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阿勒瓦王子看清楚两名侍卫的脸,惊呼,“居然是你们!是你们去通风报信的!辰伊。阿卜杜拉。沙特,我要跟我父皇说,你居然用钱收买了他身边的人!”
“我们跟随殿下已经很久了!”一名侍卫气愤的反驳,“不仅是我们,还有很多人,我们的心只向着王储殿下!”
不仅是我,连阿勒瓦王子也吃了惊,辰伊哥哥怎么办到的?表面上这么暗兵不动,实则上,早已经在逐步培养势力。
“就算是如此,父皇是国家武装部队最高统帅,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即使你培养再多的势力,也不过只是在以卵击石而已!”在阿勒瓦王子得意的话语里,辰伊哥哥的眸更加深沉了。
“匝弩,剑!”辰伊哥哥重复了一次,说得很慢很慢,威严十足。
“王储殿下,万万不可!您不能为了纱缦公主,一时用气,毁了整盘大局!”两名侍卫已经都跪了下来。
“反正……大局早就毁了……”清冷的一句话,辰伊哥哥的清眸凌厉一闪,“但是,我绝不会让欺负纱缦的人,活着走出这里!”
剑光一闪,匝弩侍卫腰间的剑已经被抽了出来,一剑刺向阿勒瓦王子的心脏,在阿勒瓦王子的痛呼声中,他无qíng的寸寸bī进对方的左胸。
第四章
血缘,其实是很奇妙的东西,上一刻明明恨到想千刀万剐,可是当辰伊哥哥手上的剑一寸又一寸没入阿勒瓦王子的胸膛时,我还是不忍目睹。
意识到死神脚步正在bī进的阿勒瓦王子,终于痛苦的噤若寒蝉。
辰伊哥哥,别。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
终于,他的清眸看向了我,在看到我láng狈的用被单包裹住衣裳不整的身体后,眸中,波澜又起。
辰伊哥哥,求你,别杀人……
我不想看到,他的手上染满血腥。
虽然,我知道,政治这条道路上,永远是踏着尸骸。
如果不是你踏着别人的尸骸,就是别人的剑,没入你的胸膛。
……
他轻轻扯离我,“你明不明白?不是他死的话,就是毁掉我身边,千千万万的死士!”辰伊哥哥轻蹙着眉,不管是看着我眼睛的眸还是平淡的说话语气,都很平静很平静。
但是,我却感觉到了,辰伊哥哥很不悦。
可是、可是……拽着他的衣袖,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确实,如果不杀了阿勒瓦王子,会牵连很多人。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只要你现在放开我,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即使已经痛得胆颤心惊,阿勒瓦王子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拽样。
“王储殿下,阿勒瓦王子如果一死,苏坦国王必会追究到底!恐怕王储殿下会……”两名侍卫叔叔忧心重重。
杀与不杀,对于布署很久的“战局”都是个致命的变数。是我,连累了辰伊哥哥……
“辰伊。阿卜杜拉。沙特,你识相的话,就松开我!大不了,我娶了小哑……”“巴”字未出口,剑用力穿透心脏,阿勒瓦王子瞪大了一双眼睛,来不及哀嚎一声,就硬直直的仰在了地上。
辰伊哥哥的眸,冰冷一片。
这种冰冷,通过他的眸,蔓延到我的全身。
我来不及惊呼,颤了一下,第一次,有点害怕他。
“把尸体处理了。”沉着的语气,永远的冷漠。
辰伊的世界,必须充满血腥与屈rǔ……这样的他,你要的起?给的起爱?
突然,辰洛的话,冒入我的脑海,我止不住的发颤,蹲下,望着阿勒瓦王子死不瞑目、瞪大的双目。
这个人……应该是我的亲哥哥……
明明不能同qíng,不能不忍,但是,依然突然觉得很难受……
“纱缦公主,穿好衣服……”衣袍被另一名侍卫叔叔披在我身上,助听器也被捡了回来,戴入我的耳朵。
一切的一切,我任人摆布,因为突然觉得,心,好木然。
为什么要流这么多的血?政治、政治……最是无qíng,帝王家……
辰伊哥哥就仵在那里,没有试图接近我,也没有试图安慰我。
我不懂他,永远的不懂……
就算心与心,是接近的,但是,还是不懂啊……不懂,为了政治,为什么要牺牲所有……包括那颗温柔的心……
“王储殿下,把纱缦公主继续留在这里吧,这样阿勒瓦王子的死讯,应该能瞒一段时间。”名唤匝弩的侍卫叔叔冷静的开口要求。
“对!王储殿下,为了江山,把纱缦公主留在这里粉饰太平吧!”
是啊,把我留在这里,那么一切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纱缦不要成为他的负担,更不会告诉他,留下我,可能,几天后,我再也无法成为完整的女人。
但是,意外的,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横抱起了整个依然呆呆发怔的我。
他迈出了地牢,一步也没有犹豫。
辰伊哥哥……
我靠着他怀里,原本冰冷一片的心房,终于回暖。
摘下我的助听器,他对身后的侍卫叔叔们说,“你们俩护送巴国公主回国,然后通知所有死士,全部撤离皇宫,在巴国附近偏僻的达维亚小岛上集中扎营,等我和巴国公主在巴国举行婚礼以后,马上攻打沙国!”
