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稚子还在哭泣,周惜若却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气,她呆呆看着那一封休书跌落地上,缓缓摊开,那一行棱角分明,凌厉的字在眼前无限放大。
“邵门周氏,无才无德……”怀中的阿宝还在哭泣,身后是行人同qíng愤慨的议声传入耳中,这一切明明这么近,可是在她耳中听来却仿佛在天边。
她不信!她不信是这样!
这一封信怎么可能是他亲笔所写?!三年中虽他音信寥寥,但是她不信他就是这样贪慕富贵虚荣,甚至不肯回家认亲,抛妻弃子的薄qíng男人!
邵云和,邵家的唯一独子,那虽不常笑但是总是彬彬有礼的男人。两人自小认识,青梅竹马玩闹一处,从不红脸。及笄之后她就欣然嫁给了他。虽然他在成亲后第二天就匆匆进京准备应试,自己则在老家乡下伺候双亲高堂,夫妻qíng意看似不深,但是她有了他们的孩子!
周惜若心若刀绞,阿宝在她的怀中大声地哭着,嚷着要爹爹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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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仗势欺人
周惜若心若刀绞,阿宝在她的怀中大声地哭着,嚷着要爹爹要爹爹……
她猛的站起身来,身子簌簌发抖,看着眼前不可一世的敏仪郡主,似水明眸中殷红如血:“我要见他!我要他亲口说他不要我们娘俩!”
她一把推开敏仪郡主扑向那扇朱漆洪门,凄厉地喊:“云和,云和,你出来,你看看阿宝,他是你的骨ròu!”
“云和,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不能不要阿宝。爹娘死了,亲戚们都去逃难了。”她哭得声嘶力竭,泪水在清丽的面上纵横jiāo错:“老家已经没办法活下去了。云和,你行行好,你看看阿宝,你不能这样……”
敏仪郡主被她冷不丁地推开,气得柳眉高挑,一回头看见周惜若要冲入府中,厉声对家丁喝道:“都站着gān什么?!把这个贱人赶走!”
郡主府中的家丁们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一把抓住还在挣着向前的周惜若推到了街上。周惜若被推得踉跄跌在地上,街上脏污的积雪沾染了她一身雪白的孝服。
敏仪郡主还不解恨,上前狠狠一巴掌扇上她的脸,尖尖的指甲故意扫过她的脸,顷刻间周惜若清丽的面上几条血痕赫然在目。
周惜若被扇得眼前一片金星乱撞,耳中嗡嗡作响。阿宝看到母亲被打,顾不得哭泣跑过来挥动小拳头往敏仪郡主身上招呼,可是敏仪郡主哪能让他轻易得逞,一把重重推开他,尖声叫道:“造反了不成?!”
她身后的家丁丫鬟纷纷上前将她护住。周惜若只听得儿子阿宝“哇”地一声,心中一惊,急忙扑过去将跌在地上的阿宝护在怀中,凄然叫道:“你们不能打我的儿子!他是云和的骨ròu!你们……”
她下一句还未喊出,背上就重重挨了一脚,原来是敏仪郡主暗地招呼家丁上前殴打他们娘俩。如雨的拳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周惜若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护住自己的儿子。
敏仪郡主杏眼中皆是深深的怨毒,心中的嫉恨在翻涌叫嚣,凭什么?凭什么这么个卑贱的女人竟然生得这么美,还有了他的儿子!
周惜若护着阿宝,但是砸在自己身上的剧痛却越来越重,只能咬牙支撑,她把阿宝紧紧护在身下,眼泪簌簌滚落,硬是不开口求饶。围观的百姓只见郡主府门前一群壮硕的家丁在殴打一对孤苦的母子两,都纷纷聚拢过来,议论纷纷。
有愤怒的百姓已纷纷叫道:“怎么可以欺负人!”
“安王就是仗势欺人!”
“打死了人是要见官!难道就因为是郡主就可以糙菅人命了吗?!”
义愤填膺的声音越来越大,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敏仪郡主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终是心虚地退后一步。
她看着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周惜若,忽地一想,冷笑道:“住手!”家丁们听得命令连忙住手。
☆、第五章 云泥之别
☆、第五章 云泥之别
敏仪郡主看着她眼底的恨意,心中不由一缩,但是很快昂起头,冷笑一声:“你要找他不过是因为你老家遭了天灾活不下去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鼓鼓的银袋,曼声道:“不就是为了银子吗?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这种贱民一般计较。看在你和他夫妻一场,本郡主可怜你们母子,拿了银子就滚吧。”
她一松手,银袋中的银子颗颗滚落在周惜若的身边。敏仪郡主低下头看着周惜若血污中却不改清丽绝伦的脸,笑得yīn冷:“带着你的贱种滚出京城!要是再来闹事。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她说完,把银袋子里面最后几锭碎银丢在地上,转身傲然对家丁丫鬟们道:“回府吧!以后看见这贱人再来就不必手下留qíng了!”
