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一大清早就是为了说这些,门在那边,你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恕我没工夫相送。”韩显廷侧目打量了纳兰青青一眼,完全不yù理会,说罢之后就准备再继续练剑。
“你大胆,竟然用这种态度和本公主说话。韩显廷,别以为昨天打败了宫中十几个侍卫就觉得了不起,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本公主的后果有多严重。”被人如此无视,还是平日里不看在眼中的臭男人,不要说是公主,就是一般的女子也会生气。纳兰青青愤恨的剁了下脚,对着韩显廷吼道。
韩显廷叹了口气,无奈的再度转回身,斜眼看向纳兰青青身后的一群侍卫,根本不以为意。想想面对的是个女人,他好心劝说道。“他们不是我的对手,若是qiáng行出手,只会徒增皮ròu之苦。我劝你还是转个身,往前走三十步,顺便把门带上,还能剩下一笔疗伤费用。”
话的本意,韩显廷真的是在好心提醒,纵观江湖,唯能和他一争高下的恐怕只有两个人,托雷达,还有就是伊晨风。对于其他人,他有足够的资本不放在眼中。不过很明显,事与愿违,他的话对某人而言更像是火上浇油。
“你……”纳兰青青气得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恨不得亲自动手把韩显廷打倒,只道是有心无力,她把火全转到身后的侍卫身上。“你们全给我上,若是不能把他拿下,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本公主面前。”
厮杀,确切的说,是单方面的蹂躏,韩显廷自认为已经手下留qíng,不过哀嚎声依旧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惨不忍睹。他根本没费力,一下子功夫就把所有奋勇冲上来的侍卫撂倒。
“放心,他们只是些皮ròu伤,没有伤及筋骨,好好躺上几天就会和之前一样……”韩显廷无可奈何的摊开双手,对着yù要发作的纳兰青青说道。
“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你们平日里的雄样哪里去了,十几个人联手,居然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啊……滚,统统给我滚……”纳兰青青双手挥舞,抓狂的对着倒地不起的侍卫队吼道。十几年来,她从未如此颜面尽失过,还是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而且,他很特殊。
“其实不是他们的错,只是遇错了对手而已……”韩显廷想也没想的冒出一句话,完全没考虑后果。他招惹的人,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枝玉叶---静安公主,事qíng岂会如此轻易解决。真是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错乱在心头。
“很好,你过关了。”突然,纳兰青青由原本的怒意,换作一副喜颜,对着韩显廷露出一张慡朗的笑意,比chūn风更加的清新。
“过关?”韩显廷微皱着眉,打量着善变的纳兰青青,口中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却完全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
“对,经本公主测试,你完全符合驸马的要求。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公主的准驸马,一切行为都得听从本公主的差遣。”韩显廷一身高qiáng的武艺,外加一副俊朗的外貌,原本就很难不让人留意。更重要的是,他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完全勾起了纳兰青青的兴趣。
或许之前,纳兰青青只是对韩显廷有些好奇,不过在看到他挥刀时的气魄,不经意间已经深陷其中。她怦然心动,为他豪壮的英姿。
驸马……原本还百无聊赖的韩显廷,手中的青神险先从手中脱落,他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仔细的打量着纳兰青青,见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chūn将至,桃将开,不过对他而言怕是一朵劫。说到感qíng问题,韩显廷不由得认真起来。“虽然你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但是我对你没兴趣,而且我已经有妻子,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韩显廷,你休想糊弄本公主,在这之前,我已经打探过了。你无妻妾,也无婚约在身。若是有妻子,她人在哪里?”竟然被当面拒绝,纳兰青青就算再大方,心中也不免有点不是滋味,可她又岂会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韩显廷,她嫁定了。她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空落落的院子再无其他人,质问道。
“要不了多久,她就是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所以,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把时间làng费在我身上。”等他打败伊晨风,就会风风光光的迎娶夏末如进门。韩显廷一直坚信着,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你……韩显廷,我告诉你,还没有人能拒绝我,你也不例外。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着娶我。啊……”纳兰青青伸手,用力推了韩显廷肩膀一把,没想到第一次表白,竟然被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她高傲,让她此刻难堪得无地自容,愤恨的道了一句,转身便朝着门口跑去。
看着纳兰青青落魄而走,韩显廷有那么点于心不忍,好像做错了一件什么事一样。怎么说,就算她再刁蛮,也是个姑娘家……他扰着头,已无练功的心qíng,思绪飘飘又回到刚认识夏末如的时候。那时候的他,好像也是这样……时光荏苒,所有的一切恍如发生在昨日。
韩显廷面向着门口站了一会,幸而纳兰青青没有再回来,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像当初的他一样,死缠烂打,像块膏药牢牢的黏上。别人是求神拜佛遇桃花,他这回倒好,避之不及。
不过这件事,又岂会如韩显廷想象中的简单结束,真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第一百四十四 苦相思
什么时候变了,以前应该不会这样,对于纳兰青青这样的美人,至少会多看上几眼。现在怎么觉得,再貌美的女人放在他眼前,也提不起兴趣,作为男人,是不是病入膏肓了……韩显廷尽顾着胡思乱想,脸色时yīn时晴,变化莫测。
“在想什么?”
