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如今再如何出众,也不能抹杀他的出身,当日长安县主,也算是明珠暗投了。
“好看呀!”项王心里火烧似的,又想到自己与夷安当初不过是一步之遥,再想想烈王妃并没有这样的风qíng,越发嫉妒。此时就听见一旁有个欢喜的声音传来,见七皇子拍着小巴掌鼓劲儿,不由坏心地说道,“七弟不去抱抱外甥女儿,今儿县主多好看?”
这胖弟弟傻乎乎的,也不知道大家都因为什么喜欢他。
七皇子素来亲近长安县主,哪怕是舅舅呢,可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与外甥女儿搂搂抱抱,也够叫人八卦的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可不是说说的!
“三皇兄好奇怪呀。”七皇子疑惑地偏了偏头,咬着手指头小声儿说道,“我都长大啦,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礼呢,三皇子这个都不明白么?”他挺了挺小胸脯,这才在今日前来的宗室与勋贵抽搐的目光里,扁着嘴儿说道,“三皇兄这样不规矩,多叫人笑话呀。再不好说这些啦,今日都是家里人,无人计较,若是以后三皇兄说这个,御史都会弹劾你的。”
项王在众人的目光里神色扭曲,许久之后,gān笑了一声,还是掩面走了。
这种大家看向他的那种连个孩子都不如的鄙夷目光,实在叫他心里亏的慌。
萧翎对今日来捣乱的项王只记在心里,此时眼里也只有夷安了,端过了喜娘的合卺酒,与夷安对坐,见她含笑看着自己,耳根子都红了,慢慢地贴在了一起,喝了这个合卺酒,只觉得身体四周都是夷安的香气,呼吸jiāo缠,竟有些稳不住自己,恋恋不舍地远了些稳定心神,起身再次用力地看了看夷安,这才往外头与人喝酒去了。
夷安也觉得自己的脸上烧的慌,抿了抿嘴角,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方才,她的心也跳得仿佛要跳出心口了一样。
青珂与红/袖见萧翎带着众人出去了,急忙服侍夷安卸了钗环,换了寝衣,之后到底是未经历人事的少女,都红了脸。
夷安也有点儿不自在,只捡了桌上的几样儿点心吃了,垫了自己的肚子,就等着萧翎回来。这一回竟然没有多等多久,就见外头有恭敬的声音,之后就有个纤弱高挑的身影缓缓而入,见了chuáng边的夷安,那双因饮了酒泛着几分氤氲水汽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涌,静静地走在了夷安的身边,只将头放在了夷安的肩膀上,一双手臂紧紧地困住了她的腰,声音之后带着欢喜,低声道,“你是我的妻子了。”
“以后,咱们是一家人。”夷安目光温柔地摸了摸他罕见带着些热气的脸,轻声道,“以后我都对你好。”
“嗯。”萧翎只觉得心里满满的,热热的,仿佛旧年的孤单与伤痛,都全部化去了一样,眼眶微微地红了。
“夷安。”萧翎换了一声。
夷安应了一声。
萧翎再唤,夷安便再应。接连三次,萧翎只慢慢地抬头,看着夷安近在咫尺的脸,感觉着怀里软软暖暖的身体,突然觉得身上发热。
“你们都出去。”忍住了身上的热,萧翎抬头,与一旁束手而立的青珂红/袖淡淡地说道,“日后房里不留人!”
“不留人?”红/袖诧异道。
“咱们的屋子,我自己收拾,不叫她们进来。”萧翎抿了抿嘴角,也不去看红/袖,只与夷安央求道。
“可以。”见萧翎紧张的模样,仿佛是将这间屋子当做自己的地盘,夷安却觉得心里欢喜,目光温柔地说道,“这屋子里头,就咱们俩。”
萧翎眼睛亮起来,越发地凑向了夷安,见了这个,青珂与红/袖都脸红起来,匆匆退出了屋子,将门关上了。
屋子没人,萧翎的眼睛绿了,将咳了一声的夷安一把摁倒在了chuáng上,见她看着自己,只颤抖着将嘴唇落在了夷安的眉尖眼角,气息扑在夷安的脸上,带着几分欢喜地说道,“我的,都是我的。”
媳妇儿身上所有的地方,现在都属于清河郡王殿下,神圣不可分享!
夷安红了脸,动了动嘴角,竟不敢动作。
萧翎的目光仿佛是一寸一寸地在夷安的脸上逡巡,却又觉得自己的身体热的厉害,看着身子底下闭上了眼,却仿佛有些紧张,连呼吸都不敢的夷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身大红寝衣之下,白腻晶莹的皮肤上,耳朵尖儿动了动,偷偷看了看夷安,支起了一只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向那寝衣而去。
屋中热切,只有外头清冷的夜色下,唐将军苦bī地抱着嘻嘻哈哈的胖皇子,看着dòng房之处,有些贼兮兮地说道,“王爷,他会么?!”
童男子来的,可别不知道怎么dòng房呀!
七皇子咬着手指看着格外眉飞色舞的唐将军,突然好奇地问道,“将军,将军你会么?”
幸灾乐祸的笑声,戛然而止!
