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和晏绮宁早已是面和心不和了,私下晏绮宁没少咒骂晏锦。所以每次香复提起晏绮宁的时候,都十分的小心翼翼。
当初,晏绮宁咒骂晏锦不得好死的消息,还曾传到东院来。
晏锦那会听了,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有痴傻的人才会相信,咒骂一个人的话语,会生效。
晏绮宁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能,她又何必将自己摆放在低微的位子上,和晏绮宁斤斤计较。
有些事qíng,她看清楚便好。
晏锦看的开,小虞氏却有些在意。
晏绮宁先是想要毁生母的牌位,后来又私下咒骂长姐不得好死……
小虞氏对晏绮宁的感qíng,慢慢的也就多了不少隔阂。
晏锦听见小舅舅没事后,才轻声问了一句,“二小姐怎么样了?”
晏绮宁刚才哭的厉害,说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了。
晏锦起初以为晏绮宁是装出来博取同qíng的,但是后来看见晏绮宁几乎吓的快**的时候,才知道晏绮宁并非是装出来的。
晏绮宁那双眼睛,虽不似生母那般,却也和父亲的相差无几。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水灵灵的像是一汪泉水。
前世,她最喜欢看晏绮宁笑。
那会的她,觉得晏绮宁的眼睛,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
那么清澈,那么灵动。
“二小姐她……她在刘大夫给她扶脉的时候,咒骂小姐你……!”香复本不打算告诉晏锦,但是如今提起,她也没有隐瞒,“刘大夫生了大气,只是帮二小姐扶了脉,然后说眼睛治不好了,连药方都未曾开。”
晏锦听了却是闭了眼,揉着眉心。
刘大夫和轻寒的亲事,多亏了她和小虞氏提起,所以才会如此早早的定下。
私下,刘大夫对她十分的感激。
刘大夫虽然xing子古板,但是为人处事却十分的直接。
想必,晏绮宁骂的很难听,所以刘大夫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只是,晏锦有些不解,为何刘大夫会一口说晏绮宁的眼睛不能治愈了。
刘大夫不像是如此没有医德的人。
香复见晏锦皱眉,又道,“刘大夫走了之后,龚大夫又替二小姐扶脉,也说二小姐的眼睛不能治愈了!唉,二小姐的眼睛……”
晏锦听到香复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即打断香复的话,“你方才说,这几个月,都是龚大夫替二太太和二小姐扶脉?”
香复没想到晏锦会问这句话,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奴婢还听说,旋家欠了不少银子,二太太她私下……”
“二太太私下,将二小姐那些正规药材,都转手卖掉了!”香复又靠近晏锦一些,“这些药材,是虞老爷送到晏府来的给二小姐补身子的!毕竟,二小姐一直病着……”
晏锦听了这句话后,本来觉得蹊跷的事qíng,似乎立即迎刃而解。
旋氏,当真是心狠。
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赚钱虞家的银子。
若不是这场大火……
晏绮宁失去的,便不止是这双眼睛了,而是xing命了。
晏锦更没想到,三叔会这么快动手。(未完待续)
ps:今晚加班了,又加上下雨了,所以回来就已经很晚了。
更新晚了点,抱歉亲们。
这是第一更。
333:怜子
昔日,薄相会夸赞龚大夫,是因为龚大夫替薄相的妾室治好了多年的眼疾。
薄相虽然位高权重,却十分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元定帝曾提议要让御医替薄相的妾室医治,却被薄相婉拒。
一个妾室,不值得让太医院大动gān戈。
况且,薄家是太后的母家,更应该要注意君臣之礼。
薄相恪守本分,所以多年来,薄相的名声一直不错。
龚大夫对医治眼疾多有研究……
他十分的熟悉该如何来保护眼睛。
既是熟悉,能医治各种疑难的眼疾,便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眼睛坏掉。
旋氏勾结龚大夫,让晏绮宁一直缠绵病榻。
因为旋氏知道,虞家人心软,不可能对晏绮宁见死不救。
虞老爷子若是听闻晏绮宁病了,便会一直送珍贵的药材给晏绮宁,好让晏绮宁早日康复。
只是,虞家送来的药材,却落在了旋氏的手里,被旋氏低价卖出,换了银子,用来资助旋家长房。
前段日子,虞老爷子送了白芷、蜂王蜜、还有珍珠等等到晏家,晏锦那时还奇怪,为何外祖父会送这些药材来。
现在想来,白芷、蜂王蜜、还有珍珠,每一样都记载在《本糙纲目》里,是治眼疾的药材。
她很少关心晏绮宁,所以并不知这些事qíng。
晏锦坐稳了身子,又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水。
龚大夫会帮二婶,怕是也有三叔的原因。
毕竟,如今的旋家,不再是昔日的旋家。
三叔想害死晏绮宁。无非是想折磨父亲。
父亲是个重感qíng的人,哪怕晏绮宁做了许多他厌恶的事qíng,他私下却也没有将晏绮宁抛的太远。
晏绮宁若死了,父亲必定会伤怀。
一个人伤怀,便会露出破绽……三叔想抓住这个时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qíng。
若不是发生季姨娘这件事qíng,再过几个月。晏绮宁出事。周围的人会怀疑的也只有旋氏。
晏绮宁出事,既可以折磨父亲,又可以继续挑拨父亲和西院的感qíng。
一箭双雕。
若不是迫不得已。三叔也不会想出在西院放火,要调虎离山!毕竟,现在的父亲,唯一的软肋。便只有妻女了。
“小姐……”香复见晏锦头疼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知错了!”
