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升级记_颜玮【完结+番外】(1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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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妃叹道:“姐姐说的我也知道。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一个多月不在宫里还好些,每天散散步看看景。想起的还少些,可是在宫里,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的,我哪里静得下心来?不是我说,若是让人知道我这病劳不得神生不得气。不定有什么事儿等着我呢!唉,若是能多在宫外住几个月多好,好歹能清净几个月……”

  苏兰芷默然,她们身为宫妃,能出来这两个月,已经是皇帝格外宽厚大度了。人呐,还是别太得陇望蜀的好,认清现实很重要。

  敏妃也知道她的希望只能是希望。除非她舍得完全不要圣宠,不然在皇帝面前保持一定的出勤率,是非常有必要的事,哪怕是为了胤祥和安儿宁儿,她都不可能避开宫中的一切。就是在宫里再烦再闷,她也会选择回去。现在,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苏兰芷看气氛有些沉重,忙说:“知足吧,咱们现在好歹清净这么些天,宜妹妹这段时间可是够烦的,五阿哥家侍妾生了个女儿,她盼孙子盼了好几年,这回又失望了,咱们都不在宫里,估计她又攒了一肚子牢骚,等咱们回去估计耳朵要受罪了。”

  敏妃忙笑道:“可不是,好像是从五阿哥大婚,她就嚷着要抱孙子,到现在也有三年了吧?每次看到弘晖和七阿哥家的弘曙,她眼睛都是红的,这次老五家侍妾有孕,她还特意请了尊送子观音送到他府上呢,结果偏是个女儿,她不定多失望呢!”

  “不过她应该也有心理准备吧,上次我跟她说起来,她还说很矛盾,即想要孙子,又想五阿哥能先有个嫡子,所以我想着她虽然会失望,但应该不会太严重。我说的她的烦心事,是另一件,前天才发生的事,你可能还没听说,老九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竟然给八阿哥送了两个侍妾,八阿哥把人收了,老八家的可没那么好脾气,第二天就进宫找宜妹妹哭诉去了。”

  这是今儿上午才传来的,苏兰芷消息比敏妃灵通些,尤其是这其中还牵扯到她很关注的一个人,所以她早就得了信,知道八福晋闹了宜妃一场,忙跟敏妃分享一番。

  敏妃也知道八福晋是什么xing子,只是听到她敢进宫闹宜妃,也不由咋舌,这事九阿哥虽然做的不地道,可也怪不到宜妃头上去呀,她去找宜妃是什么意思?照敏妃说,还是八阿哥自己不好,他若是真跟八福晋qíng深意重,九阿哥送人他就别要,自己接了人,让八福晋记恨九阿哥,这又算什么?

  “老八家的也太任xing妄为了,别说这事不与宜姐姐相gān,便是宜姐姐做的,她怎么敢闹进宫去?皇上知道了难道就不管么?”不好说八阿哥的不是,敏妃只能重点关注八福晋。

  苏兰芷忙说:“是我没说清楚,老八家的也是从小学规矩礼仪的,哪儿能做这种事?人家聪明着呢,只是去找宜妹妹哭诉,说若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好,让宜妹妹尽管说,她以后都改,就是别让表弟做这种打她脸坏她名声的事。她哭的可怜,这本来就是九阿哥做的不妥,宜妹妹能说什么?好言好语劝了她半天,又把九阿哥叫去骂了一顿,还当着九阿哥的面说,那两个人进了八阿哥府,就是八阿哥府的人,让八福晋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好。至于皇上的反应,我就不知道了。”

  敏妃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宜姐姐是该头疼,论理这话不该我说,九阿哥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些,哪有做弟弟的cha手哥哥后院的?别说老八家的那个醋坛子,换个再贤淑的也不乐意,他这么做,知道的是他胡闹,不知道的,还不都以为他是暗示老八家的善妒不容人?”

  苏兰芷哑然失笑,八福晋善妒不善妒,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不过她不容人却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八阿哥大婚前有两个侍妾,她进门后不到一年,这两个就病的病死的死,还有这两年惠妃给八阿哥的侍妾,全都是装饰品,哪一个都没能近得八阿哥的身,而良嫔本来也想给八阿哥两个人的,却被八阿哥给推了,如今谁不说八阿哥眼里只有八福晋一个?不过是不是真心,那就见仁见智了。苏兰芷其实对八福晋敢于捍卫自己的爱qíng很是欣赏,所以从不肯对这一点进行指摘,她这次提出来,也只是因为提起宜妃和九阿哥,才顺带提了一句。

  也不知道八福晋是不是身体有毛病,她和八阿哥夫妇在皇子中算是最黏糊的一对儿,她管家严谨,可有些事还是能透出来,比如说八阿哥一个月能歇在上房二十多天,这么高的频率,她成婚快两年还没怀孕,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当然,别人有没有怀疑苏兰芷不知道,主要是她自己怀疑了,没办法,虽然这里的八阿哥只成亲两年,可历史上那位,直到死八福晋都没生过孩子,可八阿哥却有一子一女两个孩子,也就是说,八阿哥是没问题的,那只能证明问题出在八福晋身上。

  这个怀疑在很早很早以前,苏兰芷就曾听人言之凿凿的分析过,不管事实如何,这个结论反正是扎根在苏兰芷脑海里了,所以现在看到八阿哥府上子嗣犹虚,第一时间又想了起来,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逝,毕竟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都改变了,八阿哥府上的事未必一成不变,所以她的这点猜测全都闷在了心里,谁也不能倾诉,感觉还怪憋屈的。

  弘晖一直安静的听她们说话,现在苏兰芷思维发散,想的问题比较诡异,可能露出些不太好的气息,他略微动了动,苏兰芷忙低头问他:“弘晖可是冷了?”

