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这就去办。”安福是许家的老人了,并且卖身契早就还给他了。对于他们,静涵拿着就跟自家的哥哥一样的敬重,所以安福他们做事也特别的尽心。
正月二十三,长安带了一部分人,先行往喜州走了,队伍里多了一家三口,正是晓娟一家。那晓娟的婆婆,在发现三儿子一家都不见了之后,很是发了一通的脾气,却并没有派人去找。在她的眼里,儿子懦弱无能,媳妇更是啥都不是,他们即便是跑出去了,也活不下去,早晚还得回来的。
晓娟和丈夫去了喜州,在织坊里做工,两个人都是勤人,倒是越来过得越好。离开了婆婆的折磨,晓娟渐渐的也好了起来。两年之后,竟然生了一个儿子,之后接二连三的,生了好几个孩子呢。
晓娟的丈夫,开始在织坊里做杂活,后来渐渐地管起了仓库。以后,竟然成了织坊里的管事,日子过得也很不错的。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正月二十五,老爷子的寿辰。许家前面的空地上,早就搭好了戏台子,而且还搭上了不少的棚子。开chūn以后,天气渐渐地暖和了,可要是在外面时间太长了,一样挺冻人的。于是就搭了很多的棚子,棚子里面都有炭盆。这样,看戏的时候,就不会太冷了。
戏班子是早就请好的,县里的一个戏班,很有名。这个时代,看戏是富贵人家的消遣。平常百姓,大概只有在丰收的年头,村子里请大戏的时候,才能看到唱戏的。所以一听说许家请了戏班子,在外面开台唱戏,挺多人就都来了。
一大早,老爷子就穿戴一新,坐在了屋里的炕上。外面来拜寿的人很多,一般都会进来给老爷子见礼,说点吉祥话。
院子里也摆了桌椅板凳的,巳时初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被请到了院子的正北座位上坐好,面前全都是许家的儿孙们。
大家一齐跪下,给老爷子磕头拜寿。
老爷子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赶紧让大家都起来。等到儿孙们拜过了老爷子,外面戏台上的大戏可就正式的开始了。于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被请到最大的一个棚子里头坐下看戏,其余的人也都进了棚子里,各自找地方坐下看戏了。
许家搭了好多的棚子,所有来贺喜的人,全都请了去。还有剩余的地方,就把来看热闹的一些老人,也都请进去了。
大家都在聚jīng会神的看着戏台上的演出,每每唱到好处,下面的人全都鼓起掌来,叫好声也是不绝于耳。
老爷子今天兴致很高,一到这个时候,就喊道,“好,赏。”
于是,就有人拿了银子,往戏台上扔。那些戏子一看赏银,更是卖力的唱,老爷子就继续让人扔赏钱。大戏唱到了未时中,那边的酒席就全都好了,于是大家全都回去喝酒。这边的戏一直唱着,不用停,毕竟还有不少人都在这看着呢。好在这个戏班子的人也是不少,一拨一波的换着来,也不怕累着。就这样,大戏一直唱到了天黑。
☆、第二百七十五章回喜州
二十六的早晨,子轩和静涵带着人回到了村子里,然后静涵就吩咐人吧东西全都收拾好,预备回喜州了。钱氏等人都各自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该打包的,该装箱的,全都规整好了。
老爷子一听说子轩他们要走了,就把子轩给叫了过去。“子轩啊,你们这就要走么?”
“嗯,爷爷,我们这次回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喜州那边,怕是已经攒下不少的事qíng了呢。得赶紧往回走,毕竟那边离着北元国太近了。”子轩坐在老爷子的身边,笑着说道。
“唉,你们这一去,又得好几年才能回来吧?我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看见你们了。”老爷子叹了口气。
“爷爷,你可得好好的保重身体啊,不是还要看清远娶媳妇的么?”子轩赶紧出言安慰老爷子。“爷爷,你想啊,到那个时候,咱们家得是多热闹啊。爷爷不就是稀罕家里热热闹闹的么?”
老爷子被子轩的话吸引了,不停地点头,“哎,就是这样才好呢,爷爷可就盼着这一天了。子轩啊,回去以后呢,你也应该把家管起来的。你是男人,不能啥事都听媳妇的。”这老爷子啊,总是放不开这件事qíng。
旁边的老太太伸手捅了丈夫一下,然后对子轩笑了笑,“子轩啊,别听你爷爷的,你爷爷有点老糊涂了。你们两口子过日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不用管别人说啥。静涵能gān,挣得钱也没到外人那去。”
子轩点点头,并没有把老爷子的话往心里去,但是子轩的心里,却是有些担心老爷子了。以前老爷子可是个十分明理的老人呢,这回这是怎么了?咋还开始胡搅蛮缠起来?难道真的是岁数大了的缘故么?
