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各位阁老和六部堂官看向自己和吴王,蜀王什么话都没说,心里打定主意,看看吴王怎么办。
吴王的脑袋也快速的转着,如果出现这样的问题,任谁也没有办法,就是苏萱也没有办法,还是那句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萱是有粮行,手中是有许多的米,可是运不过来都等于零。吴王眉头紧锁看着蜀王,“四哥你看这怎么办,不管有什么法子,只要能有粮食就行。”“殿下,京城附近要说粮食,也就何记和护国大师为最了,我们可以前去借米,以保证京城百姓有米下锅,米价稳定。”高为庸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luǒ的抢劫呀,到了有米的人家,来一句,现在是非常时期,国家现在有困难,你的米被征用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是玲珑剔透的,当然听的明白高为庸的言外之意,所有的人都看着蜀王和吴王,现在有米的就这两个人了。
“这个主意当然没有问题,能解京城百姓的吃饭问题,这可是彪炳史册的事qíng,何家这么多年了,都一直默默支持朝廷,这次我想也没有问题。萱儿是佛门弟子,护国大师,文菩萨,就是你们不说,我想她也是会这么做的,小九,你说呢?”
吴王看蜀王这么快就表态了,总觉的心里不踏实,这商场上的事,吴王自认为自己是个外行,这不是谦虚的想法,事实也是如此,看四哥答应的这么快,心里就暗暗地留了一个心眼儿,本着对蜀王的任何提议都要三思而后行的原则,这次也不例外,想了想道:“这件事我们最好还是问了当事人比较好,或许他们有比我们还好的主意也说不定。”
“现在运河都断行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还能施法术,把江南的米变到京城来不成。”蜀王嗤之以鼻道。
“这有什么,不过是白问一下,又不费我们什么,还是问问吧。”吴王坚持道。看着一旁的小福子,就要让他出去传话。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外面有人大喊,朝房里的所有人都一愣,立刻就反应过来,大家都站起来。朝房门口闯进一个人来,进来就跪下道:“回蜀王,吴王千岁,各位大人,皇上醒了!”大家定睛一看,这是乾清宫的小平子,全都异口同声的问,“皇上可说了要见谁?”蜀王和吴王也紧张的看着小平子。
“皇上说让……”小平子抬头看了看大家。“这有什么难得,快说,父皇到底要见谁?”蜀王大声的问。“皇上说让蜀王和吴王千岁,会同给位阁老,前去乾清宫。”小平子喘了口气儿,赶紧道。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蜀王和吴王也松了口气,但是眼里都透着担心和隐隐的失望。大家心思各异,但是脚下的动作一点都不慢,全都迅速的站起来,跟在蜀王和吴王后面出了朝房,往乾清宫而去。
没有资格去乾清宫的六部堂官都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听那边的信儿,卫英喝茶的时候,手直哆嗦,把茶撒了一身,户部侍郎眉头紧锁,内心一遍一遍的核算着户部的银子,礼部的杨尚书焦躁不安,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其他几部的都老神在在的坐着,等着听消息就是了。
乾清宫的龙chuáng上,老皇帝喝了药昏睡着,皇后和何贵妃一左一右的陪着,有子嗣的嫔妃在下面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皇帝睁开了双眼,看着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沙哑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哼般的发出来。
在龙chuáng一旁坐着发呆的皇后好像没听到老皇帝的声音,一旁的何贵妃却倏地转过头来,盯着老皇帝看。“是谁在一旁伺候呢?”老皇帝又问了一句,这次刘皇后听到了,何贵妃也确定了。
刘皇后一下瞪大了眼,一把攥住老皇帝的手道:“皇上,皇上你醒了,太好了,快传御医,皇上醒了!”何贵妃一下过来扑到老皇帝的龙chuáng跟前,握着老皇帝的胳膊嚎啕大哭,“皇上!皇上你可醒了,你快睁开眼看看臣妾,你快看看凤儿呀……”
“何妹妹这是gān什么,皇上刚醒还受不得刺激,你这么哭天抹泪的算是怎么回事儿,御医一会儿就来了,妹妹快去偏殿整装,你现在不宜见驾。来人,扶何贵妃去偏殿歇歇!”刘皇后皱眉道。
宝洁立刻带着钟粹宫的几个宫人过来,把何贵妃扶到偏殿去了。转眼之间御医就来了,仔细的给老皇帝切脉,想了想,就要下去开方子。
“你是谁?”老皇帝瞪着他无神的眼睛问。“陛下,我是御医院的何丘生。”那个御医答道。
三百零九章 心思
“原来是院正,我知道了。我只是想问你,我的病还能拖多久?”老皇帝问。
“这……陛下怎可如此说,陛下虽有小疾,可是不日就可痊愈。”何丘生道。“行了,何院正也不用跟朕说这下话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元喜,让他们都出去,我有话跟何院正说。皇后也出去。”刘皇后稍一犹豫,就带着乾清宫的人都出去了。
皇后在外面站着,其余的人都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这时候何贵妃也补妆出来了,看这眼前的qíng况,眼里的悲哀之色更浓了,远远的在偏殿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走过来,在皇后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
半个时辰以后,何丘生从乾清宫出来,说皇上的话,让各宫的主子都回去,传蜀王和吴王内阁来乾清宫。别人都一脸不甘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希望在半路上被老皇帝叫回去,可惜,这样的事qíng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发生。
