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振磨蹭一会,不顾韩进在身边gān咳一声,“独立团咱就不提了,不过我手底下的兵实在太多,王爷也得酌qíng多给一点,总不能十几万的编制和四五万的编制同等待遇。”
韩进一下子就毛了,“你咋能背后放黑枪?咱们说好了一致对外的!”
袁振瞪着眼睛说:“老子是你救命恩人,想咋地就咋地!”连脸都不要了。
楚淮权当看戏了,等他们掐得嗓子眼儿冒烟的时候一指跟前的羊蛋汤,“谁喝了?”
俩人都没动弹,开什么玩笑?还嫌不够上火是吧?
楚淮从桌下的抽屉里摸出一样东西“啪”地丢在桌上,“谁喝给谁。”
袁振第一时间扑了过去,仰着脖子把那汤喝了个gān净,韩进看清了桌上的东西后悔得捶胸顿足,桌上扔着的是一把通体黝黑的手枪,因为制造工艺要求得太高,子弹制造也很麻烦,所以全军只有两把,一把在楚淮身上,另一把在墨离身上。
这枪名为“五四”,什么意思谁也不知道,是墨离定的,每把枪配子弹十发,由于子弹过于稀少,根本达不到对战要求,所以其实也就是个摆设,不过就算是个摆设他们也想要!看过这东西的威力,什么弓矢箭弩都是浮云啊!更何况这还是身份的代表!
袁振喝完羊蛋汤手带着“五四”和空碗心满意足地走了,韩进犹豫地看了楚淮一会,到底没敢像袁振那样耍赖,无比幽怨地说:“手枪归他了,那罐头多给点吧?”
楚淮简直听不下去了,这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手握实权的兵马大将军,不知道的以为从哪儿来的难民呢。
韩进还没走,李畅从帐外进来,“王爷,第一批罐头运来了!”
楚淮愣了一下,“不是说三批一起运么?”人已起来往帐外走去。
三千瓶罐头较起其他军资来说实在少得可怜,不过这是新鲜玩意,收到风声的独立团大兵早通知了墨离过来分东西。
楚淮过来时就见墨离正跟一个人说话,那人背对着他,上身穿一件墨离设计的模样奇怪的圆领套头衫,下头是一条迷彩军工裤,及腰的长发简单地扎成一把马尾,简单而利落。
再走得近些,楚淮就听见了那人的笑声,温暖又柔和,多日不见,楚淮知道自己想这个人了,可此时听见她的声音才知道竟然这么想。
这人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墨离。
那是一块海柳,海柳便是海中的黑珊瑚,只产于南海,其色如墨,在关北地区极为少见,楚淮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前段时间余欢常常拿着这块来之不易的海柳在手里把玩,现在这块海柳已经依其原有形态雕制成了一个海柳烟斗,斗口处巧妙地雕琢成一只张着嘴的豹子,圆头环目威风凛凛,墨色的斗身做了极为jīng致的打磨,看起来隐隐泛着玉石的光泽。
墨离极为惊喜,马上将随身的烟盒打开装了烟丝进去,点燃烟丝吸一口,一边看着余欢笑,一边缓地吐出几个烟圈。
余欢笑着说:“这是犒赏你好点子的,劳苦功高啊。”
墨离咬着烟嘴笑出一口白牙,也把手伸进裤兜里,而后又拿出来,朝着走近的楚淮点了下头。
楚淮把视线从烟斗转回到余欢身上,“怎么过来了?”
余欢抿着嘴笑,眉眼弯弯地煞是好看,“来送物资啊。”
这话说得不实在,原本该是三批罐头一起送来的,她只送来一批,反而làng费人力,不过她满溢思念的灼炙目光已说明一切,楚淮心里暖暖的,只是在扫过墨离手里的烟斗时又难免觉得有些刺眼。
虽然明知对方的思念,可余欢毕竟是打着运送物资的名义来的,就算恨不能现在就抱住他跟他滚一滚chuáng单什么的,余欢还是得把正事办完,按规定将运送来的物资做好jiāo接,又等楚淮将东西分发下去,这才跟着楚淮一前一后地回到中帐。
垂下帐帘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后,楚淮迫不及待地抱住余欢,没磨蹭几下身体就热了,在他们都没回过神时,两个人已纠缠在一起,一个探寻一个迎合,没有一句言语,只用行动表达他们心底最真切的思念与眷恋。
余欢浑身是汗,软绵绵地跪坐在楚淮身上,若不是腰间一双大手的扶持,她早坚持不住了,可他仍是扣紧了她,孜孜不倦地顶弄着她,吮住她的胸口说:“宝贝儿,继续啊……刚刚扭得多好……”
余欢摇着头,脚趾紧紧地蜷着,与他结合的地方猛烈地缩动起来,“阿淮……”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一丝脆弱与哀求,“阿淮,快点……全都给我。”
楚淮真想死在她身上。
两个人休息了很久,楚淮腻着她不愿意起来,余欢也纵着他,直到他们都饿得不行了,余欢才推推他,“真不行了,太饿了。”
楚淮这才不太qíng愿地起来让人送饭,吃完后又挨在一起说话,说前线的战事、说机关营的研发工作,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都是些他们早已从战报中知道的流水账,却奇异地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对了,你手上还有海柳吗?”楚淮垂着眼帘玩她的发稍,问得漫不经心的。
余欢懒洋洋地,“没了,就那么一块还是好不容易得的,怎么?你想要?”
