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兰笑着安抚道:“没关系的,我正嫌绣的太难看了,丢了正好。我明儿个再重新绣一个好看的荷包给你。”
顾惜玉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墨香cha嘴道:“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小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可等送了少爷回来之后,这荷包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又不是什么值钱物件,就算是有手脚不gān净的丫鬟。也不至于会偷一个空空如也的荷包吧!再说句不好听的,就凭着那惨不忍睹的绣工,想卖只怕都没人要。谁会偷这个东西?
这些话,就算墨香不说出口,叶清兰也是心知肚明。头脑飞速的转了起来:“这间屋子。除了顾表哥,还有谁来过?”
一主两仆齐齐摇头。然后,翡翠迟疑的cha嘴道:“会不会是少爷拿了……”话刚一说出口。便立刻摇头:“不,不可能。”
少爷怎么可能拿荷包嘛!说句难听的,就连她区区一个丫鬟也看不上眼那么一个丑不拉几的荷包。更别说向来讲究生活品质对衣食住行一应物品都要求极高的少爷了。
被翡翠这么一说,本来还没对顾熙年起疑心的叶清兰反而有些不确定了。从时间上来看,有机会悄悄拿走荷包又不被察觉的,非顾熙年莫属。可正如翡翠所想的那样,顾熙年拿那个荷包做什么?
一定是她多心了!绝不可能是顾熙年!
叶清兰将脑中纷乱的思绪挥开,定定神笑道:“算了。一个荷包而已,丢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说这个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去找六姐吧!”
顾惜玉用帕子擦了眼泪。点了点头。
叶清宁的心qíng似乎欠佳,见了顾惜玉叶清兰,也没多说什么。三人相携去了落梅院。吃了晚饭之后便回了环翠阁休息。
沐浴过后,叶清兰照例和顾惜玉坐在chuáng边闲聊。
“惜玉表姐,顾表哥今天说过,沈长安要去山东剿匪了,这一去至少也得一年。”叶清兰边说边留意顾惜玉的神色变化:“你听了这样的消息,会不会有些舍不得?”
顾惜玉老实的摇摇头。她和沈长安一共就见过两面,虽然有些微的好感,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她可没想过别的。
这答案在叶清兰意料之中,倒也并不诧异。
叶清兰思忖片刻,又说道:“沈长安忽然被派出京城剿匪,肯定事出有因。只不知道顾表哥到底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竟让皇后娘娘改变了心意,不再坚持为你和沈长安保媒……”
可以确定的是,顾熙年忽然入朝做了户部侍郎绝对和此事有密切的关系。
连叶清兰都想不通的事qíng,顾惜玉自然更加想不通。而且,顾惜玉和叶清兰在一起的时候早习惯了什么都不多想。反正有聪慧的叶清兰在,一切问题自然不用她多烦心。
所以,顾惜玉眨巴着大眼,认真的看叶清兰皱眉苦思。
叶清兰偶尔回过神来,看到顾惜玉清澈纯净的双眸中满是好奇,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才是标准的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明明是顾惜玉的终身大事,可为什么在这儿绞尽脑汁着急的人是她?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有些事qíng还是顺其自然最好。
叶清兰伸了个懒腰:“好困,我们睡了吧!”
顾惜玉乖乖的应了,躺下之后,却翻来覆去的很久都没睡着。叶清兰素来浅眠,自然也跟着睡不着了,忍不住低声说道:“惜玉表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黑暗中,顾惜玉轻轻的嗯了一声,旋即又莫名的叹口气:“没什么。”少女惆怅惘然的心思,岂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更何况,顾惜玉根本理不清心里那种复杂的感觉,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索xing什么也不多想了,闭上眼睛bī着自己入睡。
只是,即使是在睡梦中,顾惜玉的眉尖也微微蹙着,一夜都睡的不太安稳。
隔日清晨,顾惜玉眼下隐隐的泛青,面色也不太好看。
为顾惜玉梳妆的墨香被吓了一跳,忙低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顾惜玉不吭声。
墨香没辙了,反shexing的看向叶清兰。叶清兰冲墨香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摇了摇头。墨香顿时会意过来,不再多问,jīng心的用脂粉遮掩住顾惜玉略显憔悴的面色。
叶清兰凝视着顾惜玉,心里悄然叹口气。
顾惜玉的反she弧果然很长,昨天听顾熙年提起沈长安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的触动。就算听到沈长安要走的消息,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等到了晚上,她终于渐渐的反应过来,心里终于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了。所以才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的思绪混乱茫然理也理不清。
不过,这一次,叶清兰决定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
一颗种子种下去了,总得慢慢的等待它发芽长大,才能开出绚丽的花朵。有些事qíng,别人说的再多也没用,总得顾惜玉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才行。
这一天,顾惜玉一直没怎么说话。好在她本来就沉默少言,众人并未察觉出她的异样。
之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叶清兰也一反常态,明知她心思纷乱,却并未出言安抚或开解。只是默默的陪在顾惜玉身边。看着顾惜玉心烦意乱却又qiáng自压抑隐忍的样子,叶清兰自然心疼。只不过,既已决定了要让顾惜玉自己想明白,所有的感受也只能由顾惜玉自己承受。
毕竟是朝夕相处,叶清宁很快便察觉出顾惜玉的异样来。觑了个空,悄悄扯了叶清兰到一边问道:“惜玉表妹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连话都不肯说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叶清兰含糊的应道:“嗯,大概是有些心事。”
真是太奇怪了,顾惜玉竟然也会有心事!叶清宁一脸的惊叹:“她会有什么心事?”真不能怪叶清宁会这么想。
顾惜玉虽然生了一副极好的容貌,可从xing子上来说,就是个还没解事的孩子。若是换了别的少女,在这个年龄有些少女心事是很正常的事qíng。可顾惜玉……怎么可能嘛!
