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敢表达思想的,只有在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的,现在都出来畅所yù言了。慈济差点被吐沫星子淹死,一时门前冷落车马稀,门可罗雀。把钱掌柜气了个倒仰,这不是妄之灾,真是yù加之罪何患辞,这百姓冲击县衙,罪魁祸首居然安到一个小小药铺的头上——虽然这么做一点也不过份。这不是典型的惹不起耙子,惹笊篱吗,遇事专拣软乎的捏。
钱掌柜也怒了,组织了一个月的义诊,给各大寺庙庵堂,捐了一百两到几百两不等的香火钱,发动店里所有人,逢人就说,这次龙舟比赛也是想赚钱,在的带领下,平江的医药铺子都是买了船的,这次的事件以后,龙舟比赛就莫名其妙的停办了,主办方都没给一个说法,这次可是损失惨重。
大家一想也是啊,那有投了银子,出损招搅的局的,大家把搜寻的目光又都对准了,旁的有实力有背景的大商家。百姓们的思想是单纯的,思路是单向的,不是对就是,不是慈济就是别人,只有单项选择,没有双选和多选。
☆ 一百六十四章 发酵
这是谁这么缺德,人家慈济都赔了这么多钱了,还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赶着秃子挠一把。
这听话儿的侧重点不同,百姓们想的是谁背地里算计慈济,有人就顿悟了,这次买船损失的银子,不能白损失,快都去找财源和四海钱庄那几家主办方要银子去,有一就有二,一时人们也顾不得谁玉成了此次事故,那个官员被弹劾了,一窝蜂的都去索赔了。
这几家正为这次的龙舟比赛疾而终,气苦不已,现在全平江的商户又整天的围着退银子,虽然说这次办的龙舟赛没办成,赔银子这几家虽然也肝儿疼ròu疼的,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只是总被这么围着吵吵嚷嚷,连正常的生意都做不成了,可是也赶不得,骂不得,急不得,还得天天好话说着,好茶好水伺候着,白花花的银子赔着,真是让人抓狂。
这所有所有的因素凑到一起,就都对此次提议举办龙舟赛的始作俑者——何家,就没那么客气了,是看着不顺眼,拿着赔款不客气,还yīn阳怪气,冷嘲热讽。
一时何家成了平江的万人嫌,让受惯了阿谀奉承,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何家家主,郁闷的都差点吐血。
这几天谁提到这几家,都先吐口吐沫,如果不是他们举办龙舟比赛,就会如何如何,话里话外的,那肯定是比现在好了。
几家的公关策略也相继出台,何家大搞慈善,修桥铺路,一个接着一个,四海钱庄举行jīng彩汇演,请的各界有名的艺人在门前献艺。财源这次露面的少,行事比较低调,这次被人拍得板儿砖也少很多。
何家出钱,四海钱庄出面,把这次出资的人,按出资高低,分批请到酒楼,全部都原价的一点五倍退款,摆酒席赔罪,众人这才心不甘qíng不愿的闭嘴了。
平江闹了这么一出,唯一没受损,还有利可图的商家,就是餐饮业了。不是出资方纠集到一起吃饭,商量和举办方找茬,就是举办方请出资方谈判,平息了此事,来来回回全都在酒楼,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就和闹火了体育用品,是一样一样的,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qíng,确以为一个契机,而相互影响了。
这次所有事态平息了以后,不算龙舟比赛的投入,只是赔偿各家出资人,就损失了二三十万两银子。如果连请客送礼,比赛的各项投入都算进去,差不多得翻一倍了。
这五六十万两银子,在这几家眼里,那是不算个,但是这兆头不好,弄的几家全都名声扫地,即失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这几家不管是在商界,还是在官面儿上,都是有位子的。因为这件事,全平江城的人都拿白眼球看他们,官府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何家这次本来是想请巡抚杜大人,出面给背个书,这样平江的商户,看着杜大人面子上,还有多年皇亲国戚的威风,把此事qiáng压下去。
哪,杜大人来了个闭门不见,把何家家主气了个倒仰,这还不鹿死谁手呢,就开始落井下石了。
何家也生气了,不就是赔银子吗,何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索xing谁也不请了,一律赔银子了事。
这么闹了一个多月,京城的圣旨也到了,让吴县令,自行辞职回乡。刘知府罚俸半年,杜大人被申斥。可以肯定的事儿,今年的考评都以‘差’字结束,是毫疑问的。
对于这个结果,相关各方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在吴县令回乡之际,吴县令的千金,吴丽娘也踏上了去蜀王府的路途,吴县令也以送女为由,一起去了京城。
平江城风起云涌,四方云动的局面,也算告一段落,表面上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底下的虽然暗流汹涌,可一时也翻不起làng来。
京城的苏萱对平江的事,是了如指掌,魏少东刘弈丁良几个人轮流,把平江消息,送到苏萱跟前。苏萱每次看看就得,不评论,不提建议,不。
苏萱的这个新三不政策,让这几个人抓狂,是急也不是,恼也不是。弄的吴王殿下的鞋都比平时废了,每次得了苏萱那边的消息,都是除了踱步就是踱步。
苏萱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冯默的事,天气也渐渐热起来,大家都换上了chūn衫,一日阿宝一脸兴奋的来到友邻斋,“在里面吗?”
