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知道晏谷殊瞒了她事qíng,却也装傻不愿意去揭破,而是问道,“兰姐儿呢?”
“没了!”晏谷殊虽然语气平淡,却在黑暗之中红了眼眶,“他们将她的尸体,丢到了lángxué里。还跟我说,若是我死了,会比她……更惨!rǔ娘,他们都不希望我死,所以我就活下来了!”
一件本来恐怖的事qíng,却被晏谷殊说的稀疏平常,何氏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
她悉心护住的晏谷殊,终究是变了。
何氏还记得,晏谷殊昔日虽然聪明,却很冲动!做什么事qíng,都不会想明白前因后果。如今的晏谷殊,却整个人大变……
晏谷殊和晏谷兰自幼感qíng很好,或许是因为双生子的缘故,晏谷殊一直都宠着晏谷兰!现在,那些人却将晏谷兰的尸首,当着晏谷殊的面丢给野láng,场面是多么的可怕。
何氏心疼极了,喃喃地说,“是rǔ娘不好!”
“rǔ娘为何要说这些?”晏谷殊叹了一口气,“若不是rǔ娘,我又怎么能报仇?rǔ娘,再过几日我便要去晏家了,我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晏谷殊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匕首,将自己凌乱的发髻放下,割下一小截头发,jiāo给了何氏。“是我对不住你,不能陪伴在你身边了!”
“你……别去!”何氏忍不住哭了起来,“我去求大小姐,让她放过我们!”
晏谷殊笑了笑,“rǔ娘。你知道的,是我自己不放过自己,又和大小姐有什么关系?我啊,还得感谢她,成全了我!”
若不是晏锦,他哪里有机会去报仇。
晏谷殊想起今夜被人救出来的时候,有个人和他说,若想要回晏家,也不是不行的!晏府这几日在找小厮,越便宜越好……
晏家不是昔日的晏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晏谷殊的容貌被晏家不少人知道,所以他想回去,就得让人认不出他。
那个人没有告诉他要怎么做,而晏谷殊想了许久,才自己拿定了主意,要毁容。
只有毁容了,晏家才不会怀疑,他为何被被卖的如此便宜,也只有如此……晏府的人,才不会认出来他是谁!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想的,没有人qiáng迫他,也没有吩咐他要如何做!
与其懦弱的活着,不如好好的站出来。让晏三爷知道,有些人从不是蝼蚁……
晏谷殊的xing子,何氏是知道的。
她低头,想了许久,才对晏谷殊说,“殊哥儿。你知道我真名叫什么吗?”
晏谷殊摇头,“rǔ娘从未说起过!”
何氏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你要活着回来,rǔ娘没有孩子,rǔ娘还想让你陪我走一段路!殊哥儿,我姓庄名疏影,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却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记得我的名字,也要记得回来!”
晏谷殊从前怀疑过何氏的身世,尤其是在听见母亲有一次和何氏无意jiāo谈的时候,母亲狠狠的rǔ骂何氏,大吼,你以为你如今是公主么?
当时,他站在屋外,听着母亲和何氏的jiāo谈,有些吃惊。
现在在听了何氏的姓名后,晏谷殊才明白为何母亲昔日会说那些话。
如果当年晋南王造反成功,那么何氏,可不就是公主了?
晏谷殊低头,匕首在他手里的分量很沉。
现在和他相关的人,也只有何氏了。
在听了何氏的请求后,晏谷殊点头,“好,我尽量!”
何氏闻言,在黑暗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这次,或许就是永别了。
恨意……当真会夺取一个人的理智。
何氏没有阻止晏谷殊……
天一亮,晏谷殊便被晏锦安排了出去,而何氏又回了京郊。
他们安分守己,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眼看花灯会就要来了,香复忙着照顾晏锦,又忙着和轻寒一起给小虞氏腹中的孩子准备衣物。
因为晏锦一口咬定,小虞氏腹中的孩子是男婴,所以轻寒和香复准备了不少男婴用的东西。
虞老太爷和虞老太太见晏锦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坚决,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唯有小虞氏看着晏锦,无奈地说,“弟弟妹妹都好,都好!”
