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嫡秀_尧日生【完结+番外】(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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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琅文摇摇头,焦急开口,“大哥他……山长,怎么办?”

  “府中可有烈酒?”这男子开口问道。

  谢朝华与韩琅文同时看向郗茂娴,郗茂娴怔了怔,道:“酒窖之中应该藏了一些,我去取。”说着转身就要走,那男子一把拉住她,“我去,你们看着他。”

  郗茂娴慌乱的点点头,谢朝华注意到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那男子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陡然松开手,起身走了出去,身影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过了没多久,就见他抱着一坛子酒又走了回来。谢朝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府里住了这许多日尚不知有酒窖,这人如何知道酒窖在何处?而且看时间,他来去这么快,定是对这宅子熟门熟路。

  “把酒倒出来,兑点水。”那男子对着韩琅文吩咐,说完转头看了眼郗茂娴,突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完全没了适才沉着冷静样子,“一会儿我要给孟擦身。”

  谢朝华愣了愣,然后明白他话中意思,朝母亲看去,只见她点点头,不发一语,拉着自己朝外头走去。谢朝华心中还在琢磨,孟?想来应该是王良的字,可见此人与王良关系亲密,只是母亲为何会找他前来?

  在外间坐下,谢朝华忍不住问:“母亲,那人是谁?”

  “温彦,青山书院的山长,你外公的学生。”郗茂娴如实相告。

  “哦。”谢朝华点点头,母亲说得够清楚,详细了,外公的学生故而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可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总觉得这温彦的身份没有母亲说得这么简单,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母亲,我知道外公的事qíng了。”谢朝华想了想,觉得此事还是应该与母亲开诚布公,“今日我在书房听见外公与那韩琅文的对话,知道外公他其实并未免罪。”

  郗茂娴听了这话,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来,叹了口气,“此事我本就知道是瞒不了多久的,你既然知道也好。”

  谢朝华点点头,又问:“眼下如何是好?这王良在这里也不宜久留。”

  郗茂娴转头看着谢朝华,左手握住谢朝华的手,右手缓缓抚上谢朝华的脸颊,“此事朝华不用cao心了,我将温彦找来就是委托他来处理,此事我也不想让你外公知道,他本来要cao心的事qíng已经够多了。你小小年纪,有些事本不该你来cao心的,该无忧无虑生活才是。”

  谢朝华听了这话,心中有股暖意涌起流过全身,鼻子竟然有些酸涩,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觉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住了光线,抬头一看,是韩琅文。

  只见他将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血衣,对郗茂娴十分有礼地道:“山长烦请夫人将这换下来的血衣处置了。”

  郗茂娴点点头,“琅文,此事记住不要与我父亲说。”

  “是,琅文记下了。”

  “那你快进去吧,他那里还需帮手,这衣服我拿去处理,稍后再拿几套gān净衣服过来。”郗茂娴轻声道。

  待韩琅文离开,郗茂娴对谢朝华道:“这衣服我去处理,朝华,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我留在这里陪陪母亲。”谢朝华不依。

  “听话!今日你失踪的事qíng已经闹得够大了,如今再夜不归宿,岂不是人尽皆知了。”郗茂娴十分严肃地说道。

  谢朝华想了想这话,也的确如此,可心中又实在不太放心,犹豫地道:“可是……”

  郗茂娴淡淡一笑:“放心吧,此事温先生会处理妥当的。”她笑容里有种毋庸置疑的坚定与信任。

  谢朝华后来回到住处,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待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大亮。

  她起身,低头瞅见自己昨日竟然是和衣而睡的,想来是累及了。洗了个澡,嘱咐小红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偷偷烧掉,而后,去书房看看qíng况。

  一路上,她低头沉思,不知昨夜王良是否渡过危险了?到现在都没消息,应该是无碍了吧。转而又想,母亲好像十分信任那温彦,他会如何处理此事呢?

  想着想着人已经走到书房前。

  门没有锁上,推门而入,洒了一地阳光。

  抬头只见榻上空dàngdàng的,王良踪迹全无,人不见了。

  谢朝华环顾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正疑惑,却见韩琅文从内院走了出来,他神色有些疲倦,不过眉宇间却无悲戚之色,那王良应该是无事了吧?

  “人呢?”谢朝华问。

  韩琅文见到谢朝华先是一愣,听她问起,冷冷地道:“山长天不亮就带着我大哥走了,谢小姐请放心,断不会连累到你的。”

  看来昨夜的对话,让他耿耿于怀,谢朝华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问:“昨夜你大哥可有醒过来,提起是谁所为没有?”

