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贯xing,所以就先放上来了。下一章解决掉赵晟和素帛的这个案子,让青玄和千色也去月老
庙过一把订婚的gān瘾!好吧,大家别霸王我,我会在22号的零点之前争取尽量码完更新的
!)
家务事
一个身着水蓝色褥裙的窈窕女子悄无声息地闯入了幽冥殿。
她生得极美,与白蔹有五分相像,翦水瞳眸于流转间顾盼生妍,娇靥似清水芙蕖绽放一般,
气质神韵,无一不是上乘,可此时此刻,她的面容却罩着一层寒霜,步履轻缓地慢慢往前,
在望向赵晟和素帛之时,眼眸不动声色地微微暗了暗。
“姐!”
看到那名女子,白蔹的神色一下便舒展了。他急急地唤了一声,却也在那瞬间悄悄使了个眼
色,递了递点子,示意身后那背着手故作镇定的北yīn酆都大帝如今正是即将被点燃的炸药,
千万要好言相告,不可莽撞。
含蕊视而不见一般,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一面宝蓝色的令旗,轻轻挥舞之下便就不声不响地解
了赵晟身上的束缚着的铁链与枷锁。这个女子,素帛并没有见过,自然不知其身份来历,可
赵晟仰起头看她时,那眼神分明是知悉真相的,却也是冰冷而疏远的。
这个女人是他的亲娘,他知道。
可是,这个女人生下了他,却也遗弃了他。
有的真相,他不是不知道,却也正是因为知道,心里有了些愤懑,有了些不平,也有了几分
自怨自艾。
他虽然有着所谓宁安小王爷的爵位与身份,可是,他却明白,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他其实
从来一无所有,而这世上,真正属于他的,只有素帛。
不离不弃,竟然追到幽冥司来的素帛!
“白蔹,放了他们。”看着自己儿子那怨怼的神色与目光,含蕊也不解释什么,只是转过身
,将那宝蓝色的令旗扔在北yīn酆都大帝的脚下,轻描淡写地语气里带着点不在乎:“六魂幡
我已经带回来了,要杀要剐,谁你们处置,不要祸及无辜。”
白蔹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想要打圆场:“姐,父君他不是——”
可惜,他这企图打圆场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厢,北yīn酆都大帝胸腹中的愤怒已是如同被点燃
的火药,骤然炸开!
“你这不孝女,什么叫做祸及无辜?”北yīn酆都大帝狠狠一脚踩在六魂幡上,脸色难看得像
是被人揍了一拳。刷地一拂衣袖,他指着赵晟,气得双眼几乎冒出火来,鼓起腮帮子,几乎
维持不住仪态,想要跳脚捶胸大声怒喝:“你敢说这小子不是你与那混蛋生下的孽种?!”
含蕊并不搭腔,依旧平和,只是,这种平和却是如一潭死水般,仿佛再大的风làng也激不起丁
点儿波澜,只有眼眸中的漠然稍稍泄露了她此刻心底的不平静,似乎是在qiáng自克制着qíng绪的
外露,不让脆弱有丝毫彰显。
半夏得道之前是凡人,所以,赵晟生下来自然也是个凡人。她之所以将他送予宁安王府抚养
长大,只是为了让他活在一个相对自由的地方,活在一个周遭皆是同类的地方,否则,以他
的身份,无论是在玉虚宫,还是在幽冥司,都只会被当成异数看待。
只是,赵晟未必懂得她的苦心,而她,也有自己的心结。
北yīn酆都大帝见她不回答,似是默认了,便狠狠握拳,恼羞成怒一般目眦尽裂:“若不是这
一次发现生死簿上没他的名讳与生卒,我竟不知他是我的——”他一时不察,本想说“外孙
”二字,可一想到这赵晟的生父是自己厌恶到了极点的某人,顿时便截了后半话尾,难以克
制地憋红了一张老脸。
“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孽种。”含蕊神qíng平静,言语淡然,瞳眸微睨,眉梢上挑,仿佛不
吝于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生死簿上,相关他的那一页的确是被我撕掉了。”
一听这话,北yīn酆都大帝更是气恼非常,整个人因着愤怒,仿佛已是有些哆嗦了起来:“你
乃是血统纯正的神祗后裔,如今竟是生出这么个——”他气得发抖,虽然口不择言,却也是
不愿丢自己的脸,只好怒喝斥责:“你这不孝女,你敢说你这么久以来,不是和那混蛋一直
没名没分地厮混在一起?”
当年,他得知自己的女儿与凡人得道的半夏qíng投意合,因着不满半夏的凡人出身,便qiáng硬地
要求女儿与其断绝来往。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含蕊表面看来虽是个温婉的女子,可骨子里却是欺霜斗雪,傲
气十足,索xing偷了可无形来去于yīn阳界的六魂幡,私自去找半夏。一来二去之间,鸳鸯成对
,珠胎暗结,在得知自己的父君气势汹汹要找半夏算账之时,她竟是先一步与半夏绝了来往
,尔后,便是再无消息。
他不是没有费心思去找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可怜天下老父心,当年因着血统的芥蒂,他
事后也觉自己有不妥之处,若她肯认错,肯软语哀求两声,他自会心软,可偏巧,这唯一的
女儿是个烈xing子,从不肯低头,他又能怎生奈何?
