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qíng,太过于蹊跷了。
晏绮宁带走的那套图纸,的确不是天池的完整图纸,而是天池和宁州水库的掺杂在一起的。
她怕外人看出破绽,还特意和香复熬夜修改了不少的地方。
所以,这若说是天池的图纸,当然也是。
只是这张图纸上的东西,看似设置jīng细,然而是根本不用运作的。尤其是当年她特意修改掉破绽的地方,也画在了那张图纸上。
晏绮宁的那张图纸,虽然玄妙,却有些不切实际。
元定帝是个聪明的帝王,怎么会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缘故?
所以……晏锦一时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何会去了刑部的大牢。
小虞氏此时哪里还冷静的下来,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丈夫出事还和父亲有关系,她当真镇定不下来。
她想要知道真相。
结果,小虞氏刚想和晏锦说话,轻寒便大着个肚子走了进来,还有些气喘吁吁,“太……太太,老爷子和舅老爷来了!”
轻寒话音刚落,虞老太爷还有虞非就出现在了小虞氏的面前。
连一向很少出门的虞方,都带着解舒一起过来了。
虞老太爷显然也有些慌乱了,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小秋,爹没有这样做,爹没有!”
他像是一个惊慌失措的父亲,害怕失去女儿的信任一般。
虞老太爷的身子并不好,从前在沙漠里行商的时候,大大小小都留下了一些毛病。如今他一急,面色更是惨白如纸。
晏锦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赶紧上去扶住虞老太爷,“外祖父你别急,好好的吸几口气,你先别急!母亲和我都相信你,你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qíng!”
虞老太爷闻言,立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他此时,的确感觉不太好。
晏锦又转眸对轻寒说,“轻寒,你也别急。你先歇着,让窦妈妈去将刘大夫请过来!”
轻寒快要临盆了,还如此匆忙的行走,肯定对腹中的孩子不好。
轻寒听了晏锦的话,又看了一眼虞老太爷的神色,便点了点头。
她退下之后,晏锦才扶着虞老太爷坐下,抢在虞老太爷和小虞氏开口之前,继续说,“外祖父,母亲,你们都先别急,你们要相信父亲,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松,便让人拿到这些东西的!而且,这次处事的谢相,绝对不会有事的!”
“谢家,就是因为是谢家,才会出事!”虞非也是急坏了,他破口大骂,“那个老东西记仇!”
“闭嘴!”虞非刚开口说话,虞老太爷便吼了一声。
虞非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便甩过头去,不再言语。
他也是急糊涂了,都快忘记这里还站着一些不该听到这些话的外人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晏锦看着虞非,知道这里面的事qíng,绝对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但是,此时显然不是一个问话的号时机,所以她又安抚道,“你们先别急!”
晏锦安抚了许久,虞老太爷和虞非的qíng绪才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因为担心虞老太爷的身子,刘大夫还特意过来替虞老太爷扶了脉,之后又留下一些药才侯在了门外。
其实,也不怪虞非和虞老太爷如此的失态。
刑部,那个地方。
活着进去的官员不少,但是安稳出来的人,却很少。
尤其是在元定帝的手里。
进去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他们,也是慌了起来。
等刘大夫退下后,虞老太爷稳了心神后,又对小虞氏解释,“小秋,王掌柜的确送了我一只鹰,但是他说是送给我的礼物,特意从jīng绝带回来的。我也不好意思不收下,却不想……会这样!”
“爹,我信你,你不会做这样的事qíng的!”小虞氏皱眉,又道,“那鹰呢?”
虞老太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垂下了脑袋,“你娘让我送走了,他说,家里不能再养了,若是我想留下也行,她让我走!”
小虞氏:“……”
这句话,的确是虞老太太说的出来的。
虞老太爷太喜欢小动物了,什么样的东西都想养一养,弄的院子里像是狩猎场一般,随处可见小动物。
若不是虞老太太管着,的确是会更壮观……
小虞氏叹了一口气,言语里带着几分无奈,“爹,来日你jiāo友,得慎重啊!现在,经时站的高,跌下来也重!”
