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妾的幸福生活_猫咪爱吃糖【完结】(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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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终究还是要有个结局的,他虽然略作迟疑,终究还是把杯中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片刻之后,他觉得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也变得无力,略有一点惊讶,“真的有毒?”

  “你说呢。”她站起身,长长的黑发落在他的肩上,俯下身,轻轻吻了他的唇,“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挺好,放心,这还有一杯酒呢。”

  她伸手去拿另外一杯酒,却被他拦住了,“不用了,如果真是死亡才能终结的话,一个人就够了,不过,我想吻吻你。”

  然而,他的周身已经开始没有力气,想要坐起来,还是没有办法,而模糊的视线中,那个女人把另一杯酒一饮而尽,吻了上来,带着葡萄酒香的吻让人迷醉,销魂蚀骨,不过如此。

  只是,她终究不是会听别人话的女人,他叹息着,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冰冷的雪花堆积在玻璃窗外,呼啸的寒风如同悲鸣,夜色如墨,寂静之下,爱qíng凄凉如死亡。

  清冷的不止此处,宫廷里某个有着目前最高权位的男人在风雪之下在挣扎,他病了许久了,入了冬越发重了起来。宇文器和他关系虽然不怎么好,不过毕竟是亲爹,就是为了名声,倒也算尽心,不仅派了不少人,每次过来请安的时候,也经常敲打宫女太监。

  因此,半夜里某个贴身伺候的太监发现了他们的太上皇已经烧的脸都红了,不由惊叫起来,很快就惊动了总领太监。这事不是小事,一面打发人去请太医,一面派人去太后皇帝那里报信。宇文器原本批了一大摞奏折,刚刚睡下,听到这消息,连忙起来,换了衣服过来。

  柳太后处也是一样,不过她更紧张一些,她和宇文器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然而因为之前柳家的缘故,到底心有芥蒂,宇文吉和宇文器却到底是亲父子,里面有些事qíng,宇文器还要看在宇文吉的面子上,若宇文吉真的死了,事qíng就不好办了。

  而对于宇文吉,她也不是一点感qíng都没有,虽然她一度恨极他依仗着皇权娶了她,但是十余年的夫妻,两人之间还有个女儿,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动容。

  带着复杂的心qíng,柳太后冒着风雪,乘上了步舆,路上已经有了不薄的积雪,有些打滑,然而她还是不停的催促着小太监。

  到了宇文器住着的丰慈宫,宇文器还没到,太医已经到了,柳氏也是杀伐决断xing格,抓着太医就审问道,“太上皇身体到底如何?你给我句实话!”

  实话可不好听,太上皇的身体状态可不怎么好,他的年纪不小了,原本当年受过伤多少就有些隐疾,之前政变后重症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最近一直病的不轻。不过之前看着倒是没有马上致命的危险,总能拖个一两年,没想到今天夜里突然恶化,qíng况不是很妙。

  “太上皇一直病着,娘娘您应该知道病人若能过了冬天,一般还能拖个一年,只是如今确实有些凶险,微臣实在不敢打包票,只能尽力施为。”

  “尽力施为!那要你合用!”柳氏真是恨不得一脚踹飞了这碍眼的太医,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还不滚过去伺候着!”

  她心里奇怪的是宇文吉的病qíng为什么恶化了,明明白天看着还好的,然而审了一回宫女太监也没审出来什么,也只能作罢,毕竟她心里也明白,宇文吉之前病的就不轻,一时恶化也确实是有可能的。

  此时宇文器才到了,他在太极殿,离这边远一些,一时进来也是问太医,又问近身伺候的人,不过看着倒是平静的多了。也是那么一回事,他这个爹曾经杀了她娘还想杀了他,一直都不闻不问的,就算现在知道他是被jian人蒙蔽,自己也登基做了皇帝,想要完全释然也是不太可能的。

  死忠于宇文吉的人早在宇文成当政是会就杀的杀,罢免的罢免,如今并不能掀起风làng,而且他这个皇位来的还算正统,也不担心这些人反对自己。故此宇文吉的意义就是彰显他这个新任皇帝的正统和孝心,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有也可,无也可的。

  然而太上皇的地位在那里,一旦重病了问题还是蛮吸引人的注意力的,而宇文器又许了诸皇子公主进宫侍疾。毕竟是亲爹,大部分人和宇文吉之间又没有那种恩怨,几位公主王爷都还是蛮担心的,十分积极的准备进宫侍疾。就算没有多少感qíng,和柳太后一样,亲爹还立在那里,宇文器多少还要顾虑一下他们,一旦死了,宇文器想朝他们下手都没多少顾虑了,再者不孝之名谁也不愿意背上。

  不过当朝里却还有两个人特殊,诸公主里面还有两个是半路出家的,林钰和殷素素可不是宇文吉的亲生女儿,然则侍疾这种事qíng,却不好不去,便该打申请进宫。林钰这边更是有些犯愁,她刚刚出了月子,十分不愿意劳动,小白更是心疼,暗暗里骂宇文吉生病也不捡个好时候。

  可是还不能不去,只好把自己厚厚裹了,保暖措施做好了,宇文器也知道她刚刚生下孩子不久,也特殊照顾了一些,让林钰不用每日都过去,几个公主虽然也曾经嫉妒林钰那场盛大的婚礼,然而事qíng过去已经一年,大部分人早就平息了那点儿不满。毕竟对林钰本人她们也算颇有好感的,年纪也都大了那么一点儿,反而对林钰颇多照顾。

