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这会儿已经是冷静了下来,可是刚才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她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在那本野史里看到邢尚天重伤的那一次……,虽然之前她已经提醒了好多次,但事到临头还是担心的不行。
第二天顾湘就迫不及待的等着邢尚天的信件,他每天都会给她写信,其中的qíng深意重自然是不需要言语。
可是如同应验顾湘的忧虑那般,这一天没有信……,后面的几天也没有,顾湘心里越发的七上八下,她的伤口已经痊愈,身上的疤痕都已经退了gān净,不得不说仟宝呈真的是一个在古代来说非常牛掰的大夫,顾湘简直都快佩服死了,现如今还剩下左脸颊上一块伤疤没有褪去,当初出疱疹的时候那边就很严重,这会儿自然就是最晚痊愈的地方。
就在顾湘一边欣喜自己的病qíng已经快好了,一边又忍不住担心尚天的安危的时候,从李成那边听到邢尚天大胜权赫的捷报。
顾湘这才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的等着自己养好病,然后赶紧和孩子们和邢尚天重逢,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一次分开,虽然不过短短一个月多,却是如同一年一般漫长,也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病无法痊愈,和邢尚天和孩子是永别了吧?
想到那时候的绝望,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人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看待事qíng就越发的豁达,心境也很以前不一样,顾湘显然经历了两次……,囧,她想着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和邢尚天生气,对明惠也要耐心些,昕儿那小子就算经常捣乱,总是尿的到处都是,经常还尿在她的衣服上,她也不能生气,当然,邢尚天对她真的够好的了,如果非要在纳妃子……,那也是绝对不允许的!!o(╯□╰)o
顾湘霸道的想着,自己真是没救了,恐怕一辈子在邢尚天眼里就是一个妒妇的命。
☆、结局
这一次太子亲征,大胜而归的事qíng显然很是振奋人心,就连几日来忧愁不已的皇帝也露出了笑脸来,大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等着邢尚天归来的那天,皇帝特意让百官去相迎,自己穿着朝服在神武门等着,既表示了皇帝对太子的重视,又显示出了作为父亲的亲qíng,让那些因为皇后刚刚得了麟儿有些蠢蠢yù动的人们越发死了心思。
当然这样喜庆的场景顾湘是看不到了,因为她的病虽然痊愈了,但是古代其实也有一种说法,那叫隔离,所以为了安全起见,病好之后顾湘也要等半个月才能见到邢尚天,顾湘想想就让人觉得心里很难受啊。
后来顾湘才知道邢尚天几乎是带着伤回来的,当日拜见皇帝的时候直接晕过去了。
皇帝忧心忡忡的守在门外,他觉得最近这些日子真是太不顺了,前些日子顾良娣的事qíng刚刚过去,他和太子闹得不可开jiāo,父子两个第一次针锋相对,为了保住皇后,他也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两个人之间显然就有些隔膜了,结果一转眼,他他刚得了李晗这样的美人当妃子,正是心qíng愉悦的时候却又出了太子受伤的事qíng。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yīn沉着脸问道,“太子怎么会受伤?“
招抒扑通就跪了下来,脸上的带着几分悲伤,说道,“权赫那反贼一直窝在金陵城内不出来,陛下您也知道金陵城易守难攻,权赫手下又个个都是jīng悍兵将,就算是qiáng攻一个月也不见得能夺城,太子殿下就使了个计策。”
招抒现在想起过程还觉得胆战心惊,他还记得当日他们进入了金陵城,他护在了邢尚天的身侧,不过一会儿就见那权赫带着人过来,却是齐齐she箭,那锋利的弓箭如同雨滴一般的密密麻麻的,看的人心里很是恐惧。
邢尚天却毫无畏惧带着兵士躲避,只不过是寡不敌众,死伤大半,邢尚天见qíng况不妙就决定回撤,无奈这会儿城门已经被关上……,招抒等几个人拼死才把守着吊桥的人she杀,最后开了城门而逃。
权赫显然很是兴奋,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猩红色眼睛,喊道,“给我抓住邢尚天,大大有赏。”
邢尚天和带着兵马láng狈逃去,进去的时候接近一万的人马,出来的时候却是不到五千……,招抒浑身都是血,这一次为了奇袭不过带了二万人马,虽然城门外有杨万贤接应,兵士却也不多,权赫见了更是大喜过望,调动了自己所有的兵力去追,誓死要在邢尚天和驻兵会和之前绞杀了他。
招抒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是看到一旁的邢尚天一脸的刚毅,似乎根本不为所动,他也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等着邢尚天的一行人马跑到了一处山坳里,招抒才看到邢尚天露出信心十足的神色,他不自觉地回头看着那些红了眼睛追了过来的权赫等人,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
权赫见邢尚天不跑了,心里得意,以为他是跑不动了,哈哈大笑着说道,“怎么?不跑了?”
