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我一时的想法,我们慈济的药和口碑都是没的说的,在京城也有些年头儿了,要说赚钱呢还是赚了一些,可要说大钱就谈不上了。”说到这里,万掌柜喝了口茶。苏萱也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屋里安静下来,只听到茶碗磕碰的声音。
“苏兄你们有事qíng谈,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什么时候得空,我再过来坐。”白秀才起身告辞。
因为要谈慈济的事qíng,白秀才确实不方便在场,苏萱也不好挽留,郁闷之极的起身送白秀才出门,低声说好明日再过来。
“我是想说我们慈济如果要做大,就要和内务府和太医院联系上,现在这两家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们想入手还不得其门而入。听说前几天公子,和刘国舅家的公子有些jiāo往,我是想请公子和刘太岁套套关系,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如果成了我们重重的谢他就是了。”
苏萱皱着眉头道:“万掌柜是自己人,我也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事儿。就实话告诉你,我和刘太岁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出去碰上几次,总是被他纠缠,极无赖又讨厌,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万掌柜听了目露失望之色,又稍稍坐了一会儿,起身告辞走了。
苏萱去东间坐了,脑海里想着万掌柜的话。自己身为股东就要付出,何况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果不尽点儿心,出点力还真不好意思出手拿银子,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苏萱厌烦的揉了揉额头,刻意的不去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第二日苏萱睡到自然醒,刚刚辰初。梳洗已毕用过早饭,就又无所事事了。正当苏萱闲得发慌的时候,芸儿过来回说白帮主来访,苏萱拔腿就往外走,芍儿追出来给披上斗篷,“公子还是等等金奴和玉奴吧她们去看给公子浆洗的衣服了。”
“不用了,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就得了,前面有冯默阿宝他们照管着呢,不会缺了什么的。”丢下这句话,快步走了。
芍儿看着衣带飘飘的苏萱,站在门外chuī了阵子冷风,冻的脸蛋通红的赶到浆洗房,去叫金奴和玉奴去前面书房伺候,两人连忙丢了手上的东西,跑去前面了。
苏萱才从凌波桥穿过凌波湖,进到竹林里,就看到邢妈妈在教训二丫,“小姑娘家家的,一天总想着往外跑,这是女孩子该gān的事儿。都不知道正房的教引嬷嬷是怎么教得你们,也学了这么多天的规矩了,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邢妈妈是掌管着内院的刑罚,苏萱一项宽和,从来没传邢妈妈进过院子,就是有人犯错也是芍儿和芸儿来管束,苏萱从来不cha手这些家长里短的家务事。
既然不责罚下人,平时芍儿芸儿平时也和邢妈妈接触的少,今天二丫怎么撞上邢妈妈了,还让自己给撞上了,苏萱很想绕过去,但是毕竟自己是主子不过问也不合适。
“邢妈妈这是怎么了?”苏萱缓步走来。
“哎呦给公子请安,公子金安。我天天看见二丫往外院跑,这哪行这全京城也没有这样的宅子,让人看了不说下人没规矩,只会说主人没见识。我今天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她给截住了。”邢妈妈恭恭敬敬的回着苏萱的问话。
“这些事妈妈只管找芍儿和芸儿去说就是了,我还有事急着出去。”苏萱就要绕过去走了。
但是邢妈妈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公子不是我老婆子倚老卖老,公子是男人家,对内宅的事不上心就算了,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qíng,不闻不问这可说不过去。这事儿我也不止一次的和内院的姑娘说了。年前大家都顾着喜庆热闹,老婆子也不是讨人嫌成隐不是,这内院外院都混跑开了,我就一直忍着没有说,这三十儿初一的过完了,还这么着,老婆子可就要说上几句了。”邢嬷嬷开了腔,好像并不打算说几句就停下来,苏萱心里急的冒火也无计可施。
“公子半路上买来的这十几个孩子,尤其野xing难寻,我听说在外院伺候的,只要不当值的都四处晃dàng,出门上街更是家常便饭,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如果只是出去逛,有那嘴不严出去浑说,有损家里的颜面。xing子野的或者冲撞了那位贵人,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儿。外面有的人看着其貌不扬,麻衣粗布的,但是说不好就是那位贵人跟前的奴才,俗话说京城上空掉下块砖,砸着三人两人是皇亲国戚,一人还是朝廷命官。”邢嬷嬷并不看苏萱,白着眼睛说的起劲。
“公子别觉的我说的多么多么严重,这是没出事儿呢,如果出了事儿就怕公子兜不住这十几个孩子谁的话也不听,整天的凑在一起调皮捣蛋,说是跟着教引嬷嬷学规矩,那个嬷嬷也是我们的老姐妹了,教一天规矩回家躺好几天,这可是中了邪这二丫几个在姜家的跟前当差,平时贯会偷馋抹嘴的,自己偷吃偷喝的还不算完,天天的往外拿东西,古话说的好家贼难防,现在是偷吃的喝的,以后说定就是金的银的。公子千万不要纵了她们,大家都想做好人,这个恼人儿就让老婆子做就行了。”邢妈妈说的句句在理,笔直的站在小路中央,苏萱如果不给个说法,今天是混不过去了。