等到子轩从老爷子的屋子出来,就去找了兴家,“爹,儿子明天就要走了,你和娘在家多保重。我看着爷爷这阵子像是不太对劲儿,你们可得多注意些,要是有什么事qíng,一定让人赶紧去通知我。”子轩有些不放心,所以才特意嘱咐道。
“是啊,我和你娘也觉得,你爷爷这两年病的不轻,脑子有点糊涂似的。你也知道,你爷爷年轻时伤着了,这几年身子一直都不好,一年到头的得吃药。行,我们都会注意的,你就安心的回喜州去吧。”兴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啊,这皇帝对你可是不错了,你从知县到知州,一下子跳了好几个品级。你在喜州,可得守住了这边境,要对得住皇帝的信任。”
兴家就是一个实在的农民,在他那朴素的观念里,人家对你有一分的好,就应该回报十分。所以才会这样的叮嘱子轩,这也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望吧。
子轩笑笑,“爹爹放心,儿子明白的。儿子深受皇恩,定然不会辜负了皇帝的期许。”
那边的何氏也开口说道,“儿子,那些国家大事呢,娘也不懂,就不说了。娘呢,就是一个要求,跟媳妇好好的相处,最好再生几个孩子。光是清远和清遥,太少了。咱们林家本来人丁就稀薄了些,你们可要多生几个才行,最好生两个小丫头出来,娘啊,也想有几个小孙女呢。”
何氏的话一说,子轩和兴家也全都笑了,“娘,我也想多生几个啊,不过这生孩子的事qíng,可是由不得人的。听天由命吧,老天爷要是可怜我,定然会多给我几个孩子的。”
父子亲人在一起,说不尽的离qíng,一直聊到了天黑。
正月二十七的早晨,子轩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安福等人站在马车跟前,等着子轩和静涵上车。
子轩夫妻带着孩子,给老两口和兴家夫妻跪下,磕了头之后,这才起身告辞。
何氏握着静涵的手,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孩子,到了那边,一定要当心身子,也要照顾好子轩和孩子。别的娘也就不说了,你爷爷身子不好,娘也没法过去陪你们,你们自己多注意吧。”
静涵心里也有点难受,这婆婆一直对自己都很好,婆媳之间,根本就没啥矛盾,感qíng也很融洽的。静涵手里握着一个荷包,塞到了何氏的手里,“娘,这里面,是一千两的银票,你好好拿着。如今你和爹的岁数也渐渐地大了,别再gān那么多的活,好好地保养身子。家里有什么花销,就紧着我给你的钱用,过一阵子,我再让人给送回来些。”
何氏连忙推拒着不要,可是拧不过静涵,于是就收下了。
静涵牵着清远的手,子轩抱着清遥,一家子往马车走去。等到把清远和清遥放到了马车上,子轩和静涵回头朝着家人摆摆手,就上了车。
车夫挥动鞭子,马车就往前走了。
林家人看着马车离去,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回家去。众人心里难受,自然是不必说了。
马车一路前行,等着到了镇上的时候,正好赶上文翰他们也要走了。大家正好一起往县里走,等到了县城,才各自分开。子轩他们往北,文翰等人往南。
静涵他们一路向北走,用了五天的时间,才算是回到了喜州。子轩一回到喜州,就赶紧的把衙门里的人都召集起来,了解这段日子,喜州的qíng形。
“大人,咱们喜州这边倒是没什么,就是北元国那边,有不小的动静。”旁边的同知说道。“去年冬天太冷了,咱们这里的牧民,都在衙门的帮助下建了牲口的圈舍,所以牲口没有半点的损失。可是北元国那边,去年冬天可是冻死了大批的牛羊呢。大人也知道,这糙原上的人,就是指着牛羊过日子啊,如今北元国那边,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就是这么说呢,现在外面的天气还是挺冷,ròu类的东西,暂时还能保存着。那些冻死的牛羊,应该还可以供得上吃用。等到天气再暖和一点,ròu全都放不住了,恐怕北元国,就要开始出兵来抢东西了。他们总不会任由百姓饿死的。而咱们大齐,可是就得遭殃了。”另外的一个人也说道。
子轩听了点点头,“这样,明天开始,咱们就各处去检查一下城防。我看啊,还真得提前准备起来,边远地区的人,想办法让他们集中到一起。咱们州城里的人口并不多,当时扩建州城,还有挺多地方的。就让那些挨着边界的百姓,暂时先搬到城里来。有城墙的保护,总比他们就那么散在外面qiáng多了。”
“还有就是这防卫的问题了,咱们这边虽然有些驻军,可是终究不太多。还是老样子,各村组织青壮,集中起来巡逻、训练。多派些老兵过去帮忙,务必要时刻注意北元国的qíng况。”子轩在镇东的时候,就采取了这种法子,每年农闲的时刻,就把各村镇的青壮组织起来训练。这样,万一真的有qíng况,这些青壮也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
北方的男子,大多数都会些拳脚功夫的。尤其是糙原上的牧民,一般七八岁就开始学习弓马骑she,骁勇非常。子轩派那些老兵过去训练,并不是训练他们的功夫,而是战阵。对付北元国的人,最有效的办法不是比功夫,而是团结。只要集结成战阵的状态,那些北元国的兵士,就会没辙的。
这个,是子轩在看过了无数次大齐和北元国战争的记录,然后从里面找出的关键来,所以子轩就非常注重这些。好在这里驻守的几位将军,都跟子轩的关系不错,他们都很赞同子轩的这种做法,也十分的配合,经常会把手下的将官派过去帮忙。
出则为兵,入则为民,子轩的作法,倒是和这两句话十分的符合。
静涵也没闲着,让人找来了个作坊的管事,大家在一起谈论着近期的一些qíng况。
“夫人,由于北元那边的牛羊大批冻死,咱们开chūn将会收不上多少羊毛了,所以接下来,织坊的产量,将会下降。”织坊的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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