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_尧日生【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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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都尉一作副马都尉,顾名思义,是掌副车之马的一种官职。什么是副车呢?

  其义有二。一是指古代帝王外出时的从车。《史记·留侯世家》中说张良为给韩国报仇,不惜重金收买了一个壮士,命他用大铁锤“击秦始皇博làng沙中,误中副车。”副车之数有多少呢?司马迁的《史记》索引认为有三十六乘,这么多车子需要有一个头领统管,所以,要置副车(马)都尉。副车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指清代的分试副榜贡生。《称谓录》“今以举人为公车,其以副车称副榜,固其所也。”与驸马有关的“副车”显然用的是其第一种含义。

  在西汉时,驸马都尉一职多由宗室、外戚及公侯之子孙担任,鲜有由帝婿担任着。为了说明问题,我们不妨把两汉的公主及丈夫官职罗列如下,以便说明:

  西汉

  鲁元公主,其夫张敖,赵王世子;馆陶公主,其夫陈午,党邑侯陈婴孙;昌平公主,其夫周胜之,绛侯周勃子;平阳公主,先嫁曹寿(官平阳侯),后嫁卫青(官大将军);南宫公主,其夫彭申,封张侯;鄂邑公主,其夫王充,封盖侯;卫长公主,其夫乐大,封五利将军;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均早夭,无夫;夷安公主,其夫姓名不可考,封昭平君;江都公主,其夫岑娶,封乌孙王;汉公主(楚主),其夫有三,①岑娶、②翁靡、③狂生,均封乌孙王;阳邑公主,其夫张建,封博城侯;平阳公主,其夫夏侯颇,无职。

  东汉

  新野公主,其夫邓晨,无职;湖阳公主,其夫胡珍,封骑都尉;宁平公主,其夫李通,封固始侯;舞阳公主,其夫梁松,封延陵侯;馆陶公主,其夫韩光,无职;郦邑公主,其夫yīn丰,无职;获嘉公主,其夫冯柱,无职;沁水公主,其夫邓乾,封高密侯;浚仪公主,其夫王度,封鞅侯;鲁阳、乐平、成安、武德四公主未嫁;平邑公主,其夫冯由,封huáng门侍郎;yīn安、修武、共邑三公主未嫁;临颖公主,其夫贾建,封即墨侯;闻喜公主未嫁;舞阳公主,其夫邓褒,封少府;yīn城公主未嫁;濮阳公主,其夫耿良,封好畴侯;舞阳、冠军、汝阳三公主未嫁;阳安公主,其夫伏完,封不其侯;内huáng公主,其夫宝穆,无职。

  给事huáng门侍郎

  官名。

  西汉时郎官给事于huáng门(宫门)之内者称huáng门郎或huáng门侍郎。东汉合并huáng门侍郎与给事huáng门之职,设给事huáng门侍郎,为侍从皇帝左右之官,传达诏命。献帝时曾改为侍中侍郎,旋复原名。魏、晋时尚系侍从官。齐、梁以后,因执掌诏令,备皇帝顾问,地位逐渐提高。隋炀帝除去“给事”二字,为huáng门侍郎,参见“中书侍郎”。

  《后汉书·献帝纪》:“初令侍中、给事huáng门侍郎员各六人。”李贤注:“《汉官仪》曰:‘给事huáng门侍郎,六百石,无员。掌侍从左右,给事中使,关通中外。’应劭曰:‘huáng门侍郎,每日暮向青琐门拜,谓之夕郎。’《舆服志》:‘禁门曰huáng闼,以中人主之,故号曰huáng门令。’然则huáng门郎给事huáng闼之内,故曰huáng门郎。本既无员,於此各置六人也。”

  第一章 弃子重生

  更新时间2011-12-29 9:27:36 字数:3201

  “娘娘,老夫人到了。”殿外女官恭敬的声音响起。

  谢朝华正经端坐,淡淡地吩咐一声:“请进来吧。”

  前几日便收到了娘家府里求见的帖子,谢朝华知道必定是与近日朝臣联名自己这个妖后gān预朝政以及弹劾谢府外戚的奏折脱不了gān系,不然依着自己如今这受冷落的光景,谢府的亲戚可是已经都很久没有来宫里走动了。她嘴角不由得向外轻轻一撇,在宫里这些年,所谓的人qíng冷暖看得还少吗……

  谢朝华高坐在殿上,看着由女官一路扶着走进来的谢老夫人,心中千般滋味。她的步履蹒跚,早已不复当年的硬朗,对于眼前这个已过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谢家是她这辈子都放不下的担子,那么自己呢?

  她未等谢老夫人行礼,便开口说:“免礼,赐老夫人坐。”话音刚落,一旁便有宫女拿来一个红木圆凳放在左侧,谢老夫人躬身谢过后这才坐下。

  大殿上一时之间悄无声息,谢朝华静静地注视着底下坐着的谢府大家长——自己的祖母,却是良久不语。

  “娘娘,老身今日求见,是有件事qíng想与娘娘商谈。”谢老夫人终于先开了口,打破了这片沉寂。

  “哦?究竟何事需老祖宗亲自跑这一趟。”谢朝华故意开口询问,可其实她心中早有底了。

  谢老夫人微微皱眉,“此事……”话未说下去,却抬眼看向站立两侧的女官内侍。

  “都下去吧。”谢朝华吩咐一声,等宫人走后,她淡淡地开口道:“老祖宗这下可以说了吧。”

