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这一路行来,已经知道公子生气了,心里不由的惴惴不安,可是一想二牛一家子来时的qíng景,就觉的就算是为这事儿,挨了公子的责罚,也不后悔。
进了院子,大家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苏萱四下看了看,直奔正房而去,进去以后,还是空无一人,几人走进卧房,看见二牛闭目躺在chuáng上,身上盖着天香段的锦被,屋里放了两个炭盆儿,一个上面温着热茶,桌子上摆了四盘点心,屋里屋外都很整洁,也很是暖和,苏萱的脸色稍稍好看来些。
二牛娘颤抖着,走上前去,轻轻的坐在二牛身边,拉起二牛露在外面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二牛,二牛你有事没有呀,娘来看你了,你能听到娘说话吗?你睁开眼看看娘,二牛,二牛!”苏萱和蔡氏在下面站着,二牛娘轻轻的喊着二牛,二牛正睡着,听到好像是娘在喊自己,二牛努力的睁开眼睛。
大家看到二牛的眼睛颤了颤,张开了眼睛,“娘,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阿菜,大嫂你们怎么都来了。”“这不是听说,你让那个什么王爷给打了,娘都吓死了,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住在这冰坨子上,二牛你冷不冷呀。”
二牛娘这话一出口,苏萱的脸上说什么也挂不住了,扭头从里面出来了,“阿宝你这是怎么安排的,你年轻不懂事,苏管家也糊涂了不成,二牛哥是南方人,本来就不习惯这天寒地冻的北方,你们还给安排在这泻玉轩,你们不光是为难二牛哥,也是跟我作对,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苏萱脸色通红,压着嗓子和阿宝吼,阿宝跪在苏萱跟前,一言不发,“你不要以为不说话,我就能放过你们,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苏萱气的在厅上来回的踱步。
“还有从我们进来,这个院子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二牛哥还病着呢,你们就敢这么怠慢,可见平时偷jian耍滑,眼里没有主子的事儿没少gān,去把这个院子里伺候的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们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当的差。”
阿宝抬起头看了看苏萱,知道今天这事不说不个子丑寅卯来,是过不去了,心里也着实埋怨影儿和小壶两人,这也太过分了吧,就是想怎么样,心里也得低调着些呀。
阿宝从地上爬起来,出去找人,迎面碰上提着筐子的小壶,劈头就骂道:“小壶儿,你们也太不像话了,二牛病着,跟前一个伺候的都没有,公子来了,也没个人通传,你们是不是要作死呢。”
阿宝的话让小壶一愣,仔细看了看阿宝的脸色,嬉皮笑脸的道:“莫不是阿宝哥被公子训斥了吧,现在跑过来拿我们作伐子。”
“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就是想做什么,也不能做的这么明显不是,你们这样,让我怎么给你们说话,这次公子可是真生气了。”阿宝着急的道。
“阿宝哥,你这次可真是冤枉我们了,影儿在那边耳房煎着药呢,我是怕二牛哥冷,又去要了一筐碳来,喏,你自己看看,我手里这不是还拿着呢吗。这个院子里里外外就我们俩,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好说,这不一有点风chuī糙动的,我们就忙不过来了。”小壶委屈的道。
阿宝看了看小壶手里提的筐子,里头确实是一筐松香碳,就没说什么,道:“还不赶快放下去,一会儿跟我去公子面前回话,一定要小心着些,别嘴里没个把门儿的。”小壶点点头,去小耳房里放下碳,看影儿正盯着药吊子熬药,时不时的用扇子扇扇。
阿宝看了看,这二人确是没有偷懒,只是这忙乱的档口有待商榷,阿宝把前面的事qíng跟影儿说了说,影儿紧张的问,“那怎么办?我们确实没偷懒,阿宝哥哥也看见了,还的多替我们美言几句。”
“行了,我知道了,影儿继续煎药,我和小壶过去一趟。”
☆ 二百七十章 觉察
阿宝带着小壶去见苏萱,并把整件事qíng的来龙去脉说了说。苏萱半晌没说话,最后看着阿宝,去把苏管家叫来,我有话问他。
“这好歹也是一处院子,怎么能就两个人呢?”苏萱看着站在厅里的苏管家道。
“公子,这都是我考虑的不周了,原来秦公子在的时候,也是指派了两个小子过来,也是老奴糊涂,那时候秦公子随身带着人呢,所以也就没出什么事qíng,我们的人也就是跑个腿儿,传个话儿什么的。这次二牛住了这里,老奴也没多想,就按照惯例派了两个人来,哪知道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请公子责罚。”苏管家连连打躬。
这事儿能让苏萱说什么,全都事出有因。苏萱挥了挥手,对苏管家道:“别的我也不说了,给这里加派人手,确保不要没了规矩。还有,这天寒地冻的二牛哥他们是南边的人,最是怕冷,居然给安排的是泻玉轩,不知道这是否也是苏管家按照惯例来的,如果是,那就坏坏规矩吧,给二牛哥换个地方。”
苏萱的话,让苏管家既尴尬又羞惭,这件事,虽然没自己什么事,可是自己也采取的是放任自流的态度,现在让公子当面说,这张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只是连声道:“是,老奴这就给二牛换个住处,那个秦公子住过的院子又宽敞又大,不如就让二牛搬到那边去吧。”
“搬去那里我不管,你去安排就是了。这家里上下的都和我一样了,我还叫声二牛哥呢,你们就二牛来二牛去的,以后都给我换换称呼。二牛哥也是这个家里正经主子,以后都叫二爷。”苏管家躬身应了。从泻玉亭出去,就告诉家下人等了。
苏萱在厅上坐了片刻,就看见影儿端着药过来,苏萱接过去,去了里屋。