“谁呀,阿宝,进来。”苏萱让阿宝进去。
“我今天有新qíng况。”阿宝兴奋的跟苏萱小声的说着。一顿饭的功夫,阿宝从里面出来,苏萱坐在西间,用手敲着桌子。
“魏少东拜访。”外面是獒狗的声音,自从冯默进了牢房,阿宝被派出去打探消息,这书房的小厮就没人了,苏萱就暂时让獒狗顶上。
獒狗自从挨了一顿板子以后,人一下子沉静下来,一下仿佛换了个人,看着獒狗的变化,苏萱决定给他个机会。听了獒狗儿的话,苏萱没有动,敲桌子的手指顿了顿,就又接着敲起来。
獒狗儿,这是不需要回答的,这魏少东不的,看着很是知书达理的一个人,可是一到苏萱这儿,就横冲直撞的,不管家里qíng况,让不让进,全都径直走进来。有几次不高兴,扭头去了卧房,这魏少东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到的卧室去了。虽然都是男子,不讲男女大防,可是这也是相当不礼貌的。从哪儿以后,只要魏少东来了,一律放行,也懒得废话,随便这魏少东了。
魏少东进了友邻斋,金奴撅着嘴,把魏少东让到西间,苏萱眼皮儿连撩都没撩一下。魏少东看了看苏萱,微微一笑道萱儿今天可有好消息,平江那边来的消息,呵呵,真是jīng彩纷呈,热闹非凡。只是可惜,你不帮我,不然平江还不落入你我囊中”
苏萱哼了一声,道我可当不得魏少东的你我二字,我不帮你,都jīng彩纷呈热闹非凡了,可见你身边也是藏龙卧虎,能人异士辈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萱儿又谦虚了,他们能和萱儿比呢,这次如果萱儿出手,就不是停办龙舟比赛了,很可能就是平江的财东们,重新洗牌。可惜了可惜了”魏少东一脸的可惜,奈,但是最后换上的却是高兴的表qíng。
“不管说,这次我们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而且还有额外收获,那个骗你买卧牛岭的吴县令,因为这次的事件,辞官回家去了。”魏少东看着苏萱的脸色道。
苏萱听了,也就瞥了一眼魏少东,道吴县令并没有骗我,其实是我骗地他,我本来就是要买了我们住的那座小山丘,卧牛岭我当时就是想买,也没有那个银子,是吴县令玉成了此事,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何来吴县令骗我一说。”苏萱此话一出,魏少东有些讪讪的。
魏少东刚张口要说,就听外面金奴道,吴来了。”“请进来。”苏萱笑吟吟的道,魏少东在一旁黑了脸。
“苏兄,我放了孩子们的假,和几个相约出城去踏青,不苏兄可否通行。”吴晴一进客厅就大声道,待看见魏少东在西间坐着,冷冷的看着他。
吴晴莫名的觉得,魏少东是不欢迎约苏文出去的,会有这种感觉,吴晴也说不清楚。
“不吴兄都是约的谁,我这些日子因为冯默的事,忙前忙后的,没心qíng,一直呆在家里读书写字。吴兄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和你们一起出去,来了京城这么长了,还没出去过呢。”苏萱笑着跟吴晴。
吴晴转身对着魏少东道魏也在。”对魏少东拱了拱手。魏少东这才放下喝了一口的茶,点了点头,道听说吴在苏文府上做?”
魏少东此话一出,吴晴的脸红了,道也不是做,就是和苏兄比较谈得来,受苏兄邀请,来府里暂住,等候chūn闱。期间府里的下人们,都比较好学。对前来请教的,晴都给予指点,圣人云: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晴不敢忘。”
魏少东挑了挑眉,“吴很有做西席的jīng神,光指导几个下人,有点屈才了。”魏少东yīn阳怪气的道。
吴晴对每次碰上魏少东以后,不是斗嘴就是冷嘲热讽,很是百思不得其解,没得罪这魏少东呀,不管是还是办事,总是针对,弄的吴晴很是郁闷。
苏萱在一旁没有,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吴兄倒是很想过一把的瘾,只是条件有限,只好教教府里的下人,过过gān瘾了。”苏萱如是说。
吴晴感激的看了苏萱一眼,魏少东低头一笑道原来如此,我当天大的难题呢,不就是个合适的地方么,这事好解决。”
☆ 一百六十五章争执
魏少东这么说着,突然眼睛一亮,盯着吴晴道:“我倒是能找个宽敞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吴兄愿不愿意搬出来而已。”说着用眼睛瞥了一眼苏萱。
魏少东这说话的语气神态,可让吴晴真生气了,仿佛吴晴住在苏萱府上是赖上的,大丈夫在世要堂堂正正,讲究的是无愧于心,这魏少东每次在苏萱这里见了自己,都因一句阳一句的,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届商贾这么挤兑。
苏萱看着吴晴的脸也落下来了,马上就要和魏少东翻脸发作。吴晴是读书人,一直以清流自居,有铮铮傲骨,讲究的是理字当先,而对权贵也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in,这年头儿静的是士可杀不可rǔ,何况还是面对的魏少东这么一个商贾。泥人儿还有三分土xing儿呢,何况书生吴晴?苏萱一看两厢都冷了脸,连忙道:“我们确实有意找一个大点的地方,这样也方便吴兄授课,也方便吴兄会友切磋学问。只是我想我府的好多小孩子,都是野惯了的,实在不像话,就想让吴兄他们这些读书人住下,也能熏陶熏陶他们知道些规矩礼仪,孔孟之道。吴兄不好拂了我的面子,所以才过来的。”为了自己,让苏萱和魏少东平心静气的说了这许多话,真是于心不忍,吴晴心里就有些不自知,也不和魏少东顶着了。每次自己来,苏萱都爱答不理的,这次居然和自己说了这么多好话,魏少东意识有点受宠若惊,可转念一想,这是因为这个吴晴,苏萱才和自己这么和声细语的说话,忽的又不是滋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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