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雅闻言,看着杨大郎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杨满根嘱咐地说道:“三丫,今儿你们都多个心眼儿啊,也不知道他们的铺子跟咱的铺子有关系没?你们都多留心下吧。”
单雅立马看着杨满根点了点头。
随后,杨满根便带着杨大郎回村里去了。
随着一个个铺子的门被打开了,好些儿人都疑惑地东瞅瞅、西瞅瞅,然后便各忙各的去了。
单雅和杨婶子、单娟卸了车,也敢忙忙活起来,准备着朝食。
就在这个时候,老赵突然走了进来。
单雅见了,敢忙起身迎了过去,笑着说道:“老赵叔,这还不到饭点儿的,你怕要再等一下了。”
老赵笑看着单雅说道:“知道你这里还没弄好的,我过来找你说句话就走。”
单雅闻言,立马笑着擦了手说道:“叔,你说吧,三丫一定侧耳倾听。”
老赵见了,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叔就是想问问。”
他说着,声音突然压低了说道:“咱们铺子跟海云镇的马府是什么关系?”
单雅听了,莫名地挠了挠头,心里话,这铺子现在可还没有跟马信宝、林志远和唐名扬合作的,就是合作了,也只是跟他们三人合作,跟马府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想到这里,便看着老赵笑着解释说道:“老赵叔,三丫跟马府的少爷认识,若是说到什么关系,顶多算是朋友关系吧。”
老赵听了,定定地看了单雅好一会儿,才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三丫啊,不止是这么简单吧?”
单雅闻言,猛然想到昨晚运来饭馆和荣升饭馆的异常。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便看着老赵疑惑地问道:“老赵叔,你怎么这么说呢?难不成又发生了三丫不知道的事儿?说实话,你把三丫给问迷糊了。”
单雅说着,便真诚地看着老赵继续解释说道:“三丫之所以能在这里做生意,多亏了老赵叔的帮衬,有什么事儿叔可要跟三丫说啊,三丫可从不拿叔当外人的。”
老赵听了三丫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看着她低声说道:“三丫啊,其实也没什么,昨儿运来饭馆和荣升饭馆被官府查了。”
单雅闻言,小眉头当即便皱了起来,瞅着老赵苦笑地摇着头说道:“老赵叔,你该不会怀疑是我们做得吧?”
老赵听了,瞅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三丫,实话告诉你,叔也参与了,马府的家丁口口声声说他们诬陷自己的铺子,因此……”
☆、170.第170章 怎么会这样
单雅闻言,当即便恍然了,瞅着老赵解释地说道:“老赵叔,三丫不瞒您,前天马府的少爷曾跟三丫说过要合作的事儿,三丫还在考虑的,并没有给他答复……”
老赵听到这里,立马看着单雅点了点头,沉思地低声说道:“这就对了。”
单雅见了,心里虽然有了猜测,却仍是看着老赵疑惑地问道:“老赵叔,你说什么对了?”
她这句话,立马把老赵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微微笑看着她说道:“丫头,你日后可以大张旗鼓地在这里做生意了,有了马府的庇护,想来日后会省去许多麻烦事儿的。”
单雅听了,心里却仍是疑惑,她看着老赵细细地问道:“老赵叔,你的意思三丫没有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赵听了,立马看着单雅笑着低声说道:“丫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你的铺子有人庇护了,比叔得庇护可有用多了,你给叔得那点儿股份,叔……不要了,开业后一个月的股金,叔不是让你留着做本钱了么?你日后也别送给叔了,今儿……”
开业之前,单雅就已经想好了,在码头上讨生活,总要有人帮衬自己,不然免不了要受人欺负的。
因此,她特意跟老赵多接触了几次,感觉他的人比较实诚,遂便决定送给他零点五的股份,以便铺子在码头上出事儿的时候,有人帮自己说话。
老赵见单雅虽小却很懂事,加之喜欢她的伶俐,且怜惜她一个孩子出来做生意不容易,既然请自己庇护一、二,略一思忖,便立即允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单雅虽然小,但很会办事,更是一个有主意的,在面馆开业满了一个月的时候,她便把股金亲自送来了。
此时,老赵才知道,单雅竟然给了自己零点五分的股份。
他本不想要的,又怕单雅担心自己不庇护她,因此便让单雅把股金算作自己入的股本了。
单雅此时听老赵说不要股份了,她哪里肯依啊?
开业一个多月来,自己的铺子平静如斯,还不是得了老赵的庇护,才能平安度过的。
若不是因着老赵的庇护,只怕自己在开业当天,就被人给闷在那里了,到时候,银子没赚到,反而要贴银子了。
这还是后来单雅听一些儿铺子里的老人们议论,猜测出来的。
她可是听说有几个铺子还没开业的,就被人给砸了一个稀巴烂的事儿。
因此,单雅立马打断了老赵的话头,看着他摇着头说道:“老赵叔,那怎么成?咱们一切都按照签得契约办吧,上面怎么写的,咱们便怎么做,对了,你还是快跟三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这一夜功夫,怎会变成这样了呢?”