小虞氏虽然没有埋怨,却听的虞老太爷心里不是滋味。
晏季常为什么会走上仕途,他比谁都清楚是为什么!如今晏季常的仕途坦dàng,却因为他做错了事被人陷害,虞老太爷觉得内疚极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收了外人的东西,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这不是他第一次收别人的东西,而且,还是这样不值钱的东西。
小虞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看着虞老太爷,立即劝慰道,“爹,我没怪你的意思,你别多想!”
“我知道!”虞老太爷叹了一口气,一双浓眉皱成了一团,“不过,这件事qíng的确也是因我而起,小秋,你说的没错!”
小虞氏不安,虞老太爷自责,而虞非又愤愤不平,有话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讲出来。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沉默的气氛。
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虞方在抬起头,看着晏锦用着商议的口气说,“素素,我们要去刑部探探口风吗?”(未完待续)
ps:两章依旧是合并在一起了。(家里的猫猫要做绝育了,因为是个母猫,还比较复杂,所以也没什么心思来多码字!现实还要加班,有点累,最近大家先凑合着看,等我给猫做好了绝育恢复后,再恢复加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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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方说完之后,才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没用的话。
刑部如今管事的人,已经是苏行容了。
晏锦和苏行容之间的矛盾,他也曾听沈苍苍粗略的提起过,若是他们此时去打听消息,必定是一点风声都得不到的。
这样做,不过是làng费他们的jīng力。
晏锦闻言,只是摇头,“去了也没用!”
“为何?”虞非以为晏锦会同意虞方的提议,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怎么会没用?”
如果能从刑部那边得到了消息,便也能知道晏季常的安危。
晏锦知道此时,多说刑部的事qíng,也是无益。所以,她立即转了话题,“今儿一早我去了父亲的书房,发现父亲书房里密封的盒子,并未打开!”
“盒子?”虞方有些不解,“什么盒子?”
今儿一早,晏锦的确是去了晏季常的书房,不过她是取树下冬日里藏着的雪水,准备煮茶。所以,她也顺路去看了一眼书房内的东西。
其实,晏绮宁离开后,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她很怕晏绮宁会真的取走天池的图纸。
在晏绮宁一离开后,她便亲自去确认了几次。
她和香复一共画了两套图纸。
第一套,是宁州水库的图纸。
第二套,便是天池和宁州水库结合在一起的图纸,这张图纸乍看上去,十分的jīng细,和天池的图纸也是十分的相似,但是实际上,却和真正的图纸内容。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和香复为了赶这些图纸,也累的够呛。
晏绮宁很聪明,她故意在晏绮宁面前看的那一套图纸,晏绮宁并没有拿走。或许从一开始,晏绮宁就根本不相信晏锦,所以晏锦的什么举动,都会被晏绮宁怀疑。
明明彼此都在怀疑对方。却依旧要假装一切安稳。
晏锦缓缓地说。“工部的图纸,一般都是用蜡,密封在盒子里的!天池的那套图纸。全套也被父亲放在了书桌边上!”
晏季常从未怀疑过家里的人,会出卖他。
所以,这种很重要的东西,他也从未放的太隐蔽。
反而。晏绮宁自作聪明,根本没有注意桌子上的东西。晏绮宁那会想的第一件事qíng,便是去多宝阁上翻找,找到了晏锦留给她的图纸。
晏绮宁现在,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疑心很重。不相信父亲,所以,最后拿走的那套图纸。也并非是真的。
“那,若不是天池的图纸?”小虞氏皱着眉头。也问了一句,“皇上为何会动怒?”
晏锦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母亲你看,洛大人也被关押了进去,我想皇上这样做,一定有其他的用意!”