直至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韩显廷才清醒过来,回神,夏末如已近在眼前。
“末如,在塞北的时候,我qiáng行把你拖进怀抱,你当时在想些什么?”当初他qiáng行闯进她的生命,会不会就像纳兰青青bī他做驸马一样苦恼。突然之间,韩显廷很想要知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夏末如盯着韩显廷,面带疑惑的问道。
“就是想知道,那时,你会不会很怕见到我?或许……”韩显廷手搭在夏末如的肩上,凝神注视着她的眼瞳,他眼睛一眨不眨,似要看清楚她任何的波动,即使再细微也不放过。
“大战在即,当初没想那么多。”夏末如说得确实是实话,当初突厥大举进攻,夏千少的xing命全掌握在她的手中,她哪有时间去想儿女私qíng。只是后面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果然,你当初是想利用我帮你打突厥……你……”听到夏末如的答案,韩显廷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着,他早就应该知道,她没心没肺。可是,就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更不愿放下。
夏末如莞尔一笑,无可知否,当初确实有点居心不良。但韩显廷愿意留下,此时看来,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蓦然回首,居然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她感慨万千,世事沉浮,何时才有会有个终结。
“什么,你要我带你去赌坊,夏末如,你疯了……”韩显廷被bī着走出了韩府,一边走一边用手摸夏末如的额头。温度还算正常,怎么就尽说些胡话,难不成那时把她带坏了。他越想越纠结,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你若是闷,不如我陪你喝茶,或是听戏……”
“就去那里。”夏末如停住脚步,认真的看了一眼韩显廷,眼中深深的埋藏着yù黑的颜色。她没多做解释,继续往前走。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去寇府提亲,结果怎么样?”韩显廷从嬉笑换作了略微的担忧,夏末如绝对不是那种会自甘堕落的人。赌坊,若非为了金银,只有一个用途,就是发泄。一定是又出了什么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事,所有的一切,都会顺利解决。”夏末如淡淡的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听起来很柔和,无形中却透发出一股无力之感。寇诚为人势力,又料定了夏千少不会丢下寇焉不管,才敢如此得寸进尺,要解决谈何容易。帅印争夺……不……绝对不可以。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母亲的玉佩会和帅印放在一起?若是敌人所为,一定会用窃得的帅印大做文章,而不是把它丢在长平寺没落将近二十年。寺庙、佛音、许愿树……唯一的一种合理解释,就是窃印之人心中愧疚,想以普度众生的佛寺减轻所犯下的罪孽。愧疚?……夏末如不敢再往下想,越想就越不敢去面对。
夏末如的心中一直认为那件事的背后,一定有隐衷,所以越bī近真相,她越不想去探究。她在深度的害怕着,害怕着更残酷的真相出现。一旦如此,她还能承受得住吗?她不确信,迫不得已只想要逃避,逃得远远的。
只是,夏末如越想要逃离,却越是避不开,所有的事qíng都像巨*般朝她涌来。
“快下注了……快下注了……十日后帅印大争夺。伊晨风一赔一,韩显廷一赔五,夏千少一赔十……”梁宇最大的聚财赌坊门口,聚集起来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流,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嘈杂声传出,直接击穿夏末如的脑神经,摧毁她早已被禁锢的灵魂。
夏末如失魂般的站在聚财赌坊门口,目光呆滞,身边来来往往快速穿梭的人流,没有一个在她的眼瞳中驻足。
排场太壮观,赌局更是史无前例的大,想要人不留意都不行。韩显廷听着从人群中传出的声音,目光瞬时变得锋利。不过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夏末如的异样,面对如此场面,她心中会是什么滋味?
擂台之上,伊晨风与他,她更偏向于哪一边,韩显廷想要知道。可是他只是伸手揽过她的肩,一句话也没有问,陪她站在人群当中。
“显廷,我想要静一下,你先回去……”夏末如微闭上双眼,让身心变得空灵,可一睁开,喧嚣依旧。她经受不住那样的嘈杂,逃一般的转过身快速离开。
韩显廷被留在赌坊门口,想追,脚步迈开又驻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夏末如渐渐被人群湮没,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而夏末如与韩显廷,谁也没有留意到街边的一角,人流中央久久的站着另一个人。一身洁净的白衣,因为太gān净,白得不免有些凄楚。
刻意想要去忘记,结果只会让记忆变得更加清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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