晏锦抬起头来,看着香复微微一笑,“你错什么了?”
“奴婢不该……不该提起二小姐的!”香复垂下眼眸,“奴婢下次再也不提了!”
晏锦有些哑然。然后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来,“你想多了,我会发愁。并不是因为阿宁的事qíng。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龚大夫会出现在晏家。到底是为何!”
“重大夫辞行,刘大夫又不愿意替老太爷扶脉!”香复想都未曾多想,“他们会去请龚大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qíng!”
晏锦摇头,“正是因为正常,所以便不平常了!”
连香复都这样认为,周围的人便更会这样想。
程老将军今儿一早便会到京城,沈砚山作为义子,自然要出城门相迎!沈砚山一离开,重大夫势必也会跟着一起辞行。
刘大夫xing子耿直,如今和轻寒的亲事定下后,便愈发不喜欢晏老太爷。
他是一个有医德的人……
不喜欢一个人便婉拒替他扶脉,而不是在哪个人的药里,下不该下的东西。
至于龚大夫。
晏锦冷冷的笑了笑,“你方才说,龚大夫说祖父有中风的迹象?”
香复点了点头,“回小姐话,是的!”
若是祖父中风了,便不能言语。那么父亲想要分家,怕是更麻烦了。
而且,父亲一定要坚持分家的话,那么势必会损失不少的东西。
晏三爷也正是算中了这一点,才邀了龚大夫来晏家。
晏锦琢磨了一会,才说,“既然祖父身子不慡,那么晚些我们便过去瞧瞧!”
“小姐!”香复有些不解的看着晏锦,“这……大爷他……会不会生气!”
晏锦打了一个哈欠,摇头,“父亲不会在乎这些!”
说完,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让香复伺候自己换了衣裳,才慢慢的睡下。
香复瞧着晏锦的样子,多少有些无奈。
无论何时,事qíng发展成什么样子,晏锦的睡眠都会很好。
像是前世从未睡好一般,今生时时刻刻都在补眠。
晏锦不知香复的想法,她睡下不到片刻,便进入梦中。
等晏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用了膳食之后,才朝着晏老太爷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瞧着来去匆匆的下人,一时忍不住顿下脚步。
昨夜的大火,几乎烧毁了半个晏府。
还好如今祖父晕阙过去了,要不然被他看见周围的废墟,怕是又会心疼的难以接受。
晏锦带着香复刚踏入荣禧院的大门,便瞧见青山陪着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青山也发现了不远处的晏锦,立即双手作揖,“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晏锦看着青山到时候,更加肯定刚才她的猜想。她瞥了一眼青山身边的老头,带着疑惑的问,“这是?”
青山站直了身子,跟晏锦解释,“这是龚大夫!”
“原来是龚大夫呀!”晏锦微微颔首,“久仰大名!”
龚大夫面容慈祥,一双眼更是神采奕奕,他福低身子作揖,“小姐说笑了!”
“怎会!”晏锦挪开眼神,又对青山说,“龚大夫替祖父扶脉,我也进去瞧瞧!我担心祖父和祖母的身子,一直未曾歇好!”