晏锦笑眯了眼,没有反驳小虞氏的话。
晏季常担心小虞氏的身子,这几日回来的特别勤快,工部的公文几乎都拿回了宅子里来批阅!或许是大虞氏难产而亡的缘故,晏季常对小虞氏的qíng况,越来越担忧。
最后,连晏锦都发现了父亲的异常之处。
私下,轻寒更是对晏锦说,“大爷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每天都陪在太太身边,连太太的膳食都要亲自过问!太太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大爷,老太爷安排了小丫鬟去伺候大爷,却被大爷送了回去!小姐你说这……”
小虞氏有了身孕,虞老太爷也知道,自己不能要求晏季常和自己一样痴qíng。
虽然不qíng愿,却依旧送了婢女给晏季常。
结果,谁也没想到,晏季常居然将这些人退了回去不说,身边伺候的人,全部换成了小厮,再也没半个丫头的影子。
而且,入夜之后,晏季常也没避嫌,而是和小虞氏同塌入眠!他觉得陪着小虞氏,才能安稳……
父亲的行为,晏锦看在眼里,觉得难能可贵。
父亲在府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最后工部有些大人都找到虞家来了。
连她的堂伯,晏温婉的父亲,晏世祯也来了虞府……
而晏世祯来的时候,恰好晏锦正在父亲的书房里,翻阅书籍。抬起头时,便看见晏世祯熟悉的容颜,一时有些怔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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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伤痕
晏世祯和她记忆里一样,从未改变。【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岁月似乎从未在晏世祯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连容颜都不见苍老,却愈发jīng神了。
晏温婉的容貌,不少遗传自晏世祯。
虽然晏世祯不似晏三爷那般温润儒雅,容貌出众。
但是,他走起路来铿锵有力,笑起的时候,一双眼更是好看极了。
他也注意到不远处的晏锦,然后抬起头对晏季常说,“这是?锦姐儿?”
“是!”晏季常将手里的公文放下,微微颔首,“素素,快过来见过你堂伯!”
晏锦将手里的书搁在小桌上,走到晏世祯身边福身行礼,“见过堂伯!”
“哈哈!”晏世祯笑着点头,然后挥着手说,“好孩子,比从前长高了不少。你快坐下说话吧,站着也不怕累。”
晏锦落座后,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晏世祯。
和晏温婉相反,晏世祯jīng神奕奕,而晏温婉却郁郁寡欢。
不过,阿哒说晏温婉和宁太太的事qíng,显然是要瞒住晏世祯的,像是怕晏世祯知道什么似的。
显然,她们都瞒的很好。
晏世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粗心至极。
晏季常见晏锦坐下后,才揉了揉眉心问晏世祯,“堂哥,今儿你怎么亲自来了?”
晏世祯无奈的摇头,走到晏季常身边,看着堆的高高的公文,“这不,他们以为你身子不适,一定要让我过来瞧瞧!唉,都是同僚,他们找了我几次,我也不好不应允!”
自从晏锦和沈砚山定亲后,巴结晏季常的人只多不少。
而且,皇上还亲自升了晏季常的官。显然是十分的信任他的。周围的人,便更想和晏季常走近了,毕竟现在的晏季常,是元定帝身边的红人。谁都想来沾点好运。
明知这些人脑海里想的是什么,晏季常却不得不敷衍着。
在官场上,不能将自己所有的路,都堵的死死的。
晏世祯了解晏季常的为人,晏季常不太喜欢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所以又劝道,“不过,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无碍的。你收下也好!”
“好吧!”晏季常将手里的láng毫笔放下,才抬起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吉祥,去将东西收下!”
吉祥俯身点头,“属下这就去!”
晏世祯见晏季常愿意收下东西,才叹了一口气说,“这些人虽然都有杂念。你也不能全部避着不见!偶尔,也和他们说说话!”
“堂哥说的是!”晏季常虽然无奈,但是却依旧应了下来,“快晌午了,堂哥一会一起用膳吧?”
晏世祯摇头,“不了,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呢!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她胃口一直都不好,我得回去陪着她!”
