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色早前便就有疑惑,如今更是明白了。
难怪这素来神出鬼没的喻澜肯管这闲事,依照喻澜和含蕊的jiāoqíng,只怕,含蕊附身在九公主
的身上,为的是要让赵晟如愿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
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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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枫故意支使丫鬟仆役远离青玄的寝房,见千色因觅人备热水而稍稍离开,便就趁着这时刻
,悄悄潜入了寝房之中。
他站在青玄的chuáng前,说不清是嫉恨还是嫉妒,只是紧紧地盯着青玄那张脸,可心底却是涌出
了一些异样的qíng绪,有苦涩,有落寞,还有一点失望。
没错,这个身体足够qiáng大,若能附身为己用,自然是好事。想一想,这几千年来,他碍于躯
壳的原因,不得不每隔十数年就要换一个躯壳,即便是再怎么发狠地修炼,他的修为也没办
法跟着他的魂魄走,以至于每每有什么危急的qíng况,他总沦为喻澜的包袱。
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不断换着躯壳,就连他也快记不清自己最初的模样了。这么久以来,他
能做的不过是机械地选择那些符合喻澜心意的绝美少年郎去附身,用那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去
取悦她。甚至于,他从不敢照镜子,因为,他害怕看到那些绝美的面容,因为,他已经也来
越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而眼前这个躯体,真的会是他的最终选择么?
越是qiáng大的躯体,驾驭起来也越是辛苦,他不怕辛苦,他怕的只是——
“怎么样,这躯壳不错吧?”身后,有人轻轻揽住他的腰,下巴已经黏糊地搁到了他的肩膀
上,像是没力气似的,把所有的重量都jiāo给他,而那懒洋洋的声音带着点隐隐的笑意,不用
回头也知道是谁。
倨枫急速地敛了眼中的qíng绪,瞥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脸,冷冷地哼了一声,故意扭
曲她的言语:“的确是长得不错,一看就知道符合你的喜好。”
喻澜知道他素来就别扭,又甚喜捧醋狂饮,一时兴起,便就索xing顺着他的言语慵懒而敷衍地
应了一声:“那倒也对。”
谁知,话音才刚落,倨枫就怒了,猛地往前跨一步,害得她没有防备,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
一倾。眼看要摔倒,她明明可以稳住身子,可却故意什么也不做,看他黑着脸在最后一刻抱
住她前倾的身子,这才挑起一边柳眉,半眯着眼满意地笑了笑,嫣红得得唇抿得极漂亮。
“既然如此,你不如就同他相好去。”倨枫看着她那如同猫儿偷了腥一般带着几分得意的笑
颜,心里越发地不舒服了,言语不由自主地变得硬邦邦:“何必要我去俯身这么麻烦?!
明知他极易怒,此时无疑正在气头上,可她却偏偏还要在老虎嘴上拔毛,伸手勾住他的颈项
,那双斜挑的凤眼就显得益发妩媚了:“我倒是想呵,可惜,他满眼都只有他师父……”
原本揽在她腰间的手一松,她已经像是从中得知了他的下一步举动,那勾住他颈项的手一个
用力,拉低了他的头,嫣红的唇凑上去就吻他。
他似乎有些抵触,紧闭着唇不肯回应,任她舔逗了好一会儿,这才懊恼地含住她的唇,狠狠
地亲吻。
一吻方毕,喻澜把脸靠在他的胸前,微微有些喘气,却还不忘逗他:“瞧瞧你,脾气就像pào
仗似的,一点就着。”她笑得好不迷人,清澄的眸子里,藏着几分笑意、几分狡诈,还有几
分的兴致盎然,纤纤玉指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轻轻戳在他的胸膛上:“不过,比
起他来,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xing子。”
“真的?”明知她嘴里没一句真话,可倨枫仍旧因她这甜言蜜语而眼眸一亮,虽然表qíng仍旧
是淡然,但语调中便就预示着bào风雨已去。
“那是当然。”用手掩住唇,喻澜巧笑倩兮,唇边笑涡浅现,明明是妙龄少女才能做得自然
的娇憨举动,她却一点也没显出做作来,反倒是自然协调得不可思议:“他心有所属,我懒
得费心思去哄。”
bào风雨刚过,乌云立刻又压了顶,倨枫气结,蹙起眉甚为不满,就连声音也忍不住扬高了些
:“喻澜,你——”
他的言语不够才刚起了个头,这厢,喻澜已经又凑上去,耍赖一般地浅吻了他一记。
“嘘,轻点。”她的唇抵在他的唇边,轻轻地说这话,眼中却是带着慵懒的笑,态度亲昵得仿佛已
经合为一体:“别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他师父可不是好惹的。”
本还有不满,可一听这话,倨枫的脾气全都没了,心底涌上来的是层层地担忧。“既然你也
知道她不好惹,那你还敢打他的主意?”瞥了瞥青玄,他垂下头认真的看着怀中的女子,手
指抚入她的发间,慢慢地循着那如缎的青丝而下,更显亲昵,可言语却已是没了方才的任xing
:“喻澜,不过一具躯壳罢了,有没有也并不是那么要紧。我不想你因为我四处树敌,上一
次,你为了替我觅这躯体,就已经得罪了——”
“你不用cao心这事了,我心里有数。”喻澜眯起眼,打断他的话,似乎很享受他的这种抚触
,可那慵懒神qíng却已是带上了一分冷凝:“反正都得罪了不少人,再多一个也无妨,只要能
为你觅得个足够qiáng大的躯壳,哪怕是将五湖六界八荒的人统统都得罪了又如何,我不在乎。
”
“喻澜……”
那一瞬,倨枫有些惆怅,又有些担忧,更多的却是感动。犹记得当初,她是妖界的公主,法
力qiáng大,可翻云覆雨为所yù为,而他不过是个平凡人,昙花一现的青chūn抵不过岁月的洗礼,
而她竟是肯为了他放弃一切,陪着他在六界之中辗转,不断更换着躯壳,只是为了保有这一
世彼此相恋相属的记忆。
紧紧抱住她,他不住自己能说什么,难得主动地刚要凑上去吻她,可搅局的人却已是出现了
。
其实,说来人搅局,一点也不准确,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俩先悄悄潜入了别人的寝房,且
还亲密无间地qíng话绵绵,主人回来了,又怎么算得上是搅局呢?
