅子里只住着老太太和白棠,哪里还有什么爷,还不就是自己的二哥。

  文老太太一听忙问:“怎么还吵起来了?动手没?你跟这儿跪着有什么用,赶紧带人去帮忙,别让祈儿吃亏啊!”

  听到这番话,苏祈只觉得一阵无语,自己以前也想过,爹古板踏实,娘jīng明gān练,那二哥的xing子究竟像谁,如今看着,倒是有了个八分像外祖母。

  “外祖母莫要着急,还是孙女带人去瞧瞧状况吧。”苏礼心里生气,但毕竟还是惦记苏祈,他出去逛街肯定不会带太多的家丁,别真让人打了。

  “行去吧,多带几个人。”文老太太扭头吩咐下人道:"把府里的青壮都带上,千万要护着兄妹三个的周全。“苏礼只想去息事宁人,但转念又想万一对方不肯善罢甘休,还是带着人有个保障,于是心急火燎地带了二十来个人跟着报信那人,朝事发地方赶去。

  还没到近前就已经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便是苏祈的大嗓门,正嚷着:”反正我不管,这人我是绝对不许你们带走的,你们要是想来硬的,就先问问我手里的剑许不许!““天哪,都到了动剑的地步了?”半夏在车里一阵惊呼,忙探身招呼车夫快些过去停车。

  看热闹的人已经把当事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最后由下人前头开路,苏礼这才顺利进去里面。只见苏祈持剑站着一旁,身前守着几个家丁,身后还跪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丫头。他们的对面是几个膀大腰圆,看着就不是善茬的男子。

  “哥,你在这吵吵嚷嚷的到底做什么?”苏礼领着人上前问,她四下打量发现没有见到白棠。忙又问。”表妹呢?”

  一见妹妹来了,苏祈脸色登时有些讪讪,也不知为什么,对着爹和哥哥他都敢梗着脖子犟嘴,偏偏只要对着妹妹,便全然没了脾气,总是没由来的心虚。他抬手挠挠头道:“没、没什么事,妹妹怎么来了。表妹在后头车里,她胆小,我没让她出来。”

  “先把眼前的事儿解决掉,回去我再问你。”苏礼瞪他一眼,言下之意是回去再找你算账,“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提起事qíng,苏祈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地说,“这女孩儿自卖自身只为了给母亲看病抓药,结果这几个人要买了人家去,却又只把人带走,直接丢给她母亲几两银子,就不管不顾了,那老妈妈病的不轻,没人照顾根本不行,我看不过去,所以这才……”他瞧着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话的声音也越发轻下去,最后便没了声息。

  苏礼虽然把板着脸,但是听苏祈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四处打量,她先看看对面的几个大汉,见他们只抱着膀子站着,并不说话,不知是被自己带来的人震吓住还是什么。

  再转回视线看着苏祈身后,除了跪着个丫头,果然墙角还歪着个中年女人,身上裹着条脏兮兮的被子,只有脑袋露在外头,瞧上去脸色蜡huáng,只闭着眼睛偶尔哼哼两声。

  苏礼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说:“半夏,拿着银子去附近的医馆请个大夫,买丫头什么的都是后话,先给人瞧病要紧。”

  “对,对,还是妹妹慈悲心怀,我光顾生气都忘了这个。”苏祈从怀里掏出碎银子递给半夏道,“赶紧去请大夫。”

  苏礼不搭理他,又走到那丫头面前道:“抬起头我瞧瞧。”

  丫头满脸眼泪地抬头,可怜巴巴地瞅着苏礼道:“求爷和姑娘救救九儿。”

  “我怎么瞧着你跟你娘长得不像呢?”苏礼没露出什么同qíng的目光,反而端详半响说出这么句话。

  “额……回姑娘的话,九儿长得比较像爹,不过爹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如今只有跟娘相依为命。”自称九儿的丫头楞了一下,才又说道。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来你爹长得倒是不赖。”苏礼不置可否地说,“知道你娘是什么病吗?”

  “不,不知道,我们没钱瞧大夫。”九儿重新将头垂下去开始哭泣。

  苏礼在她低头的瞬间,瞧见她衣领内隐约的伤痕,心里便有几分了然。正好半夏也领着大夫回来,便说:“有劳先生给这人诊治一番,诊金我们付双倍。”

  那大夫进来后就皱着眉头看着墙角的女人,此时听到苏礼的话,忙道“医者父母心,这诊金并不是重要,治病救人嘛!”说罢上前道,“这位姑娘,帮我将她的手拿出来诊脉。”

  九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看大夫,又看看苏礼,愣在当场没动地方。

  “瞧瞧这丫头,是不是欢喜过头了,还不赶紧去把你娘的手拿出来。"苏礼笑着催促道。

  ”是!“九儿迟疑着上前掀开被子,将那女人的手露出来后就忙闪到一旁,手下意识地在身后墙上蹭蹭。

  大夫上前诊脉,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苏祈忙问:‘大夫,怎么,人病得很严重是吗?”

  他话音未落,大夫一甩手站起身怒道:”敢问这位爷和姑娘,可是拿我开心来的?这人有什么病?除非是脑子有病,不然其余都好着呢。“他说罢便拎着自己的药箱,连诊金都没要就往外走。

  苏礼忙示意半夏追上去给钱,回头就见苏祈还傻傻地没有反应过来,气得真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脚。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外面的形象,她决定暂时不去搭理那个呆子,扭头说:”行了,大都也瞧过了,别装病了,大热天捂着个被子也不怕中暑。”

  那女人面色怪异地自己掀开被子,站起身来,引得看热闹的人一片哗然。那几个壮汉瞧见这般架势,也都不想在这里站桩子,而且他们也早就瞧出,眼前的这位爷和姑娘,自己都是招惹不去的,零头那人一拱手道:“对不住爷您了,我们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拿人钱财给人办事罢了,冤有头债有主,爷也莫同我们为难了,说罢领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苏祈到此时,彻底明白自己是被人下套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其拉,左看看右看看,也找不到什么给他发泄,只好甩手朝外边走边说:“妹妹,咱们回家!”

  九儿见苏祈已经快要走出人群,忙扑上去哭到,“爷,爷救救九儿,九儿跟他们不是一起的,是被他们买来骗钱用的,平时不给吃饱不说,还动不动就打人,也不信的话您看……”

  说着就挽起袖子,果然两条白皙的手臂上,一条条鞭痕瘀伤清晰可见。

  她的举动登时勾起众人的同qíng心,围观的人都纷纷谴责那女人,苏祈也停住脚步,满脸的愤慨。半夏在苏礼身旁轻声道,“姑娘,这丫头真是好生可怜。”

  苏礼四下瞅瞅,发现似乎只有自己不为所动,难道自己还有些冷血的潜质不成?还不等她说话,苏祈就上前来央告到,”妹妹,这丫头瞅着着实可怜,咱们把她买下来算了,让她伺候你。

  “买下来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可哥哥想过没,咱们这样买个丫头回去,知道的说是你心善,瞧着她可怜,不知道的还不得嚼舌头,说咱们是嫌府里照顾的不周,连丫头都要在外面买来。而且哥哥已经是十六的年纪,有爱嚼舌的指不定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些哥哥可是都想过?”苏礼只觉得十分无力,为什么只有自己过得这么累,苏祈做事吃却从来都跟不走脑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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