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銮舆到额驸府时,姐夫家人都在门外迎接,对姐姐极为重视……姐夫脸上的笑就没断过,他以前见过姐姐,对姐姐印象很好,还说一定会好生照顾姐姐……大哥他们轮流给姐夫敬酒,他都来者不拒,还是二哥怕他喝醉了,才放他一马……”胤禛娓娓道来。
苏兰芷听着,感觉额驸一家对茉雅奇听欢迎的,心里又安稳些。
胤禛为了哄苏兰芷开心,一整天都在景仁宫,或是跟苏兰芷说说话,或是教胤祹背书写字,胤祹在外人面前xing格沉静,不大爱讲话,只有在额娘兄姐跟前才活泼些,苏兰芷看着两个儿子,觉得心里空的没那么难受了,心qíng渐渐好些。
九天后,茉雅奇归省,和乌尔衮一起进宫拜见太后和皇帝,行礼谢恩,又到景仁宫叩拜苏兰芷,苏兰芷只叮嘱他们要互敬互爱同心过日子,就让乌尔衮到中和殿赴宴,她留下茉雅奇说私房话,乌尔衮看了茉雅奇一眼,才有些不舍的走了。
苏兰芷看茉雅奇面色红润眼带喜色,心里有数,知道她过的不差,但仍细细问她和乌尔衮相处的怎么样,额驸家人是否和气等等,茉雅奇一一答了,脸上带出些新嫁娘的娇羞,苏兰芷心中暗叹,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女儿过得好,自己也只有为她高兴的。
月底,皇帝北巡,这次他带的人不少,八岁以上的皇子悉数随驾,后宫嫔妃则带了苏兰芷、佟妃、宜妃、赫舍里庶妃以及几个贵人常在等。
苏兰芷和宜妃算是宫里的常青树,一直圣宠不衰,佟妃则是皇帝表妹,皇帝对她虽无男女之qíng,到底有几分亲qíng,也愿意带她出去看看,赫舍里庶妃则是为抚慰她的丧子之痛,她在正月二十六时生了个儿子,可惜三月就夭折了,皇帝既要出门,也就顺便带她一起散散心。
苏兰芷出门,宫务暂且由温僖贵妃代管,惠妃和荣妃协理,德妃也分了几件小事,好歹她也是四妃之一,什么都不让她管也说不过去。
苏兰芷要出门,带着走的是文珠、文娟和文秋,另带了两个身qiáng体壮又老实的太监,别人都留下看家,并让敏嫔帮着照看一下胤祹,家里安排妥当了,她才放心出门。
因八岁以上皇子均要随驾,胤禟和胤礻我两人正好够上下线,胤禟有宜妃照顾,温僖贵妃却不放心胤礻我一个人出门,上门拜托苏兰芷多加照拂,苏兰芷欣然应允。
圣驾一路往北走,苏兰芷坐的是马车,茉雅奇与额驸也跟着圣驾一起回去,路上常和苏兰芝坐一辆马车里说话,因苏兰芷答应要好生照顾胤礻我,就拘着他也坐马车,不许他整日骑马,一开始他还不乐意,觉得坐车太不爷们,把苏兰芷气的,任由他骑了一天马,结果把腿内侧给磨破了,又是上药又是折腾的,疼了他好几天,他才老实了,而胤禟跟他完全是难兄难弟,宜妃也管不住胤禟,两人都要吃了亏才肯学乖。
路经巴林部时,苏兰芷求了旨意,特意去参观了乌尔衮家盖得公主府,这是以后茉雅奇在蒙古的家,由不得苏兰芷不重视,公主府建的富丽堂皇,里面的格局布置都与京城的园林相差不大,而房间内更是茉雅奇喜欢的风格,由此可见乌尔衮是用心了,苏兰芷又想起这一路上见他们新婚夫妇的相处也极好,对女儿未来的生活更放心了。
五月底,圣驾驻跸多罗诺尔,喀尔喀部将会来朝,皇帝有许多政治秀要演,还要展示大清军力的qiáng盛,当然,这些都与苏兰芷不相gān,男孩子们或是跟着皇帝见人,或是去打猎,走出来,他们的活动有很多,几乎每天都看不到人影。
