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萱就看见一个骨ròu匀称,肤如凝脂的手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么漂亮的手怎么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还是个纨绔子弟的身上,真是bào殄天物。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有,可能碰上了一个恶霸地主似的人,苏萱真想摸摸这双手。看苏萱只盯着自己手不说话,那人更不乐意了,“我说你是京城的人吗,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那里来投亲靠友的呀?”那姓刘的纨绔继续说着,着三不着两的话。
“刘爷,我们是慈济老店过来送货的。”丁良在一旁答话道。
“哎呦喂,我说你算那颗葱,那瓣儿蒜啊,这是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去去去,那就显鼻子显眼的显出你来了,我在和这个小哥说话呢,那儿凉快那呆着去。”
这位话一出口,跟着苏萱的具都脸红脖子粗,这人身后的全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儿似的。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早晨是从茅房吃的早饭,怎么一张口就喷粪,你小爷我走遍江湖,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屎包呢,你是不是把脑袋一掐,流出来的都是屎汤子。”
阿宝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听这说的这么难听,不管平时大家看丁良多不顺眼,这次毕竟骂的是自己阵营的人,瞬间阿宝就把自己小乞丐的本xing露出来了。
苏萱眼带笑意的看了阿宝一眼,丁良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宝,然后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那纨绔也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几个小厮长随,打手护卫什么的都兴奋起来了。
“我可告诉你小子,这京城里还没有骂过我的呢,你骂了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你毛儿都还没长齐呢,就开始越来越像你爷了。”那纨绔也来了劲儿。
“我呸听说你们家从上三代,就开始跟我喊爷爷了,你不知道我搂着你祖奶奶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那转懒筋呢。”
阿宝吐了口吐沫就开了腔,这下可了不得了,那个纨绔一下子脸红脖子粗了,鼻孔和牛似的喘着粗气,后面几个跟班儿也不敢笑了,全都把袖子卷起来了。
“脸红什么,看见你祖宗还不……”阿宝正骂的起劲呢,猛的被人捂住了嘴,回头一看是丁良。
丁良噗通跪下道:“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们初来乍到,不认识您,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吧。”
这下阿宝也明白过味儿来,碰上京城的硬茬子了,也不敢骂了,躲在苏萱后面去了。
这纨绔脸色数变,就和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好似开了个彩帛铺,赤橙huáng绿青蓝紫在脸上变换,脸色最后恢复过来,那纨绔用脚尖儿,抬起丁良的下巴道:“小兔崽子,爷一般都是骂别人十八代祖宗,这次让那小王八蛋给骂了上三代,你说这账怎么算。”
“丁良单凭大爷处置,但是他们都是小孩子,不识的大爷,还请大爷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丁良磕头道。
“得了得了,这辈子大爷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了,就做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大少就行了,你让那小王八蛋过来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就抬抬手,不然咱们谁都别想走,爷有的是时间。”那纨绔道。
☆ 一百二十二章 遇二
“我也有的是时间,这位公子太不讲理了。”苏萱在一旁接话道。“我们在此玩耍,这位公子无端招惹,还出言不逊,是小孩子看不过才回了两句,怎么就要我们赔礼道歉了。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今天这位公子不给在下一个说法,这事儿就不算完。”苏萱也寸步不让的道。
丁良急的是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今天一准犯太岁,这全天下的混不吝的祖宗碰到一起了,而且还把自己夹在中间了。
“有意思,够味儿,行爷就喜欢这个调调的。你们都给他作证,是爷先骂的,是爷不对了?”纨绔此话一出,人们都后退三尺,一起摇了摇头,那纨绔得意的睨这苏萱这一方的人道:“怎么样?大家都没看到”
后面的人们也不看耍猴的了,全看这二位了,“要说这年头我要是个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羞得出不了门儿了,你看看这二位,虽说是个爷们儿,这长的都比小妞儿还有看头呢。”市民甲道。
