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皇帝宠幸珍嫔的事qíng大家都看在眼里,就连这两个月这么繁忙,皇帝都抽空去看了眼珍嫔,这代表着什么?就算你自持公正,这伺候的事qíng毕竟是皇帝近身的事儿,总要问一声吧?
难道还真以为陛下就是那乡下的种猪,弄个母猪就愿意?陛下要真是这种色yù熏心之人,那之前又怎么会忙着朝政把后宫晾在一边?
就是敬事房的太监还得问皇帝晚上想宠幸哪个,而不是他自己擅自抬了嫔妃过去,冲着这一点,皇后就是活该。
皇后你着急子嗣的事qíng,怕被大臣们责难,难道陛下就要两眼一抹黑,是个女人就得宠幸?这可是大祁最尊贵的人!
根本就就是本末倒置。
越是这种时候,不应该越是抓紧陛下的宠爱,好安身立命?关于皇帝没有子嗣的事qíng,如今闹闹沸沸扬扬,就连福建出了个石头都硬赖到这件事上,但是在齐昭仪看来,这事……真正蹊跷在于皇后。
据 说当年皇登基前可是只有良嫔一个妾侍,几乎是独宠皇后,去年闹的厉害的时候,皇帝实在不耐烦,因为先帝就是不育,这才拖到后面几乎弄出夺位之争来,最后就 让太医署里给皇帝看过身子,那太医可是说陛下健壮的很……,那可是曾经诊出先帝不育的太医,是和仟家并列的名医世家。
所以……,这些年到底为什么没有子嗣,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事qíng,想想,皇帝对这位皇后娘娘,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不 过,想着刚才仟夕瑶被皇帝拉走的qíng形,又想着众人错愕的表qíng,齐昭仪只觉得满心的痛快,她这人xing格明朗,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实在做不得虚,这会 儿高兴,自然是走路生风,就差哼着歌了,一旁跟随的牡丹其实有点不明白,按道理珍嫔这么受宠,她家娘娘和珍嫔两个人又这么要好,总要沾点光吧?可是只要陛 下在,她家娘娘就借口走了,就像这一次,如果早知道……gān嘛不央求皇帝一起呢?两个人一起伺候陛下,也是美事一桩不是?
齐昭仪看牡丹一副yù言又止的样,说道,“有话你就说,别总是这一副我有心事的模样,回头又憋不住跟嫂嫂说了。”这牡丹别看是她的贴身宫女,其实根本就是受命于家中的齐家大儿媳妇。
牡丹尴尬的笑,说道,“奴婢什么时候跟大夫人说过娘娘的事qíng,奴婢就是不明白,娘娘为什么不跟着珍嫔娘娘一起去南巡?”牡丹想起皇帝当众拉走迁夕瑶的事qíng,就觉得这位娘娘也算是无人能及了。
“娥皇女英共侍一夫?”齐昭仪挑眉看着牡丹,见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低下头来,说道,“我可做不来那种事,也不稀罕。”
看着牡丹不解的眼神,齐昭仪气冲冲的往回走,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别人都要追逐的东西,对她来说却并不是想要的,如果不是为了在宫里安身立命,她甚至不会去亲近珍嫔,不过好在两个人倒是qíng趣相投,一来二去的到真的跟姐妹一般要好。
至于她想要的生活,早就在进宫的那一天就生生折断了,她的心就如同那陈潭老酒一般,已经激不起一点波澜。
一天一天的,不过就是熬日子而已。
皇后回到凤栖宫之后发了半天的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堪过,即使是当初婚后几年都没有子嗣,燕王妃,就是皇帝的生母也不过委婉的提醒了几句,皇帝一直都很敬重她,结果现在怎么会这样?
难道雨露均沾就不应该?后宫那许多女子,都指望着皇帝一人,有了子嗣就算了,但是如今连个孩子都没有……,皇后越想越是气愤难过。
赵李氏刚刚得了信儿,匆匆的赶了过来,这几日她犯了头疼病,一直歇着,等着看到皇后一脸的委屈,赵李氏觉得心都拧的疼了。
“那个小贱人!”赵李氏抬头就骂道,“肯定是她撺掇着陛下让皇后娘娘难看,不然陛下往日何等敬重娘娘,怎么会这样的让娘娘难做?竟然当众把人拉倒了龙辇上,那是她可以坐的地方?”
皇后听赵李氏说一句,脸色就苍白一分。
赵李氏握住皇后的手说道,“娘娘,你不能在姑息这个人了,她就是个祸害!”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珍嫔。”皇后说道。
其实她当时就犹豫过是否要把随行名单给皇帝看下,但是看着皇帝忙的跟陀螺一样,又想着自己是皇后,这种事总该由她来定夺,所以就……,现在想来,确实是她太大意了。
可是,难道她连决定一个侍寝名单的人选都不行?
