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的金衣卫假扮的宫女立刻向甄莲馥抓去,诸位妃嫔纷纷让开步子,无论现在怎么和敏贵嫔jiāo好,此时她们自然不会去阻拦太后。
或许,她们心中还会高兴,少了一个争宠的,怎么看都合算。
甄莲馥抓紧了手中的帕子,没有丝毫挣扎,她道:“不用,本宫自己能去荣寿宫,在这之前,嫔妾想带着大皇子给太后请安。”
金衣卫不是真的宫女,他们只听从太后的,平静道:“敏贵嫔走吧。”
甄莲馥一听,心中涌出从未有过的恐惧。
金衣卫见状,冷嘲一下,便qiáng压着甄莲馥出了熙芳轩。
荣寿宫内。
甄莲馥被金衣卫丢了进来,一点也没给她面子。
屋内除了高高在上的人,就无他人。
甄莲馥凭空生出自己濒临死境的感觉,纪茗萱道:“秦珞陵的徒弟终究没有学到她隐忍的一分。”
甄莲馥脸上再无一丝血色,她怎么知道?
“太后……”
纪茗萱淡淡的掷出一个册子,侧在打在甄莲馥身上,甄莲馥捡起打开。
册子上面的内容让她的心如坠冰窖。
册子上的内容,将她那神秘的老师见她的次数都一次不差。
她从小就聪明,否则和姨娘被赶出甄家后,在嫡母狠辣之下,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老师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甚至连容貌都不让她见。
每次和老师学习都在一个密闭房间,房间很大,摆设比甄府正房还要气派。以前她不知道,现在进了宫,她才知道,那个密闭的房间分明是宫殿。
老师一开始教她琴棋书画,还教她跳舞,剩下的就是让她记住一个人,一个男孩子,男孩子的喜好,男孩子的xing格都慢慢告诉了她。
老师告诉她,抓住了这个男孩子的心,她将成为无比尊贵的人。而且,老师还告诉她,真到了那一天,她那狠辣的嫡母,那些骄傲不屑她的兄弟、那艳丽娇蛮的姐姐都会跪在她身边,让她好好羞rǔ。
这样的**,对于她这个身处危机的qíng景来说最是**。所以,每次她拼了命的学习。
可惜,老师只教了她七天,就再也没让人带她去了。
她虽然不知道老师明确的身份,但是从那男孩子的举止中,她也能猜到那个男孩子的身份。
那样的人只能是皇子,老师说那男孩子的年龄,就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符合。她一直很想知道是哪一位。
本以为,她要长大才知道,却没想到天意帮她。
一次采药,她竟然见到了他,可是,她更喜欢那个救他的男孩子……那一次匆匆相见过后,父亲就派人接她回家了。不用相,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心里留了印象,父亲怎么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就在她要回去的当天,传来行宫慧贵嫔和谦容华的死讯,从民间偶尔探到两位妃嫔的消息,她才确定老师的身份。
一个人在高高的山上跪拜,算是感激老师吧。
甄莲馥道:“太后容禀。”
纪茗萱嗤笑:“本宫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甄莲馥伏在地上,道:“嫔妾自幼艰难,自是珍惜一切机遇,那时候嫔妾年幼,根本不知老师的身份,若是知道,嫔妾万万不敢和她学的。”
纪茗萱冷笑一声,甄莲馥恭敬的磕了一个头,接着道:“嫔妾从未对太后、皇上起过歹意,否则叫嫔妾不得好死。”
纪茗萱眯了眯眼,道:“没有歹意,何故离间本宫与皇上的**之qíng?”
甄莲馥急忙道:“嫔妾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会闹得那么大,太后,当时嫔妾怀着大皇子,一次偶然,竟然发现瓷砖下埋下的药渣。嫔妾非常惶恐,只怕有人要害嫔妾和腹中孩儿的xing命,所以只能求皇上做主。嫔妾没想到,这是十八年前愉修华的死因,更没想到皇上会查到愉修华是皇上的……”
纪茗萱盯着甄莲馥,果然是个聪明的,这还真的看似凑巧,谁也怪不到她身上。
若是愉修华真的是皇上的生母,且被纪茗萱毒害死去,那么皇上与她必然离心。就算不是纪茗萱毒害的,不是亲身**至少也有隔阂,若是皇上还生出追封生母的心思来,说不得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纪茗萱想要报复,可是她甄莲馥刚生下皇上的大皇子,朝野后宫都关注着她,谁都知道是她将事qíng碰巧捅出来的,她一出了事,纪茗萱就脱不了嫌疑,这样不仅惹人非议,更会加深皇上和纪茗萱的裂痕。
一切的一切,都对甄莲馥是有利的。
皇后……皇后前段时间谋害还是敏容华的甄莲馥腹中的皇嗣被皇上给禁足申斥了,皇上和纪茗萱若是起了裂痕,皇后说不得就要被废了。
“说的真是jīng彩。”纪茗萱嘲讽着说道。
甄莲馥心一抖,道:“嫔妾都是实话实说。”
纪茗萱淡淡道:“就算你是无心,就凭着你是秦珞陵的**,皇上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甄莲馥不明白,纪茗萱道:“秦珞陵可是谋杀先帝的重罪,本宫可是诛了秦珞陵九族的,你这个**也在里面。”
甄莲馥震惊,纪茗萱走下来,抬起她的下巴,道:“你啊,死定了。对了,你的孩子,本宫准备昭选你的嫡姐入宫,由她代替你的敏贵嫔之位,你的大皇子,本宫也会jiāo给她。至于你,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叫甄莲馥的人。”
