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掰开苏萱的手,轻轻的道:“萱儿,萱儿你张开眼睛看看,本王在呢,快不要睡了,本王来了,快醒醒。”
可是不管吴王怎么喊,苏萱就是醒不过来,其实外界的声响都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可眼皮就和用糨子粘着似的,能听到吴王喊自己,心里也都明白,可是就是睁不开眼。
吴王一看苏萱这样,也着急了,外面说蜀王来了,吴王连忙从苏萱的卧室出来,把蜀王迎在院子里,“四哥,苏萱的病qíng恐怕不大好,怎么也叫不醒,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魔住了。”
蜀王把扇子在手上转了几圈儿,道:“这可如何是好,上林苑缺医少药的,传御医还得去城里传,不如我们带萱儿回去吧,这样做什么都方便。”蜀王的话,正中吴王下怀,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吩咐人收拾启程。
由于一点准备都没有,忙活了半天都没收拾妥当,吴王不耐烦了,和蜀王带着苏萱先行回来了,留了小福子监督众人,收拾东西。
吴王他们的车队那也没去,直奔护国寺。戒色大师得到消息,让人把苏萱抬到他的禅房,看了看苏萱的qíng况,让大家都出去,伸出手来,在苏萱的头顶上方,口中念念有词,晃了几晃。
苏萱一日颠簸,耳朵边就没有清静过,现在又听到好像唱戏的声音,“你们烦不烦呀,能不能让我消停会儿。”苏萱皱着眉,出声道。
“呵呵,师弟你再不醒来,我这护国寺可是就要被人拆了。”戒色大师的声音。苏萱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是看到的戒色大师慈爱的笑容,“师兄,我睡了好久吗?我什么都知道,我能听到所有人说话,只是睁不开眼,开不得口,师兄我这是怎么了。”
“师弟这是受了惊吓,又郁结于心,也就是民间所说的丢了魂儿,不过没有关系,师兄已经都把他们叫回来了。”戒色大师看着苏萱道。
“师兄,人真的有魂魄吗?”。苏萱揉着脑袋问。
“师弟,这大千世界不求万事明了,信则有,不信则无。”戒色大师这么说。是了,就是现代社会,也没办法解释好多现象,科学界把一部分叫做超自然现象,有的比如说部分巫术有的现代也是沿用着,简单而有效,但是就是没办法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
“那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不想起来。”苏萱又躺会去。
“师弟已经睡了一天一宿了,如果现在还睡,晚上大家睡的时候,师弟可是没人陪着的。”戒色大师翻开桌子上放着的经书道。
苏萱听戒色这么说,又加上实在是没了睡意,浑身没劲儿躺的累,肚里里空空的,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天一天也是粒米未进,实在是饿的慌了。苏萱掀开被子起来,“师兄这么一说,我还真睡不着了。”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公子您醒了,怎么样,想吃什么,奴婢让厨房去给您做去。”金奴高兴的问着苏萱。
“你让我先回答那个呀,去给我打水去,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洗脸呢,都不要脸了。然后给我准备点吃的,我都饿死了。看我这衣裳,赶紧把腰带给我系上,邋遢死了。”
“公子你还说我呢,您吩咐了这么多,让我先gān什么?”金奴说着,连忙上前给苏萱系上腰带,玉奴出去传饭端水,好一通忙活。
“公子,你醒了,太好了,那我赶紧告诉蜀王千岁和吴王千岁一声儿去,二位王爷也很着急,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师给公子诊治,都去公子的院子等消息去了。”推门进来的冯默,高兴的手舞足蹈的,说完这话,也不看苏萱的反应,就立刻跑出去,给吴王和蜀王报信去了。
“我睡着的时候,二位王爷都在吗?”。苏萱问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的金奴。“当然了,二位王爷亲自看着把公子抬进来,jiāo到戒色大师手里,最后还不放心,一同去了公子的禅房,说在那里等消息,也真难为二位王爷了。”金奴在后面轻轻的叹了口气。
“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去谢谢二位王爷。”苏萱的话音儿还没落呢,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说曹cao曹cao就到,看来不用公子劳动了。”金奴笑着去了门口,亲自给二位天潢贵胄打帘子。
苏萱也连忙出去,在门口迎接二位王爷,“苏文见过二位王爷,这次的事谢谢两位王爷了。”
苏萱一躬到地,可是由于睡了一宿一天,几顿饭没有吃,一时头晕眼花,晃了几晃,差点摔倒。
蜀王手疾眼快,一把扶住苏萱道:“我们之间还讲这些俗理gān什么,身子还没好利落,那个用你谢了,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吴王的手伸到半路上,都没碰到苏萱的衣服,就被蜀王挤到一旁了,嘲讽的道:“四哥倒是关心萱儿的紧,恐怕都不知道萱儿此次生病,还是拜你所赐呢。”
