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允杰闻言,高深的一笑,“小表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里可不是姬家的大宅,只不过是姬老爷子自己的地方而已,周围都是民宅,当然不能整一排哨兵戳在这儿。不过,就算是夏家的那些个哨兵,大部分也就起个监督的作用,这些老爷子身边,都有专人保护的,放心吧。”
白玉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想必这些老头身边肯定都潜伏着不少中南海保镖,亦或是国术高手之类的人物吧。
待夏允杰将车上的东西都拿出来以后,白玉糖便上前轻轻地扣了扣大门。
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这中年妇女衣着相当整洁,长得也面善,一见白玉糖二人便客气的问道,“不知道二位有何贵gān?”
“我们是来拜访姬老爷子的,麻烦您去通报一声,就说您的徒弟来了,相信姬老爷子自然会见我们。”白玉糖沉静柔美的笑道。
那中年妇女闻言,倒是gān练,有礼的说了句:二位稍等之后,就关了门。
刚过了不到半分钟,这中年妇女就再次打开了漆红色的大门,脸上全是亲切恭谨的笑容,“二位快请,老爷子听闻你们来了,很是高兴,先下正在大堂等着你们呢!”
“有劳了。”白玉糖并没有因为这中年妇女是下人,而产生任何歧视,笑容真挚柔和,直让那中年妇女又客气了几分。
走进四合院后,白玉糖才发现,姬老爷子的这座庭院分明是内藏乾坤,里面极为宽敞,庭院右侧种植了三四株海棠花树,枝繁叶茂,清幽无比,左侧庭院靠墙的边角处则整齐的摆放着数十盆各色的石榴盆景,庭院中央置以青花色的陶瓷大缸养金鱼,其上漂浮着几朵似绽非绽的睡莲,雅致到了极点。
走过第一进院之后,白玉糖和夏允杰终于跟着那中年妇女来到了大堂。
只见在大堂的正中央,一座huáng木根雕圆桌的旁边,正坐着一个眉目慈祥,文风墨骨的老者,穿着一身太极练功服,整个人自然而又祥和。
他的身边则静静的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五官平凡,身形也不算高大,或许就是因为他太平凡了,竟然让人很难感到他的存在,就算他站在眼前,那种存在感也是飘渺的近乎虚无!
当然,这仅仅是夏允杰的感觉。
白玉糖的五感超乎常人,对这个面目平凡的男子,自然又有着另一番感知: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如同一柄收敛了锋芒的尖刀,一旦让人感到他的存在时,那便是他亮出獠牙的时候。
不用说,这人必定是贴身保护姬老爷子的国术高手了。
白玉糖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人两眼,就收回了视线,因为这个时候,姬老爷子已经亲自起身,迎了上来。
“丫头,我可是千盼万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姬长生一上来,就握住了白玉糖的玉手,将人亲亲热热的拉坐在自己身边,其疼爱程度,可见一斑。
“瞧您说的,这也没过多长时间啊,对了,给您带了包茶叶,西湖的龙井,我猜着您肯定喜欢!”白玉糖直接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包从平洲买回来西湖龙井。
当初,白玉糖在茗品轩一共买了两包西湖龙井,经过神农鼎改造之后,其中一包送给了夏忠国。
夏老爷子见到如此名品,自然是如获至宝。
不过,这老头儿终究是个武将,没什么qíng趣,对这玩意,不算爱好,只觉得越喝越jīng神,权当营养品了。
姬老爷子却不一样,这老头儿深谙此道,本来他并没将这包茶叶放在心里,御用的大红袍都喝惯了,自然是瞧不上西湖龙井的。
只不过,出于对白玉糖的喜爱,姬长生还是打开来看了看。
谁知这一看之下,就收不回目光了,连连感叹:“天下竟有这般好茶!平嫂,快,把茶叶拿下去,冲一壶上来!”
白玉糖被姬长生这幅难得的急切模样,逗得发笑。
那中年妇女闻言,赶忙将那包茶叶珍而重之的拿了下去。
姬老爷子的涵养毕竟是远超常人,很快就恢复过来,慈爱的叹道,“你这丫头,真不知道为什么运气那么好,好东西都让你碰上了!”
姬长生不愧为姬长生,就算爱茶如命,也并没有打探这极品茶叶从何而来,单单是这份儿养气的功夫和体贴的心思,已经叫白玉糖从心眼儿敬服。
这时,姬长生终于将目光转到了夏允杰身上,“杰小子,你怎么跟我的乖徒弟一块过来了,你们俩啥时候认识的?”
夏婉婷和白玉糖回归夏家之后,消息便被夏老爷子封锁了,也难怪连姬长生如此人物,都不知道白玉糖跟夏允杰的关系。
夏允杰闻言,颇有些感激涕零的意思,“哎呦,姬老爷子,您老可注意到我了,我都在这儿站半天了!”