“两位若是要卿卿我我,劳烦换个合适的地方。”
千色端着一盆温热的水,面无表qíng地推门进来,见他俩一副黏黏糊糊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
厌恶,立马下了逐客令。搁下水盆,她连正眼也懒得多看他们,发现chuáng上毫发无损的青玄,
她多少也能猜到这两个妖孽的目的何在,不由冷冷地告诫:“既知我不好惹,就最好离他远
些!否则——”扬起眉梢,她瞥向仍旧笑得慵懒的喻澜,言语之中毫不留qíng面:“喻澜,你
也知道我的手段,若真要兵戎相见,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是的,虽然这喻澜是含蕊的朋友,于赵晟这件事上与她也算是站在同一边,但,这并不表示
二人就一定是朋友。
被搅了亲昵,喻澜原本并不在意,她素来是个随心所yù的主儿,几时又在意过这些?可听到
了千色警告,她有些不悦了。“本也没打算要怎样,我不过是来看看你的宝贝小徒弟是怎生
一个迷人的美男子,竟然能让你这素来目中无人的家伙也能不顾一切地金屋藏娇。”故意说
着些不着边际的话,末了,她咧嘴一笑,刻意带点挑衅:“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就
偏想要惹一惹你,如何?”
“喻澜!”关键时刻,倨枫拉住她,也阻止了她的挑衅。倨枫认得千色的“戮仙剑”,自然
也知道些千色曾经的风光之事,只担心喻澜会吃亏,便就压低了声音劝阻:“别惹事了,我
们走吧”
“惹了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千色慢条斯理地捞起水盆里的帕子,轻轻地拧gān,面容
之上仍旧是一片平静,可说出话不仅意有所指,告诫意味却是更浓:“想想他,没了你,只
怕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喻澜脸上的笑消失了。不可否认,千色这这句告诫戳中了她的要害,须臾之后,她轻轻哼了
一声,拉着倨枫便出去了。
见着这一双妖孽离开了,千色上前将寝房门关好,这才把手里的帕子浸湿再拧了一遍,坐在
chuáng前细细擦拭着青玄的脸庞和颈项。
或许,应该替他擦拭一下身子,这样,他应该能睡得更舒服些。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没有多想什么,揭了被子便为他宽衣解带,直至luǒ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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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从没睡得这么舒服过,虽然仍旧是一直在做梦,可梦境里,师父笑意嫣然,温柔体贴,
并没有平日里的严肃与漠然,他便就痴了,宁肯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哪怕是长睡不醒也好。
若不是那温热的帕子拂过身躯,带来难以言喻的舒慡,或许,他还在梦境里无法自拔呢。可
惜,到底是深秋时分,那温热的帕子拂过之后,残留的些微水汽被风一拂,竟然令他不由自
主地打了个哆嗦。
一睁眼,他便看到chuáng榻前的师父,沉静的面容上依旧没有笑容,似乎正在忙着什么。
一时之间,他还没有从方才的梦境中回过神来,自然也分不清眼前的师父究竟是真实的还是
幻想,直到——
直到师父手中那温热的帕子拂过他下腹的敏感部位,冷风一拂过,他不自觉地起了满身的jī
皮疙瘩,这才惊觉自己竟是未着寸缕,就这么大喇喇地瘫在chuáng上,从头到脚都被看了个遍,
也拂了个遍。
“醒了?”师父目不斜视,只是平静地继续着为他擦拭身子的举动,淡然地询问了一声:“
好些了么?”
青玄傻傻地看着师父,根本忘了点头,只感觉到她纤细的手指隔着帕子拂过那些敏感的地方
,那般小心翼翼,却也令他的心开始难以压抑的狂跳,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甚而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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