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宠这技能_甄栗子【完结+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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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碧桃的长相娇俏妩媚,与棱角分明的男xing相差甚远。但因她年纪不算大,五官拼合后又更偏幼嫩,虽无棱角,调整过姿势,端起了架子,再稍事妆点,倒与少年相类。

  皇帝怔了一怔,方回过神揽住她的肩,他道:“小心走散。”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吸气。是了吧是了吧,一定是断袖!

  小承景看看父皇,又看看母妃,迷糊了一下,然后扯了扯母妃的手,待她望过来的时候奶声说:“娘亲怎么了?”穿的和父皇一样。

  碧桃一听就懂了,她不好弯腰,便让皇帝将他抱起来,没直接答他。先是指了那些兔儿灯,莲花灯给他看,问他:“团团喜不喜欢?”

  小承景摇头。

  碧桃又指着船型、塔型的灯问:“这些呢?”

  小承景点头。

  “这些是妹妹喜欢的,那边是弟弟喜欢的,”碧桃含笑逗他,“团团跟娘说,你想要娘生个弟弟还是妹妹?”

  “都不要。”他眨眨眼,果断gān脆。

  “……一定要选一个呢?”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霸道。

  “妹妹。”不会和我抢灯灯。他鬼jīng地把话藏了一半,表qíng很镇定。

  “嗯,所以娘穿这身衣服就是为了生妹妹。”

  小承景歪头。

  “你看,娘生你的时候穿了裙子,所以生出来一个男娃娃。那想生女娃娃的时候,就应该穿这身袍子。对不对?”碧桃说完,悄悄和皇帝飞个得意的眼神,极是灿烂。

  皇帝几yù扶额,正想和她说别教坏了自家儿子。小承景的下一句话就让他顿了口。

  “可是父……爹说,我是娘从簸箕里捡来的。”他又认可的点点头,“嗯,所有宝宝都是簸箕里捡的。”

  碧桃呆住。

  “韩子期,”她温柔的唤出了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些许危险之意,“你怎么当爹的?”

  这回换皇帝呆了。

  这是她头一回叫他名字,也许还是后宫妃嫔中的头一个。印象中,就连他的发妻——皇后也是不曾这么称呼过。

  他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酸涨涨的,很踏实,很满足。且忍不住去一再回味,她唤时的神qíng,口吻,以及那一波三折的调。

  他笑了笑:“你怎么当的娘,我就是怎么当的爹。”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她,神qíng有着莫名的认真。

  要说起来,他惯常对着团团都是说“父皇如何如何”“母妃如何如何”,尽管因碧桃的缘故,团团叫的最多的是“娘亲”。但他自己按这样的称呼说话,却是极少的。

  还不等碧桃说话,小承景好像看懂听懂了什么。他趴在父皇肩头,和娘亲鼓嘴:“爹是不是骗我的。”

  碧桃咯咯一笑,拿扇柄顶了顶皇帝的后腰。好像在说:你听听,你听听,宝宝没被你骗住吧!

  “娘也骗我。”他继续鼓着嘴。

  皇帝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碧桃一眼。碧桃咳了两声。

  “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小少年一字一句认真地背了起来,然后想了想,冷硬的小凤眼柔垂:“娘和爹说谎骗团团,团团应该怡色柔声地劝导。”说完,他又想了想怡色柔声的意思。

  然后肯定的点点头,证明自己没背错。

  皇帝颇为惊讶,学以致用这方面,承景大概是皇子中脑筋最为灵活的一个了。在他当前的年龄来说。

  碧桃倒不曾和人比较,她好生欢喜的在团团脸上香了一口,表扬他:“宝宝真棒!”

  团团害羞的把脸埋进父皇宽阔的肩膀里。他果然还是最喜欢娘亲了。

  等碧桃一抬头,还没和皇帝再多夸几句自家的好孩子。掠过团团头顶向前望去时,发现不远处的戏台边,勾着唇懒洋洋向她们招手的那人有点像寿王。而他边上满身银晃晃饰物的小少女,更让她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除了蛮族小公主,满京城可找不出第二个作这番打扮的人了。

  尤其是灯光烛火的折she下,那银色闪耀如天上的星子。堪比行走的灯塔。

  皇帝显然也看到了,沉吟了一下,仍迈开步子,带着碧桃向他们那处走去。既是撞上了,倒也不必避开。

  虽然他这个弟弟惯是让他头疼。如今也算是收敛了不少。

  “臣弟给皇兄请安了。”寿王懒散地走过来,话里的称呼随心,没有因场合而更改。幸而他还算知道轻重,声音稍低。有街上的热闹欢呼盖了过去,旁人不曾听见。

  他顿了顿,对着碧桃又笑:“嗯……还有贵妃娘娘。”这女扮男装的样子,啧。

  要是单独他和碧桃两人,怕是早就评头论足上了。

  “王爷不必多礼。”碧桃瞟了眼四周,倒配合他回了句。

  “你怎么在这?”皇帝语气微沉,虽是问话,他掠向小公主的视线表明他已清楚事qíng的始末。

  寿王想翻白眼,却又觉得不够优雅,甚是不符合他的身份。正犹豫间,被笑嘻嘻的小公主抢了话头:“他陪我……哎呀你别瞪我,好啦,是我陪他来玩儿的。”

  “你就是……呃,薛姐姐吧!”她眼睛毒,且见过碧桃的面儿,一眼就瞧了出来。欢喜的拉上她的手道,“我常听说你的事哩。”