“哦,拜我所赐,这话怎么说呀?”蜀王被吴王说的一愣,不明所以。“阿弥陀佛,今日老衲这禅房可是热闹的紧,来的都是贵客,怎么都在门口说话,倒显得贫僧怠慢了。”戒色大师在门里喧了一声佛号,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说话,跟戒色大师问好,二位王爷进得方丈室,又跟戒色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蜀王瞥了一眼吴王,垂下眼帘想了想,抬起头来,眼里就有了促狭一色,“大师,本王为了感谢您救了萱儿,我给寺里添两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还烦请大师给苏萱祈福七日,本王还请人为萱儿抄写一千本金刚经,散发给众人,以求为萱儿消灾解惑。”蜀王的话说的qíng真意切,但是在场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蜀王殿下的美意文领了,只是实在没必要这么破费,再说我是护国寺的人,戒色大师是我的师兄,为我祈福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请蜀王殿下收回成命。”苏萱站起来,对蜀王道。
“萱儿,我们什么关系,这点子银子又算的了什么,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王从进城还没回过府呢,看到萱儿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本王就先回去了,萱儿还是本王送你回家好好将养吧。九弟那我先走了”说完,蜀王一抖衣袍的下摆,站起来,施施然的走了。
吴王站起来恭送蜀王,站直身子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殿下其实不用介意,殿下也可以比照蜀王千岁的例行事,或者更多些也行。”戒色低头想了想,对吴王道。
“花四五千两银子为她祈福,我怕她没那么大的福分,四哥有何家,当然有的是银子,我的银子都买了米了,可没闲钱敢别的。”因为蜀王说留人送苏萱回家去,吴王也不好qiáng行让苏萱去吴王府了,只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萱坐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眼泪转上转下的,“蜀王愿意花银子那是他的事,我愿意接受那是我的事,跟你魏漱石有什么关系了,你跟我发不着脾气,甩不着脸子。”
“唉——真是难为师兄了,你们这些qíngqíng爱爱的东西当真麻烦,这次居然把师兄都用上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祖看到了都要晕了。”戒色说着这话逗得苏萱又笑了,笑完了还是生气。
“公子,斋饭都准备好了。”玉奴过来回话。
“师兄,我们一起吃吧,恐怕你忙活着这么长时间,也还没吃晚斋,我让她们把东西摆到这里吧。”苏萱道。
“不用了,出家人都是两餐的,过午不食,师弟还请自便。”戒色道。“那师兄,我去吃饭了,我吃完饭就回去了。”苏萱给戒色合十行了礼,随着玉奴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戒色大师对着佛经,连道罪过,当当的敲起了木鱼。
苏萱吃过斋饭,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就吩咐备车,回了苏宅。
苏萱这次一连在家歇了好几日,觉得这安静悠闲的闺中生活,是多么的难得。每天早晨起来,苏萱在院子里转转,看着丫头们收拾屋子,看着外面的婆子花匠给花糙浇水施肥,这大概才是真的有钱有闲吧,不知道为什么苏萱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念头。
苏萱溜溜达达的去了小角院,现在的天气虽然说不上凉,可是已经有了秋天的肃杀之气,时不时的有落叶从头顶飘过,离着小角院还有百步之遥,就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苏萱驻足不忍打断。
在读书声稍歇的时候,苏萱悄悄的走了进去,院子收拾的很gān净,西厢房的窗子都打开着,吴晴坐在前面,西厢房的人有十几个,年纪小的在写字描红,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在默默的背书。
一个穿着破衣服,光着脚的学生正站着吴晴身边请教问题,吴晴看着这个学生,认真的讲解着,那个学生认真,专注的听着。
在那个学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吴晴才看到站着西厢房门口的苏萱,苏萱似乎清减了些,可是jīng神很好。
“苏兄,你来了,这几日听说你身上不自在需要静养,我也不敢过去,只好让丫头们带个好儿。”吴晴欣喜的看着苏萱,快步从里面出来。吴晴穿着厚料子的金钱纹长衫,头发用竹簪绾起,倒是面色红润,jīng神抖擞的。
“吴兄看着风采照人,很是jīng神。”苏萱对吴晴拱手道。“这都是苏兄体恤,让晴有栖身之所,不至于为一粥一饭烦忧,晴在这里也是教学相长,孩子们大都勤奋,也没有什么值得**心的,如此哪能不jīng神呢?”吴晴微笑着对苏萱道。
两人携手进了西厢房,想让苏萱看看学生们的jīng神面貌,授课之所。
☆ 二百五十六章 资助
吴王一一为苏萱做了介绍,那些是府里的,那些是外头念不起书,过来附学的。
吴晴指着刚才那个赤脚孩子道:“这个孩子,是我跟你提的那个,很是聪明,也很知道用功,以后说不定能金榜题名,成为国家栋梁。”苏萱看这个孩子,长了一双大眼睛,上面浓眉如墨,瓜子脸,下巴尖尖的,手脚细的跟麻杆儿似的,整个一个皮包骨。
吴晴看苏萱打量这孩子,道:“这个样子还好了不少呢,刚来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是苏萱这里免费的饭菜,才把这孩子养起来吧。
那孩子在苏萱的注视下,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想尽量把双脚藏起来。“阿宝,去取两匹粗布来,给这孩子拿回去做衣裳。”苏萱吩咐阿宝,阿宝转身要走,“公子,这里提供吃食,是因为大家都这样,所以亮坦然受之,可是单独赠衣之事,还请公子收回,亮不想让公子怜悯。”那孩子站起来对苏萱施礼,倔qiáng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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