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娘子来说纳妾或许更好吧。”姜微说,对于现代女人来说qíng愿□□也不愿意老公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但对很多古人女人来说qíng愿纳妾生子也不要过继。庶子及其生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而过继儿子的生母就是妯娌,妾跟妯娌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妯娌相处的好,跟她娘和大娘一样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跟二房卢氏、崔氏一样,那还不如有个庶子。姜大还算是孝顺的,可心里到底还是把崔氏当亲母的,他妻子也是崔氏的嫡亲侄女,所以卢氏最近都主动给姜准*纳妾,就是想让他再给自己生个庶子吧?“不过他们一直都没有孩子吗?还是仅仅只没有儿子?”
“一直没有孩子。”赵恒说。
姜微若有所思,要是这样的话也不代表仅是柳娘子不能生吧?说不定还有韦见素的缘故,姜微眼珠子转了转,“阿兄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替你处理好的。”
“哦?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赵恒问。
“你还不是想赏他一些财帛住他脱离困境吗?”姜微笑着说,“这法子治标不治本,我来处理好了,不过我们今天晚上就去住帐篷好不好?”
赵恒笑得不怀好意,“你身体好了?”
姜微撇嘴,“坏蛋!”
赵恒哈哈大笑,搂着宝贝亲了几下,两人才折回继续看奏折。三天后心满意足报复过的赵恒洋洋得意搂着半睡半醒宝贝登山望星星,御花园里的山头都用山石砌了小道,山顶盖了避暑小院,只能住上百余人,但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一旁还有一条小溪,比起骊山行宫姜微更喜欢这里,山不高她可以天天爬山锻炼,而且这里整个都是皇家别院被封了起来,不像骊山她去爬山还要用步障太麻烦了。就可惜这里不像行宫还有正经上朝的地方,两人住了一天就回去了。赵恒也是一天隔一天休息的,姜微坚决反对他天天上朝,工作也不是那么拼命的。
几个和亲公主的人选也定下了,除了亭娘余下基本都是废靖王和废韩王的女儿,姜微都召见过她们,那些小女孩年纪都跟她差不多大,看到她就噤若寒蝉,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姜微吩咐人教导她们学当地的语言,并且让她们多锻炼身体,别的不说至少要把身体养好。姜微等真接触了和亲的事宜才知道眼下和亲的地方还真多,不仅仅就突厥一处,事实上突厥倒是很早就不和亲了,上一个嫁过去的公主已经是三十年前了,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小地方,有些都是大秦的附属国。
姜微只能尽力的吩咐多准备些嫁妆,丝绸、珍珠、香料、jīng油、白蜡……这种珍贵之物敞开了供应,书籍也尽有,全是一些关于礼仪制度、宗教信仰、为人处事的书籍,所有书籍都要经过赵恒和姜微过目才能去准备,工匠也没有了,不过姜微多加了白糖、细盐和高纯度的烈酒进去,还有各色漂亮的琉璃器,这种陪嫁之物应该很让人满意吧?
细盐是用四川地区的盐井里提炼出来,中国盐产量还是很丰富的,开上两个盐井不怕把子孙的盐给吃尽,井盐也比海盐gān净,即便是现代海盐除了腌制盐外都大部分用于工业。白糖的方子在赵恒登基后,姜恪就送到了赵恒手中,赵恒接到方子的时候心qíng只能用哭笑不得来形容,不过就如胖丫头所言,眼下大部分都吃不起糖,这方子公开也没什么意义,只会让人占用耕地开种植甘蔗,与其种甘蔗还不如多种几株栗子、芋艿,荒年的时候还能让人充饥。赵恒深以为然,不过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姜恪送上了方子,姜家大房、二房他各赏赐了一千两huáng金。
二房姜元仪这次回家求姜怿替郭六找官职,二房上下都以为她在打这一千两huáng金的主意,毕竟白糖方子最初是她弄出来的,加上她未出嫁前的新仇旧恨就把二房闹得翻天覆地,姜怿眼看自己的子孙那么不争气,一气之下就病倒了。这些姜微都是后面才知道的,知道后只能感慨财帛可以把人变成魔鬼。二房眼见就要败落了,一个个都盯着这千两huáng金。在大房就没人问过这一千两huáng金的问题,姜恪将这笔钱都用在修整宗庙、置办祖产和族学上了,一千两huáng金全用上那是不可能的,但用了一点也足够让族老各个开心的手舞足蹈。
姜微准备着和亲事宜时,韦见素的所有资料就送到了姜微的手上,姜微一翻开资料看了就笑了,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活脱脱一曲宅斗大戏啊。韦见素的生母是其生父的宠妾,不然也不可能生下这么多孩子,韦见素生父在时,他们庶子女锋芒曾一度盖过嫡出的子女,所以在韦父过世后他兄长和嫡母才会把他们一家子全部赶走。
一家人赶出来后就靠韦见素微薄的俸禄度日,韦见素的娘子柳氏是河东柳家的庶女,嫁进来后就典卖光了自己所有的嫁妆,日日都要织布到三更才休息,抚养两个幼弟妹长大成亲、伺候姨娘大家毫无怨言,眼下除了韦见素一人有官职外,余下几个弟弟都是白丁,读书无成也不肯去劳作,整天在家混吃度日。
“一群废物。”姜微下了一个评论。
“这柳娘子当真是贤妻。”颜尚宫看到这样的事迹也忍不住动容。
“一家子全是血蛭,靠吸长兄、长嫂的骨髓为生,说不定还不知感恩。”姜微看着上面说的韦见素兄弟每人最少都有五个孩子,韦见素感念娘子持家辛苦,立誓不纳妾,过继大弟之子为嗣,但柳娘子以死相bī,要韦见素纳妾生子,姜微放下了资料下令道:“召柳娘子入宫。”
颜尚宫略有迟疑,“九娘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九娘总不会gān预人家纳不纳妾吧?