他说完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晏锦,“锦姐儿,往后得空了,多来堂伯家里坐坐!你堂姐自幼便喜欢你。你来多陪陪她说话。”
一起晏温婉,晏世祯的脸上,笑意便淡了许多!瞧着,全部都完成了惋惜。
晏温婉的身子,不止晏世祯知道,连晏锦和父亲。都十分的清楚……
晏温婉活不了多久,没准那一日他们睡醒,就会听见晏温婉已故的消息。
这个事qíng,最悲痛的莫过于晏世祯。
他是晏温婉的父亲,亲眼看着女儿长大,却又要白发送黑发人,这是最大的惩罚。
晏世祯生xing善良,虽在官场上,却依旧做了不少好事。
当年,晏锦的父亲被晏老太爷嫌弃的时候,唯有晏世祯一直愿意和晏季常来往,私下更是帮了晏季常不少忙。
晏世祯待晏季常一直如初,所以晏锦也知道,她这个堂叔虽然大大咧咧,却也是个好人。
“恩!”晏锦乖巧的点了点头,真心地说,“我也很喜欢堂姐的!往后,便多打扰了!”
晏世祯笑的无奈,“怎么会打扰,你来啊,她高兴!”
这个时候,如意从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盏。晏世祯抬起手去接茶盏,长袖从手腕上滑落,露出里面狰狞的疤痕。
那些疤痕已经留了许久了,看起来颜色虽然淡了不少,形状却依旧可怕。
不知为何,晏锦在看到晏世祯手腕上的伤痕时,却想起了晏温婉手上的疤痕。
晏世祯接过茶盏后,看见晏锦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便笑了笑说,“老伤了!”
晏锦想了想,故作惊讶,试探着问,“应该很疼吧!”
“嘶……”晏世祯低声呼了一声,装作很疼的样子,“那个时候是挺疼的。不过,这个伤也值得,我可是救了人的xing命!”
晏世祯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又对晏季常说,“我得先走了!明儿上朝,你别老对程大人板个脸,还有宁家那几位也是,知道了吗?”
晏世祯叮嘱晏季常,和昔日一般。
晏锦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喜欢官场的黑暗,却也有心无力!玩权利的人,谁又真的完完全全的gān净呢?
久了,也会被周围的一切染黑。
晏季常在听了晏世祯的话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堂哥提点。”
晏世祯看晏季常是真的答应了,便笑着和晏锦说,“锦姐儿,我走了!”
“堂伯,你慢行!”晏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晏世祯道,“我就不送你了!”
晏世祯哈哈大笑,“哪能让你这个小丫头送!”
他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
等晏世祯离开后,晏锦想起,方才晏世祯说,父亲不喜欢宁家的人!她试探着问了一句,“爹爹,你为什么不喜欢宁大人?”
“他们,心脏!”晏季常对晏锦也不隐瞒,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又对晏锦说,“往后你去瞧你堂姐,也少和你堂嫂来往!她也是宁家的人,知道了吗?”
父亲的话,却让晏锦的疑心更重了。
父亲,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却一直隐忍着……
她想了想,才对晏季常说,“爹爹,前几日我去看过堂姐,她如今住的地方不太好。堂嫂将她从前住的院子给占了,为何……堂伯不管管?”
晏锦话音刚落,晏季常捧着茶盏的手,便微微颤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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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爱的人
晏季常此时也不知道,这些事qíng该不该告诉晏锦。
若是告诉晏锦,又怕脏了晏锦的耳朵。
不过,他又显然是不会在女儿面前说谎的人。
晏季常犹豫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过了许久,当晏锦以为父亲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你堂哥成亲的时候,你还小,所以你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qíng的!你堂嫂其实一开始是……”
晏季常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神色间露出几分尴尬,“并不是许给你堂哥的!”
宁家属于老贵族,而宁家老爷更是户部尚书,比她堂伯的官位高了许多……
这门亲事,原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晏锦想了想,才试探着说,“是方才堂伯说的程大人吗?”
晏季常没有说话,便是默认了。
朝廷上姓程的大人不少,连程老将军都姓程。可若论起来和宁氏门当户对,还年纪相当的……
便只有兵部那位年轻的侍郎了程文晋了。
年纪轻轻便已是兵部侍郎,来日的前程可见非同寻常。
而且,晏锦还听闻这位侍郎,长的玉树临风,说话也儒雅!而她的堂哥晏泰南,却人高马大的,别说儒雅的气息了,就是瞪个眼,也能吓哭那些胆小的孩子。
“他们退亲了,这位侍郎怕是受了刺激,到现在都没成亲!”晏季常见晏锦不知晓,又道,“也不知道宁家的人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qíng!你切记。小心一些,去你堂伯家里,多带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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