苏兰芷单独有一个大帐篷,离皇帝的帐篷很近,算是整个驻地中最安全的地方,帐篷里也很宽敞,被苏兰芷分为两部分,里面是卧室,外面则是起居之处。在她的帐篷旁边就是宜妃的帐篷,另有几顶小帐篷,住的是几个贵人常在,而赫舍里庶妃的帐篷则在另一边。
整个营地实在一片糙原上,背靠山,前有水,左面则是一大片悬崖,从地形上来讲易守难攻,皇帝驻跸的地方都是有讲究的,虽然周围守护力量qiáng盛,能多一层天然保护,安全更有保障。
茫茫糙原上,天与地的界限好像都不那么明显,空气中流动着自由的风,夜晚的星星特别明亮,苏兰芷喜欢这种感觉,白天就带着人到河边钓鱼,又让太监们到远一些的树林里采蘑菇,兴致好的时候,就把胤禛和胤禟、胤礻我叫来,带着他们野餐。
说到吃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苏兰芷,从资讯发达时代过来的人,对吃的研究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而文珠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做出的食物更是美味,一开始宜妃还觉得野餐有*份,不大愿意参加,可吃过两次之后,也顾不得了,反倒隔三岔五就撺掇这苏兰芷出门,跟着苏兰芷几乎把四周的野菜吃个遍。
这天,苏兰芷又带了人到河边去,她在一处地方发现了野生的糙莓,刚开始还是生的,她算着这两天就要成熟,准备去享用美味,刚出门,遇上赫舍里庶妃,问她能不能一起去,苏兰芷不好拒绝,只好带着她一起去了,到地方一看,糙莓果然红了好些,忙摘了一颗品尝,和自己记忆中的味道差不多,但好像又更鲜美些,她不禁满足的眯了眯眼。
☆、106、缠上
“姐姐身为贵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几个野果也值得姐姐这样?”苏兰芷正陶醉呢,冷不防赫舍里庶妃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兰芷顿了顿,笑道:“说句不怕妹妹笑话的话,我就是好东西见多了,才觉得这些野果子有些趣味,就好像大鱼大ròu吃多了,更喜欢清粥小菜是一个道理。”
赫舍里庶妃露出个类似嘲讽的表qíng:“姐姐说的是,人的口味总是千变万化,一样菜再好吃,吃多了也觉得腻味,换换口味可能有惊喜也说不定,姐姐说是也不是?”
苏兰芷笑着说:“妹妹言之有理,所以我如今正在换口味呢。”说罢,也不理她,径自让文娟和文秋两人将红了的野糙莓采下来放到盘子里,文珠铺了一张毯子在地上,她率xing的坐下,才招呼赫舍里庶妃:“坐在河边chuī着风,感觉很舒服呢,妹妹要不要坐一会儿?”
赫舍里庶妃看看周围,抽着嘴角挤出个笑:“不了,我有些头疼,chuī不得风,就不陪姐姐了。”
苏兰芷笑着看她离去,不一会儿宜妃带着人晃了过来,她也不跟苏兰芷客气,一屁股坐在苏兰芷旁边,和苏兰芝抢糙莓吃,一连吃了好几颗,才笑道:“这是什么野果子?酸酸甜甜,吃着挺不错的。刚才我迎面遇上赫舍里妹妹,她好像面有不豫,姐姐可知是谁惹她了?”
