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酒楼专门派了一个伙计,在包房里伺候,这人那也不用去了,就盯着苏萱这一桌。小二进来给苏萱见礼,在外面已经看到了,只有四五个人守着,屋里也只有苏萱一个。“苏姑娘果然信守承诺,我来就是要告诉姑娘,我们何家的那一半家产。你可以接管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要做的bī真一点,我们会不顾一切的收粮食,这样我们家的现银就会出现困难,以后的事qíng就看苏姑娘的了,家主的意思,是到最后我们家剩下的会只有粮食。”那个小二道。
“我明白,以后就看我的吧。”苏萱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那个小二拿出一枚印鉴,“这是我们何家四海钱庄的信物。有了这个,全大齐,四海钱庄的银子,随苏姑娘调动。我们知道苏姑娘已经开始筹划钱庄的事了,不过光靠阮舵主运出去的那点银子是不够的。”苏萱猛的抬头看向那小二。这是自己的顶级机密,知道的也就了了几人,这次把刘弈和吴王都瞒着。没想到居然瞒不过何家。
“这也是家主为什么下定决心要收手的原因,只是我们何家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起蜀王,家里会倾尽所有来支持他,不会把手里剩下的银子jiāo给吴王。”苏萱点点头。表示理解。
何家现在做的就是保住族人的xing命,和他们以后的生活。jiāo到自己手中的银子,说是看管,给不给回去,何家应该是并不抱什么希望,以后给多少就看自己心qíng了。都说狡兔三窟,相信何家也不会把所有的宝都押在自己身上,一定还有后手。
苏萱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那信物,放到了自己的袖袋里。这时候第一道菜就来了,“清蒸rǔ鱼”小二随口道。“很专业呀!”苏萱对着小二笑道。“什么。专业,专业是什么。”小二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苏萱笑了笑没有说话,认真的品尝自己的美食去了。这次的谈话。决定了以后的行动方式,何家玩命收粮食。苏萱也卖力的收粮食,两者唯一的不同就是,何家收的粮食一斤也卖不出去,苏萱收的粮食就是成本销售。两边就这么进行着,何家和苏萱虽然谈妥了,但是蜀王是不知道的,看着何家把所有的银子都卖了粮食,但是又一斤都没不出去,粮食放到仓库里时间长了也是要霉变的,而且何家现在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都开始卖产业了,这就给了大家一个很不好的印象,那就是何家的生意出了问题了,不过也确实出了问题,这是大齐尽人皆知的事qíng。
于是就出来许多挖墙脚的,加速了何家财富王国的崩塌速度,何家除了买了哪些不挣钱的,或者流动xing出了问题的资产,紧缩自己的财政,别无它法儿。何家的这些qíng况,蜀王是非常清楚的,越清楚就越着急,何家是自己手中的王牌,也可以说是自己的全部,自己手中别的牌都要依仗何家,如果何家倒了,自己手中牌就都成了纸牌,没有任何威力了。蜀王府里,蜀王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幕僚开会,让大家各抒己见。幕僚们这些日子也都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是现在的症结是明摆着的,大家都没料道,苏萱会赔本卖米。大家见了蜀王也都吓了一跳,才几天不见,蜀王就憔悴不堪了,脸上没有一点光泽,整个人瘦的都嘬腮了,嘴上起的都是泡,像是抗日战争时期的猪头小队长,看着滑稽异常,但是每个看到的人都笑不起来,都有要哭的份儿。
“王爷,我看我们只有停止收购这一项了,这样才能保住其他的产业。”一个幕僚道。“不行,绝对不能停止收购,这样就等于把粮行拱手让人了,何家就是有银子也守不住。”这人一说,大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家沉默了好一会,蜀王沙哑的声音道:“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们再想想,再想想,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王爷,我想与其我们被bī的买产业,不如我们也低价卖粮不行吗,陪一个也是赔,赔两个也是陪,如果我们也低价卖粮食了,虽然赔钱,可是又银子了,别的产业也不用买了,挣了银子补贴过来就是了。如果不这样,不等于自杀吗?”那人皱着眉道。
在场的人听着都眼睛一亮,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的确是这样,开始的时候大家为什么没想到,不过现在想到了也不算晚。何家的代表,何灵也一脸的惊喜,道:“这却是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们要一直赔钱卖粮,还是有时有会儿的?”“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们要一直卖到苏萱来找我们的时候,我们的粮食有银子陪,好像苏萱就这一个产业,我看她能赔到什么时候。”蜀王听了这个幕僚的建议,高兴的说,好像快要渴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小河一样,想想就高兴,呵呵大笑起来。刚一咧嘴,嘴唇就一阵钻心的疼。嘴唇上的泡,都裂开了,血珠一滴一滴的滴下来。小太监们赶紧递帕子,轻轻的给蜀王擦拭。下面坐着的幕僚们,心中一片黯然。沉默的看着蜀王。收拾好,蜀王对着大家道:“行了,今天就是我们翻盘的机会。本王甚是欣慰,好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分头忙活吧。”
大家才要起身,就听一个人道:“王爷。前些天钦天监说,今年南方恐怕会有大的水患。工部那边还请王爷早作打算。”大家听了,刚刚平静的心,就又提起来了,这些年,蜀王把持着工部,从里面倒腾了不少银子,这如果要被今年的大水冲出来,可就雪上加霜了。
