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凝就把自己看见的都说了,然后看了眼太子妃,见她脸上浮现一抹笑意,yīn冷的从牙fèng里蹦出一个声音说道,“真是蠢笨之极。”
等着杨良娣走后,邢尚天沉着脸,坐在窗口的红檀木的椅子上好久都没有动。
顾湘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想着刚才杨良娣不要命的话,她说,你不就是为了想要笼络住我爹爹才纳的我……,顾湘当时听后真替这位姑娘的感到忧心,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这种负气的话不但不会得到邢尚天的关注,估摸着还会引起邢尚天对她父亲的不满,简直就是引来杀身之祸的前兆,她真想知道她家里的人到底是怎么养的姑娘。
顾湘以前一直觉得什么古代的皇宫很高大上有木有?皇帝很威严有木有?太监宫女都个个jīng明qiánggān有木有,又或者说世家闺秀个个都是宅斗高手有木有?但其实呢……,皇上是个动不动就忘记说朕,然后嘴上加一个老子的口头禅老头子,据说这位皇帝曾经在玉门关里呆了十几年,很多习xing都难以更改了,太监宫女也有二傻二傻的,经常迷路的,或者送错饭送错的的,世家闺秀也有像样良娣这样的不长脑子的,至于太子……,ORZ ,他不也穷的找钱庄借钱了吗?这跟她印象中英俊儒雅的太子形式差太多了好嘛,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并不是电视剧那些jīng湛的夺人眼球的故事,必然有很多乌龙事件。
顾湘倒了杯颜色艳丽的红色果茶过去,温声说道,“殿下,喝点茶水吧。”她看着邢尚天这气鼓鼓的模样,想着如果不劝劝,真的是要坐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邢尚天头也不回,也不不吭声,浑身上下一副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顾湘看着觉得吧,他身上似乎被黑色附体了,就好像漫画里的那种自己沉浸在难以自拔的负面qíng绪里一样。
这时候就是需要爱的力量!!!顾湘想起来很多台词,比如殿下,你还有我好吗?我会天荒地老的一直陪着你,恶,太恶寒,换一个,殿下,那些女人就是嫉妒我而已,都是我红颜祸水拖累了殿下,额,怎么感觉jī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顾湘正在这里使劲儿的脑补着台词的时候,邢尚天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喝光了,然后豁然站了起来说道,“晚膳不用等我。”随即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顾湘,= =
邢尚天心中憋着一股气儿,直接去了马场,枣红色的高大马看到久违的主人忍不住发出高兴的嘶吼声,邢尚天等着太监把马牵出来连马镫都没有用,直接跃了上去,随即两腿夹腹,那马像是箭头一样的冲了出去……,太监看着邢尚天这飒慡的姿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着,都说淮安王府皆是武将出身,果然太子殿下的身手很是了得。
风呼呼的chuī在脸上,有点疼,邢尚天想起杨竹韵傲慢的话就觉得胸口再次憋闷了起来,杨万贤!吴形正!这些个朝臣顶着忠君爱国的名义,却是为了荣华富贵把自己的女儿,侄女拼了命的塞到他的寝宫里,呵呵……,到底是如何小看他的?
父皇杀伐果决,拼死用淮安王府的一家子一百多口人命作为筹码拼下这份基业,可不是为了让他被这些朝臣当成傀儡来cao纵的!邢尚天头上青筋bào起,冷漠的盯着不远处的山河,眼眸深沉如海,他现在不急,因为早晚……,他会让这些不听话的人付出代价来!
天色摸黑的时候,骑了几个时辰的邢尚天才觉得心qíng平复了很多,本想着回到御书房的,结果却是直接到了灵溪宫的门前,宫殿旁长着樱桃树,白嫩的小花枯萎,已经结出了如同米粒大小小果子,显然不久之后就能变成红艳艳的果子来,他还记的当初顾湘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几颗樱桃树……,当时并没有这般大,是个小树苗还不能结果,邢尚天就说直接挖掉,换成大一点的过来,顾湘就摇头说,哪个大树不是从小树过来的,这样自己长出来的野生树苗子算是跟她有缘,等些日子就可以开花结果了,果然,到了今年这些樱桃树已经可以结果了。
邢尚天盯着那樱桃树看了半响,脸上露出几分坚定的神色来,他跨步走了进去。
殿前种着一颗大的橘子树,顾湘正在跟小明惠玩捉迷藏,明惠蒙着眼睛,像是酒醉的人一般,摇摇晃晃的摸索,顾湘故意站在她的身旁让她抓下衣角又溜走,逗的明惠咯咯的笑,“娘,我抓到你了,不要跑。”
结果等着明惠摘了眼罩,看到的却是一脸无奈的邢尚天,她惊喜的叫了一声爹爹就伸手要抱。
邢尚天一把就把明惠抱了起来,看着顾湘说道,“摆晚膳吧。”
顾湘还有点愣,他之前走的时候不是说晚上不会来吃饭了?唔,不过顾湘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更何况邢尚天下午出去的时候那般怒气冲冲的,显然心qíng很不好,顾湘也不想再提他不高兴的事qíng。
邢尚天抱着女儿进了屋,还只会摇晃手脚的手脚的邢盺正躺在婴儿chuáng上努力的想要抓住上面垂下来的各色玩具,这是顾湘让人fèng的小布偶,然后垂挂在婴儿chuáng上面。
邢尚天看了眼养的白胖白胖的儿子,手里又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儿,心qíng一瞬间就变得舒坦了起来。
他想,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顾湘琢磨着晚上吃什么,gān脆开西式好了,要了两个披萨,一个是加了鱿鱼,虾仁的海鲜披萨,还有一个是ròu酱火腿披萨,另外又要了蘑菇浓汤,煎的嫩嫩的小牛排,炸虾球,又加了几样凉拌菜去油腻,中午的葱油婆婆丁就很好,吃起来非常慡口,荠菜凉粉,香辣蕨菜,都是很嫩的时鲜菜。
邢盺因为还是小婴儿自然排出在外,他只能躺在婴儿chuáng上gān瞪眼,口水哗啦啦的看着他的爹娘还有姐姐津津有味的吃着晚饭。
披萨和小牛排都是切好的,直接用筷子夹着吃就行,顾湘虽然整出西式菜出来但是并没有想用刀叉的念头,吃饭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吃的开心,既然筷子能解决问题何必多此一举?
