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都是犯官家里卖出来的。”任婆子介绍,“一家姓王,一家姓张,王家一男两女,儿子还小,孙家也是一儿两女,儿女都是大了的能使唤了。”
两家都分别站出来,林钰看了看,面相上都还算老实,女儿也没有很漂亮的,看不太出来什么,便开口问道,“你们谁管过田庄上的事qíng?”
“小的在原来的主家就是专管庄子上的事qíng的,田庄上事qíng我基本都懂。”姓张的那个管事连忙道。
“我原来是府上的二管事,田庄铺子都管着的,去收过田租,不过没专管过田庄事物。”姓王的那个男人开口道,不过这一开口倒是比张姓男人沉稳不少。
“那你们能算账吗?识不识字?”林钰继续问道。
两人都回答识字,也能算些账,林钰便叫人每人给了一页账,让他们算出来,倒也不是很难的账目,不想那个姓张的还算错了,林钰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真是田庄管事?就这么一点帐都算错了?”
张家的原本看着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小姐,以为能糊弄过去,没想到被揭穿了,急的出了一头汗,不过他反应倒也快,很快就承认了。“小的在原本给田庄管事打下手,算是个副管事。”
林钰冷哼了两声,看了看王家的男人,淡淡道,“你倒是算对了,不过算的也不快,不过事qíng本来也不多,慢慢来吧。对了,你那儿子能赶车吗?”
“能的能的,他在原主家就是gān的马夫,既会赶车,马喂的也好。”王家的男人知道林钰已经有七八分准了,连忙道。他来之前任牙婆就说过了,这个主家是极其难得的,虽然也挺jīng明,不过待人极好,只要老老实实gān事,亏不了他的。果然那个耍小聪明的张家就没了机会,再等这样一个好东家可不容易。
“也罢了。”林钰看了看王家的儿子,倒也老老实实的,没乱瞅乱看,又和青青jiāo换了个眼色,“我觉得这家人还行,你看呢?”
青青也是有意识的培养林钰独立处理家务的能力,一般也不太cha言,此时也点了头,又对众人说,“老老实实的,咱家也不会亏待下人,不过要是起了什么歪心思,也别怪咱不讲qíng面,下人死上那么几个可没人管。”
林钰虽然觉得以死亡威胁别人有点不舒服,不过也确实怕人使什么幺蛾子,也没阻止,把王大福一家安排到前院门房处,正好可以让几个丫环搬回来。又选了四个丫环,都是相貌清秀gān净,伶俐外向的,这个是给青青铺子准备的,因此主要是还是青青拿的主意。
林钰付了钱,想了想,又对任牙婆道,“我还想买几家家人,你看有合适的,过些日子再领几家人看看。”
在古代,女人毕竟是不方便的,但太依仗一个管事,也很容易让他滋生出不该有的想法,还是应该分权,林钰名下田地着实不少,青青又要开铺子,用着人的时候多着呢。
下午先去了车行订了辆马车,买了三匹马养着,林钰和青青继续去看铺子的状况,年前侯府就派人来说已经把铺面腾空了。过年事多,林钰只去那家近些的小铺面看过,保存的还算完好,前铺面后面是个很大的院子,虽然没打扫,不过门窗都还完好。因今天也没事了,便打算去那家大铺面看看,再打算以后是留着自己做生意还是租出去,没想到倒是惹了一肚子火气。
林钰之前来过这里,那家铺面原本是做的酒楼,两层楼,不仅铺面大,生意也极红火,装修什么都是好的,可林钰眼前的这座建筑物哪里能看出一个月前金碧辉煌的模样?破烂的门窗,破烂的桌椅,原本安放的玻璃窗什么都砸的粉碎,虽然整体建筑物还算完好,可是就像被彻底抢劫过一样。
林钰再回头一看,对面新开了家酒楼啊,还就是原本的名字,叫人过去打听了一下,就是侯府之前的酒楼,整体搬迁了而已,生意看着也挺红火。镇远侯府这么一做,林钰是不用想把铺子租给人开酒楼了,不过生意嘛,林钰也不是想不通。但是有必要把这铺面砸个稀巴烂吗?还是笃定了林钰虽然生气也没法找侯府去算账?
青青脾气比林钰还bào躁许多,气的要去对面讲理,被林钰拉住了。“我们不去闹事,我们去吃饭。”
“你疯了,不仅不去找他们讲理,还扔钱给他们。”青青气愤的道。
“我要尝尝他们饭菜如何,才能决定是不是自己开个酒楼,然后抢光他们生意啊?”林钰笑道。
“这倒也是。”青青平静了不少,摸了摸鼻子,“你做菜手艺是极好的,孙嫂原本水平就不低,又得了你不少传授。就算殷夫人府上的御厨也就那个水准而已。”
“所以说,只要这家酒楼饭菜不会特别好,我要开个酒楼,他们还有生意做吗?”林钰笑了下,率先走进酒楼。
“大堂还是雅间?”伙计殷勤的上来问道。
“找个素净的雅间。”林钰想了想,又道“你们有什么拿手菜?”
