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那东西,我不喜欢。”席惜之和安宏寒难得相同的特点,就是淡泊名利。
席惜之是特别好面子,但是却与名利沾不上关系。她所希望的就是别让自己出糗,不让其他人有机会笑话她,而这种闲言闲语,席惜之还真不放在心上。
席惜之的胳膊有些短,背后有一个地方总是搓不到。席惜之在水池里东摇西晃,弄得水花四溅,两只胳膊不断的挥舞着,想要往后背抓去。
安宏寒无奈的叹口气,一把抓住席惜之的胳膊,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另一只手拿起帕子就往席惜之的后背招呼去,一轻一重的帮着她搓澡。
袅袅的热气围绕着沐浴池,因为长时间泡在水池里,席惜之的小脸蛋有点泛红,粉扑粉扑的可爱极了。
安宏寒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真希望她快点长大,再这么等下去,耐xing迟早被她磨光。到时候,自己能忍到几时,还是个未知数。
差不多在沐浴池内折腾了一个时辰,某个小孩才起身作罢。变回了shòu态,趴在安宏寒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擦毛梳理。
在安宏寒和众位大臣的商议之下,最终挑选出了八公主代表风泽国去和亲。
第两日一早,这个建议就由刘傅清提了出来。
段禹飞本来就是装作对十四公主qíng深似海,还没有到达非你不娶的地步。听见刘傅清说出这个建议后,莞尔一笑答应下来。
目光看向宝座上的安宏寒,段禹飞的眼眸微微黯了黯,仿佛在怀念着什么。第一次来到风泽国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就坐在安宏寒的身旁,居高临下好奇的打量自己。
那种眼神,段禹飞不可能忘记,很清澈,让人看见之后,便觉得心灵仿佛被清水洗涤过一般。
倘若不是自己打她的主意,说不定昨晚她还能逃过一劫,不用饮下那杯毒酒。
段禹飞见多了腥风血雨,也亲手杀过不少人,可是这一次,却难得的内疚了。
“本殿谢陛下赐婚,日后本殿必会好好爱护八公主,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段禹飞行礼谢恩。
“段皇子这么想就最好了,八皇妹虽然比不上十四皇妹冰雪聪明,但却是非常温柔的一个人儿,相信你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得非常美满。”安宏寒说着客气话,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鳯云貂的背脊。
席惜之正趴在他的大腿上,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作为一只貂儿,最让她满意的便是,在早朝上,可以肆无忌惮的睡觉了,再也不怕下面那群大臣死死盯着自己。想想以前,自己还维持着人形时,稍微有个小动作,那群大臣的目光就如影随至,害得席惜之每次跟着安宏寒来上早朝,都得提心吊胆。
今日早朝东方尤煜也来凑热闹了,他望着安宏寒怀里的那个小白团,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安宏寒的表qíng,一如以往那般冷酷无qíng,仿佛昨日赐死的人,并不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急……有急报。”殿外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闯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而看去,那名小太监跌跌撞撞跪在地上,“陛下,沣州那边传来的急报。”
沣州?
司徒飞瑜最先站出来,脸色慌张的问道:“沣州怎么会有急报!”
他满脸不可置信,上个月他才治理完洪水,返回皇都,对那里的qíng况最为了解。这种时候沣州正该生养生息,万分太平才是。
安宏寒严肃的正了脸色,“呈上来。”
林恩提着裤摆,快步走到小太监面前,把急报接了过来,然后走到安宏寒身边,双手奉上。
安宏寒打开折子,快速阅览内容,越往下看,脸色越加难看。扬手一扔,折子就扔到了司徒飞瑜的脸上。
啪嗒一声尤为响亮。
司徒飞瑜愣了片刻,纵使不知道折子的内容,他也猜到事qíng肯定很糟糕,双膝一软,跪到地上,“求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自己打开折子看看,你办了什么好事。”因为生气,安宏寒的手掌缓缓收拢,紧紧捏住了龙头扶手。
被这么大的动静,吵醒了,席惜之睁开迷糊不清的眼睛。放眼一看,满朝文武百官全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而安宏寒则双眼冰寒满脸怒容。
司徒飞瑜láng狈的捡起折子,打开一看,震惊的瞪大了眼,“这……这怎么可能?不会这样的,微臣明明日夜监工,监督着工匠修建堤坝,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他说话的时候,手指颤抖着,像是想起什么事qíng,紧紧捏住折子,甚至折子已经被捏得有些弯曲。
刘傅清心中已然偷了猜测,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从司徒飞瑜手里抢过折子。
看完之后,也是勃然大怒,“司徒飞瑜,你这是置沣州百姓的死活而不顾!妄你生为朝廷命官。”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很少看见安宏寒发这么大脾气,席惜之撑着身子,慢悠悠站起来。
对于‘沣州’这两个词语,席惜之很熟悉,前些日子司徒飞瑜不就是仗着自己治理洪水有功,处处招摇显摆吗?那么现在是因为沣州又出新状况了?
扯了扯安宏寒的衣袍,席惜之抬起眼眸,无声的询问。
沣州因为洪水颗粒无收,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出什么状况,让那里的老百姓如何生存?