“大帅,他肯定知道跑不过了,所以准备束手就擒吧?”另一个权赫的手下也哈哈大笑着说道。
权赫听了很是得意,傲慢的说道,“看到我认识你爹的份上,你要是乖乖的弃了兵器,跪在地上喊我一声爷爷,我就饶了你的狗命。”
这话说的权赫等人都跟着大笑了起来,邢尚天却冷着脸,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哼,还真是嘴硬!看来不让你吃尝尝苦头,你是不会服软了。”权赫见邢尚天不为所动,气哼哼的说道。
邢尚天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银白色的甲胄,头戴红缨头盔,虽然身上带着血迹却一点也不不显得颓废,反而整个人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很是不凡,他凛然的说道,“到底是谁要吃苦头,我们马上就知道了。“说完便是一摆手,立时有两对人马从山坳的两边山头上冒了出来,手持弓弩。
权赫本来以为邢尚天是吓唬他,结果一转眼就看到自己竟然进入了某个埋伏圈,心下大惊,也顾不得和邢尚天斗嘴,大惊失色的喊道,“回撤!”
权赫觉得这会儿,那许多因为大意而忽略的细节浮上心头,他就说为什么邢尚天会带这么少的人来进攻,他就说为什么那帮兵士会带着防御弓箭的盾牌……,那盾牌又沉又笨重,很少有人会带着进攻,他就说为什么明明锁上了城门,邢尚天却是很轻松的打开了城门逃走,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yīn谋?
权赫忽然就觉得害怕了起来,想起邢尚天的父亲,老淮安王在战场上的的狠辣,只想到一个词,虎父无犬子,他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浑身冰冷了起来。
招抒说完就如同卸下沉重的包袱,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却是看到皇帝的神色之后又紧张了起来。
皇帝冷着脸,目光yīn沉,狠狠的拍了拍龙柱,吼道,“他竟然以身试险?你们这些人怎么都不劝着?“
不仅是招抒,这一次跟过去的副帅杨万贤也跪了下来,他一脸愧疚的说道,“都是臣无能。“
招抒红了眼圈,说道,“我们当时都很高兴,后来……,太子殿下忽然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我们这才发现,他后背早就中了一箭,一直都没有说。“
皇帝在这里大发雷霆,太医诊过脉就走了出来,低头战战兢兢的说道,“陛下,she中太子殿下的那箭抹了毒药,当时虽然做了处理,但是这毒xing还是慢慢的渗入了体内,这会儿实在是有些凶险……“
“要你们有什么用!“皇帝狠狠的踹了太一,太医不注意,一下子就被踹出去老远,却是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嘴里连连说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明起殿内,皇后怀里抱着一个瘦弱的孩子不断的轻轻拍着背,一个太监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说道,“娘娘,听说太子殿下病的很重。“
皇后停了动作,看了眼太监席璋说道,“很重?”
说起来自从顾良娣的事qíng发生之后皇帝就把皇后身边所有人都给换了,可是挡不住皇后心里的执念,后来皇帝宠幸了李晗之后,没空管皇后,皇后又成了放羊的状态,根本无人管,她就又把席璋给找了回来。
席璋这些日子没少受委屈,这会儿能重新回到皇后的身边,自然是更加的尽心尽力,一切为着皇后出谋划策,他见皇后问,越发兴奋的说道,“据说中了箭,那箭上带着毒……,没有及时救治,倒是延误了时机,太医可是说很是凶险呢。”
皇后兴奋的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席璋跪了下来,说道,“打死奴才也不敢欺瞒娘娘啊。”
皇后很是兴奋,目光爱怜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颤抖的说道,“真是天助我也!”
席璋也显得很激动,说道,“娘娘,你看下一步要怎么办?”
皇后抱着孩子在屋内来回的踱步,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看着窗外渐渐暖融的景色,咬牙说道,“你说呢?”说完便是瞄了眼席璋。
席璋和皇后两两对视,不过一会儿两个人都露出笑容来,席璋的带着几分yīn森说道,“上次让太子躲了过去,这次却是不能放过了吧?”
皇后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孩子,只觉得这怀里抱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自己未来的一切权柄和希望,斩钉截铁的说道,“这病他自然是熬不过去的。”
席璋看着冰冷的表qíng,郑重的说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竭尽全力。”
等着席璋走了之后,皇后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从开始的畅快的笑容,到后来的yīn森的笑容,她脸上带着又爱又恨的表qíng,说道,“ 你一定要护着那个小孽种不是,我这就让你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别看皇后看似没有章法,其实她也想的很清楚,等着太子真的死了……,就算皇帝知道是她,但是皇帝只剩下七皇子,难道还真能对她下手看,她了解皇帝,他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不然她几个儿子那么惨死,他又怎么能那么的坦然!
皇后越想越是有恃无恐,觉得这出头之日终于来到了。
其实也不怪皇后这般自信,自从入宫开始皇后做的错事不是一件二件了,最严重的一次恐怕就是挑唆原太子妃吴兰曦去给太子邢尚天下毒……,可是因为吴兰曦的不甘心和嫉妒,却是把皇后好不容易弄来的天花病毒用在了顾良娣身上,皇帝虽然震怒,最后还是鉴于太子无事就把皇后保了下来,皇帝和太子因为这件事,也终于有了隔膜,这自然是也后话,最重要的是,这些事qíng让皇后觉得,无论如何,皇帝肯定会保住自己,何况她还有了皇帝的第七子,这就是一个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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