老赵听了,略思忖了片刻,便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低声跟单雅说了起来。
原来,昨儿半夜里,老赵就被成功酒楼的曹老板从被窝里叫了起来。
当他听曹老板说,他们的铺子被人欺负了的时候,还以为是成功酒坊被人欺负了。
后来他仔细一问才知道,成功酒肆的曹老板说得竟然是单雅的铺子。
他的心里很纳闷,毕竟并没听单雅说过铺子是马府的呀?可他又不好去询问曹掌柜,因此,便只能一直压在心底。
由于曹老板是带着证据来的。
因此,老赵便立马带着码头上的衙役和镇上的衙役一起,连夜把运来饭馆和荣升饭馆的人问了个遍。
该罚的罚了、该关的关了、该警告的警告了、该关门休整铺子,也都关门休整了。
反正这一番忙下来,运来饭馆和荣升饭馆至少一个月不得经营了。
谁叫他们心术不正的,不想着怎么改进自己的厨艺?却静想着怎么去害人呢?
单雅听老赵这么一说,心里感到很痛快,毕竟恶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单雅细细一想,在暗自惊讶同时,也有些儿不舒服。
按说马府帮单雅他们报了仇,她的心里应该充满感激的。
但是,单雅的心里只高兴了片刻,心底就有了几丝隐忧。
她可还没有答应跟马信宝、林志远和唐名扬他们合作的,这铺子就被冠上了属于马府的名,传了出去。
若是她真得跟他们合作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的?
单雅虽然感觉马信宝、林志远和唐名扬并没有害自己家的心,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就是高兴不起来。
单雅细细地想了想,渐渐地明白过来。
她这里还没有同意与他们合作的,他们就这般吵吵着说,自己家的铺子是他们的铺子,这怎能让自己的心里痛快呢?
相反,他们此时给单雅的感觉倒是自家被bī迫着不得不跟他们合作一般。
有这么帮忙的、有这么帮忙的么?
单雅这般想着不由在心里叫嚣起来,他们分明是在硬bī着自己跟他们合作么?
这样一来,单雅昨晚跟杨婶子、大丫等人商量好的合作事宜她倒不想答应了。
此刻的单雅绝对不是娇qíng,也绝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毕竟她跟马府的几位少爷仅见过几面啊,又能了解多少。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况且她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不被人尊重的感觉。
单雅自从来到这个地方,被bī迫的事qíng还少么?
不,绝对不少的。
从钱婆子见了她活过来,bī着她回去做童养媳,到单吝想尽方法骗她把打来的野猪卖了。
她哪一样屈服了?
单雅不是被bī着长大的。
生活的艰辛她都知道,但她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这一切都会改变的。
日子会慢慢地越过越好,铜板也会越来越多。
不再为吃得发愁,不再为穿得烦闷。
她相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切只会越过越好的。
可是,现在她突然感觉事qíng慢慢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原本她极有把握的事儿,此刻却觉得万分棘手了。
她很烦这种感觉,被人bī迫着做事一直是她最抗拒的。
而如今,却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她到底要怎么办?
合作还是不合作?
不受尊重、不平等地合作,自己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可是,她对他们又了解多少?
若是她真得拒绝了他们合作,大丫怎么办?会不会……
单雅想到这里,猛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想她这一声重叹,却引起了正在忙活的杨婶子的注意。
她见单雅的神色不好,再想着刚才老赵来过,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竟让原本兴冲冲来铺子的单雅的神qíng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杨婶子见了,不由慢慢走到单雅的身旁儿,看着她低声关切地询问道:“三丫,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说着,便仔细地打量着单雅。
单雅被她这么一唤,倒是立马醒过神来。
杨婶子见她疑惑地瞅着自己,不由重复地又问了一遍儿方才的话。
单雅听了,忙忙地点着头低声说道:“婶子,三丫的身子没事儿的,只是想着老赵刚才说得话,感觉咱们跟马府少爷们合作的事儿有必要再好好地考虑一下。”
杨婶子听了,顿时满眼疑惑儿,随后她便看着单雅压低声音问道:“三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你又转变想法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单雅见面条已经蒸上了锅,单娟在看着,这才刻意压低声音简单地把老赵的话跟杨婶子说了一遍儿。
杨婶子听了,竟然欢喜地说道:“原来如此,马府的人这一次可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了。”
单雅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她便把自己的隐忧说了。
杨婶子听了,这才明白单雅为何变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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