  倒是向来动作利落的殷素素第一日却没出现,几人还以为她忙什么大事了,也不以为意。混到这份儿,又经历了这许多事qíng,谁再看不出来殷素素的地位身份,那就是傻瓜了。便是宇文器皱了皱眉后,也没把这当回事,只对外宣称昭阳公主也病着。

  此时的雪已经停了,地面积了很厚的一层积雪,人踏进去几乎没过膝盖,也幸亏是有人抬着轿子,不然林钰还真是不敢落地,到了宫里,宫室里倒是温暖如chūn,清河公主在前面拦着林钰,脸上虽然有些泪痕,也笑道,“妹子别过去了,你家里还有小孩子呢,别过了病气。”

  林钰却摇头,可以后续不太靠近,然而一次都不去看却是不成的,到底还是去看了一眼那个也曾经叱咤风云男人。不堪不知道,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宇文吉瘦了好多,眼眶都有些凹陷下来,想起以前这个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又叹了口气。

  又问了太医的状况,林钰也觉得宇文吉这个qíng况十分够呛,如今已经农历十一月间了,马上就是腊月,如果这一两个月间人死了,国之大丧,这个年也是别想过了,也希望他能熬过这个冬天,chūn天应该就会好很多了。

  看了一回病人,病人并不用她亲自照顾,便又在偏殿和清河公主等几个说话,四顾之下,发现好像少了个人,清河公主知道她应该是找殷素素的踪影,便开口道,“约莫着是有什么要紧事,她原与我们不太一样的。”

  林钰也是知道这一点,殷素素手上很多事务极其重要,然而昨儿下午殷素素走之前样子看着还是没什么事qíng,倒是好像要和张白龙谈一谈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可是太上皇病了,就是面子活,多少也要过来打个照面儿啊,想了想,便派了人去昭阳公主府去打听。

  折腾了半天,已经是暮晚时分,而昭阳公主府里花园里最高的那处楼阁上,某个男人正在慢慢醒来,大约是睡的太好,一觉醒来,神清气慡,接着他发现了他还在紧紧抱着怀里的某个人。她长长如墨如缎的长发在细密的丝绒地毯上仿佛绽开的花朵,素来带着几分清冷的面庞上有着从没有过的放松,然而微微蜷缩着的姿势,却又彰显了她总是带着防备的内心,让他更加心疼。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到了这时候怎么会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有毒哦?”

  她在一开始就给了他心理暗示,提示这或许是有毒的,就像是殷素素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一样,他大约心底也不是完全信任殷素素,至少不信任她对他从没有杀意。所以在意识渐渐模糊后,他到底还是一时不慎,中了她的圈套,以为那真的是毒药。

  事实上,也只有在面临生死时候,人才会更清楚的看清楚自己的内心,他是如此,她大约也是如此。如果自己那时候以为是中毒了,愤怒的rǔ骂甚至去攻击殷素素,说不准此时已经真的在huáng泉地狱里。他终究还是舍不得,如果真的有一方死亡才能让这一切真的尘埃落定,他愿意那个人是他自己,那样,至少她还有幸福的机会,他终究是更心疼她。

  “是我输了。”许多年前的那个赌局终于有了定论,他不仅在布局上输了,还输给了爱qíng,输的一塌糊涂。

  可是输的不亏,即使丢了心,终究也是幸福的,紧紧抱着她,他无法克制的吻了上去。

  殷素素是被缠绵悱恻的吻给吻醒的,没办法,某个人不断的汲取她口的空气,都快窒息好不好,第一反应是把他推开,然而此人武功比她高,抱得紧紧,她心动也不方便。再然后,看着他眼睛里的身材和炙热的感qíng,她心里叹了口气,开始回应起来。

  两人都是有些生涩的,不过是qíng动之下有些举动是自然发生的,张白龙摩挲着她的脊背,犹豫着要不要拽开她的腰带,亦或者撕开她身上这件红裙?

  可惜他被打断了,金禾在外面砰砰的敲门,殷素素要起身,张白龙正亲吻她雪白的脖颈,带着几分qíng难自禁的道,“别理。”

  “不行,指不定是什么事。”殷素素的理智回笼的极快,“别闹,金禾你进来吧。”

  金禾进来的时候,就看着一对儿俊男美女衣衫不整,气息炙热,面对自己坐的自家主子的唇嫣红的过分,想也知道自己是打扰了什么好事,不由有些脸红,半低下头来,然而qíng动之下的自家主子实在太美丽,又忍不住抬头看一眼。

  殷素素倒是不怎么在意,一边整理着被拉开的衣领和散乱的头发,一边正色问道,“怎么回事?”  金禾很好的继承了殷素素的风格,说到正事,理智迅速回笼。其实这事她早就想上报的,问题那时候殷素素张白龙两个都还没醒,昨儿那葡萄酒里加的可是让人一睡解千愁的好东西,寻常喊不醒的。此时正好安慧公主那边送了信过来,便打算再碰碰运气,结果人是醒了,自家公主却和张公子在纠缠……

  “简慧公主送了信过来,昨儿晚上太上皇突然发烧,qíng况不是很妙,人一天都没醒,今天下午诸公主都进宫侍疾来着,简慧公主没见着您,有些担心。”

  “他病的很重?”殷素素听到这个消息,qíng绪一时显然有些复杂。她和林钰还不一样,林钰和宇文吉又没什么感qíng,一开始宇文吉不仅想把她指给人做小老婆,还威胁杀掉她来着,当时还是殷素素保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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