“是啊,就是都不是什么好鸟儿,你没见着吗,那个后面提鸟笼子是刘国舅家的独苗,说来也奇怪,这刘国舅家兄弟三人那都是文韬武略,妹妹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咱们的当朝国母,这兄弟三人老大老2是连个丫头都没有,就老三得了这一儿一女,刘家怕自己的独苗苗去了塞外苦寒之地受苦,于是就留在京城整天的眠花宿柳飞鹰走狗,挖绝户坟,踹寡妇门,没有什么坏事儿是不gān的。这满京城的你说愣是没有一个敢管得。”市民乙说。
“我说大哥你说的这么活灵活现的,你是看见过呀,还是被这小子抢过媳妇儿呀。”市民丙道。
“滚你母亲的,你媳妇儿才被刘太岁抢过呢,我也是听市井流传的。人家刘太岁看上的可都是绝色,我那家里的,贤惠是贤惠,可就是长的让这刘太岁看不上。”市民乙骂道。
大家正在窃窃私语,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的时候,听到这两拨人顶上牛儿了,大家就更兴奋了,“都说这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你说今天会怎么样?”市民丁兴奋的道。
“我赌……”话音儿还没落,就听到说让大家伙儿作证,大家乌拉一下作鸟shòu散,耍猴儿的也赶紧收拾东西,推着车,牵着猴溜了。
庙会里就出现了怪事,别的地方都是游人如织,大家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的,唯独这一块儿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前一波看热闹的走了,后来的就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大家自发的围了一个圈看是怎么了。
圈里两位正主倒是都无所谓,但是这跟着的人就都被看的顶不住了,冲着看热闹的吼:“都走开,看什么看,再看一会儿都去官府”
平时百试不慡的话,今天也不灵了。其实是里圈的人想走,但是外面想进来看,一时想走的走不了,想进来的进不来,都给挤住了。
面前这位倒真是刘太岁,是刘国舅家三家的宝贝疙瘩琉璃球,姓刘名弈字振麟,因着大伯感叹世事如棋而得名,这么千顷地就一颗苗,当然是麟儿了。
老大老2镇守关外,并不是市井流传的舍不得,而是要有家人为质。留谁呢,妻子?刘家当然乐意,女人如衣服,留个女人和什么没留是一样的,刘家乐意皇帝就不乐意了,没有什么可选择的,只能是刘弈留下。
也不知道皇帝是故意的还是凑巧,刘家老三又外放,当然不能带走刘弈了,所以就形成了刘弈垂髫之年留守京城,为了让皇帝老人家放心,三房家眷都跟着各位刘老爷去上任出了,只留了忠实可靠的老家人守着,又再三拜托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让这孩子进宫给九皇子做了伴读。
可是父母不在身边,皇后娘娘又忙的很,虽然衣食无忧,到底是寂寞少人管束,这位刘公子就养成了眠花宿柳飞鹰走狗,一掷千金的毛病,可以这么说,这世上只要是玩儿的,没有这位刘公子不会的,chuī拉弹唱,吃喝玩乐这位要说了第二,估计这京城也就没有第一了。
刘公子成了这样,老子娘都天各一方也鞭长莫及,刘公子就有了个绰号叫刘太岁,谁看见都自动退避三舍,可是今天就碰上苏萱这愣头青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来是不认识这位,二来还是不认识这位。
丁良急的又是搓手又是跺脚,这两位现在也发现了,刚才是两人顶牛呢不想走,现在是想走都走不了,饶是这二位脸皮再厚,也坚持不住了。
“我说咱们出去找个酒楼再谈吧,别在这儿给人当猴儿看了。”刘太岁眨着他的桃花眼小声道。
“是我让大家当猴看的吗,还不是你无理取闹。”苏萱瞪了刘太岁一眼,瞪的刘太岁身子都苏了半边。
两边一合计就让跟着的家丁护卫去开路,这时候巡视的官差也过来了,里应外合的打通了通道,刘太岁的意思是找家酒楼边吃边接着聊。
苏萱是一定而且肯定的,不想和刘太岁有什么瓜葛,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满京城还没有敢抹了刘太岁面子的呢,于是刘太岁一路尾随看着苏萱回了家,留了一个盯梢的,刘太岁也走了。
丁良安排完苏萱这边儿,就出来了,一到街口就让人给蒙住眼睛,掐住了脖子。
丁良一招小擒拿,就往后踩那人站得位置,是空的,没有人,丁良一下紧张起来,反手就要起肘,就听后面有人笑,手也都松开了,“如果想要你的命,你还还的了手不成。”
丁良一看是刘弈身边的小厮刘全,没好气的道:“还没闹够是不是。”
“你也知道我是来gān什么的,这京城里能使得动你的还没几个,爷让我来问问,那位是什么人,怎么是你跟着。”刘全也不隐瞒,开诚布公的问。
“我说你们爷怎么和长舌妇似的,什么事儿都打听,这是后宅的事儿,哪凉快那歇着去。”丁良没好气的推开刘全走了。
剩下刘全都石化了,后宅的事儿,这可是个男人呀,要说自己爷吧,还靠点普,这九皇子吴王殿下打死自己,也不能相信,还是赶紧回去和爷念叨念叨吧,让爷拿主意是正经。刘全也一溜烟儿的跑了。
刘全回去以后在刘弈耳边耳语了一番,刘弈当场石化了,“那个小白脸长的是不错,可也就十来岁的样子,长的还没有爷好看呢,吴王殿下这么多年,也没看上我,也不可能看上他呀。”刘弈自言自语道。
刘全四下里看着风景,没听清刘弈说的什么。“如果是女人早就抬回府里去了,不会养在外面,如果是相公,丁良不会说的这么痛快,难道是那里得来的高山名士?也不可能。看来还是个母的,不行明天我就去吴王府看看,探探底,看看这位殿下在搞什么鬼。”刘弈决定了以后也不去想了,让刘全下去,自己也去玩乐去了。
“阿宝你怎么这么莽撞,遇到事qíng公子自会料理,需要你帮忙了,自会叫你,给公子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知道周围的人说那是谁吗?那是刘国舅家的独苗,刘太岁……”扮成小厮的芍儿,对阿宝碎碎的念。
“芍儿不要说阿宝了,他也是护主心切,刘太岁怎么了,我们反正是要回平江的,怕他什么。”苏萱满不在乎的道。
“我的公子呀,这京城的水深着呢,那有那么简单的事儿,如果我们被刘太岁缠上了,说不定就回不去了。”芍儿说着说着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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