第五十七章 争吵
不得不说,侯府开的酒楼生意不错还是有原因,一是地势的原因,这个酒楼毗邻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在酒楼大吃一顿后就可以继续去后面的青楼花天酒地,而且不少青楼也直接从酒楼订餐,再加上装修什么都很高档,请客摆酒席也十分有面子。
不过饭菜水平嘛,也就承袭了林钰吃过的大部分酒楼的水准,或许略好一点,但绝对不会好上太多。林钰点了六个招牌菜,一道脆皮jī,一道水晶肘子,一道蜂窝豆腐,一道蟹粉狮子头,一道清水羊ròu,还有一样一品烤鸭子,又点了几个招牌素菜。
上菜算是挺快的,不过除了蜂窝豆腐林钰一尝就知道是提前做好的,客人点了后重新回锅的,蜂窝豆腐里面用的汤是jī汤,就比不得用猪棒骨熬制出白色汤汁来的好看了。跟着来的双胞胎雪梅雪兰尝了尝也直嚷嚷不如孙嫂做的好。
“你要真开酒楼,侯府那边的生意肯定是不要做了。”青青尝了尝,也笑道。“这庆喜楼的饭菜实在是寻常。”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林钰倒是没那么乐观,“庆喜楼饭菜虽然不怎么样,到底还是有侯府做后盾的,要经营好一个酒楼可不仅仅是饭菜做得好吃那么简单的。”
林钰重生前家里就是开饭店的,自然知道饮食业有多麻烦,保证饭菜的质量自然是首要,然后不仅要和当地官员打好关系,还要和地痞黑社会拉好关系。还要打点好工商税务,还要应付好同行的明招暗招。这也是她一直懒得开店的原因,有那么些田地,只要不是极品败家女。绝对是吃穿不愁了,为什么还要cao那个心。
“要不拉殷夫人来入伙?”青青想了想道,她虽然没做过生意买卖。但是也知道这样比较大的买卖背后多少都有点背景,不比小本生意。
“我想想吧,只怕她最近会忙着点心生意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她自己有酒楼生意吧。”林钰想了想道,“刚刚生气,这会儿倒也没那么生气了,开不开酒楼还两说呢。”
青青看林钰似乎对开酒楼没什么热qíng。也叹气道,“也罢了,本来和侯府的关系闹的就挺僵了,再和侯府打擂台,难保侯府不出手对付我们。虽然殷素素是颗大树。但是她毕竟是女子,又无父兄撑腰,能护住自己就不错了。”
话是这个理,不过青青还是有点不太高兴,林钰看见也只能拿话岔开。说来奇怪,林钰对侯府虽然厌恶,但是真正论起恨意来,好像还是青青这个非直接受害者恨意更加深。
糙糙吃过一顿饭,几人喊来小二结了帐。然后刚出雅间门,就看见一群人迎面走来,为首的正是张婉儿。
真是奇怪了,这个新任镇远侯夫人不老老实实在镇远侯府呆着,这才刚过蜜月没多久,她跑出来做什么?林钰心里寻思着。也觉得挺晦气,这京城也不小了,怎么到哪里都碰见她?真正是yīn魂不散。
正如林钰认为张婉儿yīn魂不散,张婉儿也觉得林钰yīn魂不散。她前几天在宫中宴席上出了大丑,虽然下了死命令,侯府里下人还是免不了背后指指点点嘲笑不已。林老夫人向来不待见她,见了她只有冷脸,不给她下绊子就不错了,自然不会帮她镇抚下人。她发现掌管侯府的事物比她想象的要难得多,比她当初叫人做生意还要艰难。那些下人表面虽然不会拂逆她,背后总会暗暗拿她和殷夫人比较,她换了自己的亲信上来,那些普通的仆役下人虽然不敢不做,但也都磨磨蹭蹭的没一点积极xing。人qíng来往上更是让她觉得难堪,那些地位低的,三皇子一系的人尚能表面上对她恭敬,敌对势力和身份更高的夫人诰命则根本毫无顾忌的明嘲暗讽,指桑骂槐。
因着前两日的事qíng丢脸丢的厉害,张婉儿也不想在侯府呆着,便去几个自己已经牢牢掌握的产业处视察,没想到又看到姓林的那臭丫头,林老夫人不待见自己有一半都是因为她。
“哟,这不是侯府表小姐吗?不对,应该是叫林表妹才对,怎么见了嫂嫂不前来行礼?”张婉儿知道林钰已经惹恼了林老夫人,毫无顾忌的嘲讽林钰,估计林老夫人不会替林钰出头。
林钰虽然xing格温和,但也不是吃气的人,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嫂嫂?我可不敢高攀镇远侯夫人,谁不知镇远侯对她这位新夫人爱如珍宝啊。不过,镇远侯夫人怎么不在侯府呆着,跑出来做什么,莫不是没脸呆着府里?我可是听说前天宫中元宵宴有人灰溜溜退场了?”
“臭丫头,再胡说我撕碎你的嘴。”张婉儿还没说,她身边一个大丫环就开口了,赫然就之前那个出狠毒主意的那个。
“丫头是说你自己吧,我们可都是正经良民。”林钰笑道,“还麻烦镇远侯夫人让个路,虽然我知道这是镇远侯夫人的产业,却也没有拦着客人不让走的道理。”
“几天没见,你倒是牙尖嘴利起来。”被林钰提起,张婉儿不免想起那天元宵宴上那些夫人的明嘲暗讽。以潘阳长公主为首,不少王妃公爵夫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虽然后来三皇子生母丽贵妃后来前来解围,可是潘阳长公主还是不依不饶,张婉儿还是被说的几乎掉了泪,尴尬的退场。
后来她才打听到镇远侯前妻殷素素和潘阳长公主关系一直很好,潘阳长公主是替她找回场子来的。这让她更生气了,为了让殷素素老老实实的签下和离书,她可是出了五万两银子的。
“我顶多牙尖嘴利点,却是不做什么害人的事qíng的。”林钰浅浅一笑,“我那间铺子被你们给砸坏了,不知道镇远侯夫人什么时候把补偿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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