皇后下了几步台阶以后,道:“皇上才醒过来,就召见朝臣,恐怕jīng神不济,本宫怎么能走呢。”说完转身去了一旁的偏殿,并没有回坤宁宫。
“既然皇后娘娘担心皇上的身体,臣妾也忧心的很,皇后身边没个人伺候也不行,臣妾就留下来伺候皇后娘娘吧。”何贵妃眨了眨眼睛,在刘皇后身前福了福道。刘皇后哼了一声没说话,越过何贵妃进了偏殿,何贵妃撇撇嘴,后脚也跟着进去了。
偏殿的门开着。皇后和何贵妃远远的就看见打头儿的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急匆匆往乾清宫走去。~蜀王和吴王带着几位阁老进了乾清宫的东暖阁,元喜在龙chuáng一旁伺候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看到大家进来后,元喜轻轻的跟老皇帝道:“陛下,蜀王吴王千岁和各位阁老来了。”老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参见父皇(陛下)”大家都跪在老皇帝的龙chuáng跟前,蜀王和吴王跪在最前面,内阁的跪在后面。大家看着几日不见的老皇帝,浑身上下透着垂暮之气,眼睛艰难的睁着,脸上的皮ròu都耷拉下来,如同现代的沙皮狗。
二王看着靠坐在龙chuáng上的父亲。以前天天盼着能接替他的位置,盼着他驾崩而去,现在这个时间真的离自己不远了。可是他们的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有的只是惶恐和悲哀。这么想着,二王眼里的泪水无声的从眼里留下来。
老皇帝睁开眼,看着面前自己两个儿子。他优秀的杰作,那个拿出来都可以做大齐的君主。只是他们必定只能留下一个人。甩开脑袋里纷乱的思绪,老皇帝对着他们二人道:“朕病的这几天,江南的水灾怎么样了?”
“回父皇,儿臣们已经会同六部安排好了赈灾的各项事宜,高家堰毁坏的堤坝,也只能等着汛期过后再责成工部来修理了。”蜀王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户部的银子可还够使?”老皇帝接着问。
“户部的银子虽然不是很够,但是朝廷官员的俸禄可是先缓缓发放,现在国难当头,他们也要忠心为国,勤谨侍上!”蜀王接着说。
“现在运河断行。南北不通,京畿地区的米粮,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老皇帝并没有在赈灾的问题问太多。话题一转,转到了另一个方面。“高家堰溃坝宜昌知府是怎么说的?”蜀王听了心里一紧,立刻道:“宜昌知府房成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说宜昌的堤防虽然修的固若金汤,然遇到这百年不遇的洪水,虽然宜昌上下协同当地居民昼夜奋战,日夜守堤,可是还没有守住,实在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都官民一心,日夜守堤了,朕还有什么可降罪的,每年朕连边疆的银子都拖欠,也没有拖欠过工部的银子,每年用于修葺河堤,疏通漕运的各项银两有几百万两之巨,工部修葺的河堤连这几场雨都禁不住,今年的雨是大了些,可是这才几场,就溃坝了,如果是下了一个月两个月了,朕也无话可说,这才下了三四场大雨就成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房成很会找理由。既然要去赈灾,也要派个钦差的好,去查查这河岸堤防是不是修的固若金汤!”老皇帝说到这里,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乾清宫回dàng着,听的下面跪着的众人都开始呼吸困难了。
吴王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担忧的看向老皇帝,看向元喜,“父皇醒了可喝了药?”元喜赶紧道:“御药房正熬着,应该马上就好了。”吴王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这赈灾的钦差,小九心中可有人选?”老皇帝的呼吸稍微匀了些,看着吴王道。蜀王心里开始狂跳,刚才都是自己回话的,现在选赈灾的钦差了,却去问小九,这如果不是事有凑巧,就是父皇知道了什么,刻意为之。”
“父皇儿子还没想这个问题,这件事儿子想还要和众位阁老和六部堂官商量才好定夺。”吴王认真的想了想道。
老皇帝浑浊的眼睛,扫了吴王一眼,努力的呼吸着,好像大家认为再正常不过的呼吸,他也要用尽全力才能完成。“高为庸,一会儿你们商量出一个章程来,看看派谁去赈灾。运河断行,这北方百姓吃饭的问题,你们可想过怎么处理吗?”老皇帝微弱的声音响起来。
高为庸往前爬了几步道:“陛下,臣等无能,本来以前也遇到过这qíng况,没想到这次的军饷都是集中到这一个月来运粮饷的,臣等和吴王和蜀王商量过,要是赈灾的粮食去南边采买的话,现在粮仓里的粮食只有几十万担的粮食,也就只够京城一个月的口粮,如果赈灾的粮食也从官仓里出的话,京城也不能开仓放粮,只能去米铺粮行借粮了。”高为庸虽然说话的声音比老皇帝这在病chuáng上躺了好几天的也高不了多少,可是在这安静的乾清宫,在场的所有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老皇帝半晌无话,最后对下面跪着的人道:“你们去商量派谁去赈灾吧。北方粮食的问题,让吴王来想办法吧。“下面跪着的人全都一愣,吴王有办法,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听他说,是什么办法?大家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跪安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妖的网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