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是半夏将自己的女儿给悄悄地藏起来了,可这半夏一直独来独往,孑
然一身,不曾露出丝毫的破绽。若非此次花无言前来告密,他也不可能从赵晟身上找到了些
蛛丝马迹。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他素来爱面子,看重血统,若是被人得知自己的女儿竟是无名无分,便
就未婚生子,且生的还是个凡人,那他这个“便宜外公”岂不是会被人在背脊骨上戳出几个
铮亮的窟窿来?
“自从生下了晟儿,我便再也没见过他。”
这一次,含蕊并没有默认,只是淡然地开口辩解了一句,可惜,这回答并非如他预想的那般
,所以,那言语一出口,北yīn酆都大帝一口闷气梗在喉间,只差没有喷出血来了。
瞬间,他的立场已经是从“便宜外公”刷地一下便就蹦到了别处,骤然成了为女儿的遭遇愤
愤不平的“咆哮老父”。
“这算什么?那自命风雅的混账枉称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竟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么?就这么
吃gān抹净了就一走了之,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他难道就没想过要负责么?”北yīn酆都大帝bào
跳如雷,恨不得立马就抡起“盘古斧”,冲上西昆仑玉虚宫去,将那把自己女儿吃gān抹净后
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混账给一斧头砍成两段!末了,他想起跟在昊天身后的风锦那张总是藏
着yīn谋诡计的脸,又想起自己的儿子曾因为风锦而吃过闷亏,顿时便得出了一个结论:“果
然西昆仑上那些得道的凡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只是,对于这个护短的结论,含蕊并不领qíng,只是冷笑一声:“当日是父君不允我与他在一
处,我们便就从善如流地各走各路,可父君如今却又不满意起来了,不知究竟要如何将就才
好?”
“将就”一词如同一记重拳,轰然揍向北yīn酆都大帝,只见他那张老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紫
,紫了又白,煞是jīng彩。
北yīn酆都大帝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护短之心在女儿眼中竟然已是成了难以将就,顿时气
不打一处出,拳头握紧,仿佛极力压抑着愤怒。
“你!你这不孝女!”他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怒叱:“你不知廉耻倒也罢了,还居然为
了这个孽种触犯天条,私自撕了生死簿,扰乱轮回,你让我幽冥鬼蜮的脸往哪里搁?”
“女儿知道父君素来爱脸面。”含蕊将眼别开,那张绝艳清丽的面容,双目璀璨如宝石,即
便是笑,也淡得几似没有,言语中的漠然含着倔qiáng:“既是触犯天条,父君不是还有缚仙索
么?大可捆了女儿上凌霄殿请罪,上诛仙台服法。”
“你!你!你!从今往后,你别再想再踏出鬼蜮一步!”北yīn酆都大帝被气得全身哆嗦,双
眼发黑,不经意了瞥了一眼一旁的赵晟,却见赵晟无论是神色还是表qíng都极似含蕊,一样的
倔qiáng,一样的漠然,顿时如同烈火被浇上了油,炽焰瞬间窜得老高:“还有他,虽然是个无
名无分地孽种,可到底是我鬼蜮的子嗣,以后也别想再回凡间去厮混了!”
接着,他的目光从素帛的身上扫过,面对弱小的凡人那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令他不自觉地就
多了一些轻蔑:“也不知你们母子都是什么眼光?”“做娘的看上一个自命风雅的混蛋,做
儿子的看上一个天煞孤星——”
他哼了一声,骨子里对凡人的厌恶早已根深蒂固。看了看在一旁保持缄默的白蔹,他忆起方
才千色的不领qíng,深觉自己的威严都被这一屋子不成器的儿女给丢尽了,便高声对白蔹喝道
:“还有你这个不孝子,什么不选,偏偏看中个声名láng藉目中无人的妖女,也不知生了那双
眼是做什么用的!”
白蔹知道北yīn酆都大帝如今正在气头上,只是沉默,既不反驳也不搭腔,打算冷处理。
果然,大家都不说话了,北yīn酆都大帝的怒气才算是稍稍消了些,仿佛有些疲惫,他随意挥
了挥手,示意白蔹:“让鬼差把这个叫素帛的女人押去灌一口忘川水,让她忘记在此的一切
,然后送她去还阳!”
白蔹看了一眼素帛,又看了一眼含蕊,姐弟两瞬间便就jiāo换了个眼色,尔后,他慢条斯理地
开了口:“父君,这女子已是身怀有孕……”
“真是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北yīn酆都大帝那刚刚收敛的怒气有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他一直
没将素帛放在眼中,自然也就疏忽了一些本该注意的,如今发现这素帛同自己的女儿一样,
又是个未婚有孕的,这能不bào跳如雷?想一想,这忘川水是灌不得的,难不成,真要放这赵
晟也一并去还阳?
一时之间,他没了个主意,双眉郁结地蹙进,恨恨地埋怨:“我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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