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今天不开车_发呆的樱桃子【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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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自己给玉邈的是那本文牒!

  江循立即跳起身来,两步并作两步就往账台那里窜。

  老店家捧着文牒,一字字写下名字后,还感叹了一声:“公子这名字真不错,江抱……”

  在那老店家只差一个字就要把江循老底儿给掀了的时候,江循一把扯过玉邈的肩膀,把唇贴在他耳边,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要说什么?

  夭寿了他只想阻拦老店家别念出自己文牒上的名字啊!要是他知道自己拿“江抱玉”做化名,那自己天天晚上爬上他的chuáng撒娇卖萌打转,接受他的投喂共浴撸毛的事qíng就算彻底bào露了!

  江循的脸皮厚,但还没厚到可以防身的程度。如果自己身份败露,玉邈幻想破灭,保不齐能把自己给手撕了。

  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快点儿想句话转移开玉邈的注意力啊,哪怕说“九哥哥我远远看来突然觉得你英勇神猛,我们不如在一起做些快活事qíng”也行啊。可一近距离嗅到他颈侧淡淡的沉香气,江循的神经便迟钝了,竟失神了几秒。

  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马嘶声,江循才心念一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涌动的灵力在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似乎有修仙之人正在路上纵马。

  ……大雾天的你违章超速是要死啊!

  行人避让叫骂一路响了过来,马蹄的答答声转眼就接近了客栈门口,而江循分明看见,客栈门口的主道中央,影影绰绰地蹲着个在玩抓子儿的小姑娘。

  危险!

  因为惜命,江循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要qiáng于任何人。由于四人是秘密潜入,自从进了西延镇,他们便把一切能bào露身份的物件收了起来,包括玉邈的广乘和自己的yīn阳,只作平常的公子打扮。眼见着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口,他迅速抬手摁住了玉邈腰间的剑鞘,抽出其间的木剑,反手便朝那雾气中投去。

  这几年,江循已经练出了点儿本事,任何东西上了他的手,闭着眼睛摸一个来回,具体斤两、材质和好坏与否就能烂熟于心,更别说这把剑是江循自己偷摸着给玉邈打出来的,利而不沉,虽然与广乘没有可比xing,可也绝不逊于一般的仙器。

  尖利的木剑把流动的雾气破开一道白色的风làng,蹲在地上的小女孩甫一抬头,还没等看清来物,肩膀处的衣服便被木剑dòng穿,她小小的身子不受控地被木剑带着朝后飞去,整个人被钉在了街道另一侧的墙壁上,剑尖不偏不倚地卡在了砖fèng间,剑身犹自颤动,发出微微的蜂鸣声。

  几乎是在江循拔剑出鞘的同时,玉邈几步掠出了门外,腰间空空的剑鞘被他捏在手中,朝着那马蹄袭来的方向横空一甩,半空处便传来了一声惨叫,那纵马的人滚下马来,玉邈顺势接住缰绳,往手中一挽,那疾驰的马便奇异地安静了下来,刹住狂奔的步伐,在原地安详地踏起步来,一声声打着响鼻,翕张的鼻孔呼哧呼哧地冒着微腥的热气儿。

  地上的人动了一下,哼唷哼唷地捂着肚子爬起了身:“嘶……疼……摔死老子了……”

  江循跟着出了客栈门,疾步朝那小女孩儿走去。小家伙手里还捏着两个布fèng的抓子儿,五六岁的模样,吊在半空中也不哭,眼睛水汪汪的,瞧见江循急匆匆地赶过来,还很是新奇地歪歪脑袋。

  江循单手拔去剑,另一手臂一接一抱,小女孩就稳稳地落入他的臂弯中。

  他见小女孩一点都没有要落下童年yīn影的意思,也松了口气,对她笑道:“要不要赔你件新衣服?”

  小女孩嘻嘻一笑,不在意地看了看自己破损的衣服,竟然直接用双臂圈住了江循的脖子,大胆道:“大哥哥,你长得好俊俏,等我长大你就娶了我好不好?”

  ……你们当地的民风都是这么清纯不做作吗?

  江循觉得好笑,随口就答:“好啊,等你……”

  他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鼻翼下浮起一股浅淡而略带刺激的清香,他轻轻一吸,便觉神志一片昏乱,浑身开始发苏发抖。

  什……什么东西……

  此时,那股萦绕在他鼻尖上的清香远了些,江循才得以听到了那女孩的叫声,似近似远的:“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了?”

  江循的意识这才复归清明,光速把小姑娘放在地上,倒退了一步。

  她的鬓发间别着一朵伞状的小绿叶,那便是古怪香味的来源。

  江循有点紧张地舔舔嘴唇,那种味道现在还残留在他的鼻腔里,冲得他的脑袋微微发晕:“那是什么东西?”

  小女孩纳罕地摸摸自己鬓发上的小绿叶:“你说这个吗?这个我们管它叫大茴香~西延山东面山坡上生的都是~大哥哥,你还没有说完呢,‘等我’什么?”

  江循正和小女孩就她的终身大事展开探讨时,那边被玉九一剑鞘扫下马来的人也终于缓过一口气来。

  玉邈把目光从江循和小女孩那里收回,蹲下低声问:“你是哪个仙派的?”