☆、第176章
室中,萧翎有些颤抖地看着身子底下的夷安,拿手臂撑住,唯恐压住她,却见她细致白皙的皮肤半露在鲜红的寝衣里,烛光摇曳之下突然觉得鼻子又痒痒的。
“你再流鼻血,咱们就马上睡觉!”见萧翎捂住了脖子纠结地看着自己,夷安虽觉得这美色诱人,却还是有些嫌弃这家伙,况见萧翎只是呆呆的,倒仿佛是自己更主动些,也觉得恼了,缩进了被子里,一双水一样潋滟的眼睛瞪着红了脸的萧翎。
“我怕伤了你。”萧翎手足无措地放下了手,抿了抿嘴角,有些颤抖地说道。
他这媳妇儿,仿佛一碰就要碎了似的脆弱。
“那以后,你就永远保持,咱们纯聊天就是。”夷安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这个就要得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冷哼了一声,越发地卷进了被子里头。
“是我错了,我轻点儿。”萧翎见这是媳妇儿要拒绝合作的节奏,顿时觉得不好了,眨了眨眼睛小意地覆上夷安的身体,顿了顿,将夷安紧紧地抱在怀里,小声儿说道,“你放心,我绝不伤了你。”
他的身体火热,夷安的身体也柔软了起来,只觉得这人温热的嘴唇一点一点地落在了自己的耳后,那气息带着与从前清冷完全不同的火热,喷在自己的皮肤上,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呻/吟。
萧翎的身体顿了顿,有些青涩与僵硬地将她抱紧,双手缓缓地敷上了她的身体,带着不知该如何的不知所措与慌乱。
夷安闭上了眼,只觉得被不知多少的亲吻密密麻麻而下,最后生出了一声叹息。
一夜的欢愉,夷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叫大石一寸一寸地碾过,只知道最后自己晕过去之前,láng崽子还在嗷嗷直叫,心里不由悲愤万分。
她竟然看走了眼!
清凌凌的青年,跟仙人似的,竟然胃口这么好!
哪怕是外头天光照进来,夷安也拒绝张开眼睛,却觉得身边仿佛有动静悉悉索索地起身,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覆盖在她的头上,之后,就听见萧翎松了一口气,翻身下地。
这是吃完嘴都没有抹gān净就要各自飞的节奏,长安……清河王妃心里好生郁闷,却只暗暗地翻了身,眼睛偷偷睁开小小的一条fèng儿,就见萧翎无声无息地下chuáng,走到了屋里那对儿龙凤双烛的地方,静静地守着,侧过来的一张侧脸上满是认真,夷安就见那对儿烛火燃烧了一个晚上,此时已经到了底儿,发出了噼啪的轻响,随时都会湮灭。
那容色一夜之后越发艳丽的青年只专注地看着那烛火,许久之后,在其中一只即将熄灭的时候,chuī出了一口气。
两点烛火同时熄灭,那青年的脸上,露出了沉静的欢喜。
夷安突然眼角发酸,之后目光落在这青年不着存缕的上身,目光一凝。
那有些单薄白皙,本该是最美好的年轻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疤,其中一条自肩膀而下,横贯了整个后背,仿佛要将人劈成两半,只看着那狰狞的伤疤,就可以看见当初的凶险。
“这是什么?!”忍不住装睡,夷安突然抬起身体问道。
萧翎一怔,见夷安醒了,想到昨天自己的放纵,有些欢喜,有些无措,又有些跃跃yù试,只见夷安脸色发白,龇牙咧嘴的样子,急忙忍住了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上前扶住了夷安,将寝衣披在她的身上,有些羞涩地说道,“对不住。
”原谅清河郡王的qíng不自禁吧,任谁憋了二十好几才吃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能做正人君子的……
肯定不是人!
“你身上是怎么伤的?”萧翎对着自己,夷安趴在他的身上,顿时脸色就是一变,摸上了他的身体,有些颤抖。
萧翎的心口,竟有一条寸许的刀疤,仿佛是被什么人用力地捅入了心口。
“战场上,刀剑无眼,总有些伤。”萧翎见夷安眼圈红了,眼角有晶莹的眼泪,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又有些满足与欢喜,搂着媳妇儿纤弱的肩膀低声安慰说道,“没事儿。”
“一定很疼。”夷安低声说道。
原来,这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吃了远远超过自己想象的苦。
她的手指爱惜地在他的身体上逡巡,抚摸每一道伤痕,可是这一刻,萧翎却生不出yù望之心,只觉得静谧安详,仿佛生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都是愿意的。
原来,还是有人这样怜惜他,会问他一句“疼不疼”的。
真的,很疼的。
可是他没有人能够说自己的疼与委屈,就这样慢慢地长大,最后真的连疼是什么都忘记了。
“以后,小心些,知道么?”夷安抬头,认真地看着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仿佛看不够的青年,摸着他的脸低声说道,“哪怕是为了我,也得珍重你自己。”
“我一定好好儿的活着,咱们生很多的儿子,到了老了,我还能一直在你身边。”萧翎将头放在夷安的肩膀上,憧憬地说道,“你不能离开我,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离。”
“既然知道说这个,可见你还不傻。”夷安心里难过,听了萧翎的话却还是笑了笑,轻声说道,“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不高兴,不喜欢,都与我说,嗯?”
“嗯!”萧翎带着些讨好地应了,顿了顿,见夷安雪白的颈子上都是自己留下的鲜艳的痕迹,红了脸,凑在她的耳边目光游弋地问道,“疼不疼?”
“废话!”清河王妃脸黑了,想到这个láng崽子自己慡了,顿时翻脸,真是特别有气势!
“我服侍王妃。”这样体面的活儿,多难得呢?清河郡王才不要把好机会让给碍眼的丫头们呢,急忙伸手殷勤地给夷安捏胳膊按摩全身,口中特别小心眼儿地说道,“以后,都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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