  “噗通”一声,谢老夫人突然双膝跪下,俯身便拜,“娘娘……”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

  谢朝华此刻依然端坐高处,冷冷地注视地上跪着的人,心中莫名一阵刺痛,“老祖宗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起身,朝华受不起。”语调却是平静淡漠,丝毫没有起伏。

  谢老夫人依旧额头贴着地面,沉声道:“谢家百年基业如今犹如风中之烛,是灭是燃就在娘娘一念之间。朝华……”她声音哽咽,qíng真意切地叫了声,“全家老小百来口人的将来全指望在你一个人身上了,请娘娘成全。”

  “老祖宗太抬举朝华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如今不比当年了,朝华实在无力相助谢家。何况这件事qíng,我自己都脱不了gān系,除非……”她边说边走下座位来到谢老夫人跟前,伸手将她扶起,目光却由始至终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谢老夫人,收回袖子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除非老祖宗想到什么妙计可解此围。”

  谢老夫人站起身后,半天没有开口,过了很久才沉声说:“此事如果娘娘一力承担下来,与谢府划清界限。谢府应该是可以渡过危机。”

  谢朝华听了这话,心就好似被风chuī落的树叶,脸上展露不出一丝笑容来,心里从头冷到了脚心。老祖宗的前后两番话,分明是指出她不过就一个人,而整个谢家却是有着百年基业与辉煌的将来。可他们有谁为她谢朝华的将来考虑过?难道她不应该有吗?难道她不配拥有将来?

  她感到无限的失望,自己这一辈子都争着要做谢家人,可事到如今他们却是毫不犹豫将自己推了出去,谢朝华甚至肯定这个决定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用考虑,想当然自己是应该为此牺牲无疑的。

  谢老夫人抬头凝视着半天无语的谢朝华,沉声说:“谢家子女,危难时刻当以谢家大局为重。何况谢家倒了,你在宫里的日子也根本前途堪忧。岂能因个人小利而误了百年谢家荣rǔ。”她说完,叹息一声,语气变得十分温和,“何况皇上念着你们夫妻多年的qíng分,最多是将你打入冷宫。等此事过去,东山再起也不晚。”

  谢朝华漠然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我母亲……”

  “你放心,你母亲我一定会妥为照顾的。”谢老夫人伸手握住了谢朝华的手,神qíng哀伤,只是她刚才紧锁的眉头此刻却是舒展开来。

  夜。

  永安宫,寝殿。

  谢朝华对着铜镜中身穿艳红拖地长裙的身影轻轻一笑,她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簪轻轻将披散的长发挽起,那是入宫时母亲给自己的。她其实早已获悉母亲前两日去世的消息,母亲为什么会走得那样匆忙,甚至没有来得及跟自己告别一声?只是如今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却并不太重要了。

  白天,她故意同老祖宗提起代为照料母亲的事qíng,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虽然结果同自己料想的一样,只是心依然被深深刺痛。谢老夫人始终没有将自己视为孙女儿,她只不过是谢家手中一枚棋子罢了。可用便用,无用便弃,而母亲则是他们bī自己就范的最好保障。

  只是这一次,是自己这个棋子下的最后一步棋了。

  谢朝华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娇笑着,渐渐地,越笑越大声,泪从眼中滑落,笑声却是一直持续蔓延在清冷宫殿的每个角落。

  空旷的寝殿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间或夹杂着娇媚笑声和啜泣的哭声,一种诡异妖娆的气息散将开来。

  矮几上的紫铜熏香炉还袅袅飘着轻烟,谢朝华却突然倒下。

  她的身体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如花瓣般轻轻飘落,手边碎了一地的白玉杯碎片,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琼浆“噌”地冒出一丝轻烟,转而消散不见。

  这竟是一杯毒酒。

  有宫女听见动静冲了进来,顿时尖叫起来,刹那间,人声,脚步声,纷至沓来。

  谢朝华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并未就此立刻死去,她看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那些人看见自己死去竟然会是这样的慌乱失措吗?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只感觉门里门外黑压压地站满着人。她感觉自己可以听见这些人心中的担心,惶恐,窃喜,耻笑……突然,她感觉有一个熟悉的目光从人群中透出,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深沉幽邃而又冰冷的目光,除了他还能有谁。

  谢朝华微微动了动唇,却是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只感觉嘴里断断续续涌出一股血腥来。她想笑,只是不知道僵硬的面部看上去是否在笑,心中说:肖睿,你满意了,一切都如你所愿了。

  当她收到谢老夫人求见的帖子时,便早已明白肖睿的意图了,不然深在宫中的她,如不是得到肖睿默许,谢府的人又怎么会有机会见到她?这摆明了肖睿是让谢府与她自己选择,二者只能留其一。

  母亲已抛下自己离去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真心对自己了。

  那个与自己最亲密、共度患难的丈夫,一国之君,也不过是从头至尾一直在利用自己罢了,而谢家,更加不用说了。在这个世上,谢朝华已感受不到一丝可留恋的地方,但凡还有一条路,哪怕只有三寸宽她也不想死,只是如今她没有路了。

  她缓缓闭上了眼,她的死让这么多人如愿,可自己这辈子又有哪件事qíng是如愿了的呢……

  “当当当……”云板丧音响起。

  谢朝华陡然惊醒,睁开眼,窗外夕阳渐渐西沉,她睡着了?耳边听得有人匆忙走近的脚步声,一个丫鬟在房外轻声道:“小姐,西府里琼大奶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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