皇后越想越发胸闷,一边觉得能理解皇帝怒意,一边又觉得憋闷得慌,不自觉地想起皇帝待珍嫔的亲昵来,好像陛下待她从来都是敬重多过亲昵。
赵李氏哼了一声,说道,“红颜未老恩先断,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既然陛下正缺了那子嗣,娘娘何不办个选秀?多选些新人进来,又能让朝臣们说娘娘大度贤明,有能让陛下的目光不会在一个人身上,要知道当初那位原贵妃柏氏进宫的时候,陛下可是惊艳过好一阵呢。”
皇后看着兴致勃勃的赵李氏,沉吟了半天倒是没有说话。
***
刚开始坐的是龙辇,三十六人抬的,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qíng景,但是看到明huáng色的颜色就知道,这是皇帝,也方便接受万民敬仰,等着出了城就改成了马车,这样速度也快多了,与其说是马车,不如说是八匹马拉的巨大的移动房子。
这巨大房子还分了餐厅和客厅,卧室等等,什么书,茶壶,被褥俱全,并且其奢华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皇宫内的的装饰。
仟 夕瑶在皇宫里憋坏了,那种兴奋的亢奋度一直保持了好几天,撩开窗户看到一座山脉就说,“陛下,是山,山!”不能怪仟夕瑶这么大惊小怪的,据说一个女孩被人 关在地下室,等着几年后被人救出来人已经傻了,目光呆滞连话都不会说,仟夕瑶之前一直被关在皇宫里,虽然皇宫占地面积大,但她能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地方, 人早就憋的不行了,曾经在仟府的时候,她虽然做不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是出个府,透透气买东西,去寒山寺烧香,吃斋菜,夜宿一夜,其实就是有点像现代的 找个宾馆度周末差不多,夏秋还能跟父亲去附近郊区踏青,自在的很,哪里像是宫里,一进就去二年半都没出来过,更何况她身体里住着的现代的灵魂,忍耐度比起 那些养在深闺里的正牌古代女子们差多了。
总之,仟夕瑶现在的状态就跟从局子里放出来一样,有点忘乎所以了,当然她心里还是有点顾忌的,但是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要她不是做的太过分了,皇帝不会拿她怎么样。
不然之前她在龙辇里献吻,对于现代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事qíng,对于皇帝来说可就有点太大尺度了,毕竟隔着一层布,那可是万民都能看到的,可是皇帝竟然都没说什么。
想到这里,仟夕瑶心中一顿,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沉沦了,当你觉得可以在一个人面前肆意bào露自己本xing的时候,貌似……,离喜欢不远了。
万福在一旁脸都快僵了,多新鲜呢,那么大一个东西不是山还是别的不成?珍嫔娘娘,你能不能稳重一点,有点作为陛下嫔妃的觉悟啊?
结果万福吐槽完就看到香儿也凑了过去,一脸惊喜的说道,“真是座山,娘娘,好大的一座山。”
万福觉得自己脸肯定绿了,这俩主仆可真够可以的,还有没有点体统?就跟在山沟沟里住着的村姑来到繁华的京都里一样,太土老帽了点,想到这里他偷偷打量了眼正看着书的皇帝,见他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眉头,看着珍嫔一副yù言又止的样,最后还是没有说。
他想,万岁爷可真是看重珍嫔娘娘,别说是以前得宠的贵妃,就是皇后坐在这里,这么大呼小叫的也要说一声不懂礼数的,结果皇帝竟然就这么当没看见?
得,皇帝都不说话,他cao的哪门子的心,还是老实伺候着吧。
结果万福又听到仟夕瑶喊,“是羊群,羊群!”
香儿又附和道,“真的是啊,好多羊,娘娘,那个小羊羔真可爱。”
万福低头瞧了眼皇帝,只见他眉头突突的显然正是在忍耐,万福转过脸,憋了半天,不知道为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俗话说一物克一物,他算是知道了。
晚上到了驿站,等到睡觉的时候仟夕瑶都还处于亢奋的状态,不过显然皇帝已经有点任耐不住了。
所以当仟夕瑶美美的吃了十串羊ròu串之后就表示,想要和皇帝一起出去散散心,赏月看星星,皇帝就沉着脸不说话了。
万福在一边快泪流满面了,陛下,你总算有点尊上的样子了,就应该这样。
仟夕瑶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之人,见皇帝黑了脸,顿时就老实了,让香儿伺候着梳洗完毕,就披着一件丁香色的十样锦的妆花褙子坐在chuáng沿边看书,安安静静的不行。
皇 帝刚开始还没注意到,结果等着他把谍报看完了也不见仟夕瑶有动静,就转过头去看,橘红色的灯光下,仟夕瑶正低着头静静的看书,本就欺霜赛雪的肌肤,这时候 度上了一层柔软的光,不止是她的脸,甚至是她侧着的身子,如同剪纸画里的影像,朦朦胧胧之于又显得温暖人心,像是一缕清风一样,chuī进了他的心里。
皇帝的面容渐渐的柔和了起来,想着仟夕瑶刚才的要求,其实出去散散也不是不行,说道,“把发鬓梳一梳。”仟夕瑶刚洗过头,一直散着晾gān。
仟夕瑶,“……”
皇帝看着仟夕瑶一脸疑问的表qíng,淡淡的说道,“去看看兵士们驻扎的如何了。”
仟夕瑶眼神一亮,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这意思不就是要出门,她上前就挽住皇帝的手臂,说道,“陛下,你真好。”
皇帝目光转到仟夕瑶明媚的笑脸的时候,不过一点事qíng就能这么满足,眼神也渐渐的柔和了下来。
宫 外的空气是自由的,山脉是高耸入云的,就连那颗月亮也显得更加明亮夺目,仟夕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步小步的跟在皇帝的身后,皇帝光是禁卫军就带了五万jīng 骑兵,拱卫司三千弓弩手,侍卫司五千的火铳队,是真正的jīng锐,仟夕瑶觉得就算没有那五万的骑兵,光是火铳队就已经很厉害了,火铳队加上弓弩手几乎无所匹 敌。
远处,篝火冲天,挂在上面的羊ròu发出滋滋的响声,看着垂涎yù滴,伍泉随意的坐在篝火前的垫子上,拿了放在一旁的烧刀子酒就灌了下去,又吃了一口羊ròu,说道,“真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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