苏兰芷笑笑:“大概是我吧,明知她身子没好利索,还带着她在外面chuī了好一会儿风,她头疼犯了,可不就没有好脸色,倒真是我的不是,文娟。回头记得提醒我给她送药。”
文娟忍着笑应了,宜妃看这qíng形,大约也能猜出赫舍里庶妃是在苏兰芷这里受了气,她心里暗自高兴,要知道,赫舍里庶妃仗着是从赫舍里家出来的,又是元后的妹妹,对宫里的妃子们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没好脸色,从来都是用眼角看人。还一副别人抢了她位置的样子,而且,越是受宠的嫔妃。受她的白眼越多,宜妃自然对她没好感,乐得见她吃瘪。
苏兰芷说:“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宜妃一拍手:“姐姐以为我想啊,还不是怪姐姐走得太早,我稍慢一步。被那几个常在绊住了。姐姐也知道,皇上这段时间宠幸最多的,就是那年从江南带回来的王氏,这王氏出身虽低,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比那几个宫女出身的qiáng些。她又生的美貌,皇上喜欢也是常理,偏那几个眼皮子浅的。见不得别人受宠,背地里议论人家长短,正好被王氏听个正着,王氏正当宠,哪愿意被这几个欺负。哭着找姐姐告状呢,偏姐姐出了门。就都跑到我那儿去了。”
苏兰芷眉头微皱:“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也能闹起来,这些新人也太不像话,妹妹怎么处理的?”
宜妃笑道:“就像姐姐说的,芝麻绿豆大的事,我才懒得分辨谁是谁非,罚她们每人把宫规抄三十遍,又让她们没事抄点佛经给太后和皇上祈福,既然闲着生事,那就给她们找点事做。”
苏兰芷笑着竖起拇指,宜妃做事向来gān脆利落,收拾她们一会,也省的她们不知天高地厚。
两人边聊天边吃糙莓,不觉一盘子糙莓吃光,天色近午,两人才相携回去。
皇帝会见了喀尔喀各部,又举行了一次大型阅兵,皇帝下马亲she,十箭九中,展示了个人武力,又名皇子们骑she打猎,均成绩不菲,蒙古王公们赞不绝口,又因太子最是丰神俊朗仪态翩翩,好些个蒙古郡主公主频频对他抛媚眼,不过因为皇帝不喜皇子与蒙古走得太近,太子自不会顶风作案,对那些美人恩躲避不已。
阅兵时,满洲兵、汉军兵、古北口兵,列阵鸣角,鸟枪齐发,声动山谷,喀尔喀各部惊骇不已,纷纷赞叹大清兵士神威,皇帝震慑他们的目的圆满达成。
皇帝有忙不完的大事,从驻跸这里之后,苏兰芷只在白天见过他两回,其余多是晚上才见他,有两回他到苏兰芷营帐时,苏兰芷都已经睡下了,又被他闹起来。不过苏兰芷从他的脸上能看出来,他的心qíng还算不错,有一次还自己猎了一头猛虎,要把虎皮给苏兰芷,苏兰芷很高兴的收了,又得寸进尺向他讨要紫貂皮,她想做一件紫貂皮披风,皇帝虽笑骂她贪心不足,却也放在心上,等众人从蒙古返程时,果真送了好些紫貂皮给她。
苏兰芷的地位,蒙古人不傻,都能看出来,就是看不出来的,也有人背后支招,所以,从到地方开始,苏兰芷就收到许多蒙古部落送的厚礼,多是些珠宝首饰等物,苏兰芷对这些并不算特别喜爱,但人家送了,她也不能不收,而且那都是好东西,自己即便不喜欢,留着以后送给儿媳妇或是孙子孙女,也是很能见人的礼物。
当然,蒙古人不会只给她一个人送礼,宜妃和赫舍里庶妃也都没少收礼,皇子那里也是各有收获,他们虽占据一方,也希望能有人在皇帝跟前说说好话,退一步说,就算不说好话,也不能说坏话拉后腿,所以,他们自然要巴结这些能随驾的皇妃和皇子们。
他们也没少往皇帝那里使力,蒙古美女送上不少,可惜皇帝被江南美女养刁了胃口,蒙古美女美则美矣,却总觉得少了点神韵和气质,身份高的皇帝根本不理,身份低的,皇帝倒是宠幸两个,但从没有带她们回京的意思,蒙古人颇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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