  弘晖点点头又摇摇头:“嗯,刚才有点冷,现在好了……”

  苏兰芷和敏妃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感觉到什么寒气,不过想到小孩子感觉比较敏锐,两人也就罢了,苏兰芷忙从rǔ母手里接过一件斗篷,把弘晖严严实实的包好,看看天色,对敏妃说:“时间也不早了,寒气浸上来,咱们不觉得怎样,弘晖却受不住,不如先散了吧,明儿再聊也不迟。”

  敏妃也是极心疼弘晖的,闻言忙道:“姐姐说的是,咱们只顾着说话,却把弘晖给忘了——不是我夸他,这孩子真真可人疼,大人说话,他不cha嘴不捣乱,就安静的在一边听着,我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懂事的孩子,姐姐快带他回去吧,别让他受了凉。”

  苏兰芷颌首,待弘晖给敏妃行了礼,才抱着他往自己院里走,敏妃略站一站,她身边的人就上前说:“主子,咱们也回吧。”

  敏妃点点头,笑道:“原本是想找淑姐姐画幅画的,白出来一下午,结果忘得一gān二净……罢了,咱们也回吧……张嬷嬷,你往皇女们的住处走一趟,让安儿和宁儿过来,晚上都在我那里用饭……”

  ☆、212、宫里

  紫禁城,乾清宫。

  皇帝正和大臣们议事,因连年天灾,皇帝减免许多赋税,因此国库空虚,户部侍郎许维提出开海禁,增加海外贸易,以提高国家税收,但因为开海禁后的种种问题,大臣们分成三派,赞成、反对和中立,其中反对者占六成,中立者占两成,支持者仅有两成。

  大多数人都不赞同开海禁,但他们对增加国库存银又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法,因而双方争论不断,皇帝一时也不好作抉择,也就由着他们争来论去,听大臣们打口水仗。

  众人各抒己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但滔滔不绝,还都是引经据典,慷慨激昂的好像只差没把唾沫星子喷到皇帝脸上,嗯,皇帝坐的位置高高在上,他们够不着。

  皇帝被一屋子人吵得脑仁疼,清咳一声,手微微一抬,底下一下子就安静了,他说:“诸位爱卿各有道理,回去都写个条陈上来,把反对或是赞成的理由写清楚,另外,谁有方法增加国库存银,也可以单独上折,都散了吧。”

  大臣们忙跪地叩拜,依次退了出去,皇子们却被留了下来。等只剩皇家人时,皇帝说:“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来听听。”

  众人有志一同,都看向太子,太子肚子里很有些真材实料的,他上前一步说:“回皇阿玛话,儿子以为,陈大人的建议是极好的,开海禁,与西方各国增加贸易,确实可以增加税收,而且不会给百姓增添负担,只是沿海的治安是个大问题,儿臣认为,应该在沿海地方增加八旗驻军,保护百姓的安危,还可以对来往船只人员进行监管,可谓一举两得。”

  皇帝点了点头,又看向其他皇子。直郡王跟太子对着gān习惯了,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说:“儿子认为,那些海外国家都是些未开化的蛮夷,实在没必要太过看重他们,而且,沿海处历来不平静,倭寇横行,开了海禁,岂不是给那些倭寇提供了方便?儿子以为万万不可。”

  皇帝神色莫辨“嗯”了一声,众人都不敢搭话,皇帝点名问胤禛有什么看法,胤禛说:“儿子认为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皇阿玛,不管是倭寇还是西方的船队,他们从来都不会因为咱们是不是禁海而停止活动,闭关锁国虽得一时安全,却让大清成了聋子瞎子,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历年来,西方各国都有使者到我大清传教,他们对我们的了解日渐加深,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儿子认为,我们也应该走出去,看看别人都有什么优点,学回来变成自己的,师夷长技以自qiáng,师夷长技以制夷。”

  胤禛听苏兰芷说的。胤禛原先也有着“天朝上国”的盲目的优越感,觉得除了大清朝就全是些蛮夷,苏兰芷当时听了他的想法,就说了这两句话,然后让他去把这些年她让人从西方带回来的书都看一遍,等到他看的差不多了,苏兰芷又问他对西方国家有什么看法,他只回了一句“自己以往真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现在,他特别想把这种思想传达给别人。

  其他人听到胤禛的话,有人深思,有人不屑,皇帝倒是挺感兴趣,不过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他暗自记下,随后又问其他皇子的意见,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新意来,有附议太子的,有附议直郡王的,而胤裪和胤禵则是胤禛的坚定拥护者。

  皇帝倒是从他们的话里得了些心灵感,不过他称孤道寡的,还没做决定的事不会往外说,哪怕对着的是他的儿子们,也要保持他做帝王的威严和神秘。

  等皇子们阐述完自己的观点,皇帝也就让他们都退下了,他自己又批了会儿折子,头低了半晌,脖子怪难受的,就起身活动活动,带着梁九功等人不觉间又踱到景仁宫门口,想要抬脚进去时,方想起苏兰芷并不在宫里,不禁自失一笑,转头往宁寿宫去看望太后。

  胤禛从乾清宫出来,本想回户部去,却被太子叫到了毓庆宫,他和太子很多观点都很相似,颇有些不谋而合的感觉,因而两人比较谈得来,太子对着别人虽然高傲些,有时候脾气也不怎么好,但对胤禛还是挺不错的,两人先是说了几句闲话,太子就细问起他对开海禁的看法,胤禛本就有意想说,一听他问,忙把自己这想法说了,还提了几句西方国家的火器火枪的威力,太子问他从何得知时,他就把早准备好的借口呈上:他和京里的传教士有些来往,平时留心试探,有人不大防备,就被他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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