里头二牛娘正泪眼朦胧的看着二牛,“没事娘,真的没什么,是我不好,冒犯了蜀王千岁。蜀王千岁手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我一时没防备,才给摔了。”二牛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他娘。
“还说什么手下有分寸,我可不管什么有分寸还是没分寸。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平时在家的时候,你是最老实讲道理不过的,今天怎么会和蜀王闹起来。这无风不起làng,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知子莫若母,是不是又是因为阿菜?”二牛娘一边拭泪一边问。
“不是,是我不知道规矩,蜀王想和阿菜出去。阿菜就叫上我一起,蜀王殿下不乐意。言语间就争执起来,蜀王才失手摔伤我的。”二牛简单的说了说事qíng的前因后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都是阿菜这个惹事jīng,什么人都招惹,弄的家宅不宁,如果没有她,我们家那里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也就不用大冬天的来京城,受什么王爷的气了。还有你这个死脑筋,阿菜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了,什么事她自有分寸,你说你去cha上一杠子是gān什么,自己是惹祸jīng还嫌不够,还什么都拉上你,这不是让你当出气筒吗,她安的什么心,我可就你和你哥这么两个儿子,你们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活了。”二牛娘数落个不停。
苏萱端着药进来,“娘,先让二牛哥喝药吧。”二牛挣扎着起来,“不过就是摔了一下,那就那么jīng贵了!”二牛嘴里说着,接过药去,一饮而尽,皱着眉,又把碗递还给苏萱。
“娘,以后天越来越冷,一会儿,我就给二牛哥换个地方住,娘也就不用担心了。”
“行了你也不要说的这么好听,少给我们惹些祸事就行了。”二牛娘看二牛确实没什么大碍,就气鼓鼓的对苏萱道。
“惹祸事?娘,这是从何说起呀?”苏萱一直听二牛娘这么说,可是自己并没有惹什么事,事qíng有因就有果,苏萱就看见蔡氏,不自在的动了动脚,二牛打断他娘的话道:“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这事qíng,和阿菜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们……”
“你就知道护着她,你好好养着就是我们的福气了。”二牛娘瞪着二牛。
“公子,苏管家说,挑了几个人,去了那边院子收拾,估计过了晌午就能收拾好,到时候让二爷直接过去就是了,芍儿姐姐,也派了四个小丫头过了,一并去了那边院子,芸儿姐姐亲自带人去布置了。”苏萱点头表示知道了。
“二爷?二爷是谁呀?”二牛娘诧异的道,“原来这家里,不光什么皇子王爷的,还有别的男人呢?”二牛娘一想二牛在家朝思暮想,度日如年的盼着苏萱回去,而苏萱在京城是众男环绕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刻薄话是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苏萱对二牛家确实是心存愧疚的,可是也不代表,总能接受二牛娘的侮rǔxing言语。
苏萱静默了一下道:“二牛哥你先养着,我有事要出去,苏管家会安排好一切。”说着苏萱扭头走了。
蔡氏着急的看了看苏萱,又急着给二牛娘使眼色,二牛娘看了苏萱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二牛靠在chuáng上,看着两个女人的表qíng,也没说什么,娘是太过分了,苏萱什么都不欠自己家的,虽然她是家里花十两银子买来的,这并不是苏萱qíng愿的,而且苏萱给家里带来的岂止是十两百两银子的回报,苏萱早就不欠自家任何了。
只有母亲一直认为,苏萱是自己理所当然的媳妇,苏萱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结jiāo别的男人,长时间离家不回,都是出轨和对不起自己的表现。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自己和苏萱根本就没有可能,苏萱是天上的仙女,自己就是地上的土坷垃,自己能做的就是在暗处,默默的注视着她,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自己连呆在她身边都不配,这样只能给她带来嘲笑和麻烦。
二牛这样想着,就决定不替母亲和嫂子说话,让她们要人清自己的位置,以后不要在为难苏萱了。
“娘,你也跟阿菜说说呀,不然我们……”蔡氏着急的道。
“说什么?你们做下的事qíng,却让老娘去舍脸,老娘……老娘的脸皮就不值钱吗?”二牛娘瞪着蔡氏道。
“我当时还不是为了家里着想,当时你们不是也没反对吗……”蔡氏小声嘟囔着。
“你……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当时说的一万个没事,怎么会有今天的……”二牛娘还要说,“娘,你们还让不让人安静会儿了,总这样烦不烦,现在说是谁的过错还有用吗?”二牛说着,向外面看了看,外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二牛娘和蔡氏都不说话了。
“太太,大奶奶,二爷,我是芍儿姐姐派来的,以后专门伺候二爷的,我叫镂儿,现在过来给二爷换个住处,那边都收拾好了,还请二爷过去。”小丫头长着一对月牙眼,才留了头,几个小辫子垂下来,说话甜脆,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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