元定帝向来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帝王,连沈砚山说起元定帝的时候,神色都不似平日里那般随意。
她前世很少听元定帝的事qíng,也从未和元定帝有过什么接触,元定帝现在心里想什么,她也捉摸不透。
今生见元定帝,还不过是在薄太后的寿宴上,那会的元定帝笑的眉目慈祥,虽然一脸沧桑,却依旧威严。
晏锦此时唯一敢肯定的是,元定帝让谢相来查这件事qíng,必定是有其他的用意。
或许,元定帝一早便知道洛大人是薄相的人,他不过是想杀jī儆猴。
至于为何要将她父亲关押起来,无非是想给薄相一点时间来好好的斟酌。
若是薄相及早认错,那么一切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若是薄相依旧装作若无其事,那么接下来元定帝做的事qíng,必定也不会给薄家留太多的余地。
此时,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一直依在不远处门边的解舒笑了笑,他的语气轻柔,“大小姐说的没错,真的图纸,其实并没有遗失,不然皇上便会真的生气了!他若真的生气,那么晏大人此时就不该被关押在刑部里了。老太爷,太太,小爷,你们都别急,你们现在该查查,是谁泄露了晏大人身边的图纸!虽然是假的,但是也必须查查。而且,我也相信,老太爷绝对不会泄露这些。我想,老太爷估计连图纸都没看过,又怎么泄露?”
虞老太爷垂下眼眸,点了点头,“恩,我的确是没看过!”
他一点也不懂这些,看了其实也是白看。
他和晏季常之间,其实没有太多的话。
晏季常的xing子冷淡,而他又擅长多言,两个人在一起,总是他一个人在讲话,而晏季常在听话。
久而久之,晏老太爷便会觉得无趣。若没有什么正事,他也很少会主动去找晏季常谈话。
他对这个女婿,从一开始的不满意,到后来的满意,最后更是愧疚。
现在这件事qíng,的确也是他jiāo友不慎。
他的心里,内疚的厉害。
“所以,现在要查图纸是谁泄露的,而且,王掌柜既然站在洛家这边,那么他必定是想从官了!”解舒站稳了身子,走到虞非身边,“小爷,我和虞方这几日挺闲的,不如,我们也经营经营粮铺吧?”
王掌柜都如此不给虞家留活路了,那么虞家又何必继续给他们活路?
对仇人太多的仁慈,最终会害了自己。
虞非点了点头,“这件事qíng你们去做,让安之陪着你们。至于图纸那边的事qíng,jiāo给我便好,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然后将他大卸八块……”
虞非越想越生气,觉得他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人,才能舒缓心里的恶气。
可恶……太可恶了……
不止想要晏家长房所有人的xing命,连虞家也不放过。
小虞氏沉默了许久,她突然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后,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她声音像是快要断气一般。“不用查了。”
“为何?”虞非看着小虞氏,以为小虞氏不舒服,“这件事qíng你不用cao心,二姐你jiāo给我就好!”
小虞氏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是谁!”
虞非和虞老太爷有些哑然,看着小虞氏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唯独晏锦和解舒的神色不改,他们其实一早便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说出来。是想让他们自己去发现蛛丝马迹。
好在,小虞氏是清醒的。
她很快便想出来,是谁可以接近丈夫的书房。又从丈夫的书房里偷走了图纸。
她神色凄然,“是阿宁,是阿宁拿走了那些图纸!”
她话音一落,虞非便抽了一口冷气。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小虞氏。身子颤抖的厉害,他翕了翕唇角。半响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种事qíng,若是被晏季常知道了,他该是如何的难受。
晏绮宁,是晏季常曾经愿意拿xing命去护住的女儿。可是却被这样的人,从身后狠狠的捅了一刀……
“冤孽,真是冤孽啊!”虞老太爷过了许久。才感叹出这么一句话,“昔日。我就不敢手软,我就不该的……”
无论晏绮宁有什么理由要背叛晏家,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qíng。
虞老太爷气的头疼,而小虞氏和虞非也是红了眼眶。他们很难受,但是更多的像是解脱了一般。
到了这个时候,晏绮宁是真的留不得了。
从前,无论晏绮宁做错了多少事qíng,他们都一而再的原谅晏绮宁,因为晏绮宁是大虞氏的骨ròu,是大虞氏用xing命留下的孩子。有时,小虞氏更是自责,当初自己是不是教错了这个孩子,才导致她走上了歧路。
可是再多的歧路,也不该如此啊!
晏锦也曾和晏绮宁一般疏远他们,虽然和他们接触少,却从未想过,要了他们的xing命。
小虞氏如今真想看看,晏绮宁的心,到底长什么样!
晏锦见屋内qíng况有些不好,又唤了刘大夫进来。不过这次,虞老太爷和小虞氏都没什么事qíng,他们很快便调整好心神,让那股痛心,消失的gāngān净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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