蜀王揉了揉额头,道:“这个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只要打败了苏萱。别说赔上一个卫英就是赔上两个三个都值得,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跟卫英说说,让他知道轻重。把我们周围处理gān净,到时候别牵扯上别人。舍了卫英我们是壮士断腕。爷这次要是赢了,卫英害怕没有起复的机会吗?”听着蜀王的这些话,大家心里是百味杂陈,心里都想,卫英这次如果被查实了,难道还能还能活命?起复,用什么起复,只能去阎王殿里起复了。这一家子老小,也不知道能活下几个来。
“爷,卫大人这几年尽心尽力的,还请爷搭把手儿。这次的事qíng如果查实了,这xing命恐怕难保,这一家子老小也难说,还请爷看在卫英忠心的份上,让卫英留个香火,这样卫大人走的也甘心,到时候也不会胡乱攀咬。”一个幕僚跪下声泪俱下的道。
蜀王半天没说话,这件事于qíng于理他都要伸手帮忙,否则就会寒了所有人的心,卫英是自己的人,这是大齐官场上公开的秘密,这件事要怎么做,才能拉上小九呢,就是伤不了他的筋骨,也要让他脱层皮,也要恶心恶心他。蜀王重新摆摆手,让大家坐下,“这件事我们是提前预料到了,因为我们知道工部这些年没少偷工减料,别人未必就想的这么长远,卫英就是折了,也要折的有价值,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大家想想办法吧。”蜀王在上面发了话,下面的幕僚都是人jīng,自然知道蜀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用卫英这件事做文章,说不定就坏事变好事,就是不能,也要尽量的泼别人一身,这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大家听了也觉得这方法可行,就又都坐下了,开始苦思冥想,怎么栽赃嫁祸,怎么移花接木的把这件事算到吴王头上。这里紧锣密鼓的想方设法的害人,吴王那里也在发愁。以镜先生汤臣为首的十来个谋士,都坐在德馨斋里,眼巴巴的看着吴王,“爷,现在我们可是jīng穷了,手里的银子只够进货的,如果也拿出来,就跟何家一样了,慈济就要变成死火了。大爷那边也不能全说了算,再说了,我们也拿了不少银子了,这几年的收益,大爷也没剩下什么,如果还要大爷拿银子,也……也说不过去。”一个幕僚看着吴王,为难的道,“可是卧牛岭的房子是不能停工的,否则就真的麻烦了,还请爷早点想办法。”“想办法,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可想,爷又不会变银子,也不是铸钱司,我有什么办法。”吴王苦恼异常的道。
“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爷也该动动这边这条线了,南边哪里虽然还不着急,可是等着急用了就晚了,也好趁着这次的机会,试试苏姑娘,不然以后真等着急用的时候,别出现什么纰漏。”一直没说话的,镜先生也说了话。
吴王没吭声,看着下面的幕僚都没什么着急的样子,更有几个,眼里还若有若无的带着些许笑意,笑什么笑,都他妈是没良心的,都是想看爷的笑话的,想到这里,吴王的脸一下涨的通红,道:“说了半天。你们没听懂是怎么的,爷难道会变银子,我没地方弄银子去,你们有地方弄去,你们去弄,我反正是不去的。”说完甩袖子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奈,对无奈就是无奈,要不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呢。这俩祖宗就没有和平的时候,也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算一站。“镜先生,您看,这……这怎么能行,您老得想想办法?”汤臣看着镜先生道。“我就知道。你们只会拿老朽来顶缸,放着正主不求,来求我。我去了也是白去。二牛那边的事还没个jiāo代呢,你让我上门,这不是找不自在吗?”镜先生没好气的道。
“镜先生说这话就言过其实了,怎么没有jiāo代。二牛他们一起程,钱德发他们就恢复了和卧牛岭的各项生意。怎么也不算没有jiāo代。”那个人说着,被镜先生看的声音越来越低。“jiāo代,那叫什么jiāo代,折腾了好几个月,一第一时间没有和苏姑娘说,第二人家来请王爷,王爷躲着没理,现在找上门去,不碰一鼻子灰都是不可能的,你道王爷为什么不去。他也怕呀。”镜先生拉着长声道。
“王爷怕什么,她早晚是爷的女人,何况皇后娘娘那里亏待她了。她还敢给王爷脸子看不成,不知道妇德了不成。”那人说的慷慨激扬。理所当然,说完以后就看到全屋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剩下的看着房顶,仔细的研究着上面的花纹和颜色配比qíng况。现在说什么妇德不是早了点吗,这苏姑娘和王爷虽然是大家认定的人儿,可是毕竟一无媒证,二无有圣旨,这苏姑娘还不知道是什么心思呢,你说这话不是火上浇油。镜先生无比头疼的看着大家,这要钱吧,还是要去要,可是这中间是怎么一个曲折艰辛的过程,那就不得而知了。这正主都走了,这有他们这些跟班儿出马了。
镜先生大头儿,又挑了几个人跟随,汤臣殿后,几人就浩浩dàngdàng的去了苏宅。到门口递了帖子,门房一看是吴王府的,不敢怠慢,转手jiāo到苏管家手里,苏管家看了看,让门房一定要好好招待,自己亲自去jiāo给苏萱。苏萱接过帖子看了看,吴王府清客?说白了就是吴王养的食客,只是现在没有chūn秋战国时候那么盛行养食客,现在说的食客一般都是幕僚谋士之类的,吴王不来,让他的幕僚来是什么意思。从二牛一家俩了京城,吴王就一直躲着自己,在坤宁宫见了两次,也都没说什么话,这次居然是让幕僚过来,不管过来是gān什么,他们还都不够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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