“刘爱卿,你来告诉他们,急报到底说的什么事儿。”安宏寒冷冷冰冰的话语,沉浸进人的心里。
刘傅清虽然处处和司徒飞瑜争斗,但是到了紧要关头,都是以风泽国的利益为重。chuī鼻子瞪眼哼了两声,“急报所言,沣州洪水再发,近日来洪水又开始泛滥,不断冲击堤坝。而刚修好的堤坝,好几个地方都被冲出了缺口,再过段时间,恐怕就支撑不住了。”
群臣哗然,又是洪灾?!沣州的洪灾不是刚平息下去吗?
为了修建堤坝,尽快恢复沣州百姓的日常生活,最近几个月来,朝廷不知道拨了多少款,往沣州那里砸。而这封急报一来,就告诉他们,他们前几月所做的全是白工!
难怪陛下如此生气!
“司徒飞瑜,你最好给朕解释解释你如何修建的堤坝!不然丞相之位,你也甭想再坐了。”安宏寒一甩衣袍,懒得再理会群臣,愤然起身离开了大殿。
司徒飞瑜面如死灰,袖中拳头紧握。当初修建堤坝的时候,他绝对没有偷工减料,都是按照陛下的要求,严严谨谨的完工。若说失误,原因恐怕只能说是那座桥!
席惜之一跃之下,蹦到了安宏寒的肩头上,蹲坐着。
这才几个月,又发了一场洪水?洪灾什么时候,竟然这么频繁了?
总觉得有点蹊跷,席惜之绞尽脑汁,企图要想出点什么,帮助安宏寒解除麻烦。但是任凭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她现在只是一只貂儿而已,能有什么办法?
安宏寒前脚刚踏进盘龙殿,又有一个小太监送来一封书信。
与上次那封书信差不多,信封表面只写了两个字‘陛下’,一看就是出自冯真人之手。刚听完沣州来的急报,席惜之多多少少有点不愉快,正好这会冯真人来消息了,席惜之迫切的想要知道信函的内容。没准儿冯真人就是找到徐老头的下落,来报喜的呢?
唧唧喊了两声,席惜之催促安宏寒打开信函。
撕开信函的封口,安宏寒取出信纸,慢慢摊开。
席惜之的小脑袋贴着安宏寒的肩头,视线刚好能看见信函上的字迹。
“事qíng越来越复杂了……”看完之后,安宏寒语气幽深的说了一句,
席惜之也安静下来,因为信上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她没有忘记信纸上,最后那一句话。
‘陛下yù知之事,答案皆在清沅池’。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席惜之可没有忘记……冯真人以前因为知道某些事qíng,被安宏寒囚禁了五年。
突然之间xing子怎么转变这么大,把所有的事qíng都给说出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了?
“他遇到麻烦了。”安宏寒伸手把坐在肩头上的貂儿扶正,以免它掉下去,“他需要朕的帮忙,否则这些秘密,他宁愿带进棺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哦……席惜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清沅池可是一个好地方,集天地灵气于一处,是修炼的绝佳宝地。不知道在那里埋葬着什么秘密?
“他需要你帮什么忙?”席惜之隔了半响,才又饶回正题。
安宏寒没有回答,剑眉微微一皱,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拿起信纸又重新看了一遍,才确认般的说道:“西南方向……那是沣州。”
咦?席惜之脚下不稳,差点一个踉跄从安宏寒的肩头跌下去。多亏了她反应速度,伸出小爪子,死劲扒住安宏寒的龙袍不放,才没落到地上。
怎么又跟沣州扯上关系了?!一天之内就听到两个这种消息,她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啊!
“他肯定发现什么问题了,不行,朕需要亲自去沣州一趟。”安宏寒将信纸捏做一团,扔进旁边的火炉之中。
信纸沾火,滋滋燃烧,很快化为灰烬。
席惜之还没来得及问,去沣州他们能帮什么忙?安宏寒已经调转身体,往御书房走去。
安宏寒的走路的速度很快,席惜之四肢并用的拽住安宏寒的衣服,唯恐他不小心把自己给甩出去。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外,没等席惜之喘息一口气,安宏寒便撤退了宫女太监,走到书架旁边,捏住花瓶往右侧一转。
墙壁微微颤了颤,然后缓慢移动,露出了那条密道。
安宏寒跨步走了进去。
席惜之上次来过一次,所以这次一点也不紧张。
仿佛没有看见密室中摆放着的宝箱,安宏寒径直走到玉石桌案前面,停住脚步。拿起桌上放着的小木箱,慢慢打开,取出那张和皇室族谱搁放在一起的牛皮纸。
这张牛皮纸,席惜之见过一次。正是因为那次来御书房,看见安宏寒对着它发呆,后来席惜之才得知了安氏皇族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又是想要做什么?席惜之再也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从安宏寒的肩头跳了下来,一阵刺眼的光芒突然乍现,紧紧围绕着席惜之的身体。
当光芒褪去之后,一个赤luǒ小孩出现在了原地。
“为什么来这里?还是说,你想出破解这张纸的办法了?”席惜之好奇的凑上前,静静望着安宏寒手里的那张图纸。安宏寒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这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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