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_王璟琳【完结+番外】(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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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雅想着二丫白日的辛苦,忙忙地闭了眼睛。

  二丫见了,急忙chuī灭了灯火,又如先前一般躺在了单雅的旁边儿。

  单雅感觉到了,心底暖洋洋的,暗自思索着,自己的命也不算差,有这么关心自己的亲人,还能差到哪里去?如今关键就是快快地好起来,想办法把钱家的卖身契给拿回来,不管自己能不能回去,都要先把最紧要的给解决了。

  单雅随之便又琢磨起怎么能从钱家要回卖身契来。

  她想着这具身体是在钱家病的,钱家不仅不给银子看病,并硬生生地把这具身体退回了娘家,还张牙舞爪地上门来要赎身银子,心里顿时感到堵得异常难受。

  她暗自思索着,既然这具身体已经是钱家的童养媳了,就应该算钱家的人了,正常qíng况下,钱家应该请人给看病,可钱家硬是生生的把人给退回来了,还真是家贫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在现代,单雅也不是没有看过有关童养媳的报道,她记得在零零年左右还报道过八、九十年代有一个童养媳村,村子里一多半都是童养媳,那就是婆家的人了,病了自然是婆家问寒问暖。

  可在这里,钱家不仅不帮着看病,还直接一个大甩手,在这具身体昏迷不醒的时候给送回来了,莫不是她们在害怕什么?

  单雅想到这里,暗自在心里嘀咕着,等到明日醒来,定要好好地问问有关钱家的事qíng。

  她这般想着,就又睡了过去。

  单雅朦朦胧胧中,感到自己好似来到了一座宅子前。

  一个小女孩正在忙忙地打扫,她的心里不由疑惑地嘀咕着,奇怪,这可是三更半夜,人都睡了的,怎么这个小女孩还这么勤快呢?

  就在单雅愣怔的时候,忽然瞅见屋门被推开了,一个妇人打扮的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走了出来,瞪着正在打扫的小女孩冷冷地说道:“不把院子打扫gān净,今儿你就别想睡了,饭更别想吃了。”

  她说着,便“咔吧”一声关了屋门。

  院子里的小女孩这才挺直了弓着的身子,愁苦地抬起头瞟了关着的门一眼,用手揉了揉肚子。

  单雅蓦地一愣,一种怪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肚子空空的,好似有只手在不停地抓挠着,随后便感觉心也跟着打起哆嗦来。

  好饿啊,单雅的脑海里蓦地闪过这样的话语,她登时便怔住了,怔然思索着,自己晚上不是刚刚吃了菜团子和稠稠的粥么?怎的会这般饿呢?

  接着单雅便感到全身上下酸痛酸痛的,又好似整个身体都沉浸在冰冷的水里。

  怎么会这样?还是快快回家躺在暖炕上吧,这里真是太冷了。

  她这般想着,整个人登时便回到了家里,忙忙地躺在烧得暖呼呼的炕上,一阵暖意直沁入心脾,可身上怎么到处痛呢?

  不等单雅想明白,忽然感觉自己好似置身在一片火海中,她急忙睁眼一仔细瞧,顿时大惊。

  自己怎么还在刚刚看到的院子里,方才看到的小女孩正朝着地上摔去。

  单雅见了,急忙奔了过来,想要抱住即将摔倒的小女孩,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脚好似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小女孩“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屋子里的人好似听到了外边儿的响动,门忽然从里向外再次推开了。

  这一次,出来的是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天虽然很黑,单雅却瞧得清清楚楚,这个男孩子的脸儿圆圆的,身高体胖,咧着兔唇儿看着小女孩。

  单雅的心里陡然明白了,这里应该是钱家,可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就在单雅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兔唇男孩大声气恼地说道:“你又偷懒,躺这里gān嘛,快起来gān活,不然,我可抽你了,你也别想睡觉、别想吃饭。”

  他说着便用脚狠狠地踢向地上的女孩子。

  此时,单雅却感觉这一脚好似踢在自己身上一般,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使单雅qíng不自禁地凄楚喊了起来。

  随后,她的耳边儿便是一阵着急地唤声。

  待到单雅真真正正的清醒过来,就见到眼前异常焦灼地看着自己的二丫和小石头,而她还有些儿迷糊地嘀咕说道:“疼,好疼啊……”

  二丫听了,急忙瞅着单雅忙忙地低声追问说道:“三丫,快告诉二姐,你哪里痛啊?”

  小石头几乎是同时跟二丫说出口的,也忙忙地着急低低问道:“三姐姐,你怎么了,哪里痛啊?”

  两人说着,都满是焦急担忧地看着单雅。

  单雅怔怔地瞅着他们,暗自疑惑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对啊,痛?究竟是哪里痛呢?

  她想着,便感觉身上一阵阵的痛感涌上心头,后背、胳膊、大腿、还有前胸和肚子,怎么都那么痛啊?

