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花澜/天妓_行烟烟【完结】(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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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念钦略一晗首,“回皇后,会。”

  萧氏眼睫微微一垂,“说得真不错,哪里学来的?”

  一边问。一边朝寝宫里面走去。

  一旁已有宫女将太子带下去,又有人上前,示意他跟上去。

  闵念钦只得跟上萧氏的步子,口中道:“以前会一些,说得不算太好,来北国了之后才慢慢学着说地。”

  萧氏步子略略一停,回头堪堪看了他一眼,“不少南班官员,在北国几十年了。说得也没你好……”

  闵念钦眉头动了动,不再开

  萧氏抿唇一笑,抬手撩起眼前珠帘。迈着小步进了寝宫内室。

  见闵念钦仍在外面,她眼睫掀了掀。轻声道:“进来啊。”

  那语气。七分柔媚,三分娇嗔。竟似一个少女在对心上人说话一般。

  闵念钦身子一僵,随即侧身进了内室。

  屋子里面比外面殿中要暖上许多,地上铺了厚厚的毛毯,宽敞舒适。

  萧氏身子缓缓靠进屋内墙边软塌,眸光微闪,对着他道:“过来。”

  他依言过去,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离塌前五步处停了下来。

  谁知萧氏又道:“再过来点。”

  他又上前两步,挑眉看着这女人。

  萧氏咯咯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们天朝男人礼数多。可你别忘了,你现在也算是北国人了……让你过来,意思就是,”她地手拍了拍身侧,“坐这儿来……”

  他愣了愣,绝没想到这女人要他留下,竟是……

  闵念钦眉头轻皱,脚下未动,低了头对萧氏道:“皇后是否想要看那张布防图?”说着,手便探入衣袖。

  萧氏眨了眨眼睛,一下子起身,两大步便走到他身前,贴近了他,扬起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让我看看你地脸。”

  北国贵族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气,一丝一丝地传入他的鼻腔里。

  眼前这个女人,先前在殿上英气迫人,此刻却眼角眉梢俱是风qíng……

  他抬手,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那方黑布。

  面庞陡峭的棱角,端正地下巴,刀唇雪齿,鼻梁挺而峰刃。萧氏轻轻吸了一口气,若是没有脸上那些伤疤,这当是怎样一张俊脸!

  她抬起手臂,袖子滑下去,手指轻轻探上他的脸。

  他身子微微一颤,却忍住没有躲,任她的指尖一点一点抚过他脸上的疤。

  萧氏吐气如兰,手指滑过他的眉毛,他的鼻梁,在他的嘴唇上摩挲了两下,又向下移,按上他在衣领外的喉结,眼神如湖中之静水,轻声道:“我留你在上京,好不好?”

  他怔住,留在上京?

  本来的计划只是潜入析津府,博得耶律宁地信任罢了,谁曾想耶律宁竟然会带他到上京来……现在,这女人又要将他留住?

  不过,能触到北国皇族的中心,可算的上是计划外地惊喜……

  他薄唇抿紧,看着她的眼睛,“皇后要留我在上京有何用?我不通北国朝事,先前也只不过是宁王殿下府上地一个无足轻重地人罢了。”

  萧氏眼里笑意更浓,身子几乎贴上了他的,手指轻轻滑进他地衣领,“你懂天朝的,那就够了……”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她的唇便凑了上来,印上他的唇角,随即转到他的下唇,轻轻啃咬着。

  女子的气息蓦地朝他盖来,这番柔软的触感……甚是陌生。

  脑中想起的是另一张面庞,时而欢笑时而怒,那张红唇,那具柔软的身子……才是他此时最渴望的。

  正当他错神时,萧氏灵巧的舌尖已经探入他口中,轻轻搅动……一双手拉扯他身上的袍子,左衽散开,露出里面jīng壮的胸膛。

  他僵直着,不知如何退,不能退,亦没法退。

  拉扯间,推揉间,进取间,香嫩的唇,柔滑的舌,细腻的手……

  身子倒在软塌上的那一刹,他心底蓦地抽疼万分。

  他,终究还是对不起她……

  身上滚着粘腻的汗,周遭香气萦绕,竟让他一时恍惚,以为自己是在那个熟悉的厢房里……

  耳边响起女人的笑声:“天朝男子,果然不同呢……”

  这才乍然回神。

  胸口闷得要了命,涨得发疼,骨头里面似有虫在噬他。

  一闭眼,眼前便是那张巧笑倩兮的面容。

  脸侧仿佛还存有那个香甜的吻。

  耳边似乎还留着那个清脆的声音----

  你得快点回来,要是回来晚了,说不定会有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对我好的男人出现……

  心底又是猛地一抽。

  胸腔似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萧氏攀上他赤luǒ的胸膛,柔弱无骨的手臂搭了过来,手中捏着一只香囊。

  他眼里火光一跳,正要伸手去抓,却听萧氏笑着在他耳边问道:“是天朝的姑娘给你的罢?”

  他眸子黯了又黯,“是……我妻子给我的。”

  “哦?”萧氏的笑声敛了点,“那你又为何弃她而来北国?”