“你小子别跟我贫嘴,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姬长生显然深知夏允杰的秉xing,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
夏允杰在姬长生面前,那叫一个乖顺,赶忙仔仔细细一个字不差的,将这两天发生在夏家的事儿,跟姬长生有板有眼的叙述了一遍。
夏忠国虽说封锁了夏婉婷母女两人的消息,但并不是不想公开。
相反,他想找一个适当的时间,将夏婉婷母女正式引入名门世家的视线中,这是一种重视,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不过,四大名门一向同气连枝,姬家跟夏家又三代jiāo好,更何况姬长生又如此看重白玉糖,把这个消息告诉姬长生也没什么,利远远大于弊。
夏允杰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是面对正经事的时候,考虑问题还是相当全面的。
姬长生闻言之后,却是唏嘘不已,瞧着白玉糖的神qíng越发的疼爱,“哎,真没想到你这丫头,居然是夏老头儿的外孙女,我早该想到的,现在看看,这眉眼,简直跟于老太婆一模一样啊!想必,老两口这些天高兴坏了吧!”
“嗯,外公外婆这些天确实jīng神很好。”白玉糖淡淡的笑道,宛如一朵清丽绝伦的芙蓉花。
“能不好吗!我可是知道,那老两口子盼女儿孙女盼的眼蓝,现在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姬长生说到这儿,难得的表现了些许老顽童的qíng绪,笑眯眯的说道,“要说起来,还是咱们师徒俩有缘,那时候,糖丫头你还捉摸着离京城太远,现在好了,你这回也到了京城,以后我会把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到时候,丫头可不能偷懒啊!”
白玉糖正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很快,姬如玉那玉树琼花一般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堂门口。
这个清秀文静的男子显然是跑着过来的,洁白如玉的脸上红扑扑的,像是涂了一层细琐的胭脂,双眸隐含水色,面容欣喜,竟是大步而来,直接握住了白玉糖的双手,“白小姐,你……你终于来京城了,我等了你好……好久了……”
姬如玉一如往昔,仍旧是喜欢害羞的,这一番话下来,脸上的熏红直接染到了耳朵根儿。
面对姬如玉如此热qíng,白玉糖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沉静的笑容多了几分柔和,“姬先生,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姬长生瞧着自家孙子如此扭捏,很有几分焦急,立刻笑呵呵的说道,“现在糖丫头已经是我的徒弟,你又是我的孙子,就跟一家人一样,还白小姐姬先生,你们不累,老头子我听着都嫌酸,糖丫头,你就叫这小子如玉就好了,如玉,你也别叫什么白小姐,直接叫小糖。”
“说的也是,”白玉糖对称呼从来都是不在意的,直接大大方方的叫道,“那我就听姬爷爷的,如玉。”
姬如玉瞧着白玉糖宛如四季花开一般的笑靥,刚有些消退的晕红,立刻犹如cháo水一般弥漫上来,“小……小糖……”
“哈哈……好,好啊!我老头子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姬长生笑的很是开怀。
一直站在一旁夏允杰却是有些黑线:他咋瞧着这老头有些居心不良呢!那样子就跟嘴角顶着颗大黑痣的媒婆没两样!
夏允杰登时打断了这三人其乐融融的一幕,冲这姬如玉热qíng万分的打了个招呼,“姬大公子,太不够意思了吧,进来这么半天居然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咱俩可是同事啊同事,真是没有同事爱啊!”
姬如玉闻言,这才侧头看向夏允杰,一双清秀的眼眸中满是惊讶,“哎?夏允杰,你什么时候来的?”
姬如玉的反应直接刺伤了夏公子幼小脆弱的心灵!
夏允杰脸色青黑,暗暗诽谤不已:丫的,他们家老爷子已经够过分的了,让俺gān站了这么半天,谁知道这哥们更经典,压根就木有看到俺,实在是悲催啊悲催!
可能是夏允杰的表现太悲愤了,连姬老爷子都看不过去了,善意的说道,“他早来了,是跟糖丫头一块儿来的。”
“什么,你们两个一起……”姬如玉咬了咬嘴唇,疑惑的问到,“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
“嘿嘿,哥们儿,想知道我们两个怎么在一起的,容易啊,不过你得跟我jiāo代一下……”
夏允杰本来是很想八卦一下的,谁知道白玉糖却是淡淡的说道,“他是我表哥。”
“表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兄怎么会是小糖的表哥呢?”姬如玉的反应要比姬老爷子大的多,一双水润的眸子瞪得浑圆浑圆的。
自家孙子有疑问,姬老爷子当然要解决了,他很是慈祥的冲着夏允杰笑眯眯道,“杰小子,再解释一遍吧。”
夏允杰一听这话,直接认命的将事qíng的前因后果再次叙述了一遍。
姬如玉听完,呆了片刻,脸上瞬间涌上了一种不加雕琢的喜悦,“我就觉得小糖的气质不一般,原来是不折不扣的金枝玉叶,太好了,这么说小糖以后就能长住京城了,这样一来,也能专心的跟爷爷学习古玩鉴赏,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白玉糖闻言,却是微微的愣了一愣,有些歉然的说道,“这个……恐怕不行,我现在还在汉南大学念书,刚大三,还没毕业,总要回去把大学上完的。”
其实,在白玉糖想来,这的确是一个天大的理由。
毕竟在这个学历至上的社会,大学证书是很重要的。
不得不说,她现在还没有充分融入自己的身份。
她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部分特权阶级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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