甄莲馥一听,身子顿时瘫软,嫡姐知道她入选,而她自己落选时愤恨的目光尤在眼前。她为了报复,大夫人想给嫡姐找个门当户对的婚事都被她透过父亲给否了,她要给她找个‘好’婚事,现在人还没找到导致成了她的噩梦。
“太……太后,大皇子是您的孙子啊!她会害死大皇子的。”甄莲馥喊道。
纪茗萱淡淡道:“皇上还年轻,皇子多的是,另外,既然你捅出本宫和皇上不是**的事实,那么他也不是本宫的孙子,他是死是活与本宫不相gān。”说完,她站起来,对上方冷漠道:“看着她,皇上未回来前不要让她死了。”
话落,两道身影凭空落下。
甄莲馥尖叫一声,然后朝着纪茗萱扑去。
不过很快被落下的暗卫点住了xué道,甄莲馥掉出眼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真的错了吗?她闭上眼,她就是忍受不了赵沐对皇后亲热的模样。凭什么对所以女人冷漠以对的赵沐,对皇后那个蠢人温柔以对。
犹记得那日她得到赵沐进宫的消息,她欢喜的偷偷去瞧他,可是人见到了,却得到他不屑厌恶的目光,他难道忘了昔日的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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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茗萱回到寝殿,还有些余怒未消。
“娘娘,平阳长公主求见。”
纪茗萱一听,便知道她来是所谓何事了,她和驸马沈君曜本在北疆,这次回京是来参加孝恪宣皇后的忌日,也未曾想到出了大事,所以一听到她回宫便急忙过来求见。
“宣。”
赵姝灵走进荣寿宫,已经二十八岁的她更加的雍容贵气,和昔日的皇后越来越像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
纪茗萱微笑道:“不必多礼了,过来坐。”
赵姝灵起身,这位哪怕成了继后和太后,对于她和妙珂都给足了面子。
做到纪茗萱身旁,赵姝灵担忧的说:“母后可不能和皇上生分,让那小人得逞。”
纪茗萱低声道:“昔日愉修华确实是被毒死,而且是皇上也下了手,这个事实告诉沛儿未免太残酷。”
赵姝灵那会儿还小,这听到纪茗萱解释,不由的大吃一惊。
记忆中,父皇可是特别宠爱愉修华,怎么会出手毒死她?
纪茗萱一叹,自从接了金衣卫,以前她不明白的事qíng全部有了解释。愉修华的死,纪茗萱一开始是猜测阎氏下毒,皇上不闻不问之故。可是看到真实的消息,她才知道,愉修华识破了阎氏的毒,皇上便亲自出了手。
“这是真的?”
纪茗萱缓缓点头。
“皇上回宫了,母后怎么和他说?”
纪茗萱摇头:“还没想法,不过,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赵姝灵沉声道:“可是皇上认为愉修华是您毒死的?”
纪茗萱冷笑一声:“本宫当年就有沐儿,圣宠正浓,和愉修华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何必下狠手惹出一身骚。”
赵姝灵听了,凭着这位的手段,这一点事怎么会摆不平。
说到狠,连父皇都比不过她。
裕同二年那场血流成河,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四大辅臣,荀誉归隐山林,三大辅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些世家、不服她统治的官员也在一夜间突然全被锁拿,然后在一个白日,大都遭到杀害。
按说这位杀了这么多官员,朝堂定然瘫痪,甚至还会起纷争发生叛乱也说不定,可是没有如大家所想,一批批良才被她招进了朝堂,寒门,落魄士族和年轻的贵族世家子弟都不少。
朝廷老官带着他们,很是迅速的走入了正轨,到了现在,皇上施政畅通无阻,也是这些新生血液的刻苦诚心之故。
至于造反、叛乱。还未开始举反旗,就被她手下的人抓获了主要人物,杀jī儆猴。此外,这位可是将大汉国的军权都抓在手里,排兵演练,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一切顺利,国内没有敢**的。这位将演练好的一部分军队开去了南疆,据说将喜欢来大汉国打鸟食的蛮人赶跑了百里,南疆边界已经三年没有遭受到蛮人的袭击。
这一切都可以看出这位的手段,赵姝灵的夫君对她分析过,北疆守卫戍边的公公也说过。
大胆、不拖泥带水中处事周详、慎密,再加上运气和父皇留给她的大好局面,她才能做出这番成就。
现在的大汉国,安居乐业,已经呈现出盛世的迹象。
“母后,我其实担忧的是皇上因为和您不是亲……产生隔阂……”
纪茗萱听了,道:“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其实还真没到那一步。”
赵姝灵看着纪茗萱,纪茗萱解释道:“如果沛儿真的与本宫有隔阂,他那温和稳重的xing子定然会隐忍不发,哪怕费上三年五载他也会偷偷查找**。可是他没查,只是听了几个老人证实他是愉修华的儿子就急忙跑到五台山,这说明了什么?”
赵姝灵眼睛一亮,纪茗萱笑道:“这孩子在怕,怕本宫真的害死了他的生母,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的私心里,估摸着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来,不管我说的是真还是假,他只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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