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了。”席惜之难为qíng的扯住安弘寒的衣摆。
这道声音带着点娇喘,让安弘寒忍不住勾勒出一丝笑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席惜之心说,她这到底是为了谁啊?是因为自己心软,忍不住去为赵太傅求qíng?还是想让安弘寒手里少沾点血腥?似乎都有,又似乎偏向后者一丁点。
想了一会,想不通,席惜之就彻底丢掉了这个问题。
“以前又不是没亲过朕?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坐下。”特别喜欢小孩子手脚无措的举动,安弘寒眉角都带着笑。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句话,以前亲过!那这位小主儿到底是什么人啊。
席惜之闭着嘴巴不说话,保持沉默看着安弘寒。
安弘寒伸手就拍了拍她的肩头,让她放轻松点。
“赵太傅。”安弘寒的目光一转,冷冰冰看着赵飞易,“看在有人替你求qíng的份上,朕饶你一命。不过……皮ròu之苦,朕一定要让你也尝尝。来人,拖下去赏五十大板。”
既然你敢打席惜之二十藤条,那么朕就赏你一顿板子,算是讨回来。看以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要不伤及赵飞易的xing命,席惜之就不再求qíng了。
眼看赵飞易快要被拉出去,安弘寒追加一句:“赵飞易师德不良,行为不检,随意殴打学生,目中无人,难以胜任太傅一职。即日起,撤去太傅头街,贬为平民,终生不得踏进皇都一步,否则斩立决。”
这道声音带有特有的磁xing,配上安弘寒冷酷无qíng的表qíng,更加让人胆怯。
这一刻,赵飞易之前所拥有的东西,全毁于一旦。
他的后半辈子,也就这么毁了。
“陛下……”赵飞易依依不饶的求饶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直到他被侍卫拖出盘龙殿很远,众人似乎都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席惜之叹了一口气,有点摸不清楚头脑,悠悠说道:“我是不是个麻烦jīng?为什么别人一遇见我,总没好事?”
“就算你是麻烦jīng,也是个可爱的麻烦jīng。”安弘寒伸手捏住小孩肥嘟嘟的脸颊,这么可爱的麻烦jīng,他哪儿找去?这天下,就此一个了。
席惜之再次脸红了,扭过身体不看安弘寒,省得自己的糗样被他看见。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席惜之这才想起,刚才安弘寒一直喂自己吃菜,而他却一口没有动过。
“安弘寒……你吃菜,菜快凉了。”席惜之指着菜肴,眨了眨对着安弘寒说道。
这一声‘安弘寒’,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瞪大眼。
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那一句话。
陛下的名讳是随意可以叫的吗?!林恩心中悲叹,早上才警告过这位小祖宗,她倒好,一切都当做耳旁风。
“陛下,她……她一时口快,还请陛下恕罪。”林恩从来不喜欢管闲事,可是每当看见席惜之那双眼眸,总觉得似曾相识,然后qíng不自禁就伸出援助之手,替对方求qíng了。
席惜之这才发现,她再一次顺口喊出这个名字……
“我下次改……”由于很心虚,席惜之的声音弱了几分。身体往远处躲了躲,害怕安弘寒万一生气,一掌拍死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弘寒迟迟没有动静。但是众人心肝脾肺却都悬着,唯恐陛下一发怒,殃及池鱼。
“朕有说过让你改吗?”第一次听见这孩子叫他的名字,因为太过震惊,所以才会忘记做出反应。
还没有登基之前,这个名字也曾经被别人喊过。可是不知为什么,当席惜之喊出这三个字,安弘寒却感觉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催动着他的心qíng,迫使他激动。
脸上保持着平静,刀削的五官一如以前没有丝毫表qíng,可是没有人知道,安弘寒心里便早就热开了锅。
“朕没说改,以后就这样叫。”安弘寒一句话,彻底让众人风中凌乱。
席惜之也疑惑的眨了眨眼,不都说帝王的名讳,不得直呼么?
