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洗碗的妈妈突然喊:“哎呀糟了!嫣然!快去看看太阳能热水器上水了没有,别弄得没澡洗!”
嫣然猛力从林之涯怀里挣脱,绯红着脸,剜了他一眼,愤愤上阁楼去了。
林之涯便跑去和嫣然妈妈套近乎。
“杜阿姨,嫣然已经和我母亲见过面了。”
“真的?那丫头怎么什么都瞒着我!”嫣然妈有惊喜,又有不安,“你妈妈对她什么看法?”
“我母亲非常喜欢她。”
呼,嫣然妈松了一口气。
林之涯说:“我们林家有一条和田玉串项链,世世由长房媳妇保存,我想我母亲应该jiāo给嫣然了。”
和田玉!嫣然妈又倒吸一口凉气: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放到自己那个糊涂闺女儿手上呢?!她浑身一颤,中年妇女丰富的想象力促使她问:“嫣然把它弄丢了?”
林之涯坏心眼的笑了:“不知道。但是她从来都没带给我看过。”
“嫣然——”某妇女吼。
……
Chapter 33 逃啊逃不掉
嫣然恨不得离家出走,而且这么做了。
凌晨四点半,她趁着别人睡了,竟然独自挎着行李去了车站,买了张五点钟的车票,一个人往S市去了。妈妈醒来后气得吱哇乱叫,面对林之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嫣然这丫头实在太不给她长脸了!
林之涯仿佛早料到了,只是说没关系,他这就去S市。
嫣然妈立刻把他的外套行李都打点好,送他上车为他壮行,他倒是没显出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色,反而胸有成竹。
临走前,嫣然妈拉着车门微有些犹豫地说:“之涯,她刚三岁时她爸爸就和我离婚了,我一个人把她带大,肯定有教育不到的地方,以后还请你多宽容她,不要看不起她···”
林之涯说:“杜阿姨。您错了,一直以来是嫣然在宽容我。昨天我看见你在用XX牌的化妆品,家母就是这家公司的大中华地区总裁,现在正好出差在S市,她一直期待与您见面,您觉得可以吗?”
嫣然妈转身从手袋里取出自己最高级的一支唇膏,为了昨天的相亲约会,在专柜前天和人jiāo战了三个多钟头才买的,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对她来说)。她也想吐血,哆哆嗦嗦地问:“你妈妈她···”
“你就把她当朋友好了,她是个很慡快的女xing。还有,”林之涯笑了笑,“我母亲早已不是我父亲的太太,我也是单亲养大的小孩,不比嫣然占便宜。”
嫣然妈扑哧一笑,拿了件外套说:“走!女婿。”
嫣然惊魂未定的坐到办公桌前,脸上的表qíng把小老板吓了一跳:“嫣然,你怎么了?谁欺负你?”
嫣然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我长得很好欺负么?
“唉,每人欺负你就好啊,我就不同喽,天天被人欺负。”小老板叹了口气:“生意不好做,像我们这样新入行的个公司,想打开局面真是难啊。”
嫣然的心qíng随着他更加黯淡下来,小老板笑了笑,像个哥们似的拍拍她的肩:“没事儿,我准备好了三年不开张呢。忙去吧,我走了!”
嫣然目送他出门,转身就给夜子打电话,夜子正在上课,手机关了,她又打给鱼好吃,质问说:“你这个叛徒!你早知道对不对?”
鱼好吃刚起chuáng,朦朦胧胧问:“知道什么呀?”
“知道莫无涯,不,是林之涯在S市!”
鱼好吃沉默三秒,突然喊:“喂?嫣然?喂?嫣然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清,这里信号不好!喂喂……”
嘟——嘟——嘟——
嫣然听着手机的忙音,愤怒地踹了垃圾桶一脚。
王八蛋!
这一天依然忙得团团转,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嫣然收拾打扫完了下班,才能喘上一口气,公司暂时还安在居民楼里,她锁上公司的门,摸黑走到楼道口,看见一辆车打着雪亮的大灯堵在前面。
她遮着眼睛绕过去,谁知那车竟然装了扩音器之类的东西,先是震耳yù聋的一声喇叭,吓得嫣然差点儿跳起来,随后便是林之涯那磁xing略带沙哑的,又透着些冷淡的声音:“前面的女同志靠右站住,立刻靠右站住。”
这里本来就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区,这时间人们都吃过晚饭,正成群结队出来散步。如此分贝的高音喇叭一吵,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朝嫣然看来,心想莫非警察抓贼?嗯?还是女贼?
嫣然手足无措,听喇叭里林之涯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再喊,她慌忙拉开车门跳了进去。林之涯得逞一笑,放下话筒说:“这玩意儿不错吧?我中午自己做的,我们实验室出身的人动手能力比较qiáng。”
嫣然冲他吼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林之涯说:“可惜,又少了一个吻。”
嫣然挥拳便打,林之涯截住,笑道:“太太,我觉得吧,你现实中比游戏里火爆多了。以前那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给我看的,嗯?”