顾湘吃了一口海鲜披萨,虾仁的弹xing,鱿鱼的鲜嫩,还有奶酪的香味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口腔,她觉得好吃的舌头都要给吞掉了。
吃好几块披萨,又回头对着小牛排奋斗了起来,这个牛都是宫里特意养的,顾湘记得以前最贵的牛ròu据说某岛国的神户牛ròu,据说那些名贵的牛们生活在风景如画的环境里,每天还要听音乐,接受按摩等等,简直比人类还要享受,后来她去问过宫里养牛的太监,发现原来中国古代就有这样饲养方法了,这牛被宰杀之前过的简直过比主子还主子……,每天带着它遛弯,陪着说话,唱歌,还有按摩之类的都是小意思,有的太监还会跟着牛一起睡,据说每次宰杀一头牛那养牛的太监都会哭上一哭。
顾湘听了后囧了好久,她虽然不是圣母,但是心里实在有点过不去,所以也不经常点这种牛ròu,不过今天邢尚天显然受了很大的摧残,顾湘指的的心里的摧残,她想着还是吃点好牛ròu安慰下心灵吧,不是有句话,美食能安慰人心?
果然是好牛ròu,肥瘦均匀,几乎是雪花的形状,顾湘吃了一口,几乎就是入口即化,口感柔嫩不说,还有一种说出来的香味,非常的好吃,顾湘吃了几口就夹了一小碟子给邢尚天吃,说道,“殿下,这个好吃。”
邢尚天这会儿正奋力的吃披萨呢,他看着那披萨的目光就跟看仇人一样的,一口一口奋力的咬着,见顾湘递了牛ròu过来,神色温柔的,就觉得心里那一股子气竟然就不自觉地消掉了。
明惠已经能稳稳当当的用筷子了,不过还是经常漏到脸上,或着衣服上,一旁的柳枝细心的照看着,结果还是出了事儿……,明惠夹着牛ròu的手没稳当,一下子就飞到了邢尚天的脸上,囧。
邢尚天瞪着明惠,明惠也看着邢尚天,然后……,小明惠就冲着父亲讨好的笑了笑,露出门前的几颗白晃晃的rǔ牙来,像是小贝壳一样的,看着异常可爱,邢尚天无奈摇头,觉得真是拿这一对母女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着吃过了饭,邢尚天就直接去了御书房,今天值夜的是石进温,御书房里会里让几个人轮流值班,皆是邢尚天得到心腹之臣,不过最喜欢值夜的却是石进温,原因之一就是可以吃免费的晚饭,-_-|||,还是四菜一汤的规格,档次相当的高啊,石进温的抠门程度简直让人觉得丧心病狂。
这会儿,石进温正一边看着奏折一边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见邢尚天进来赶忙施礼说道,“殿下。”
邢尚天应了一声,问道,“这是在看什么?”经过这一下午的酝酿他现在心qíng平复了很多。
“不过就是一家盐商的事qíng。”石进温虽然语调轻松,可是神态看着却是带着几分的沉重。
邢尚天还没见过石进温这般样子,问道,“盐商?”
石进温恭敬的把折子递了过去,邢尚天接过一瞧,上面写着扬州首富于世润贩卖私盐bào露随即便是畏罪自杀,只是等着差役去查抄府邸,传闻中几百万两银子的家底却像是飞了一般的不见了踪影不说,当天夜里被抓进牢房里的几个儿子皆是服毒自杀,于家只剩下老弱妇幼,皆是不知那钱财去了何处,如此竟然成了一个谜案。
邢尚天自然知道这个于世润,说起来顾湘那一匣子的红宝石还是他找个人托人送进来的,他抬头看着石进温说道,“卿有何见解?”
石进温说道,“微臣见过此人,虽然是一位商贩,却是仗义疏财,心胸宽阔,委实值得一jiāo,此案……,看着迷雾重重啊。”
邢尚天一直想要从新梳理下盐业局,盐业局是最肥的差事,是个人就想着往里面的进去捞一笔,里面的人错综复杂,各种权贵阶层皆是有所涉及,前朝的外戚国丈大人就是靠着控制着这盐业局和制铁局把持着国家的命脉,又加上几次出征打仗,导致国库空虚,轮到他来当太子的时候竟然是过个年还需要去借钱。
“你是说此人没有贩卖私盐?”邢尚天问道。
“这个……”石进温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最后索xing跪了下来说道,“殿下,微臣说句大胆的话,这官税太过沉重,哪个盐商不是私下里做一做私盐的生意?不然上面层层挂着油,下面又要拿银子疏通,哪个环节能少了银子?”
邢尚天沉着脸不说话,虽然说这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但是在他看来这就是不应该的,他沉默一会儿说道,“不管此案到底是不是有所冤qíng,贩卖私盐却是罪大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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