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主座是主人家的位置,刘傅清不敢怠慢安宏寒,更是不敢委屈安宏寒随意坐一个位置,只能让出自己的座位。
安宏寒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用,出宫之事不宜张扬。”
他没有公开身份,抢了主人家的位置,会显得喧宾夺主。
纵使如此,刘傅清还是不敢怠慢,拉开旁边的座位,“不如就坐这里吧?”
安宏寒点头,拂了拂衣袍,坐到那位置上。
已经快接近日中,刘傅清见宾客到得差不多了,询问厨房饭菜煮好没,准备上菜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小厮……
“左相大人遣奴才来给刘大人送礼。”小厮显得颇为有礼,朝着刘傅清鞠了一躬。
谁都知道左相与右相不和,没想到司徒飞瑜那个老家伙人走了,礼却送来了。
“我家主子前去治理洪水,所以不能参加刘大人孙子的满月酒,还请恕罪。不过主子说过了,一定要把礼品送来。”那名小厮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匣子制作得非常jīng美。
上面雕刻的花纹,手工一流。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司徒大人倒是有心了。”刘傅清皮笑ròu不笑,抱着婴儿拍了拍。
小厮打开小匣子,里面摆放着一串翡翠玉珠手链。中间那块翡翠雕刻成了蝴蝶的样式,从手工方面来看,这链子无可挑剔,价值连城。
刘傅清捉摸不准司徒飞瑜的心思,以他们两人敌对的关系,那个人会舍得花重金,祝贺他孙子满月?
席惜之看见那串珠子时,立刻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凡人ròu眼看不见的东西,席惜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在众人眼中,那串翡翠手链绝对是上等的饰品,但是用席惜之的眼光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席惜之伸出爪子就想去夺,不料安宏寒发现它的异样,立即按住小貂的爪子。
这场酒宴,乃是刘傅清所办。别人送的贺礼,就算安宏寒是一国之君,也不能qiáng行夺取。否则传出去,他和刘傅清的关系会随之恶化。而且他这个皇帝,也会颜面无存。
安宏寒只以为小貂喜欢那串珠子,拍拍它的脊背,安抚道:“你若喜欢,皇宫里多的是,你想要几条,朕就给你几条。”
席惜之愤懑的瞪眼,安宏寒全完误解小貂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小厮拿起那串翡翠手链,“刘大人,我家主子说了,送来的时候,让奴才给小少爷带上,瞧瞧合不合适。”
他说的一番话,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刘傅清也没有多心,心说,就一条链子而已,不会有太大危险。
“也好。”刘傅清轻轻抬起婴儿的手臂。
小厮立刻将翡翠手链绑在小孩的手腕处,赞同一句:“哟,还是我家主子有眼光,不大不小,刚刚能够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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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会有这么一个疑问,为什么林恩自称洒家?
不管大家信不信,其实太监能够这么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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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自作主张的小貂
小厮所说的话,气得席惜之直跳脚。那串翡翠珠子是可以随意戴的吗?缕缕犹如烟雾般的黑气围绕着手链,一看就是不祥之物。
小孩子刚出生不久,没有丝毫抵抗力。若是黑气入侵体内,轻则弱智残障,重则死亡。
左相和右相到底有多大的仇,竟然无辜牵连一名脆弱的小婴儿。
婴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舒服,顿时哭出声。
席惜之只能gān着急,望着黑气沿着婴儿的手腕,一缕缕的钻进他的皮肤。
在场所有人之中,唯有席惜之一只貂知晓事qíng真相,席惜之纵使再急,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心中所想。
“乖,不哭不哭,今日是你满月的日子,怎么能够哭呢?淋儿乖,别哭。”刘傅清很喜欢孙子,拿起手帕就为它擦眼泪。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来回踱步。
席惜之迅速往小厮的方向看去,瞬间发现他嘴角挂着的一抹yīn险笑容。果然是居心叵测,连一个无辜婴儿也下得了手。
唧唧……席惜之不肯放弃,仍是想往婴儿那里冲。
安宏寒脾气不好的拍打了它一下,示意它安安分分呆着。这样的场合,不能因为小不忍,就惹出篓子。
席惜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它心理急啊。这手链戴上一日,这孩子铁定没命。
翡翠手链周围泛着的黑气,黑气极为浓烈,想必威力不同凡响。而她此时的灵气尚且微薄,根本不足以净化掉那些黑气,唯有能避免就避免。
迟一刻,婴儿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那串翡翠手链有什么好?皇宫里多的是漂亮手链,等我们回去之后,珠宝首饰任你挑选,今日别给朕闹事。”安宏寒一心以为小貂看上那串手链了,见它这么不安分,心qíng也有点浮躁。
席惜之骂出口的话,全变成了一阵唧唧的叫声。
小貂的叫声太过喧闹,很多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到安宏寒这边,当看见他的身影,还有他怀中的动物,联系近日皇宫里的传闻,很多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
对方没有挑明身份,其余的人也索xing装傻充愣不拆穿,只是一言一行都带了几丝谨慎。
“太过吵闹。”久久没有说话的安宏寒,突然沉声说道。
刘傅清心里一咯噔,害怕陛下迁怒于自家孙子,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妈,“你先抱下去哄着,我一会再去看。”
随着婴儿的离场,大厅又变得安安静静。
其实刘傅清的担心是多余了,安宏寒这般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害怕怀中那只小貂,万一忍不住xing子,冲上去抢孩子的礼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安宏寒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王者的霸气。
谁都知道坐在那里的男子不是简单的角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分慎重。
“开……开席吧。”刘傅清举起衣袖,擦擦汗水。
好好的一场酒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想起自家那位孙子,刘傅清还是一阵纳闷。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怎么今日这么喜气的日子,反倒哇哇大哭起来?
