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褪却了他身上所有被汗水浸透了的湿衣服。
没有任何的羞涩和难为qíng。
他融在了我的骨髓里,凌驾于亲qíng,胜于爱qíng。
他皙白近似透明的修长、清瘦、结实的身体,完整的曝露在我面前。
那具原本以为应该尊贵无比的身体,其实,是伤痕累累的。
除了那些禽shòu们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青紫痕迹,更多的是,一些很浅的白色,年代已经久远的象来自动物一样的爪痕,这样一道又一道的抓痕,不仅他的前胸,小腿,最严重的是背部……
我尽量不去注意那些代表他不快乐童年的伤口,帮他清理着身子,很认真、很认真。
当一点一点仔细拭去那些肮脏的浊白,我的心口,就剧烈的疼痛一分。
当一点一点仔细拭去他大腿上的斑斑血痕,我的心口,就象被刀剜一样。
世界上,有一种感qíng,他所有的羞rǔ,所有的痛,所有的伤,你都恨不得替他去受,恨不得拿自己的命……去换……
我对他,如此。
而同样的感qíng,我相信,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同样也烙在他的心里。
他……是爱我的吧。
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了。
他想娶巴国公主,那就去娶吧,他想做国王,那就去做吧。
纱缦,会支持他。
永远的支持。
鼻子微酸,眼眶依然掉不下眼泪。
我在他的身边,静静的躺下,双手,从后面紧紧的环住他。
快要18岁的我,终于体会到,爱一个人,就是无怨无悔。
没关系,辰伊哥哥,纱缦会永远陪着你……
……
又一个日出,破晓。
风chuī起米色的纱帘,露出阳台的一角。
刚刚醒过来的我,手掌落空,chuáng,另一角,只留下微微凹现,已经微凉的痕迹。
我一片慌乱。
这几日的他,很安静很安静。
静到,让我惶然。
很怕,一不留神,我就抓不住他前行的步伐。
我起身,看到一个沐浴在金色淡淡的阳光下,浅金色的身影。
他坐在阳台的看台上,右手端着一盏华贵的高脚杯子,他的神qíng若有所思,手腕轻轻的晃动,晶莹、浅绿色的液体同样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摇晃着。
他的侧脸,深邃而迷人,象极了古希腊的雕象。
我的心,稍稍安定,双脚一踮,下了chuáng。
将他浅珊瑚蓝的睡袍,轻轻的披在他身上。
感觉到了肩头的触动,他回头,对我浅浅一笑。
想什么?
我从后面搂抱住他,脸紧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他的身体僵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我。
和我们这几日,共度的每一个夜晚,一模一样。
他没有迎合我的拥抱,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冷吗?
他摇头了一下头。
拜托,说句话……即使,心里在哀求,但是,我没有去qiáng迫他。
他不愿意说话,那就不要说吧……
不要坐……“太久”两个字,被我硬生生抹掉。
那天的一切,这一辈子,我都会绝口不提!
我专心的紧搂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微风,从我们的耳际缓缓chuī过。
彼此拥抱、彼此取暖,逐渐失去的温度,才会渐渐起暖。
他轻酌了一下杯中浅绿色的液体,这几日,他爱上了这种薄荷利口酒。
但是,意外的,他居然肯开口说话了。
“纱缦,你喜欢沙国这片土地吗?”他的目光,依然深远的望着远处。
我楞了一下,本能的,摇头。
整日被关在家中的沙国女子,其实,是对这片国土没有任何概念的。
但是,那么多鲜血、那么多肮脏以后,我开始厌恶这片罪恶的国土。
见我摇头,他唇畔有昧浅浅的笑容。
“沙国的石油,比纯净水,还便宜。”他低沉的说着,好象在说服我。
我弯唇,一笑。
他不再那么安静到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我的心qíng,终于有一点回暖。
爱一个,就是这样,只有他心头的伤痕有淡化的痕迹,你才会重新找回自己身上失去的温度。
“你看。”他指了指远方那一处,“那是新建的公车站。”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看过去,一座好象银行一样,非常有现代感、弘度造型非常华丽的建筑物:
恩,听说,里面全封闭,日夜有免费空调提供。
我点头,和他聊天。
“公车是世界一流的大巴。”
连警车,也是最新款的BMW-X5。
“你也认识BMW?”他轻轻的,扯动唇角。
我微笑,点头。
“知道吗?沙国即使最普通的航班,每一座飞机上,每个乘客座椅的正面都有一个小型电脑,可以听广播、看电视、玩游戏。”
我摇摇头:纱缦没坐过飞机。
他揉揉我的头发,“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沙国,是用无数金钱和石油堆彻出来的沙漠绿洲。”他淡淡的说。
恩,这里,每一个家庭几乎都很富裕,衣食不愁,比很多国家,好太多太多。
“还是不喜欢?”他问我。
我恍然大悟。
我怔怔的,还是摇头。
他希望我喜欢?
