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改正:“哎,不对!不对!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然后,在青玄极度惊愕的目光中,她毫无顾忌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极快的速度磕了三个响
头,尔后便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只管扑上去拉住他的裤脚,大有“头都磕了,你别想拒绝,你
要是敢拒绝,我就拉掉你裤子”的威胁感!
“师父?”青玄没想到这个小花妖凝朱会突然有这么一着,登时惊诧地张大嘴,那大张的嘴,足
以塞进一个jī蛋!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瞪着她,如同是见了鬼一般哭笑不得:“你要拜我为师
?”
凝朱很笃定地点点头,仰起头,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qíng:“对!”
青玄不声不响瞅了凝朱半晌,直把她给瞅得汗毛倒竖,毛骨悚然,jī皮疙瘩哗啦啦掉了一地。
直到最后,他才脸色发青,像是见了鬼一般,嘴唇里挤出三个斩钉截铁的字:“你疯了!”话
音未落,他便提腿,似乎是打算要快刀斩乱麻,立即摆脱她的纠缠。
可惜,他低估了凝朱的脸皮,也低估了她的粘连度。
“我没疯!”凝朱死死抱着青玄的腿,像块粘紧了就撕不掉的狗皮膏药,只管哇啦哇啦大喊,以
表明自己的决心:“我是很认真的!”
和一个女孩子这么公然拉拉扯扯的,实在不好看!青玄有点尴尬,生怕师父躲在暗处看到了这
一幕,有什么误会,只好把语气放缓,试图对她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我自身都还没出师艺成
呢,哪里有资格收徒弟?”
“师父,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资格,你就会收下我做徒弟咯?”可惜,凝朱根本就不管他这
么说的目的何在,只管揪住他言语中的漏dòng,死死朝着自己期望的目标奔去:“没关系,师父,
我可以跟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收徒弟了,就收下我吧!”
和这种说话做事毫无道理的人讲道理,真无异于是jī同鸭讲!
青玄几乎气结,被她这完全不按拍理出牌的言语碜得一口气梗在咽喉处,上不上,下不下的,
只好铁青着脸,微眯着眼,瞪着这个抱住他的腿耍赖地小花妖,额上的青筋猛地一抽,脸色忽
红忽白,一副急怒攻心的模样!
真是一块粘死人的狗皮膏药,踢不掉,甩不脱!
看着这个无所不用其极的小花妖,青玄突然想起了之前与她的一番对话,又想起玉虚宫里和她
有密切联系的那个人,脸色不免开始有些古怪:“你这么无孔不入地想拜入神霄派门下,就是
为了那个玉曙?”
“你见过玉曙?”听到青玄说起玉曙,凝朱的脸一下就乐开了,两道细细的眉高高扬起,那模样
显出了几分动人。“他怎么样?他在玉虚宫还好吗?”一听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名讳,她自然
是激动得难以自持的,原本跪在地上抱着青玄腿的动作,已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改为急切地抓住
青玄的衣袖,疑问连连。
想起那玉曙对“凝朱”这个名字的漠然和陌生,青玄看着眼前这个兴奋并着激动的小花妖,突
然觉得她非常可怜。她一心想要修仙,只为了能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那个人成了仙
之后,竟然已经连她是谁都忘记了!
跟在风锦身边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同那伪君子一样,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思及至此,青玄对她凝朱便多了些怜悯和同qíng,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抑住心
底涌上来的冷笑,眉宇之间堆叠起层层yīn鹜:“比起你,他可不知好到哪里去了!”语毕,他
挣脱她的手,转身便要走。
可眼明手快地,凝朱已经再度扑了上来,只管拖住他的裤脚,拉长了声音哇哇大叫:“师父,
你还没答应收我呢,这么急着要去哪里?”
青玄只觉得自己的额角在轻轻抽搐,qíng绪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我不是你师父!”他颓然
吁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从唇fèng里挤出话来,望着耍无赖的凝朱,脸色铁青,嘴角充满忍耐地
抽搐着。
“你虽然现在还不是我师父,可你总有一天会成为我师父的!”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怎能就这
样放弃?凝朱一边不怕死地将青玄的裤脚拖得越来越紧,一边扬高了声音尖声大叫:“师父,求
求你收了我吧!”
“你别再拉着我了!”青玄握紧了手中的乾坤剑,忍无可忍地出言警告:“再不放手,我就真的
收了你!”
当然,此“收”非彼“收”也!
“收吧,收吧!”凝朱不是个傻子,自然也听出了那“收了”二字里头的警告意味,豁出去了一
般,索xing闭着眼睛大声嚷嚷:“师父,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她话音一落,一旁的树上传来了闷闷的笑声。
青玄和凝朱同时转过头去,却见那树枝桠上坐着一脸看戏表qíng的白衣男子。
没错,这个白衣男子正是许久未曾露面的狐族公子花无言。
“小鬼。”仍旧是潇洒地摇着折扇,花无言刻意绽出一抹带着七分邪气的笑,用最怪异的目光扫
了凝朱一眼,尔后,便带着显而易见地嘲讽,毫不留qíng地烧向青玄,带着挑衅的寒光:“没想到
,你女人缘倒还挺不错的!”