楚淮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不是……是袁振么,他什么事都要和墨离攀比,这回看墨离得了那么好的烟斗,明天肯定也来缠着我要。”
第七十四章个人魅力
余欢也听说过袁振和韩进眼红墨离的事,笑得停不下来,“我还记得小时候第一回见袁将军,他那时跟在你身后,虽然才十几岁,但威风凛凛的,我那时候就觉得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独挡一面的大将军。”
这还是楚淮头一回听余欢提起以前的事qíng,不禁有了兴趣,“那我呢?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
余欢反问:“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遇见我的?”
楚淮笑道:“是在太后的寿筵上,你当时穿着男装,十五……”他顿了顿,“楚安还差一点想要你做他的伴读。”
“竟然有这样的事?”余欢母亲早故,她从小就是跟着余潭,宫里有什么庆典她也是跟着余潭一路进宫的,男孩儿的衣服还是老皇帝特地赐给她的,怕她年纪太小,孤身一个人到后宫去会害怕,不过这样的经历也只到她八岁为止,过了八岁她还是穿上女装,老老实实地奉太后所召跟着各府小姐到后宫去。
楚淮缠着她的手指,“你那时还小呢,所以记不得了。”
“原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了。”余欢嘀咕着,突然笑了,“那你当时一定觉得我很特别,虽然不说,但心里早就喜欢我了。”
楚淮失笑,却没有多说,那年余欢七岁,他也才十二,刚刚被获准上朝听政,一心想在父亲面前好好表现一展长才,堪称心无旁骛,要不是楚安怯怯地拉他的衣角,问他那个跟在余太师身边的小男孩儿是谁,他恐怕不会对余欢留下任何印象。后来……
余欢往他身边挨了挨,“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你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你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你,而且越来越喜欢。”她说着这些双颊慢慢地染上一层红霞,“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楚淮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缓慢而坚定地将她揽进怀里。
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年他野心初现,倍受先帝宠信的余潭是每个夺嫡皇子费尽心机想要拉拢的人,可他当时并不出众,相比起上面几个哥哥的成熟稳重,又或是出众的家世,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十分平庸,如何能在余潭面前脱颖而出?曲意逢迎,投其所好都很难打动余潭那只老狐狸的心,那日他造访太师府。不经意间瞧见攀到假山上的那个小姑娘。儿时留下的印象迅速在他脑海间浮现。他认出这是余潭的女儿,唯一的、宠在心尖上的女儿。于是他慢慢地靠近,等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甩手打出一枚扣在手中的小石子。石子jīng准地击在了小姑娘的脚上、小姑娘便到了他的怀里。
那年他十六岁,身边已有了善解人意的燕清芳,却依然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肆无忌惮地索取了另一个单纯女孩儿的心。这也是燕清芳背叛他的原因吧?近来他想起以前的事qíng心态平和了许多,不仅是燕清芳,就连楚安他都试着去理解,易地而处,他们大概也有很多自己当年无法理解的悲伤与痛苦。如今十年过去,当初的记忆历历在目。可其间的心境却早已恍如隔世。
“怎么了?”余欢的腰被他掐得有点疼,轻轻抚上他的收紧的手。
楚淮翻身压过来,以行动说明他的意图。
余欢连忙抓住他探进她裙下的手,“墨离说天黑后要办篝火晚会,时间差不多了。”
楚淮不悦地挑了挑眉。在这种时候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无疑不是什么痛快的经历,他咬住余欢的唇,手上动作不停,在余欢轻合双眼的时候,他已就着先前的湿润狠狠地挤进那软濡的地方。这地方他不知进出过多少回,可每一次都让他难以罢手,不必什么繁复的花样,也没有刻意的讨好与逢迎,只是最简单的动作就能让他达到极致的满足,灵yù合一,痛快得很。
他从身后拥着她,掌心扣在她的手背上,坚韧的腰肢缓缓地摆动,虽已结束良久,他还是舍不得出来,一下下地磨着她,听她极度不稳的气息,就觉得开心极了。
“我那支枪让袁振骗走了。”他不满地贴在她耳边嘀咕,“原本就这一样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也没了,比不得别人常有好东西……”
余欢此时的意识是游离在大脑之外的,根本分辨不出他到底说了什么,身体在他紧贴的磨蹭下越来越轻、越来越软,小腹仍在规律地痉挛着,埋在那里的东西却又渐渐恢复了它的jīng神。
“小鱼……”他都厚着脸皮讨东西了竟然不理他……楚淮心里的泄气劲儿就别提了,那点幽怨最后化为另一种动力,最终也没让余欢去成那个狗屁无聊的篝火晚会。
余欢是没去,不过某个吃饱喝足jīng神焕发的王爷大元帅还是抽空去看了看,果然,什么篝火晚会?就是假借着这名儿拉独立团出来耍威风,什么技巧格斗、什么弩she飞盘全都是独立团大兵的拿手好戏,大元帅盯着墨离从头到尾都没离过手的海柳烟斗撇撇嘴,“真不要脸!”他没让小鱼过来真是太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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