但是,“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淡淡的说。
我鄂然。
他说,他不喜欢?……一个国家未来的主人,他说他不喜欢这里?……
“那么,喜欢英国吗?”轻声的,他凝视着我,问。
我茫然。
英国对我来说,只是地图上位于欧洲的一角。
“那里气温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酷热,我很喜欢那里。”
见我,并不太懂,他又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没关系,你也会喜欢的。”
我并不太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我们一起去英国?……
那巴国公主、他的国家,怎么办?
心跳,漏了好几个节拍。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喜欢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喜欢。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不分开、不分开……
第九章
夜,指间微凉的触感,薄纱拂面。
我的睫,微颤。
我知道,他又没有睡着。
这几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压力很大的样子,总是夜不成眠。
抬眸,果然看见,他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还停留在覆着薄纱的我的颊畔,他凝视着我的眼神很疼惜很疼惜,仿佛是他倾尽所有来疼爱的珍宝。
见吵醒了我,他急忙收回手,“抱歉。”
轻轻的一句抱歉,已经令我的心房悸疼。
他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直以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我的眸黯淡了下来。
也许是,我惶然的目光,令他一悸。
他若有所思的,伸向我的颊畔,拿下了我的面纱。
“摁!”意外的动作,令我一慌,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愕然。
也终于懂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使这几日,我们已经亲密到同chuáng共枕,但是,我依然连睡着了覆着薄纱。
我是……那个人的女儿……
改变不了的事实,如同,改变不了的容颜。
“傻瓜,不要乱想。”他轻轻将我搂入怀里,密实的拥抱住我。
仿佛,天与地,只剩下我们,彼此取暖。
这几日,是他第一个主动的拥抱。我的心房忍遏不住的发疼,冲动之下,主动迎向他,献上自己的唇。
但是,淡淡的,他却别开了自己的脸。
吻,只擦过他的颊边。
我,僵住了。
他?……
他转过脸,看到我受伤的表qíng,讪讪地解释,“我……先去喝点酒。”
掀开被子,他想起身,却被我紧紧拥抱住腰际。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薄荷利口酒能消除一切口腔内的异味。
……那些恶心的人,留下的异味……
这几天,他从来不主动拥抱我,从来不主动吻我……
我揽下他的脖子,鼓足勇气,在他来不及反应间,吻住了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僵硬的,手,尴尬的搭在我的细腰上,仿佛在推开与接受之间,矛盾、挣扎。
抛却羞涩,我想把辗转的柔qíng都传达给他。qíng悸之下,他怔怔的松开了自己的唇,任我的舌尖主动的纠缠了进来,我一寸又一寸,鉅细靡遗的用我的舌,慢慢、细细的洗涤着他口腔内每一寸微细的地方。
不需要薄荷利口酒……
纱缦帮他……
渐渐的,他从开始的僵凝,到慢慢的放松,手,轻不自禁的上移,却在快要达到那片柔软的禁地时,停顿住,没有逾越。
他深深的回吻我,从浅到深,从试探到投入……
吻中,我们一起燃烧,一起沦陷……
好久好久以后,两个人都快窒息,他才松开我的唇。
但是,依然结结实实的将纤细的我搂入宽广的怀里。
他不舍得放开我,但是,体温却早已经失控,bī得他,不得不放。
正当他下定决心,想拉开我时:
我不知道,接下应该怎么做,但是……要我,好吗?
我写在他手掌心的话,很坚定,坚定到令他僵了一下。
在他心目中的纱缦保守、腼腆,所以,我的要求令他太过意外。
但是,不要赧然,不要松开,我想把我的永远,我的所有,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我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一直流转,努力镇定、绽放的微笑,如一味最青涩的勾诱。
彼此的心跳,都在狂跳猛震。
我,动手解自己的亵衣,只是,小手一直在忍遏不住的紧张发颤。
他,想制止我,想推开我,想努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但是,狠狠的yù望,忍耐了多年的yù望,让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俯下了身子,吻我……帮我褪却着白色的亵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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