他以为,没有了助听器,我就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我苦笑。
“那王储殿下什么时候可以退离皇宫?”
“我必须先救出我的母亲,随后就携她和纱缦一起离开沙国。”他淡淡的回答。
“但是,王妃娘娘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安拉的奴仆,这一生都不能踏出沙国一步啊!如果不是王妃娘娘一直这么固执,王储殿下您也不必一直受制与人!而且,纱缦公主也不一定肯离开沙国……”
怔怔的,我明白了。在沙国,所有的妇女,毕生都必须留在自己的国家,不然,是对真主安拉的背叛。
“纱缦会跟我走!”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一下,口气,不容置疑。
“王储殿下,我们担心您会有危险……”
他不再多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听,疲惫的闭上双眼,疲惫的任他走过长长的一条路,将我放在他房间里,温暖的chuáng塌上。
任他……小心翼翼的褪却我被撕扯到破烂的衣袍……
我睁开眼睛,他那双黑色的清眸里,看不到半分qíngyù的影子,只有深深的疼惜。
即使,此时的我,除了胸裹,已经接近半luǒ。
扶正我,他帮我穿着新衣服,他穿的很慢很慢,认真到,每一个扣结,都那么专注:
“纱缦,有一种人,他们天生必须是贵族。他们的血液,注定是冰冷的蓝色,高贵却没有感qíng,这种人,不需要爱qíng……而我,必须成为这样的人。”他握剑沾满血腥的手,抚过我的脸颊,眼神,没有流露太多感qíng。
从小,他就被要求,要绝对的完美,完美到,没有自己的qíng绪,完美到,不会失去理智不会发飙不会生气。
但是,今天他失去了理智,会发飙,更会生气到执意毁掉一条人命。
一股哀伤,莫名的流过我的心间。
我的辰伊哥哥很快要成为,最完美的他……
不要!人类,怎么可能是完美的?!人类的血液怎么可能成为冰冷的蓝色?!人类,怎么可能不需要爱qíng?!
我摇头,哀伤带来莫大的勇气。
突然,我主动,樱唇贴慰上他xing格的唇角。
他,怔住。
我的吻,生涩到毫无章法,只凭着冲动与感觉。
而冲动与勇气,只到贴上他的唇角为止。
推开或深入,拒绝或接受,全部在他的一念之间。
第五章
僵着,凝着,彼此就这样,眼对着眼,唇贴着唇。
僵硬、局措、不安。
几秒、几十秒、一分钟,几分钟……
我的眼眶,有点红了。
原来,不推开,也是一种拒绝。
退后,我退开了自己。
明白,我明白答案了。
正当,我想对他牵qiáng微笑,想一笑解尴尬时,突然,我的后脑被托住,他俯身,吻住了我软嫩的唇。
来自他的,如海洋一样清新的气息,来自他的,如溪水一样清澈的特质。
我鄂住,就这样傻傻看着他。
他浓密的睫毛悠悠轻颤,泄露着主人qiáng行压抑的奔涌qíng绪。
他的唇温和柔软,就象chūn天一样,给人带来桃花盛开的感觉。
或者是,我的心房,爱qíng之花,激动的在盛开?……
感应到我的全然鄂然,他松开了我,凝神望着呆呆的我,然后轻轻的,把我的手搭在他心房的位置,浅浅的笑着,他的眼睛很清亮很清亮,仿佛能折she出潋滟生辉的温柔光芒。
那一刻,全世界,好象静止了一样。
只听到,彼此,坚定、有力的心跳声。
那种有力的跳动声,即使失聪的耳朵,也能穿透……
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的眼睛,软嫩的唇与温润的唇再次慰贴在了一起,不知道是谁先主的动,生涩的舌间与同样并不熟稔qíng爱的舌间,纠缠在了一起。
所有的现实、理智,穿透遥远、朦胧的距离,仿佛在刹那间全部灰飞烟灭。
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
我们吻了很久很久,虽然没有激狂与热烈,但是辗转的柔qíng,都想把对方,深深的揉进彼此的身体、灵魂里。
再次松开对方时,我们的心跳,早已经失律,他原本清冷的双眸,此时深邃、璀璨而朦胧。
“我……去找我母亲……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沙国。”他淡转开脸,掩饰着不自然,耳廊却没有意外的,cháo红一片。
我的微笑,僵在了唇畔。
离开了沙国……这也代表……他和巴国公主的婚事,近了。
一颗心,前一刻还在飘然的飞扬,下一刻,坠入冰冷的谷底。
“如果我的母亲还是不愿意走,我的部队已经撤离,而我和你也只能先离开沙国了。叔父不会杀她,最多只能把她当成人质……”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但是,同时也是坚决、果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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