晏锦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倒是十分的真诚。
青山点头,对晏锦说,“小姐请!”
等晏锦刚转身,青山的面容便露出几分忧心。
晏锦一边朝着前庭走去,一边对香复装模作样地说,“前几日用的莲子羹味道不错,你晚些让小厨房再准备一些!”
“小姐最近很喜欢用莲子羹呢!”香复点了点头,“奴婢一定让小厨房多给小姐准备一些!”
晏锦叹了一口气,“莲子莲子……怜惜孩子。青文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呢,歹毒至极!”
香复义正言辞地说,“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的!”
晏锦和香复谈论的声音很小,可对于习武的青山而言,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莲子,怜子。
青文若是没了,那么纪妈妈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些,青山的手心里便冷汗淋漓。(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334:是否需要
一个人,无论怎么样qiáng大,他都会有软肋。
晏季常的软肋是妻女。
晏三爷的软肋是舒氏。
而他的软肋则是——纪妈妈。
他不是一个好侍卫,他有软肋,亦有放不下的人。
这些,便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青山皱着眉头,抬起眼偷窥眼前的少女。
只见少女进了荣禧院的前庭后,便没有再同身边的侍女谈话,而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彷佛刚才的那些话,只是她随意谈起。
若是随意,青山必定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青山害怕,晏锦不是随意的说说……而是在警醒他什么。
青山在犹豫的时候,便听见朱妈妈开口说,“大小姐你也来了?赶紧进屋来,屋外天寒地冻,若是冻坏了身子,老太太又要心疼了!”
晏锦微微颔首,“恩!”
龚大夫跟在晏锦的身后进了屋内,而香复却站在屋外没有跟进去。
青山见香复没有进去,便和香复一起站在了廊下。
屋子内,一股重重的药味,在这一股药味里,似乎还掺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此时晏老太太早已醒来,她奄奄的坐在一侧,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似的!直到朱妈妈提醒她,晏锦来了,晏老太太才抬起眼来,对晏锦挥了挥手,让晏锦坐在她的身侧。
晏老太爷依旧躺在chuáng上,还未醒来。
龚大夫替晏老太爷扶脉的时候,晏锦注意到,龚大夫的指甲,似乎比其他大夫的长一些。
而且。指尖还有些发黑。
一个大夫,还是一个名医,居然如此不注重这些。
当真蹊跷。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挪开眼,便听见晏老太太问,“龚大夫,侯爷怎么样了?”
龚大夫起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才叹了一口气。言语里带了几分不确定,“若是今夜侯爷不能醒来,怕是……”
龚大夫虽然没有说完。晏老太太却明白龚大夫接下来想要说什么。
她悲伤的抽泣了一声,眼眶红润。
一夜之间,晏老太太像是苍老了许多。
她想了一会,才对朱妈妈说。“让你去请三爷过来,怎么人还没来?”
“老奴去了!”朱妈妈垂着眼眸。声音带着些许委屈,“可三爷不见老奴,我听院子里的说,三太太一直昏迷不醒……”
“又是这个狐媚子!”晏老太太紧紧的握着拳头。“真是糊涂!”
朱妈妈见晏老太太生气,便劝道,“老奴再去请三爷!”
晏老太太点头。“告诉他,成大事者。无需太顾及儿女私qíng!”
朱妈妈领了命,“老奴知道了!”
说完,朱妈妈和龚大夫一起退了下去。
晏锦瞟了一眼晏老太太,然后又挪开了眼。
她的三叔,怕是不会再顾及什么了。
连龚大夫都送到了祖父身边,想要了结祖父的xing命,也是三叔一句话的事qíng。
至于晏老太太……
晏锦觉得世上当真有报复这件事qíng。
晏老太爷手里没了那些金银,而季姨娘又离府了,晏三爷此时没有任何顾及,若是舒氏有什么不测,那么晏老太爷和晏老太太来日,怕是要过的生不如死了。
她那个三叔,xing子毒辣,做出来的事qíng,也并非常人能想象。
被自己最心疼的儿子折磨,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晏老太太看了一眼呆呆的晏锦,又叹了一口气,“素素,你有心了!”
“祖父和祖母好,便都好!”晏锦笑着看着晏老太太,“祖母,你别生三叔的气,他只是担心三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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