嫣然“啊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林之涯又痛又笑:“好了好了,我错了!”
嫣然气咻咻的松口,扭过头去;林之涯望着手背上两粒深深的小牙印,摇头苦笑。
“你在游戏里也没这么爱笑。”嫣然闷闷的说。
“我是不爱笑,可我爱对你笑。”林之涯认真的说:“因为我爱你,比以前更爱你。”
嫣然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林之涯要看她的脸,她挣扎着不让。林之涯便掰她的下巴,感觉到手指上的濡湿,问:“哭了?”
嫣然抽了一下鼻子,不说话,不动弹。
林之涯便打开车载话筒,高喊一声:“副驾驶座上的女同志,请立刻回头!立刻回头!”
嫣然吓得一声短促的尖叫,原本已经散去的围观群众又聚拢过来。
“你到底想gān什么?”嫣然急急的把话筒从他手中夺走。
林之涯摊手说:“谁让你这么顽固。”
透过窗玻璃,嫣然看见小区的几个保安正举着手电往这边靠近,嫣然下车便走,被林之涯拉住:“为什么非bī我说那句老话呢?唉,不请我上去坐坐?”
嫣然当然不请,林之涯作势又要拿话筒,嫣然急喊:“只许十分钟!”
林之涯志得意满的上了楼。
出租屋里黑灯瞎火,照往常,夜子应该回来了,会歪在chuáng上边抠脚指丫边看电视。难不成真和男人约会去了?嫣然开门时想想要笑:什么样的倒霉男人,才能被夜子缠上啊!
小屋里连张饭桌都没有,平常嫣然和夜子都是把两张方凳拼起来当桌子使的,嫣然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方凳还在可是她们俩的东西全没了!
她们俩的衣服、鞋子、书、小电器、小家具……一样都没有了!
嫣然顿时傻了。
林之涯慢悠悠的走到墙边,把一张字条撕下来递给嫣然看,只见上面写着:
嫣然好姐们:本来今天是该jiāo房租和水电煤气上网费的,你也把你那半给我了,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出不起自己这半了!所以咱们还是不租了吧,我回学校宿舍,你自寻出路。
PS:不用睡桥dòng,睡澡堂子也行。
再PS:你那半的房租钱让我喝了花酒,没了。
再再PS:你的东西我全卖给收破烂的了。
再再再PS:会有天使哥哥替我来救你!
(^_^)/``拜拜!
……
林之涯够过来看说:“嗯,确实很严重啊,要不先住我家吧。”
……
“你们串通好的!夜子——”嫣然捶胸顿足。
你是得了叛变癖吗?
你是谁谁谁附体吗?
你为什么每次出卖我的时候,都那么理直气壮!那么gān脆而且这么明显啊啊啊啊——
林之涯说:“没有啊,夜子怎么会和我有联系?”
嫣然不肯去他家,挣扎着要睡澡堂子。林之涯也不阻拦,只是低沉的问:“你知道我有多高吗?”
“一米八……三?”
“是八七,知道你有多高吗?”
“一米……六零。”
“知道我们的体重区别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一个人在悬殊的力量对比面前,要有敬畏感。”林之涯说,“还是那句老话,我是不会qiáng迫人的,但我qiáng迫起来不是人。”
嫣然垂头丧气的去了林之涯的家。
他的房子位于一个远近闻名的高端小区,嫣然心想,这假洋鬼子还真有钱,据说这里的房租每个月一万八千,他竟然付得起。
林之涯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般说:“这不是租的,产权就是我的。”
嫣然吃惊:咦?这小子洛杉矶呆腻了竟然还跑到中国来买套房?凡是人沾上了“洋”字,大脑沟回就是不一样了。
“我是中国人,而且就是S市的。”林之涯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是美国人?我只是在那边读书而已。”
“你妈……”
“我妈确实有绿卡,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爸……”
“我爸只是去那边当访问学者,过几年就回来了。”
“落雪逍遥、落雪无尘、兔子、窝边糙……”
“他们是我的同学和学弟,前两个一起读的硕士和博士,后来一起进了一个研究所。他们也都是中国人。”
嫣然吐了点儿血: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
“谁都知道,只是你自己太迟钝!你傻笑什么?怎么了?”
我笑了?嫣然呆呆的摸脸:好像是笑的,嘴角正上扬。
就是!笑什么啊?扭曲不扭曲吶?
可是她的心里,好像突然放下了一件很重很重的事qíng,然后浑身都轻松了起来,顺带着心qíng也变了。
林之涯突然把脸凑近,嫣然警觉的问:“gān什么?”
林之涯用嘴唇轻轻拂过她莹白如玉的后颈,低哑的说:“从见面起你就没对我笑过,你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美么?我……我突然觉得忍耐不下去了……”
嫣然飞快的逃进角落,吃吃的说:“房,房子很大,我就睡沙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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