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不敢怠慢,现在保住这条鱼,是王府的最高利益,立马分头行动。
“这怎么医治这条鱼,我们都是门外汉,现在我觉的还是去找找专长的人比较合适,比如管后花园的花匠,荷花池子上划船的船娘,可能他们知道要比我们多。”从来了就没说话的镜先生,出言道。
大家一听对呀,屋里这些人都是寒窗苦读的书生,于农桑养殖那是一窍不通。“传府里的花匠,荷花池子划船的船娘过来。”外面立刻有人跑了出去。
因为德馨斋灯火通明,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府里其它地方也没有安生,秦总管亲自在屋子外面候着。
这次派出去了十几个人,这些人一路小跑的,把府里的花匠和船娘都叫来,这些人平时最大也就被管事叫来训话,这次说的可是王爷亲自传得,以至于好多人都以为听错了,在反复询问以后,得知确实是王爷,大家心里都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行人战战克克的进了德馨斋,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你们谁知道,鱼翻白可有抢救的办法?”吴王在上面问。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最后一致摇头表示不知道。
吴王看着一阵心烦,让都退出去了。一个船娘落在最后,慢腾腾的走,最后转回身跪下道:“回王爷,奴婢当家的在大厨房……头案,有一次我好像听他嘟囔过,怎么让鱼活的长些,只是奴婢没有用心记,或许……当家的知道点。”那船娘磕磕绊绊的说完,就全身瑟瑟发抖。
屋里的人都互相看了看,吴王看出大家的意思是要传了此人来问问,只是今天就够乱腾的了,传完了花匠传传船娘,这最后连厨子都要上阵了,前面的人还都和水沾点边,这厨师不是太胡闹了吗?
吴王看了一眼下面殷殷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当家的叫什么,就传过来问问吧。”船娘正在下面跪着瑟瑟发抖,不知道今天自己多话,是福是祸,闻言立刻道:“奴婢当家的姓褚,叫褚亮,因为他待人豪慡讲义气,人们私下里都跟他叫褚老大。”
褚老大自从娘子被王爷叫走,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总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人家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自己是这个跳跳,那个动动,到底是财还是宰灾呀?
正心里敲着小鼓,就又王爷身边的人来叫自己,这褚老大软着腿跟着去了德馨斋,到了德馨斋进门就跪下了,头也不敢抬,眼也不敢动,手脚都感觉碍事儿了。
吴王看了看喜安,喜安就把话对褚老大重复了一边,然后把前面人的意见也说了说。褚老大一时脑袋短路,不明白王爷突然问什么养鱼是怎么回事。
“你个挨千刀的,还不快回答王爷的问话,你有一次不是跟我说过,有办法让鱼活的更长吗?”。褚老大娘子,看褚老大大脑当机,也顾不得怕了,赶紧出言提醒。
“啊?哦,是有这么回事儿,就是鱼如果翻白了,就要给鱼换新鲜的水,同时在鱼的腮上撒上点盐。”褚老大这才恢复意识,知道这个自己确实知道。
“你确定你的做法一定有效?”刘弈追问道。
“回大爷,这个我经常做,能不知道吗?厨房的采买有时候经常贪小便宜,买些快死的鱼回来,可是死了鱼,做出的东西不好吃,还腥味重。这东西做的不好吃,只能是我们厨房的问题,谁会想是鱼的问题,时间久了,我们就知道,这鱼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们厨房都备着新鲜的水,我们就赶紧给鱼换水,然后给鱼鳃上撒点盐,这样鱼就能多活一会儿。”褚老大得意的道。
“你个挨千刀的,让你说怎么救翻白的鱼呢,你说厨房的采买什么,你个大嘴巴。”褚家的,拧了褚老大一把。
褚老大揉了揉胳膊,不说话了。周围的人觉的又好笑,又温馨。
“你说的办法,是能管一会儿,还是能管一时呢?”吴王不放心的道。
“这……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了,我只要鱼活到上案得时候就行了,这鱼是不是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我老褚就不知道了。”褚老大摸了摸头道。
“你跟谁我了我的,没规矩”褚家的说着褚老大,偷偷的看了吴王一眼。看到吴王正一脸所思的,好像没在意,就松了口气。
“殿下,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就试试褚老大这个办法吧,时间紧迫,也不容我们再想其他办法了。”刘弈道。
全屋的幕僚多半都点头,吴王一咬牙道:“褚老大,孤就试试你的办法,如果管用,而且这鱼还长长久久的活着了,孤就让你做厨房的采买”
“褚亮谢王爷的恩典”褚老大乐呵呵的道,感觉怎么和做梦似的。
“那你跟着过来吧,你们也跟着——吴王是对屋里的幕僚说的。一群人,大踏步的往常乐堂走去。
褚老大一路上只管盯着自己的脚尖走路,自己去的可是常乐堂,那可是神殿,就是秦总管也不见得去过几次,作为一个厨房上的,自己居然有幸到神殿一游,这是多大的荣耀呀。这么想着,褚老大左脚和右脚直拌蒜。
☆ 一百八十七章 救治
大家一路疾行,到了大殿,吴王立刻让褚老大上前查看qíng况。褚老大一看大缸里的四五尺长的大金鲤鱼,立刻跪下磕头。
“磨蹭什么还不快看看怎么施救。”吴王喝道。
