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见了吗?”安宏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掌,转而搂住席惜之小小的身体,将它从手臂放下来。
因为席惜之紧张得太过用力,所以安宏寒的手臂被掐出了一些小红印。
席惜之懵懂的眨眨眼,目光还停留在安宏寒的手掌,那里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她本以为安宏寒这一掌下去,手掌肯定会变得血ròu模糊,她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然而如今却出现了这幅场景。
唧唧……朝着安宏寒叫唤了两声,席惜之仍旧不敢相信,抓住他的手掌,反反复复瞅了好几次。
小貂的这个举动,彻底取悦了安宏寒。安宏寒虽然没有露出笑容,可是心里却非常喜欢小貂关心他的心思。
“朕无事。”像是为了让某只小貂安心,安宏寒说出了这句话。
周围的大臣们都不明白,只以为陛下这么说,无非是让他们静下心。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看见陛下相安无事,大臣们又开始询问事qíng的缘由。右相刘傅清第一个就问出来,两道灰白的眉毛皱到了一起。
刘傅清倒也算个忠臣,至少和左相司徒飞瑜相比,他对风泽国的贡献更大。
“对比两把剑,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似乎不满意大臣们反应慢,安宏寒的话语十分冰冷。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果然……陛下还是知道了。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fèng,不会被任何人知晓,然而无论怎么做,仍是没有瞒过陛下的眼睛。如果最开始他还保留着一份侥幸,那么这一刻,他已经万念俱灰。
陛下既然把两把剑摆到众人面前,毫无疑问是知道了那件事qíng。
众位大臣能够在朝廷为官,多数都是凭借自己过人的智慧。认真想了一会,都能想出事qíng的真相。
右相刘傅清虽然人上了年纪,可是心却不糊涂,犹如大彻大悟一般,他一摸胡子,“陛下,您的意思乃是吴将军偷梁换柱,私自掉包了将士们的兵器?”
为了进一步确认事qíng真相,刘傅清走上前,仔仔细细观察两把剑的不同。
他虽然是个文臣,但是各方面的知识都有了解,认真观察两把剑,也看出点端倪。
其他人纷纷凑上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发现了问题的缩在。
吴建锋也跟在安宏寒的身边,听见这个消息,吓得魂不守舍。这次兄长真的逃不掉了,私自掉包兵器,乃是重中之重的大罪。本以为只要让许多大臣,帮着求qíng,陛下至少会网开一面,饶了他一命。而看现在的qíng况,这掉脑袋的事qíng肯定已成定局。
吴凌寅被斩首,那么就意味着吴家的气数将尽。
席惜之最开始的时候,也猜到了两者不同,所以对这个结果,没有感觉到意外。只是……吴凌寅将兵器掉包之后,又做了什么?他又是为什么要掉包兵器?
谁都知道这乃是大罪,谁会平白无故做这种事qíng?
人的贪yù,无非是金钱和女人。一看吴凌寅这种人,就知道他不重qíng义,那么唯留下第二点……金钱。
果不出席惜之所料,安宏寒拿起托盘内的三封书信。
“身为镇国将军,却因为私yù,掉包国家所铸造的兵器。”安宏寒声音一顿,打开信封,展示于众人面前,“和锡云铸坊暗中勾结,以次充好,然后融了兵器偷梁换柱去卖给其他人。这个主意倒是挺不错,不知吴将军从里面得到了多少利益?”
依次展开信封,递给其他大臣,安宏寒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信函的内容。
吴凌寅的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这次你可认罪了?”安宏寒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道声音就像一支箭穿透了吴凌寅的心脏,让他的心脏骤然停住跳动。
“吴将军,你……你真是糊涂!”刘傅清气得一甩信函,来回跺脚喊道,“你乃是一国将军,风泽国哪一点对不住你了,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qíng。幸好最近没有战乱,若是有战争,以这样的兵器上战场,你是想我们国家全军覆没吗?”
刘傅清极为冒火,一副恨不得抽了吴凌寅的筋似的。
话虽然难听,可是意思却表达却很清晰。刘傅清的话说得很对,以这样下等的兵器,怎么可能征战沙场?虽说兵器对于将士们,只是辅助的工具,但是一决胜负的时候,也起着关键的作用。
“吴将军你这是想葬送我风泽国的江山啊,你怎么对得起‘镇国将军’之名!”
“错错错,吴将军你错得离谱!”
