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谢了赏儿,告退回到自己屋里,进门就看金奴坐在炕上看着自己,玉奴随手关了门,把海棠花的荷包递给金奴,“这是帮主赏你的。”
金奴听了一怔,然后就一脸的惊喜,马上打开看看,里面是鼓鼓囊囊的一荷包金豆子,大概有三四两。金奴欢天喜地的打开自己的箱子,在里面翻了翻,把荷包放到了里头,刚要和上盖子,想了想,就又拿出来,打开另一个箱子,放了进去,如此反复好几次。
玉奴打开自己的荷包看了看,和金奴的一样,里面一包金豆子,玉奴的手猛的抖了一下,在金灿灿的豆子中间,有一颗黑色的豆子,玉奴迅速的看了一眼金奴,立刻拿出来闻了闻,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
玉奴迅速把这药丸放到自己荷包里,手紧紧的捏着这荷包金豆子,呆呆的看着快乐的如同树枝上的小喜鹊一样的金奴,心里纠结不已。
“金奴不就是几个金豆子吗,我们得的公子的赏,比这值钱的多了,也没见你高兴成这样。”玉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可不一样,这可是帮主赏的,帮主是贵人事忙,还能想着我,那可是我天大的福分”不光想着你,还想着我呢好不好,玉奴头疼的看着金奴一脸自我陶醉的样子。
“对了,帮主留下你有什么事儿?”金奴想起刚才的事儿心里就不舒服,为什么偏偏单独留下玉奴,而且还一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样子,难道单单只是赏个荷包?金奴紧紧的盯着玉奴。
玉奴心里苦笑了一下,这愿意留下的,帮主不让,不愿意留下的偏偏被叫住了,还被自己的好姐妹猜忌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还能有什么,你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去问帮主去。”玉奴烦躁的说,然后一口气喝了两杯茶,转身上炕铺chuáng,准备休息。
“公子和帮主那边不用我们过去了吗,你现在铺什么chuáng。”金奴看着玉奴道。
“一会儿好歇着,先铺上不行呀。”玉奴没好气的道。
“玉奴你怎么了,今天晚上特别不正常,是不是帮主真的跟你说了什么?”金奴不安的道。
玉奴gān脆都不理她了,实在是不可理喻,都不知道人家心里正为她的小命担忧呢,还在这里发花痴。玉奴铺好chuáng,扭身才从上面下来,呼的一声打开门,往正房里去,金奴赶紧小跑着跟过去。
进去以后,一个东,一个西的去安置,玉奴东,金奴西。可是恰恰相反的是,苏萱再东边坐着,白秀才不见了踪影,金奴眼神暗了暗,细心的给屋里的炭盆添了碳,把汤婆子灌好放到被子里,拿出熏香来,在屋里转了转。
苏萱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看来金奴跟着自己的时间长了,还没换过思维来,白秀才是不喜欢把屋里弄的香喷喷的,说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儿,漕帮的人都是混生活的,最不喜欢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了,生活讲究的是粗中有细,而不是jīng益求jīng。
这才更睡醒二个时辰,根本就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这两个丫头安排这个,是不是有点文不对题,苏萱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着她们安排。
苏萱的卧房里,玉奴正收拾着,感觉身后一阵风过,回头看到白秀才出现在自己身后,玉奴连忙停了手中的活计,给白秀才行礼。
白秀才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坐到一旁。玉奴看了chuáng上的小桌子一眼,“帮主,你看公子这个桌子,不知道被谁不小心划了一条子,可是还是能用,这时间久了,这条痕迹也就淡了,其实没什么的,还是张好桌子。要是丢了岂不可惜,再说……再说东西用的久了,怎么舍得。”说着玉奴眼里噙了泪,动手把这张桌子搬到了外面。
白秀才挑了挑眉,看了玉奴一眼,“我本来跟你公子说要出去转转,就是要跟你说,你不要多想,这也没什么,我不喜欢这桌子被划了,所以就把她放起来,只要不在我眼前碍眼了,以后我走了,你们爱怎么用就怎么用。”玉奴停了白秀才这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对白秀才福了福,出去了。
第二天苏萱起来,玉奴进来收拾,“金奴去东间伺候了?”苏萱在镜子里边看着梳头,边问。
“没有,才想跟公子说,也不知道金奴吃错了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起来了好几次,一晚上没怎么睡,早晨腿软脚软的都没力气起chuáng了。”玉奴手脚麻利的给苏萱梳头,眼神中不无担忧之色。
“想必是这几天累的,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好大夫,一会儿问问朱四家的吧。”这时候就听到外面朱四家的问外面的小丫头,“公子可起来了?”
茶儿她们在外面打水进来,道:“起来了,朱四嫂早。”茶儿这声嫂子叫的朱四家的很是受用,笑着说:“茶儿姑娘客气了,以后叫我朱四家的就行了。”说着跟在茶儿后面进来,茶儿和几个小丫头去了里头,朱四家的就在外面候着。
“朱嫂子,公子叫你过来。”豆苗儿从里头出来,对着朱四家的屈膝行礼。朱四家的忙不迭的跟着进去,豆苗儿给打起帘子,朱四家的低头欠门槛,站在门旁,给苏萱请安。
苏萱从镜子里看着朱四家的道:“我刚来庄子上,什么qíng况都不清楚,朱嫂子可知道我们附近能不能请到好大夫。”
朱四家的闻言一愣,抬起头来仔细的看了看苏萱的背影,“大夫倒是有,只是不知道公子打算给谁看,我们庄子虽说不大,可也有百十来号儿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是难免的,一般都是找庄子里的郝先生看。”
“不知道这位郝先生医术如何?”