不过苏萱也暗暗吃惊,事qíng真有邢妈妈说的这么严重吗?苏萱看向邢妈妈身后的二丫,小丫头因为邢妈**一番话,气的脸色通红,恶狠狠的瞪着邢妈妈,仿佛要吃人一般。
☆ 一百三十二章 规矩
一百三十三章规矩
邢妈妈看苏萱往身后看,也就闪在一旁,看见二丫的样子道:“公子也看见了,这还是在公子面前呢就这么不服管儿,离了眼儿就可想而知了。好几次我看见这丫头往外跑,在后面紧喊慢喊的,反而跑的更快,眨眼就不见,老婆子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是追不上。”
苏萱看着邢妈妈明亮又闪烁的大眼睛,五大三粗的身体,那儿就老胳膊老腿儿了,说不定一划拉就划拉倒个俩仨的,苏萱心里恶意的想。想归想,眼前的事儿还得解决。
这时金奴和玉奴也赶过来了,因为不明白前因后果也不好说话。苏萱刚想问问二丫怎么说,就见二丫,冲上去就对邢妈妈一阵拳打脚踢,连挖带咬,大有和邢妈妈同归于尽的味道。
邢妈妈正微垂着头站着,苏萱半天没反应过来,金奴和玉奴因为苏萱挡在小路中间,也反应的慢了,等二人反应过来,二丫早就把邢妈妈推倒在竹林里了。
邢妈妈脸上被二丫抓了好几道子,因为是枯竹子,枝枝杈杈的都很硬,衣服和手都被划破了,金奴和玉奴;双双把二丫拉住,二丫犹自不解气,又连踹了邢妈妈好几脚。
“你这该死的老nüè婆儿,打死你都不解恨,那个老不死的故意整我们,让她趴下几天那是便宜她了,你也小心着。以后看见姑奶奶你就赶紧绕着走,该死的老婆说什么我们偷东西,你那只狗眼看见了,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土地爷放屁你神气什么,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二丫破口大骂,骂人的话源源不断的从二丫嘴里冒出了来,都不带重样的,金奴玉奴只好用手捂了她的嘴。
“哎吆吆我的腰呀?公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老婆子虽然是个奴才,可是在夫人面前也是有几分体面的,老爷看重和公子的同乡之谊,才挑了老奴来伺候,现在又连了宗,哎吆吆我的腰呀,老了老了倒让个毛丫头打,我也不活了,gān脆一头撞死了gān净……”
苏萱先是瞠目结舌的看着二丫发疯,然后无比新奇的听着二丫骂人,骂的太专业了,自己从来没听人骂过,最后无奈的看着邢妈妈表演。
这处理打架纠纷,内宅事物不是苏萱的专长,金奴和玉奴看来也差点火候,只是一味的让两个人闭嘴,这两个人哪有听她俩的,骂的骂,哼哼的接着哼哼。
“玉奴你去把芍儿和芸儿叫来,就说晚来一刻我就死了。”苏萱气急败坏的吼道。
玉奴一阵风似地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带着芍儿和芸儿跑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小丫头。“把二丫先给我捆了,丢到柴房里去饿上三天,看看她还有力气骂人不。”两个小丫头捆了二丫,拉着连哭带叫的她走了。
“邢妈妈也是老人儿了,怎么还和小丫头子一般见识,她们有什么不好,妈妈就该回了我,公子一天正事儿还忙不过来呢,你还拦着公子说这些jī毛蒜皮的,妈妈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公子既然把内院托给我和芸儿,妈妈有什么事不好跟我们说的,就算当下忙,可是总有闲得时候,难不成妈妈连这点子空儿都没有,巴巴的小事闹大,大事弄的不可收拾了不成?金奴妹妹去前面,让人去慈济请个看跌打的大夫来,你们几个先在这儿看着,等大夫来看过了再说怎么挪动。玉奴你先去书房跟白帮主说一声,就说后面有事,公子暂时走不开,让他多担待,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改天再来。”说着瞟了苏萱一眼。
苏萱现在是气的腹内胀满,两肋生疼,也不自在起来。芸儿搀着苏萱道:“公子快不要生气了,我们先回屋,这里有芍儿就够了。”
“还是等等吧,看看大夫来了怎么说,不亲眼看着也不放心,不知道伤到哪里要不要紧。”苏萱执意等大夫来。
大家都喝着北风,在寒风中瑟瑟的等着,邢妈妈躺在冻的邦邦硬的地上,和躺在冰块上有的一比,本来腰没什么事儿,只不过被二丫打了,下不来台罢了,这一躺可能真有事儿了,一会儿就浑身发颤,嘴唇青紫,上下牙咯咯的打架,还偏偏得在地上躺着。
半个时辰以后,慈济专门看跌打损伤的大夫来了,认真的检查询问了邢妈妈身体,诊脉,最后对苏萱道:“公子,这位妈妈没什么跌打伤,如果有跌打伤是千万不要移动,这么处置很妥当。只是这位妈妈在凉地上躺了好长时间,身体受风寒是一定的,我给开几剂祛风散寒的药吃吃吧。”
“那就劳烦大夫了,芍儿请大夫到屋里开方子。”苏萱松了一口气道。
“公子恐怕也有些不妥,可否让老夫把个脉。”大夫端详着苏萱的脸色道。
“那就请大夫跟我们走吧。”芸儿搀着苏萱在前面带路,两个小丫头慢慢的把邢妈妈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回邢妈**住处去了。
那位大夫跟着进了滴翠轩,芍儿快步往花厅走,芸儿看了看苏萱,也就搀扶这苏萱去了花厅,钩儿和章儿小跑着去卧房,拿了手炉脚炉过来。
苏萱坐定了,大夫拿出小药枕儿给苏萱垫了手,三根指头搭在右手腕上,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念一念下巴上稀稀落落的几根胡子,良久又换了右手,“东家这病虽然不要紧,但是最是要妥当二字,这个病要平时伺候的要多jīng心,东家是南方人,虽然不是四季如chūn,但是气候比北方要温暖湿润的多,骤来北方一时不适,风寒入体。东家以前应该大病过一次,这是没有好彻底,因为今天的琐事动气伤身,又受了风寒所以就发作出来了。东家平日里思虑太过,也要注意。我给东家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就是了,先吃上几剂,如果感觉好,老夫再给东家调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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