丞相府的菜肴,虽然不如皇宫里的美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
脑中还想着那名婴儿的事qíng,胃口非常好的席惜之看着一桌子佳肴,却失去了食yù。能够救,席惜之肯定会去救。况且刘傅清是朝中的右丞相,如果能够帮他孙子一把,他就欠了席惜之一个人qíng。
若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向刘傅清讨回人qíng债。
安宏寒夹了两片ròu喂它,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晃着小脑袋,看向周围满座的宾客,然后做出一个决定。爪子重重一拍安宏寒的大腿,唧唧一声,给他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就从他的大腿蹦了下去。
由于大厅里摆放的都是圆桌,十个人一张。很多宾客全忙着敬酒和吃菜,没有留意桌子下面的事物。席惜之顺利穿过圆桌底下,朝着奶妈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宏寒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团,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弥漫在舌尖,令人回味无穷。看来这只貂儿真是欠管教,他这个主人还没发话,就敢自作主张的离开。
刘傅清就坐在安宏寒旁边,小貂离开的那一幕,躲得过别人的视线,却瞒不过他。
“主子,要不要喊人追回来?”最近这只小貂最受陛下宠爱,刘傅清也得到不少消息。
“不用,随它去吧,过些时辰,它自会回来。”安宏寒一点都不担心小貂会逃走,因为除了自己,小貂哪儿还能攀上其他的大树?
是人,都会择优而选。
放着安宏寒这么好的主人不要,没道理去跟随其他人。
关于能否留住小貂的心,这一点,安宏寒非常有自信。
与安宏寒和刘傅清同坐一桌的人,全是朝廷上有名的大臣,也都是刘傅清那一派的人。
他们显得比较熟悉,不时闲谈几句。由于陛下在场,他们的话题都不敢扯得太开。
安宏寒犹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菜,一丝心思都没有分给其他人。
席惜之刚穿过大厅通往后院的长廊,便迷了路。丞相府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奶妈离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走的哪一条岔路。
席惜之停在岔路口中间,犹豫不决,做不出决定。
突然嗒嗒的声音传来,席惜之耳朵一抖,立刻躲进花丛。两名眉清目秀的婢女端着羊奶水,匆匆从席惜之身旁走过。
“你说小少爷怎么了?从前厅回来后,就一直哭个不停。依我看肯定是中邪了,听说小孩子的眼睛能够看见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你说他会不会看见什么了?”女子清脆的声音,一惊一乍的说道。
另外那名婢女显得比较沉稳,叱喝她一句:“这种话是我们该说的吗?万一被右相大人听到,你想挨板子吗?小孩子哭哭啼啼很正常,别那么大惊小怪,没准就是饿了,否则奶妈也不会吩咐我们准备奶水去喂。”
听着她们的对话,席惜之已经知道她们要去哪儿。
待两名婢女走出一段距离后,席惜之躲躲闪闪的蹦出来,迈着四条短小的腿迅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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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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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百发百中,弹指神功
拐过几个弯,沿着小道走,她们终于停在一间屋子前面。
房门敞开着,依稀能够听见婴儿的哭声。
屋子内的装潢,和大厅的风格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间房充满着一股奶香味。
两名婢女端着奶水进去,见到奶妈立刻问道:“小少爷还在哭?再这么哭下去,嗓子会不会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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