  他闭上眼睛,咬咬牙,“她没了。”

  没了……没了的不是她。

  没了的是他。

  自他随拱圣军赴梓州平乱的那一夜起,他便没了。

  有评有动力……

  没评没动力……

  卷六 忍思量耳边曾道 第一一六章

  手机电子书·飞库网 更新时间:2008-11-15 17:26:26 本章字数:2733

  国萧墙之乱,惹得天朝境内波澜大起。

  母寡子弱,新帝年仅六岁;二院四帐八部族人心不统,各自为政;南北二院大王被太后一夜间削了权,所辖重兵暂归宫卫翰鲁朵总焉;年轻诸王如耶律宁等,虽有天资,却乏历练;后又有传言,北国太后年盛,好男宠。

  于是天朝朝中年少气盛的一帮子朝臣们坐不住了——眼下是北国局面最混乱的时候,此时不伐北十六州,何时还能有此良机?

  北伐的呼声愈加显盛,尤以枢府为甚。

  每日送至门下省的奏章,摞在桌案上有三尺高;皇上病中只阅不批,拨中书门下枢府三家共同商议后再上奏。

  中书省老臣居多,一向是以主和为上策,但这次看见北国局面纷呈多变,也有不少人开始动摇。

  门下省多是中庸之臣,或和或战没大要紧的,首要考虑的当是国库够不够折腾的……

  枢府态度极其qiáng硬,咬定当下便是伐北的最好时机。

  朝堂的天平头一回朝同一边开始倾斜,北十六州,天朝人心里永远惦念的国仇家恨,若有机会,有机会可以讨回来,谁能不动心?

  太后不gān军政,皇上迟迟未定主意,满朝上下遂将眼光放在了两个人身上。

  新拜户部侍郎秦须,上表道国库虽然略有盈余,却绝不能支撑长时间大规模地战事;

  怀化大将军尉迟决。上表道兵制改良未善,禁厢两军裁编未整,此时出征,并非绝佳时机。

  两人的这两封折子几乎同一时间呈上去,当即像两桶冷水一般浇熄了朝中众人的心头之火。

  人人都知道颇具栋才、又为太后皇上所喜爱的秦须此时说话有多大的力量;人人都知道伐西有功、在军中影响力极大的尉迟决对兵事的判断力有多准。

  朝中主战的声音小了些,但却未完全灭了,因为大家都在琢磨秦须与尉迟决的话——

  一个道不能长时间大规模,另一个则道并非绝佳时机。

  这话乍一看是不主战,可细究一下,却发现这甚是模棱两可!

  可秦须除了上朝之外。愈加足不出户;尉迟决见人也绝口不提此事……众人更加摸不清这二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可北十六州就像看得见够不着地美物,勾得人人心里更加痒。

  战?不战?

  **

  帝京皇城大内,保慈宫中。

  太后宁氏高位在上,左下首黑袍男子一脸戾气,右下首灰袍男子面色平稳。

  宁太后看看二人,嘴唇微动了一下,却没说什么。

  身旁有小宫女眼尖,奉茶而上。

  宁太后捧了茶碗润了润唇,眼睛却左右打量着那两人。

  尉迟决与秦须对望着,眸子里面均是暗暗沉沉的一片。却是谁也看不透对方在想些什么。

  太后秘诏二人入宫议事,要议的是什么,二人心中均是跟明镜似的。

  却偏偏谁都不愿第一个开口。

  宁太后将茶碗重重搁至一边案几上。苍垂的眼盯着二人,终于开口道:“你们上的折子,皇上看了,我听人说了,中书门下二省的参知政事门也都议了。今日叫你二人来,实是想抛开那些虚头,看在皇上与你们君臣相得的份儿上。来给哀家说句实话,你二人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低下头,随即又抬眼互看了看。

  秦须开口道:“太后恕臣多言,此军国大事,非后宫所能夺也…

  宁太后的眼睛眯了起来。

  尉迟决跟道:“臣如何作想无甚要紧地,枢府至今决议未定……”

  砰地一声巨响,桌上茶碗滑落在地,碎成片片。

  碗中茶叶连水一并泼出。溅了两人一袍子茶渍。

  宁太后起身,甚少发火的她突然这般怒起来。倒叫两人着实吃了一惊。

  尉迟决与秦须连忙跟着站起。敛衽低头,“太后息怒……”

  宁太后拢在宫袖中的手抖得不能自持。看着两人,冷笑道:“我倒没有什么怒可以息地。今日实不愿同我jiāo心底儿里的话也罢了,这北十六州的事儿,自我太祖开国以来就是心尖上的一把斧子,二位卿家好生自个儿掂量掂量罢!”

  说罢,敛袖便走,竟不再看二人一眼。

  秦须与尉迟决直起身来,心里均是暗暗叹了一口气。

  **

  出得殿外,尉迟决步子停下,望着秦须道:“最近不大见你。”

  秦须咧了咧嘴角,“刚去户部,事qíng颇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外面有风有雨,此刻正下得大,雨水沿着宫殿顶上的五彩琉璃瓦如小溪一般地往下流,滴滴水珠飞速落在地上,又溅成一朵朵碎花。

  尉迟决蹭了蹭靴子上的灰,立马就有雨点飘过来,沾上他地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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