“平常的毛病还能看,别的恐怕就不行了。”朱四家的谨慎的道。
“金奴昨天晚上起来好几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离京城远,不方便,就先找这位郝先生过来看看吧,要是不行,再拿我的帖子去慈济请大夫。”苏萱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朱四家的说。
朱四家的答应一声,从里头出来,到外院去找朱四,让他去请人。
因为金奴病了,连带的苏萱也qíng绪低落,穿戴好了,披上猩猩红的毡斗篷,带上护耳皮帽,去看金奴,一出房门,扑面就是一股冷风,屋里屋外天差地别,苏萱就感觉身体被冷气环绕,凉风无孔不入,身上积攒的那点热度,一下就消失殆尽了,猛的吸了口凉气,直呛的鼻子发酸,喉咙发痒,不由得咳嗽起来。
“公子,你可得注意着些,这天寒地冻的,离京城又远,你……”一看苏萱这样,玉奴先急了。
“没事儿,这是吸了冷气,呛的,走吧。”金奴和玉奴是一个房间,因为只有苏萱一个主子,住的地方是富富有余,一人一个房间都够,可是为了暖和,和规矩,两人就选了东厢房住。
这是一个小三间,外面是荷叶门,进来以后是一件小小的厅堂,南北各一个小耳室,靠墙放着一张小方桌,两旁是高背靠椅,上面放了一套官窑细瓷的茶具。听到外面的动静,二丫从里头出来,一看是苏萱,马上上前行礼,打帘子请苏萱进去。
苏萱进到里屋,看到金奴一脸苍白,头发凌乱的躺在炕上,屋里放了两个炭盆儿,倒也暖和。金奴听到外面的动静了,知道是苏萱过来看自己,就支着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炕。
苏萱一把按住金奴,“我们主仆这么长时间了,那用这会子讲这些虚礼,你只管好好养着,人手还够用,不用担心我。”苏萱安慰着金奴。
金奴听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公子难得出次远门,人手本来就紧张,我却偏偏这时候又病了,实在是该死,这就苦了公子一个人,劳累了众姐妹。我这是怎么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时候病了。”说罢抽泣不止。
“可不许在哭了,本来就病着,你还这么伤心,岂不是更伤身子。已经让朱四家的去请大夫了,一会儿就该到了。”
☆ 二百八十九章闲话
朱四家的来回话,说已经让人去请了,外面厨房的来送饭了。金奴才知道苏萱是一起chuáng就来看自己的,不由得又红了眼睛,对苏萱到道“公子赶紧去吃饭吧,我不要紧的,也不要在我屋里呆久了,小心过了病气。”说完,就给地上站着的玉奴使眼色。
“公子,我们先去吃饭吧,边吃饭边等着大夫。”苏萱行了想,就让金奴好好养着,不用着急当差之类的话,回去了。
因为昨天晚上苏萱表现的超级肚子,这早餐不用说,就准备的量很足,各色粥都是用小盆盛着的,糯米甜粥,ròu末小米粥,杏仁甜粥,鸭子ròu粥,红枣八宝粥,紫米薏仁粥,各种ròu素小菜二十个,chūn卷,包子,馒头各一食盒。
苏萱看这些东西,和厨房送饭人时不时的偷瞄一眼自己的表qíng,就知道,她们肯定都把自己当成超级大饭桶了,正在看,这些东西,自己怎么吃的下,东西到了肚里都往哪里盛。
苏萱被看的脸皮都有点发烧,但是还要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被大家一路目送着进屋。平时吃饭,丫头们也都只跟着伺候的,毕竟苏萱和他的丫头们都是学了规矩的,可是从来了通州的庄子,苏萱就没让那么多人服侍过,美其名曰看着烦得慌,看着就没有食yù,除了金奴和玉奴,没人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今天小丫头们摆好桌子,安好箸,就都静悄悄的撤退了。屋里只剩下苏萱和玉奴,可是等了半天,白秀才还不出来,苏萱就站起来,要进去看看,这时候白秀才,从里面出来了,鞋子有些湿,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
“gān什么呢,不知道吃饭了?”苏萱不满的道。“知道,知道,娘子不要生气,小生这厢有礼了。”白秀才一躬到底,给苏萱赔礼,苏萱又好气又好笑,瞪了白秀才一眼道:“还贫,快点儿吃饭了。”
“萱儿的京城话,说的越来越地道了。”白秀才调笑着。
苏萱心里道,你人家本来就是北方人好不好,对白秀才的夸奖,撇撇嘴不qíng不愿的接受了。这餐饭,没有让大家失望,两人准确的说是一人,又把大部分的东西收入肚中。
苏萱也很怀疑,这么多东西,白秀才怎么吃的了,事实证明她是杞人忧天了,白秀才不光吃的了,还吃的有滋有味,对通州庄子上的大厨,是赞不绝口。
两人还没吃完饭,朱四家的就进来回,说郝先生来了,苏萱让朱四家的先带着人去给金奴看病,自己吃完了,随后就道。两人都加快了速度,飞速的解决了桌子上剩下的东西,留了几盘小菜,和剩下的chūn卷馒头,白秀才躲进了东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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