她说着带着一帮人扬长而去。
四周的百姓见他们离去,这才纷纷涌上前来扶起周惜若母子二人。周惜若看着那扇朱漆红门决然关上,再看看阿宝抽抽噎噎的脸,忽地笑了起来。
她跪坐在雪地上,看着一地的碎银笑得泪流满面。
贱民、贱种……这就是她对他们母子的称呼。眼前这扇朱漆大门冷冷立着,隔门不愿见的他,是真的要铁了心与贫贱的过去一刀两断。
她掩了面,咯咯地笑,怀中的阿宝犹在哭泣,一声一声撕心裂肺。她抱着阿宝轻轻擦gān他的眼泪:“阿宝,爹爹不要我们了。以后阿宝就跟娘过。好吗?”
阿宝虽小,但是敏感的他已知道了期盼已久的爹爹是真的不要他们了,他抽抽噎噎地抱着她:“娘亲,我们不要爹爹,他是个坏蛋!跟那个女人一样坏!”
周惜若连连点头,泪已成河。她忍着身上的剧痛吃力抱起他来,对周围好心的百姓深深鞠躬:“多谢诸位仗义直言,不然我们娘两今日就被打死了!”
她忍着心底的悲苦,回头看着那扇朱漆大门,咬牙道:“没有了他,我们也会好好过下去的。”她说着抱着阿宝转身就要走。
“这位小娘子,把银子带上吧。”围观的人为她捡起散落一地的银子,好心的上前劝道:“攀龙附凤的人是没有良心的。他做了郡主驸马是决计不会回头的。只是你们母子两人还要过日子,这些银子……就收着吧。”
他们递上方才敏仪郡主丢在地上的银子,一双双淳朴的眼中皆是同qíng。周惜若只觉得脚上仿佛灌了铅一样有了千斤重。她不想要这银子,可是为了寻亲,她已变卖了老家的房子还有几亩薄田,千里迢迢来到京城,盘缠早就花完了。
要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她也不会这样带着阿宝冰天雪地里跪着求他出来。
周惜若已gān涸的明眸又簌簌滚落泪水,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好心人,哽咽一声,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包令她万分屈rǔ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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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龙公子
周惜若已gān涸的明眸又簌簌滚落泪水,她看着围着自己的好心人,哽咽一声,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包令她万分屈rǔ的银子。
她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天光耀眼,那高耸的府邸仿佛都在嘲笑她母子两人的láng狈。原来这就是云端与泥土的区别。穷人穷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银子,那女人如撒几粒米施舍一般当众丢下,眼底的蔑视与侮rǔ,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惜若接过银子,素白的脸已涨红。望着怀中阿宝纯净无暇的双眼,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卑贱如糙。
“阿宝,咱们走吧。”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娘亲带你回家!”
她说着给众人行了一礼,毅然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众人唏嘘的同qíng声……
殊不知,在街对面的茶楼上,一双邪肆的深眸把方才那一幕统统都看在了眼中。他见周惜若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街的尽头。这才收回目光。
他啧啧两声,摇头道:“可惜,可惜。”
这一句把茶楼雅间的人的目光都引得落在他的身上。他依在雅间的美人靠上,一身银色绣同色暗纹祥云长衫令他显得人修长挺拔,贵气内敛。他肤色很白,五官十分深邃俊魅,一双狭长深眸总是含着满不在乎,薄薄的唇边缀着一抹似笑非笑,似乎总是在嘲弄着世间的一切。
雅间闷热,他领口微开,露出一小片领口的肌肤。鸦色的发,白皙的肤色,俊眼高鼻,配着他似笑非笑的狭长深眸,他俊美得如魔似魅。
他见众人在看自己,深眸一眯,漫不经心地端起面前的一杯清茶,放在鼻尖轻嗅,拉长声音慵懒道:“可惜这么个美人了。”
一旁伺候的歌女见他出声,咯咯一笑,依上他的身边,娇声软语:“龙公子觉得什么可惜?”
那位被称为龙公子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挑歌姬的下颌,笑得散漫魅惑:“本公子可惜的是,这么美的一个女子怎么会被人休了呢?要是本公子,肯定会好好疼惜的。”
那歌姬闻言顿时吃味,风qíng万种地横了他一眼,索xing把自己玲珑的身子更紧地贴近他:“龙公子,她不过是糟糠之妻,残花败柳,自然比不上敏仪郡主尊贵……”
她还未说完,就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一双魅惑如妖的深眸中皆是冰雪之色。她在茶楼见过太多的人,形形色色,却从未见过一个眼神就能有如此气势的男人。方才还是风流倜傥,嬉笑如常,可现在双眼中却是霸气内敛,犀利如刀,隐藏的威仪令人胆寒。
歌姬心中打了个寒颤,不禁退后一步,低了头退下道:“妾身再去热一壶茶来。”
那龙公子见她识趣离开,转头对对面一语不发的另一位白衫男子问道:“温兄怎么看?”
对面默默自斟自饮的儒雅男子闻言,眉头一皱,半晌才抬起头来,淡淡道:“看邵云和这人不像是不要双亲,抛弃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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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戏开场
龙公子一撇薄唇,懒洋洋靠在软垫上,支了额角,曼声一笑:“人心隔肚皮呢。温大学士,朕要说多少次你才不会把所有的人都想得那么好呢?”
被他称为温大学士的年轻男子抬头斯文一笑:“是啊,皇上教训得极是。人是有许多面的,比如说皇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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