凝朱虽然也听过花无言的名声,可是并不知道青玄和花无言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和恩怨,也不
知道花无言为何会突然出现,一时反应不过来,便就愣住了。
“该死的狐妖!”青玄暗暗低咒一声,趁着凝朱发愣之际,摆脱了她的纠缠,跳开几大步,懊恼
地瞪着花无言,咬牙切齿地骂了三个字:“滚远些!”
“小鬼,几年不见,你火气越来越大,架子也越端越足了!怎么,欠了风流债推脱不掉,被这个
小花妖给纠缠上了?”花无言挑起墨眉,眼中有一道jīng光一闪而逝,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戏谑和讥
诮的意味,有意无意地瞥了瞥凝朱。如今明明已是深秋了,天气湿冷,可他却似乎是不当一回事
,只管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折扇,半真半假地慢慢勾起了唇,染足了危险而邪恶的笑意:“难怪
不得你师父前几日一个人出了东极,朝北边去了,本公子看来,莫不是她吃了这小花妖的醋,扔
下你一个人走了?”
看来,这花无言很明显是误会了他与凝朱的关系!
“你见过我师父?”青玄本极不待见花无言,可听到花无言提起千色,眼前便立刻一亮,有些欣
喜地追问:“她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她去了何处,本公子的确知道。”花无言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经意,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连
语气也是那般漫不经心,黑眸灼亮得骇人。从容不迫地敛淡了笑容,花无言收了折扇,在手里轻
轻敲打着,挑起剃锐的眉,嘴角的笑意褪到最后,只凝了一分皮笑ròu不笑,更添了几分yīn冷:“
可是,本公子凭什么要告诉你?”
见他卖起了关子,青玄也就不再追问了。
反正,不论师父在天涯海角,他总要把她找到的,何必委屈自己和这狐妖多计较?
这样想着,他冷起脸来,转身便走。
“师父,你去哪儿呀?”凝朱一见青玄要走,顿时急了,立马追了上来:“等等我!”
“师父?”花无言看着凝朱,故意咳笑了一声,尔后,他轻慢地瞥了一眼青玄,眼光里满是不屑
的刺,缓缓地吐出了声音,带点不可置信的轻蔑:“你这小鬼,别的不好学,倒是把借着师徒的
名义行苟且之事的法子给学到了,的确没枉费你师父对你一番栽培呀!”
“苟且之事?”青玄停住脚步,冷冷的将花无言言语中的重点重复一遍,眼里闪烁着冰冷寒光,
微微一睨,那目光便倏地化作一支锋利的箭,令人不寒而栗!握紧了手中的乾坤剑,他转过身来
,眼眸微微一眯,俊脸上笑容尽失,身旁气氛陡然一变,神色也变得如恶鬼般吓人:“我一直很
想亲手撕了你这狐妖的嘴,今天非要得偿所愿不可!”
师父,既然你这么放心地躲着我,那么,我便就只好为您老人家惹惹事,闯闯祸了!
铸劫灰
“小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听到青玄脱口而出的狠话,花无言轻轻哼了一声,似有无
限的轻蔑。他老神在在地挑起眉,刻意咂咂嘴,没有一丝慌乱,右手握着折扇,极有规律地在
自己的左掌中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要撕本公子的嘴,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虽然也多少听说了青玄在玉虚宫出的那一番风头,可是花无言并不知道青玄在昆仑山上还得了
空蓝一千年的修为,所以,在他印象里,青玄本质上仍旧是几年前那个躲在千色背后逞口舌之
快的毛头小子,不过是恃仗着千色的名声狂妄自大罢了,又凭着哪一点能入得了他的眼?
青玄似笑非笑地半垂着头,看着手里的乾坤剑,脸庞藏在月华的yīn影里,清隽的五官染上了一
层淡淡的灰白,弧度完美的唇微微抿出别有深意的笑,那笑意里地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冷峭:“
有没有本事,试一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举起手中的乾坤剑。在月华银亮的光辉下,乾坤剑也随之发出淡淡的光芒,一声
刺耳呃剑鸣,那剑鞘若离弦的剑一般飞了出去,直往花无言的面门而去!
花无言微微一愣。到底是个见多识广经历过大阵仗的老油子,他应急能力相当迅速,在那剑鞘
即将袭击到面门之时,以手中的折扇将其挡开。而紧接着,青玄已经举剑刺了过来,。不过是
剑气一扫,竟然已是将花无言的衣角给削掉了一块!
这把剑的威力绝不在灵宝天尊的四把神剑之下,是神器!
而这小鬼的修为,显然比以前提高了太多太多,从他挥动的剑气便可判定,他身上至少有两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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