  韩琅文冷冷地瞥了谢朝华一眼,“谢小姐这会儿倒是关心起我大哥来了,不过,有些事qíng不知道比知道要来得安全的多,琅文想,此事谢小姐还是不知为好。”

  谢朝华苦笑,这书生,倒是记仇,跟自己杠上了。

  才想开口,却听身后响起一阵笑声,“朝华,你怎么这么一大清早就来书房了。”却是外公郗道函的声音。

  谢朝华转身对郗道函行礼,笑道:“昨日的书尚未看完,心中惦记,故而一早便又来了。”

  郗道函走到近处,看了看韩琅文,捻须道:“我本来还想介绍你们两个孩子认识,没想到你们自己倒是先认得了。”

  “之前在新乐中山王处,朝华已经见过韩世子了。”谢朝华如实回答。

  “哦?”郗道函表示惊讶,此事他倒是没听说,转而又对韩琅文道:“琅文,我看你今日气色不好,怕是有难在身。”

  谢朝华听了心中一紧,听外公的话难道他知道什么事qíng了?偷偷抬眼瞟了眼韩琅文,只见他神色之间也有抹紧张。

  ***

  今日卡文,还有3k啊!!就尧的速度,二更不保证晚上能赶出来。

  然后明日大学同学聚会,要出门一天,没存稿的悲催啊……

  ☆、第十五章 安置

  第十五章 安置

  正在谢朝华与韩琅文二人心中惴惴不安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男子,步履成熟沉稳,身上那俊逸出尘的儒雅,却正是温彦是也。

  “琅文,不是老夫我不帮你,实在是敬之来得巧了,此番你按时不归,怕是逃不了书院的责罚了。”郗道函语气轻松,带着玩笑。

  谢朝华与韩琅文不自觉对看了一眼,都暗暗松了口气,原来说的是这事qíng。

  这时温彦开口对韩琅文道:“遇夜不归,该受何罚?”

  韩琅文脸色一僵,十分恭敬地拱手施礼回道:“按例当面壁思过三日,罚抄院规十遍。”

  “好,回去后就按此执行。”温彦说完便不再看韩琅文,转身对郗道函道:“学生教导无方,给大人添麻烦了,还请大人责罚。”

  郗道函先是笑笑,而后却是叹了口气,道:“自敬之担任青山书院山长一职后,赏罚分明,书院这些年,名声大噪,比我当年可是qiáng多了。”

  “大人谬赞了。”温彦拱手道。

  谢朝华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听外公之言,当年他也曾任过这青山书院的山长?自己竟然从未听说过,她忍不住cha话问:“外公,你也曾担任过这书院的山长?”

  郗道函捻须而笑却不说话,却反而是那温彦转头对谢朝华解释:“这青山书院原本是大人大当年所创。”

  谢朝华幽幽地道:“朝华竟不知此事。”她感叹前世竟然一直都未曾听说,而旁人将她这话听入耳中,却各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说起书院。我正好有事qíng与敬之你商议。”郗道函突然发话道。

  “不知大人有何事要与彦商谈?”

  “敬之,今日你过来倒是正好。我想让你带朝华去书院读书。”

  郗道函此话一开口,在场众人可谓是心qíng各异。

  谢朝华想若是如此。不是要与母亲分开了?心中却是不愿,急忙道:“外公,这书院朝华一个女孩子怕是不妥吧。”

  郗道函捻须挑眉,“怎么?这会儿朝华倒是念叨男女有别了?之前怎么又提出要跟我一起出门?”说着他瞟了眼一旁同样有些诧异的郗茂娴,接着道:“青山书院一直是男女学生都收的,相当这规矩还是为了你母亲特意定的呢。”

  郗道函像是回忆,又像是对谢朝华解释,“当年我开书院,你母亲执意要入学。还说为何大哥可以入学她却不行。我说书院自古都只有男子入学的,她却道,这书院是父亲所设,规矩也可自己定。”

  郗道函想到过去的事qíng,禁不住呵呵一笑,“当年阿茂xing子执拗,而我想想也非不可,从此书院男女学生都可入学。不过鉴于礼教,到底还是分开授课。只是阿茂她……”话说到这里却是听了下来,侧目看着温彦。

  温彦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谢朝华只觉得他温润目光虽然看向自己。却又仿佛穿透她,看向另一个方向,这样的目光她一点都不陌生。

  自那日起。谢朝华就开始去青山书院读书了。

  事后她才从母亲嘴里得知,原来青山书院分两部分。靠近山脚的北斋是专门女子读书之处,坐落在山上的南斋则为男子读书所在。而女子去青山书院读书是不住在书院之中的。每日读书的时间也比男子短一些,而教学也相对松散一些,管得并不十分严格。

  本来就是,送女子来书院读书的家中,也不指望她们能像男子那样真能读出个什么来,出人头地四个字对女子而言不外乎就是得一个贵婿,一生衣食无忧罢了。

  建水这个地方比别处更加崇文,故而倒是也有不少人家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书院读书,其实也不外乎是多个与媒婆说嘴的用处罢了。

  所以谢朝华不过才上了几日学,便觉得十分无趣。她不明白为何外公会突然提议让自己来书院念书,也曾经问过母亲,可母亲却只是笑笑,“朝华不是整天嚷嚷烦闷嘛,去书院读书一来到底可以学些东西,二来也可以解闷。”

  说起来,那王良的事qíng,自从他消失之后,此事谢朝华与母亲郗茂娴之间只心照不宣,互相之间再也没有提及过那件事qíng和王良来,好像那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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