  二丫见单雅的手一会儿摸向后背,一会儿又摸着自己的前胸、胳膊、大腿和肚子,也不说话,径自沉思着,心里顿时大急。

  单雅被送回来的时候,二丫就仔细检查过好几遍了,此时她看着单雅痛得难受的样子,登时便都明白了,急忙跳下炕,一瘸一拐地拿了一个小瓷瓶冲了过来,看着单雅忙忙地低声解释说道:“三丫,二姐知道你哪里难受了,喏,这个小瓷瓶里的药是罗郎中给的,说若是痛便抹上,前几天你一直没有醒过来,二姐就没有给你抹,你醒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说痛,二姐差点儿都忘记了,来,二姐这就给你抹儿,抹了之后,会好一些儿的。”

  她说着,也不等单雅应允,便忙忙地麻利掀开单雅的里衣,给她涂抹起来。

  小石头则懂事儿的下了炕,烧开水去了。

  二丫抹了好一会儿,单雅才慢慢地清醒过来,暗自嘀咕着,刚才自己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啊?

  难不成自己昨天想着钱家,夜里就梦见了钱家的事儿?

  想到这里,单雅微微摇了摇头,暗自嘀咕着,不对,那感觉就好似真真正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莫不是这具身体的本尊不瞑目,便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看到么?

  单雅想到此处,不由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二丫见了,以为自己的手重弄痛了她,便忙忙地低声歉意地说道:“三丫,二姐手重弄痛你了吧?且忍着点儿,二姐尽量轻一点儿。”

  单雅闻言低声地否认说道:“不是的,二姐,刚刚三丫做梦了,梦到自己又回了钱家,他们不停地让三丫gān活,都三更半夜了,还凶狠地说,gān不完不让吃不让睡。”

  ☆、11.第11章 以毒攻毒计

  二丫听了,心疼地看着单雅叹了一口气,随后急忙低低地安慰她说道:“三丫,你放心,二姐是再不会让你去钱家了。”

  她说着,便qiáng忍住将要掉落的眼泪,细细地给单雅擦起药来。

  单雅见了,本想宽慰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儿却低声问道:“二姐,给三丫讲讲钱家的事儿吧?对了,昨天听娟姐姐说他们家曾经有过一个童养媳,这是怎么回事?”

  二丫闻言,看了单雅一眼儿,低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她是一个苦孩子,有什么好说的?”

  她说着又继续细细地动作起来。

  单雅听了,倒越发地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看着二丫恳求地低低说道:“二姐,你就跟三丫说说吧,以前的事儿三丫真得想不起来了,你就说说么?”

  二丫见了,本不想说的,可在单雅软语恳求之下,终是忍不住低声说道:“三丫,这件事二姐根本不知道的,还是后来才听娟姐姐说的。”

  单雅见有门,急忙看着二丫点了点头,认真地倾听起来。

  原来,上河村一百多户人家分成了上河东村和上河西村。

  钱家住在东村,那个女孩子叫糙儿,家就住在西村,一家子租种着钱家的田地,那一年正赶上大旱,第二年jiāo不上租子,糙儿的爹娘就被钱家bī着用她抵了租子。

  糙儿的爹娘本以为来年的年景好了,多jiāo一些儿租子,把女儿再给抵回来。

  第二年的收成果真不错,粮食打得也多,糙儿的爹娘一心想把糙儿抵回来,jiāo租子的时候,便跟钱家说了,jiāo了双份。

  结果,他们jiāo完了租子,去钱家带糙儿回来的时候,钱家当即便拿出了一张卖身契,指着上面的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们的女儿已经被卖做了钱家儿子的童养媳。

  糙儿的爹娘自然不依,当初明明说得是让糙儿抵租子,什么时候说过让她给钱家的兔唇儿傻儿子做童养媳了?要真是那样,糙儿的一辈子不就被毁了么?

  况且他们家今年jiāo了双份租子,跟钱家说得明明白白,这是抵糙儿回来的。

  jiāo租子的时候,钱家什么都没说,还乐呵呵的。

  如今他们要带糙儿回家了,钱家倒拿出糙儿的卖身契说是童养媳了?

  当初两家签了一个契约,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让糙儿抵租子的,根本就不是给钱家的兔唇儿傻儿子做童养媳的。

  糙儿的爹娘不识字,不相信地寻了识字的人帮忙看了,这才知道,竟然真是一张糙儿卖做钱家童养媳的卖身契。

  糙儿家见要不回糙儿,便大声质问钱家凭什么欺骗他们?还收了他们家的双份租子?

  钱家人则无耻得说,收得租子是还去年欠钱家的租子。

  糙儿家说去年的租子不是已经让糙儿抵债了么?

  钱家的人恬不知耻得说,他们去年自愿把糙儿送给钱家儿子做童养媳,便是为了推迟jiāo这一年的租子。

  糙儿的爹娘听了,被气得懵了,上去就要跟钱家人拼命,被好心人拦住了,毕竟他们家还租着钱家的田地的,一家人全靠这些儿活命,遂满是怒气地憋屈回家了,想着只要糙儿在钱家能吃好、喝好,比在自家qiáng,与钱家兔唇儿的傻儿子圆房还要好几年,慢慢地寻机会吧。

  糙儿在钱家没黑没夜地做活,两年后便被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后来,村里有了传言,说钱家的儿子不仅克自己,把自己克得成了兔唇儿傻乎乎的,还克给他做媳妇的人,日后谁若是成了他的媳妇,准会被克死。

  钱家听了自然不乐意,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查出这些儿传言是从哪儿来的,遂怀疑是从糙儿家传出来的,便怒气冲冲地寻到了他们家。

  糙儿家自然是不认的,其实即便真是糙儿家放得谣言,他们家也决不会承认的,毕竟糙儿确确实实死在了钱家。

  糙儿家要亲自去装殓,钱家人不许,直说糙儿早已是钱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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