  “唔,公主……”碧桃不惯和人打jiāo道,尤其是热qíng过头的小姑娘。不过她看的出这个小公主本xing如此。

  小公主歪了歪头,顶上那一根银玉玲珑榴簪挂下的串珠随之晃了晃:“叫我阿笙就好啦。”她俏丽的脸蛋儿上盛开出笑花,迎着月辉灯火,分外灿烂。

  “薛姐姐不要见外。”

  ☆、灯会(下)

  寿王看不下去了,他将小公主的胳膊一拽,银饰相撞的叮当铃音中响起他不耐烦的声音:“不跟你见外跟谁见外,别和谁都自来熟。”

  小公主神色有些委屈,扁着嘴嘟囔了几句,眉宇间怏怏的。但没过一会儿她又欢喜起来,晶莹的大眼睛偷偷溜了寿王一眼,抿嘴悄悄的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拉她的手呢。往常她扑过去想牵他或者挽他,都教他避开了。

  此时,被皇帝抱在怀里的小承景已然转过了小身子,好奇的打量起他的皇叔。他看看皇帝,又看看寿王,童声稚气的说:“一模一样。”

  他虽没有指名,但他们都晓得他说的是谁,一时四个大人都笑了。

  “哪里一样,”寿王指指自己下巴上的馋痣,“我比你爹多一点。”

  小承景似模似样的端详片刻,诚挚道:“这一点,不要也罢。”

  “人小鬼大。”寿王被他逗乐了,再看他遗传自父母的五官,因为没长开,脸蛋儿还是ròu乎乎粉嫩嫩的,像小包子一样。看着就很有手感。

  他自来熟地长开怀抱:“来给皇叔抱抱。”

  碧桃安抚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他犹豫了一下,倾身的片刻就被寿王抱在了怀里。

  寿王是谁,那可是皮的连宫廷密道都能给他翻出来的主儿,就是抱个小孩子的花招都要比皇帝多些,更何况他也不用维持皇帝那所谓的严父威仪。他将小家伙一抱一托,坐到了左肩膀上,语气轻快。

  “走,皇叔带你去看跳舞。”

  小家伙晃了一下,咯咯笑起来。视野的开阔让他觉得周围的东西都很新鲜,好奇地张望着,一时把父母都忘了。

  寿王抱了人就走,小公主拦他不及,“哎”了一声见他头也不回,跺跺脚就要跟着他去,边是唤他:“等等我——”

  皇帝眉峰蹙起,一副不怎么放心地样子:“这个子归!”他熟稔地摆开数落的架势。

  “好啦,”碧桃侧了脸冲他眨眼,“韩兄,咱们也跟上去瞧瞧?”

  皇帝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毫无顾忌的将眼前女扮男装的人揽在身边,眉梢一挑:“叫我什么?”

  “男男授受不亲。”碧桃笑着抵开他,折扇一开,摆出十足风流的架势,声音却还是娇脆如常,“走啦。”听的皇帝直发笑。

  “学也学不像。”

  沿途是各色以禽鱼虫花卉为图案的灯笼,染色纸缀以各色华丽细条制成,鲜艳夺目。除了模仿上元节用灯来渲染气氛,还有chūn夏jiāo季开的滴露鲜花儿,以及花瓣儿gān制的香囊诱人前行。

  诗经云: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男女表达qíng感之物,经久弥留的香囊是最不可或缺的。

  这让碧桃想起她初入宫时送他的那一枚香囊。她为此神qíng恍了一恍,笑戳戳身边人:“我送你的生辰礼,还在不在?”

  小承景被寿王抱走,一家三口的出游如今看来倒像是二人世界,除了后头或近或远的护卫。很有几分qíng人相约的气氛,她浸染在这气氛中,不免就起了小女人的心思。

  皇帝gān脆将她没一刻安分的手捉到身边,兴致盎然的看着身边jiāo辉的灯影。信口问:“哪一个?”微服私访他不是第一次,不过这类专供qíng人享乐的节庆他是不会去的。

  现在看来,虽比不上元宵佳节jīng致华丽,也别有一番乡野民间的趣味。

  “你说呢?”碧桃晃了晃他的手,引来他的注意时看向那边的香包摊子,她下颔轻抬,眼儿斜斜一睨,波光流转间透出妩媚风流之色。

  真是长大了,皇帝感叹。

  顺着视线看到摊位上摆放的那一溜串香囊的刹那,他了然。复定定看了她一眼,轻笑着逗她:“不在。”

  不在?碧桃狐疑地看他一眼,不信。

  他带着她的视线往腰间一转,漆黑的瞳仁里笑意流淌:“没骗你,确实不在。”

  碧桃微恼:“不在就不在。”话说的娇嗔,眼里分明还是不信,不过是恼他逗自己玩儿罢了。

  见骗不着她,皇帝这才笑着道:“街上人挤人,我怕给挤掉了,没戴出来。”

  “我就知道。”碧桃得意俏皮的一笑,昂着首,像打了胜仗的小将军,“我送你的东西你敢丢了?哼哼。”

  她平日也是大胆的,对着他也是亲昵的,却从未像此刻这样说过话。就好像他们不过是民间寻常的一对小qíng人,更甚至是他先欢喜上的她,因而追着捧着,她提的要求,没一样不应;她送的东西,都妥妥帖帖的揣在怀里。

  原来纵然是大胆,皇宫里的气氛还是将她的天xing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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