褚老大赶紧站起来,认真的往里面看去,这条鱼并没有完全翻白,而是有点侧翻,鱼鳃也一张一合的,尾巴也轻轻的摆动着,看来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只能试试,需要jīng盐。”褚老大看了半晌道。
立刻就有人跑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用细瓷盘端了一盘盐来。褚老大看了看,捏了一小撮盐,让人把大鱼的头部轻轻抬起来,劲量避免刺激到大鲤鱼,然后把细盐轻轻的抹到鳃上,大鲤鱼立刻使劲的摇头摆尾,挣扎起来,一时水花四溅,溅了围着大缸的吴王、刘弈和褚老大一身。
吴王和刘弈也顾不得这些了,连声的问,是不是好了。“哪有这么快,还得等一会儿。这条鱼看着像是路上颠簸的狠了,晕得厉害。”褚老大嘟囔道。
殿里的人面面相觑,还真是晕车了呀。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说出了声,“不是晕车,是车行驶的太快,缸里有地方小,这鱼难免就撞来撞去的,就会撞晕了。我们厨房以前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有时候突然要用到鱼,而厨房又恰巧没有,只好让人出去立刻采买,采买的赶车急了,或者遇到上面主子要的突然,急着赶路采买,就会遇到把鱼撞晕了的qíng况。还要准备新鲜的水,最好换个再大点的水槽,这么大的鱼,在缸里呆着憋屈的慌。再找点小鱼来,也得给点吃的看看。”褚老大道。
新鲜的水好准备,可是更大的水槽就麻烦点,但是吴王也吩咐下去赶紧去办。不多时,一桶一桶的井水提过来,褚老大让都放到一旁,然后接过端着小鱼苗的盆儿,抓了一条小鱼,往缸里扔去。小鱼到了缸里,四处游动,到处乱窜,大鱼仿佛毫无知觉,继续维持着毫无生气的,仅有的呼吸动作。
大家目不转睛的盯着水缸里的大鲤鱼,吴王焦躁的时不时的围着大缸转一圈。半个时辰以后,大鲤鱼动了动,对总在自己嘴巴游来游去的小鱼,表示了关注,大家一下来了兴趣,兴奋起来。
大鲤鱼也不负众望,对再次经过自己嘴边的小鱼,来了一个有来无回,一口吞了下去。大殿里的人们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qíng,开始对吴王恭喜起来。吴王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也不走来走去的了,坐到了一旁。
“殿下,我看没什么事儿了,这一路疾驰,我也疲乏的很,就先回去了。”刘弈也觉的没什么大碍了,就跟吴王殿下告辞。
“还回去gān什么,府里不是也有你的院子吗,让人收拾收拾,今天就在府里歇着吧,明天天一亮还上朝呢,来回的跑什么,还是住下便宜。”吴王留客道。
刘弈鄙视的看了吴王一眼,没说话,算是同意了,立刻有大丁出去传话,让把刘弈的院子收拾出来,并给府里送信,让把刘弈的朝服取来。
褚老大因为责任重大,没敢离开过大缸一尺,额头上豆粒儿大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褚亮,你不是让打了清水吗,怎么还不用?”吴王道。
“回王爷,这清水得放上一段时间,否者刚打上的清水太凉,会把鱼激死。”这是褚老大的理解,他就知道刚打上的井水,如果立刻放进去鱼,鱼的死亡率是很高的,大家理解为是刚提上的井水太凉,会把鱼激死。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夏天地上地下的水虽然温度有差异,但是都在十几二十来度,不存在把鱼激死不激死的问题。这是刚从地下上来的新水,里面的含氧量很低,鱼放到里面容易窒息而死。
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在大丁的耳朵边说了什么,大丁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人退下去。大丁看吴王殿下不说话了,就过来小声道:“王爷,外面说找到一个大的槽子,过来问能不能用。”
吴王看了大丁一眼道:“是什么样的槽子,为什么这么问。”“外面找大器皿的说,现在天都暗了,也不好出去,四处找东西,他们看到马厩里给殿下的乌骓马喂糙料的槽子,好像是用一大块木头抠的,而且足够大,就过来请示……”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吴王没有立刻说话,乌骓马可是自己心爱的座骑,委屈了自己爱马,吴王不愿意。可是如果不立刻给大金鲤鱼换个大点的住处,它极有可能以死抗议。
吴王犹豫的半晌道:“搬过来可以,但是不可惊动了墨玉,用完即刻还回去。”“是”大丁躬身退下,这全府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只不过从东边搬到西边罢了,用是你来用的,换不换还不是你一句话,大丁心里想。
半个时辰以后,清洗的gāngān净净的马槽被搬到殿中央,大家一看,这个确实大,有半人高三尺多宽,一丈长短。
褚老大让把打来的水都倒在马槽里,让人再去找一块四尺宽,五六尺,七八尺长得厚木板来。
这个大家就又不明白了,都询问的看着他,褚老大立刻就又声音打颤的道:“这大鲤鱼现在还没缓过来,看着很老实,可是如果好了,力气是大的很,说不定就从马槽里跳出来,所以要用东西,把上面盖上,而且上面还得压上东西,不然跳一下,就把盖子顶开了。”
“看来真是隔行如隔山。”吴王感慨的道。下面的事就容易多了,怕用渔网把大鲤鱼伤着,就用粗布,把大鲤鱼兜上来,放到马槽里。这次执行任务得全换上了有功夫在身的护卫,大家动作迅速的给大鲤鱼换了住处,然后又在里面放了几尾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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