“会不会于理不合?”貌似皇宫非常注重礼节,席惜之就怕她这么喊,别人会说她以下犯上,恃宠而骄。
安弘寒脸色一凝,“朕说可以,谁敢说一个‘不’字,朕就斩掉他的脑袋。”
安弘寒从来不会开玩笑,他这句话,彻底堵住众人的嘴。
在这同时,也排除了一个流言……那就是这孩子不是陛下的私生女!哪儿有女儿敢直接喊父亲的名字。
但是……不是女儿,那么这个小孩又到底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再叫一次。”安弘寒揉捏小屁孩的脸蛋,恨不得一直捏着不松开。
他捏的时候,很注意用劲的力道,每次看见小孩的脸颊泛红了,立刻就松开。因为小孩子的肌肤很嫩,是经不起捏的。
可是安弘寒又特别喜欢这种触感,仿佛捏一捏她的脸蛋,两人之间能够更加亲近。
无论做什么事qíng,做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席惜之每隔一会就被安弘寒捏脸蛋,捏得席惜之都淡定了!每当安弘寒伸手过来,席惜之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安弘寒!”席惜之咬牙切齿,用语气抱怨着安弘寒无耻的行为。她的脸蛋,不是面粉,不是用来的捏的。
如同没有听见话中的不满,安弘寒继续道:“再叫一次。”
“安—弘—寒。”席惜之一字一顿的喊道。
bī得太急,不是个好办法,所以安弘寒多捏了一会,也就放开了。
每次看见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吐出三那个字,安弘寒的心qíng大好,就像没有刚才没有经历过赵太傅那件不愉快的事qíng。
用完膳后,安弘寒继续当勤劳帝王,而某个小孩先是去睡了一觉,然后闲得无聊的时候,就跑去绿糙坪,教教那三只蝴蝶修习术法,这样子可以让它们以后能够自保之力。
席惜之虽说如今的道行不高,可是怀着上一辈子的经验,修炼起来得心应手。
时间就这么晃晃过去了,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席惜之遇见一个人。
那夜似乎帮过她的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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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两人迎面撞上,东方尤煜也同一时间看见不远处的小人儿。嘴角绽放一抹笑容,东方尤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漫步朝席惜之这边走来。
“没想到出来闲逛一会,也能遇见你。”东方尤煜一言一语带着丝丝温柔,文雅的打扮不沾皇宫的浑浊之气,仿佛他就只是出生于世家的贵公子,从来没有参与过皇宫中残酷的争斗。
然而,恰恰是这一点,告诉席惜之他是一个非常善于伪装的人。这种人,往往都耐xing极qiáng。他和安弘寒非常相似,只不过两个人所戴的面具截然相反。
一个是温文尔雅,一个是冷酷无qíng。
席惜之对于这个人的看法,是复杂的。
就犹如安弘寒说过,这人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张带笑的俊脸,和笑面虎非常切合。而上一次,他出手相助,却让席惜之尤为感激。
席惜之说话的时候,不由得放软了态度,“太子殿下好雅兴,怎么散步,散到这里来了?”
东方尤煜淡笑,折扇摇出丝丝清凉的风,“如果本殿说,本殿并不是偶然闲逛到这里呢?”
他的话非常惹人深思,身后的两个侍卫,也是一脸苦思。最近这些日子,太子殿下只要有空闲时间,总是来绿糙坪逛逛。说实话,这里除了青幽幽一片糙坪,并没有非常吸引人的美景。他们真的搞不懂自家殿下的心思,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值得流连忘返?
席惜之反倒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隔了半响,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东方尤煜探目巡视了一圈周围,似乎因为没有看见他所期盼的东西,深深地叹息一口气。
“本殿也没什么可瞒你,你可知道陛下所养的那只鳯云貂?本殿曾经在这里遇见过一次,那貂儿非常可爱,极为招人喜爱,反正本殿呆在皇宫中也无事可做,所以就想来这里守株待兔,瞧瞧那只貂儿是否还会来。”
席惜之呆愣片刻,才明白东方尤煜是为了她而来。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席惜之道:“那只貂儿真有那么可爱吗?听说安宏寒也十分喜爱?”
听见对方直呼安宏寒的本名,东方尤煜惊讶了一瞬间,随即哈哈一笑,手中的折扇剧烈摇动,“你说可爱不可爱?那只貂儿很通人xing,特别是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无论谁看了一眼,都得心软。”
东方尤煜的目光突然看向小女孩的湛蓝色眼眸,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认真的缓缓道来:“说到眼睛,你和那只貂儿的眼眸倒是非常相似,都是湛蓝色,犹如瑰宝一般。”
东方尤煜毫不吝啬的说出夸奖话。
他身后那两名侍卫惊讶的合不上嘴,太子殿下每日抽出半个时辰来这里,竟然为了想见那只貂儿。要知道他们留在风泽国还有许多事qíng未完成,比如寻找国师的踪迹,事到如今还没有一丝线索。
“太子殿下,属下听闻那只鳯云貂不是已经失踪两三日了吗?您在这里守着等,也毫无用处。”害怕太子殿下耽误了重要的事qíng,其中一名侍卫提醒道。
东方尤煜的脸色沉了沉,似乎责怪属下多管闲事。
“说来也很巧,你刚来的那日,鳯云貂就不见了踪影。”东方尤煜似乎非常喜爱鳯云貂,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遗憾,“若不然你见了那只貂儿后,也定会喜欢上。能够让一代风泽国帝王捧在手心的貂儿,哪儿会平凡?”
席惜之脸色不自然,嘴角微微抽了抽。心说,那只貂儿她天天见!只是她真没有发现自己这么招人喜欢。再说了,安宏寒哪儿有把它捧在手心,除了每日以欺负她为乐,但是种种欺负都表明自己是他用来取乐的玩具。
席惜之内心里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又想起,每次遭了欺负,都是安宏寒为她报仇找场子砸回来。每次受伤,都是安宏寒亲自为她抹药。还有凤金鳞鱼,这般珍贵的鱼儿,安宏寒也舍得让她吃。洗澡、穿衣、顺毛,每一样安宏寒都做过。
盘算这些事qíng,貌似安宏寒对它不亏,而且还是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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