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四妹妹,你也别在我跟前儿装模作样的,人就在你眼前跪着,你不去问不去说,跟其他人来什么劲啊!”大太太吐出一枚果核道。
“在我面前跪着?”苏礼假装诧异地低头去看,“难道嫂嫂说的是冯嫂不成?”
“四姑娘也莫要避重就轻了,这几日大太太病着,我们奶奶尽着为人媳妇的本分,搬过来老宅,日夜衣不解带地在身边儿伺候,这冯嫂家的那个狐媚子,竟然趁我家奶奶无暇顾及家里,就勾引我们家爷,所以我们奶奶便想问问四姑娘,你说这应该如何处置呢?”大奶奶身后的一个丫头牙尖嘴利地将这件事说了个大概。
苏礼冷笑一声:“嫂嫂,原本在江南的时候,就经常听母亲说,大哥取了个好妻子,不但是名门闺秀,而且温柔贤淑,所以小妹一直对嫂嫂心生仰慕,而从老祖宗寿宴上见到嫂嫂,小妹更是一直以礼相待,若不是大伯母卧病,小妹早就想去跟嫂嫂多亲近亲近的。谁知道嫂嫂竟会为这样的事上门兴师问罪?且不说嫂嫂拿这种事来跟自己未过门的小姑理论是否合适,就说这冯嫂,是老祖宗房里的人,她闺女是在嫂嫂家做事,里外都跟我挨不上什么关系,嫂嫂来质问我,似乎是找错了对象!”
“这女人是老太太手下的?”大太太皱眉问。
“是老太太怕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派来帮我约束教导下人的,但月钱还是从老太太房里出,我平时也从不使唤冯嫂。”苏礼道。
“那我就去问问老太太,这件事看她如何决断,哼!”大奶奶冷哼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苏礼见状,怕自己不去大奶奶指不定在老祖宗跟前儿会说些什么,只好说:“既然嫂嫂都已经找到我这儿,还气了半天,那我便同嫂嫂一道去见老祖宗。”
老太太刚睡过午觉起来,正歪着听苏禅打发回来的丫头将她伴驾的事儿,还没听几句就见大奶奶从外面一头撞进来,到了近前就说:“老祖宗,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你看看你,你这像个什么样子?不在chuáng前伺候你婆婆,大呼小叫地跑来做什么?”老太太最不乐意看见这种模样的人,登时就沉下脸来斥道。
“老祖宗,您是不知道,这几日我在这儿伺候婆婆,结果谁知道竟然有丫头趁我不在家,往主子的chuáng上爬,如今还来求我收她进房,这简直就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那个不要脸的丫头,就是这边冯嫂的女儿,老祖宗可要给孙媳做主啊!”大奶奶光打雷不下雨gān嚎道。
苏礼虽说跟来正房,但是却没有进屋,站在廊下与刘妈闲话,正好能听到屋里的这出闹剧,禁不住暗想,这个大奶奶,平时瞧着是个挺jīnggān的,怎么今天像是脑袋被门夹了似的?
“姑娘不用奇怪,大奶奶这个醋意大得厉害,自己生不出儿子都不许大爷纳妾,偏偏大爷还是个花花肠子的,到现在因为这事儿,被打出去、卖出去的丫头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只不过她平日都是去找大太太哭,每每都能遂了心愿,今天来跟老太太哭,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刘妈压低声音道。
“我记得上次妈妈说过,老太太最厌恶这种……”苏礼说的含蓄,因为毕竟那还涉及到刘妈自己的女儿。
“厌恶归厌恶,但是老太太更想抱嫡孙,对大奶奶这样不许大爷纳妾的事儿,早就心里不乐意了,只不过碍着隔辈,不好多说什么罢了!”刘妈有些许的幸灾乐祸,不知是不是为了她女儿,“你瞧着好了,今日大奶奶肯定讨不去好处的!”
果不其然,里面就听老太太道:“不是我说你,你跟老大成亲这么久,如今还膝下无子,若是那懂事的人,早就要开始张罗纳妾的事qíng,你倒好,天天除了拈酸吃醋、大吵大闹,你还做过什么?”
“老祖宗,您平时最厌恶的就是不守规矩的丫头,您如今怎么能替她们说话,那种不要脸的小蹄子,就应该都打出去,不然好好的爷们都让她们勾引坏了的……”大奶奶气急败坏地说。
“家里那么多爷们,怎么别人都没人勾引,那些个丫头们就都去勾引你家的?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比我清楚,如果你能贤惠大方些,或者你那肚皮争气些,还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的局面吗?”老太太的语气越发不悦,“祌儿眼看都快而立的人,家里别说姨娘,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除了个女儿也没另的生养,你知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
“老祖宗,可是我……”大奶奶这下真的急了,不管不顾地嚷嚷道:“自从我生了女儿后,苏祌就再也没跟我同房过,我若是能给你们老苏家生出儿子来,那才是出了鬼呢!”
“什么?”老太太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道:“温柔贤惠才能留住男人的心,就你这样天天除了吵就是闹的,祌儿不想去你房里,也是正常的!”