姜微笑了,“你以为我要cha手他们家的事?这与我何gān?我只是找柳娘子说话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姜微连自己哥哥的家务事都不管,更别说是大臣的家务事了,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她只是同qíng柳娘子想帮她一把罢了,当然也要看她能不能扶起来。
柳娘子听到来传话的女官的时候一时有些忐忑,她今年已经四十六岁了,人看起来比韦见素老上了十岁不止,背也因为常年织布有些佝偻,手上还有些粗茧,穿着命妇服去见姜微的时候,礼仪举止挑不出什么大错但十分僵硬。
接待她的是颜尚宫,看到柳娘子如此不由笑了,一面领她去换衣服,一面对柳娘子说:“九娘让你入宫是听说你织布养桑很熟练,她眼下正想学织布呢。”颜尚宫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们家九娘子这辈子恐怕都不知道女红这两个字怎么写。
柳娘子惊讶道:“皇后玉体尊贵,哪里需要学这种?”
“五郎年年都会行亲耕礼,还在御花园里开辟了几亩稻田耕种,九娘也让人在旁种了些桑树养蚕。”颜尚宫说。
柳娘子恍然,原来是夫唱妇随,她虽颜尚宫换好了衣服去见姜微的时候,就见姜微拿着一块棉布在擦拭桑树上的水珠,她穿着青布衣衫,看上去不像是皇后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娘子,姜微见柳娘子进来也没等她行礼就问道:“柳县君你过来看我养的蚕如何?”
柳娘子凑了过去,眯起了眼睛细看了一会道:“皇后养的蚕真好。”
颜尚宫道:“这筐蚕是九娘亲手养的,等闲人她还不许靠近呢。”
“皇后养的真好。”柳娘子只会说这句好话。
姜微也不在意,只拉着柳娘子说着闲话,还带着柳娘子去自己的女红房里,里面放了一架织布机,柳娘子这时候才知道颜尚宫说皇后让她教织布是认真的,她是真想学织布。柳娘子不由受宠若惊,皇后想学织布找谁不行?她越发认真的教导着姜微从第一步如何给经线上浆开始,她教的认真姜微也学的认真。
颜女官原本想提点柳娘子几句,九娘叫她入宫本意不是纺织那么认真,可见这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态度都十分端正,她只能默默的咽下了劝解。
姜微和柳娘子教学过程中,说着闲话,柳娘子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姜微看了看天色对柳娘子笑道:“柳县君天色已经晚了,陪我一起进膳后再回家吧。”
柳娘子连声应了。
第二天姜微再次让她入宫,这次可不止姜微了,陪同的还有李太妃,李太妃就是李婕妤,自从上回七皇女跟姜微出去,两人回来一起生病后,李太妃就把七皇女关在了宫里不许外出,战战兢兢的等候着圣人发落,后来没见圣人追究小七的罪名才松了一口气,眼下姜微召她来如此吩咐了一番,李婕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趁着柳娘子教导她织布的过程很快跟柳娘子熟了,等到了晚上她gān脆把柳娘子留宿在她宫里了,说是跟柳娘子一见如故,要好好聊聊。一来二去柳娘子前后在宫里住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是柳娘子出嫁后过的最舒服的日子,没有家务琐事,只要陪皇后和李太妃说笑即可,这两人都是和善人,让她没什么不舒服的,就是李太妃时常让她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每次都想问为什么,但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她咽了下去。
柳娘子过的舒心,韦家却跟闹翻了天一样,柳娘子入宫两个月韦见素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家里的姨娘、兄弟少了什么都来找他,他极少管家务哪里知道应该如何?半年的俸禄一个月就用光了,他只能靠典当皇帝的赏赐为生,熬了三个月他嘴上上了好几个大口疮,终于忍不住跑去找赵恒哭诉,让皇后把自己娘子还给他!他这辈子就知道读书当官了,他还特别找赵恒申明,他真不准备纳妾他是想要过继儿子的,他以为皇后是看他纳妾不顺眼有意整他来着。
赵恒这时候才知道自家亲亲娘子把人家娘子拐带了三个月,也不算姜微拐带而是李太妃拐带的,柳娘子在宫里待了三天后就被李太妃带出去宫里,去了太上皇那些妃子养老的佛寺,说是要教那些太妃织布。韦见素几乎要吐血了,署*那么多织女谁不能教太妃织布?非要自家娘子。皇后根本就是故意的!
赵恒啼笑皆非,“这就是你说的替我办好事?”她确定不是给自己添乱?
姜微很淡定,“才刚开始,你急什么。”
“你到底gān了什么?”赵恒好奇的问。
姜微对他甜甜一笑,“我不告诉你。”
赵恒低笑,“就不怕我教训你了?”
姜微白了他一眼,“色鬼!”她将纸摊在赵恒面前,“写信吧。”
“写什么?”赵恒皱眉。
“当然是跟阿姑写信,问她身体好点了没有。”姜长晖原本早要回来了,但是她之前不慎染了一场风寒,姜微急着要过去被姜长晖阻止了,后来纪王妃主动请缨去伺候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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