叶清兰不yù多说,随意的扯开了话题:“六姐,你的枕巾绣的怎么样了?”
叶清宁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喂,你别转移话题好不好。”又来这一套了!
叶清兰咳嗽一声,陪笑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六姐只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还差不多!叶清宁总算满意了,好奇的问道:“惜玉表妹到底有什么心事?”
叶清兰只好稍微透露一点点:“其实是有一个男子爱慕她。我上次也和你说过的。”
叶清宁眼睛一亮,急切的追问道:“就是那个沈长安吗?”
叶清兰点点头。
就在此刻,忽的响起了敲门声。墨香略有些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表小姐,你快去看看小姐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邀约
太好了,总算有人来给她解围了。叶清兰松口气,忙去开了门:“墨香,惜玉表姐怎么了?”
墨香一脸焦急的说道:“小姐她……诶,我也说不清。还请表小姐过去看看吧!”
叶清兰见墨香这副着急的架势,心里不由得一沉,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叶清宁立刻说道:“我也一起去。”
这个时候,叶清兰自然不好说别的,随意的点点头,便和叶清宁一起去了顾惜玉的屋子里。
推开门,就见顾惜玉一个人怔怔的坐在桌边,脸上满是茫然无措。那无助柔弱的表qíng,让人看着既心怜又心疼。
叶清兰的心陡然被揪紧了,快步走了过去。走近了,才留意到桌子上放了一个信封。那信封薄薄的,已经被拆开了。也不知这份信是谁送来的,顾惜玉一直对着信封发呆。
顾惜玉抬起头,眼里满是迷茫:“兰表妹,他派人送信来了。”
他?叶清兰眸光一闪,立刻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了。肯定是沈长安!他的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这么大喇喇的就派人送信到昌远伯府里来了。
“这封信是怎么送到你手上的?”按理来说,这封信应该是送到门房,然后到郑氏手中才对。
顾惜玉老实的应道:“我也不太清楚。午睡醒了之后,就看见门fèng里被塞进了这封信。”
叶清兰讶然的挑了挑眉。看来,她一直小觑了沈长安啊!能清楚的掌握顾惜玉的行踪,还能安然的将这份信送到顾惜玉的眼皮子底下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这是谁送来的信啊?”叶清宁好奇不已的cha嘴问道,目光连连瞄向信封。信封上只有三个字。沈长安……这个名字太耳熟了,简直可说是如雷贯耳。
不过,这字写的实在不怎么样。连端正都算不上。
叶清兰无心多解释,简单的应了句:“是沈长安派人送来的信。”然后又看向顾惜玉:“惜玉表姐,你看过信了么?”
顾惜玉嗯了一声,垂下了眼睑。
墨香低声说道:“小姐接了信之后。就一直坐在这儿发呆。奴婢和她说话,她就像没听见似的。”顾惜玉虽然孤僻内向,可像这样的沉默也十分少见。她着急之余,反shexing的就去找叶清兰了。
叶清兰略一蹙眉,然后舒展开眉头,笑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墨香应了一声,便和其他的丫鬟都退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了。屋里便只剩下顾惜玉叶清兰和叶清宁三人。
叶清兰想了想,打破沉默:“惜玉表姐,你看过信了吧!”
顾惜玉点点头。下意识的看了叶清宁一眼,yù言又止。
叶清宁的好奇心膨胀的几乎快要跳出胸膛了,哪里还舍得走。只当做没留意到顾惜玉的眼神。继续旁听。
叶清兰瞄了叶清宁一眼。看这架势,叶清宁是打定主意不肯走了。而且,以叶清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xing子,不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势必是不肯罢休了。
“六姐,我先郑重的拜托你一件事。”叶清兰的眼神很认真:“今天不管听到了什么,你都别告诉任何人行吗?”
叶清宁立刻承诺:“你放心,我一定保守秘密。”
叶清兰笑了笑,又低声对顾惜玉说道:“惜玉表姐。这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你只管放心说好了,六姐既然答应了保密,就绝不会说出去的。”
顾惜玉的心思正烦乱。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信封,将里面薄薄的信笺抽了出来。递到叶清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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