“老祖宗,这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孙子,已经不行了,不能人道了!我现在就是在你们苏家守活寡!你还嫌我吵,嫌我闹!若不是我把那些个往上趴的丫头都打发走,你以为这件事能瞒多久?”大奶奶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从地上爬起来摸把眼泪道,“你不用那么惊讶地看着我,我今天终于说出来了,憋了那么多年,我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你也不用骂我、撵我,我自己走,我这就回娘家去,他爱找多少个丫头就让他找去吧!”
大奶奶说罢也不等老太太的反应,就径直地冲出房间,准备回去收拾东西回家。屋子和院子里的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苏礼也把狐疑的目光投在刘妈身上,如果说大爷早就不行了,那刘妈的闺女又是怎么被用qiáng的呢?
刘妈见苏礼满脸满眼的怀疑,忙解释道:“老奴真的没有骗姑娘啊!至于、至于大奶奶说的这事儿,老奴也被搞糊涂了……”
“谁在外头说话呢?鬼鬼崇崇地做什么呢?”老太太在屋里问。“回老太太,是四姑娘来了!”刘妈说着就在苏礼后背上推了一把,让她进屋,嘱咐院里的丫头小心伺候着,自己忙一路小跑朝苏礼的院子去找闺女去。
锦之正在屋里做针线,听见外头进来人道:“姑娘,刘妈妈来找您了。”
她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出门一看,果然是自己娘站在外头,便纳闷地问:“娘,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姑娘跟着大奶奶去老太太那边了,怎么,你们没遇见吗?”
“你哪儿这么多废话,走,去你屋里,我有事儿跟你说。”刘妈拉着锦之就到她房中反锁上门,这才悄悄问,“闺女,你跟娘说实话,你当初真的被大爷给……了吗?”
锦之听了这话脸上一白,眼泪登时就在眼眶里打转道:“娘,都这么久过去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闺女啊,你别跟我哭,之前就是这样,我问你什么你都哭,弄得我根本没细问,这回出大事了,你快跟我把事qíng说清楚。”刘妈看见女儿只哭不说话,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锦之见自己娘着急的模样,看来是真的有要紧的事qíng,只好抽抽泣泣地说:“那回我在屋里歇着,结果大爷不知怎么的突然撞进来,我还没等上去行礼,就被他一把抱住乱摸乱亲的,我根本挣不过他,最后反而被他把衣服扯了去……呜呜……”说起这段往事,锦之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闺女,娘知道你受苦了,不过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别害怕,也不用担心,跟娘说说有什么关系呢!”刘妈用手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
“后来……后来他就胡乱的亲我、摸我,还……还舔来舔去的……我……”锦之又羞又伤心,实在说不下去。
刘妈无奈只能自己继续问:“那最后呢,我记得我当年问你,下面有没有出血,你说有,还疼得厉害,那他最后……怎么给你弄出血的?”他这话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口,自己的老脸上也觉得一阵发烧。
“他、他最后把我亵衣都脱了,就、就分开我的腿,在、在我大腿根儿……咬了一口,咬出血了都……”锦之吞吞吐吐,这么一句话好不容易才算说出口。
刘妈只觉得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什么,怔了半晌问:“那你、你大腿根儿可是留下疤了?”
锦之一愣,然后含着眼泪点头。
“……”刘妈在心里不断地暗骂自己,当初只瞧见女儿衣冠不整地回来,衣服上有点滴的血痕,她不肯让自己检查身子,但瞧着走路有些合不上腿,又说下面出血了,自己怕闺女想不开,便也没有再bī问,如今看来竟然是摆了个大乌龙。
第一百零二章 难道三房要时来运转?
刘妈在锦之房里不知该喜该悲的时候,苏礼正略带尴尬地站在老太太面前。
“礼儿,你过来有事吗?”老太太刚听到这个爆炸xing的新闻,脑子里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孙女今日从庙里回来,正好撞见嫂嫂在我院里跟冯嫂发火,然后说来找老太太,我放心不下就跟来了,不过在院里被刘妈拦下,说我一个姑娘家,有些话听到不合适,我便跟刘妈在院中站着闲聊了几句。”苏礼见老太太有些心神不宁,就放缓语气慢慢地说。
“唉,如果咱家的人,能都像你这么懂事,我就不用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天天跟着cao心了。”老太太忽然感慨道,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撵苏礼道,“要是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留你用晚饭了!”
苏礼心里纳闷,刚才还说的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急着让自己走?但是她也没办法发问,只能走出屋门,见刘妈没在,其余丫头也都没个人影,便站在廊下想听听屋里的动静。
屋内沉默了许久,老太太才叹气道:“碧菡,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回老祖宗的话,已经十年了,奴婢从小被您救回来,就是跟在您身边儿长的!”碧菡应道。
“你今年都十六了吧?年纪也不小了。”老太太又叹了口气,“刚才的事儿你也都听见了,如今我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是……碧菡,我想把你送过去,给老大做屋里人,你看……”
苏礼一愣,老太太这是为了测试孙子是不是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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