一阵阵的骂声围绕着吴凌寅。
吴凌寅本来就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听到这些声音,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席惜之看着眼前的场景,直叹,自作孽不可活。瞧瞧吴凌寅如今的下场……
原本是个受人敬仰的镇国将军,而这一刻,遭人人唾弃。
“证据确凿,吴凌寅你还有什么话说?”安宏寒手指抚弄着小貂的耳朵,说得不甚在意。
“微臣……微臣……求陛下饶命啊,那只是微臣一时间走错路,从今以后,微臣一定痛改前非。”说着,吴凌寅就朝着地板磕头。
嘭嘭嘭的声音,非常的响亮。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席惜之心中唯一的想法,躺在安宏寒的怀中,席惜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沾了一点同qíng。
“欺负你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安宏寒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声音小得只有安宏寒和席惜之两人能够听到。
心脏扑通一条,席惜之愣愣的看向安宏寒。类似于这意思的话,安宏寒以前也说过。而且每次遭人欺负,安宏寒都有帮她砸回场子。先是太后,后是公主,安宏寒每一次都站在她那边。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难得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不问理由站在自己这边。
唧唧……席惜之朝着安宏寒叫唤。
就算听不懂小貂的话,可是安宏寒却知道……这只傻乎乎的小貂,是在表达对自己的感谢之意。
可是他要的,并不止是感谢而已。
望着那双清澈的湛蓝色眼眸,安宏寒心里想,也许在第一次见面,已经注定了他以后的沦陷。
“来人,用绳子绑住吴凌寅的手脚。”安宏寒再次发令。
两名侍卫手拿着粗绳,紧紧绑住吴凌寅的手脚。这绳子不同于普通的绳子,乃是牛筋所制造而成,纵使你再用力挣扎,也不可能逃脱绳子的限制。
“每人派送一把弓箭。”安宏寒从武器架子取出一把弓箭,手指挑动箭弦,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席惜之被他放在了椅子上……
有点不明白安宏寒这是何意,席惜之一双眼睛充满了疑惑。
每位大臣都拿到了一把弓箭,就连文臣也被派送了一把
第四十章
有些文臣一辈子没碰过弓箭,就连最基础的姿势也不会摆,拿着弓箭,愣愣的站在原地。
刘傅清刚接到弓箭,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您这是何意?”
他反反复复瞧了几眼弓箭,实在不明白陛下这是想做什么。若是论she箭,他们文臣怎么也比不上武官,为什么连他们也能分配到弓箭?
安宏寒所拿的弓箭,乃是他专用的银弓。阳光照she在弓箭之上,泛出点点光芒。那副弓箭和他本人的个xing相近,都是那么张扬与霸气。
完美的线条,半弯的弧度,光是从手工制造而看,就知这把弓箭定非凡品。
“都给朕听着!”安宏寒慢慢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朕不管你们是文臣,还是武将,但凡she中吴凌寅,朕就重重有赏。与此同时,朕警告你们,别跟朕玩什么小花样。你们的一举一动,朕无不知晓。若是触及朕的底线,一个都别想逃过。”
夹杂着重重的警告之意,安宏寒目光冰冷的看着群臣。
他浑身的气势极为冷冽,无论是谁看见,都从心里发出胆怯。
“臣等明白。”在朝廷为官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的冷酷xing子,瞧瞧得罪他的人,哪一个有好下场?就拿六公主安若嫣来说,明明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落得一个那么残忍的死法。
所以说,天下间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安宏寒。因为他随便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你一无所有,遭人排挤。
吴凌寅的手脚都被死死的绑住,两名侍卫将他推进武场之内。吴凌寅听见陛下所说的话,早就吓得冷汗直冒。他想过事qíng败露后,会有什么样子的死法。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竟然要求所有大臣拿弓箭she他……
万箭穿心,亏陛下想得出来。由于双脚不能迈步,吴凌寅想要逃跑,唯有如同兔子一般,蹦着跑。
于是乎,宽阔的武场内,只有吴凌寅一个人的身影不断朝着远处蹦走。他神qíng焦急,就像身后有着洪水猛shòu。没有谁面临死亡,敢说自己没有一点也不害怕。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吴凌寅,听见陛下的死令,也是吓的心惊胆战。
看着吴凌寅惶惶逃跑的样子,安宏寒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对着众位大臣说道,“明白了,就给朕she!谁敢箭下留qíng,朕就连他一同治罪。”
听到这个消息,很多人都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吴凌寅的身影she去。
吴建锋的脑子处于当机的状态,仍是浑浑噩噩没有回神,直到第一支箭羽she出去,才拉回了他的心绪。
安宏寒怎么可能放过他?吩咐林恩给他送了一副弓箭过去。
“你乃是朕的贴身侍卫,论职位也不低,你也给朕she。”安宏寒说得随意,似乎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要求。
而吴建锋吓得双膝瞬间跪地,“陛下,他乃是属下的亲生兄长啊,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也斩不断。如果属下拿箭she他,那不就是弑兄了吗?这等有违常理的事qíng,属下万万不敢做。”
他说得极为道理,可是那两个字‘弑兄’,却让人浮想联翩。
关于安宏寒弑父杀兄的事qíng,整个风泽国无人不知。吴凌寅这句话显然没有经过脑子,就说了出去,这不是暗中讽刺陛下弑兄的行为吗?
果然安宏寒的脸色已经变得yīn沉,冷冷开口说道:“原来你还顾忌兄弟qíng义,可是……俗话说,忠义两难全,朕今日就让你做一个选择。瞧瞧你是选择亲qíng,还是效忠朝廷。”
这句话彻底让所有人暗叹陛下的心计真狠,无论吴建锋怎么选择,有损失的人总归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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