  马上男子龇牙咧嘴的:“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滚滚滚!哎呦疼死我了……”

  玉邈也不理会他的骂声,继续低声道:“我是玉家的,来此寻人。你若是本地修仙世家窦家的人,告诉我,你赶得这么急,是不是有要事。”

  男子:“放什么屁!你要是玉家的,我就是殷家的!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玉邈就抬手将剑鞘直接捅进了他半张的口中,借了他身上外溢的灵气,催动了剑鞘的灵纹,属于玉氏的家纹在剑身上亮起,转瞬即逝。

  男子吞了下口水。

  他趴在地上,就保持着被剑鞘捅进嘴的姿势,含糊不清道:“我是西延窦家的……窦追……我家……我父亲突然给我发了十一封急报,让我回家,说是……西延镇,混进了鬼……”

  第37章 西延镇(三)

  在谆谆科普了一番马路安全知识后, 江循哄走了那个有点恨嫁的小姑娘, 提着玉邈的木剑回来时, 恰好听到了窦追的话,便问:“为何叫你回来?你的灵力水平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那窦追遭受了会心一击,嘴角抽搐两下, 继续吞着剑鞘含糊道:“父亲说窦家数个修士遭袭,qíng势危急……”

  玉邈皱眉,反问:“那叫你这种灵力不足的人回来有何助益?”

  窦追:“……”

  对于这种直接戳人心窝子的问题, 窦追拒绝回答。他指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腮帮子, 一个劲儿地瞪玉邈,玉邈才把剑鞘抽出, 取出手帕擦拭上面被污染的部分,随后便把脏掉的手帕直接丢掉, 江循则很准确地在他抬手的瞬间,把木剑给他cha回了鞘中。

  窦追揉着被揍疼的肚子哼哼唧唧地往起爬:“你们……来这儿做什么?是接到消息要来调查恶鬼吗?……你们速度也太快了些吧?就派了你们两人来?这也太少了吧?听我父亲的意思那厉鬼是个厉害角色, 但他也语焉不详,弄得我一头雾水的只能往回赶……”

  ……看来此人是个话唠。

  刚才玉邈把剑鞘捅到他嘴里,简直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

  江循总觉得窦追的话怪怪的, 可具体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只好问:“你父亲是何时与你联系,说发现异常的?”

  窦追想去搔头,但一动胳膊就扯得肚子疼,不由得咧了咧嘴:“我前日……前日到龙仙山附近去尝当地有名的梅子酒,不想那酒劲太大, 我大醉两日,今日凌晨才接了消息。距我家出事已是十几个时辰前的事qíng了!哎呦……我一路御剑过来,都快累死了,你还……得,不与你们废话了,我得快些赶路,你们若是来帮忙的,就与我一同去吧!”

  那种不祥的预感在江循心中不断放大。

  十几个时辰前,窦追接到家中出事的通知,现在才赶回西延镇。

  约在四个时辰前,他们出了曜云门逛街,在此期间,殷霑失踪。

  而三个时辰前,展枚失踪,一切的痕迹都指向了西延镇。

  也就是说,窦家、殷家、展家,三个修仙世家,在短短十数个时辰内接连出了事?

  江循与玉邈jiāo换了一个眼色,玉邈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而且想得更多更远:“西延山附近,加上你们窦家,其他零零星星,大大小小,共有多少个修仙小派?”

  窦追也没料到玉邈会问这个,愣了会儿才默算了起来:“陈家、胡家、韦家、任家……加上我窦家,加起来,起码得有九个吧。”

  江循懵bī了一下。

  ……怎么这么多?西延山是什么钟灵毓秀的dòng天福地吗?

  除了常年多雾、以及特产那种名为大茴香的诡异植物之外,江循一点没发现此地有什么不一样。

  江循的疑惑不难看穿,窦追都瞧出了些端倪,他坦诚地耸耸肩,答道:“你是玉家人,怎得不知道这个?这里可是三百年前,神shòu衔蝉奴力克‘吞天之象’的地方啊!是‘吞天之象’的葬身地!”

  江循在朱墟里见过关于衔蝉奴的壁画,但听到这传说中的神shòu之名,还是不觉恍惚了一把。

  他曾在典籍中看过相关记载。“吞天之象”是一坨蠕动的恶心ròu球,无口无眼,无身无头,但它是邪法的辐she能量源,对正道而言,象征着绝对的毁灭:只有归顺于它、接受它的污染的人,才能活着,并被它所控制,从而魔力倍增。

  于是,对不愿归顺的正道修士而言,“吞天之象”的出现不亚于毁天灭地的浩劫。

  一时间,正道混乱,天地变色,一部分正道不愿族脉被毁,乖乖归降;另一部分抵死反抗,不愿沦陷,便被魔道一家家劫洗,血流成海。

  奇怪的是,那部典籍中并未提到“吞天之象”是怎样消除的,只记载,正道得神人相助,“吞天之象”被封印,于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说老实话,江循读到这一段的时候挺想骂娘的。

  就算神人想做雷锋,来去如风不留名,你们也得给人家享受下雷锋的待遇啊!

  而且,不是说“神人”吗?怎么又和神shòu衔蝉奴扯上关系了?

  一发现江循露出茫然思索的表qíng,窦追的话唠属xing就全面发作,嘚嘚嘚地开了话匣子:“你们这些看着仙界典籍长大的世家公子,果真是不知道衔蝉奴的厉害。衔蝉奴喜欢幻化人形,游走人间。它可是‘吞天之象’天生的克星,当年它凭一神之力,就把驻扎在西延山的吞天之象打溃,加以封印,是何等的威武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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