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淮上次受伤后给自己安排的暗卫,昨天醒过来时没见暗卫来救他,还以为余欢把暗卫给甩开了。
暗卫道:“属下原跟在王妃的马车后保护王爷,不想王妃入了山,属下不知真相未敢贸然现身,进山后就失去了王爷和王妃的踪影,直到今日才寻到这里,请王爷责罚。”
暗卫说话时不可避免地瞥了几眼楚淮的脚铐,脸上的惑色显而易见,楚淮gān咳一声,“我与王妃在城里住腻了,想过来找些新鲜。”
暗卫没说什么,相不相信就另说了。
楚淮又咳嗽一声,“这个……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王妃已回关北城去寻找锁匠,你跟着她,别让她出意外。”
暗卫更加疑惑,应声后退出山dòng,没一会又进来,手里拎着一把用红绳穿着的钥匙,迟疑地递给楚淮,“可是这把钥匙?属下见它挂在dòng外的树桠上……”
“呵呵……”楚淮gān笑着把钥匙接过来,朝暗卫挥了挥手,“行了,我不叫你你不必出来。”
暗卫行了个礼,迅速地消失了。
楚淮捏着那把钥匙咬牙切齿,把钥匙cha到锁眼里,用力一扭,钢锁应声而开。
楚淮走到dòng外看了一圈,dòng外搭着一个简易的防水棚,里头信号弹震天雷一应俱全。
楚淮又回到dòng内,把脚镣重新戴好,钥匙塞到狐皮褥子底下。
不到中午的时候余欢回来了,一进来就愁眉苦脸地抱怨,“你那个暗防没有人啊,是不是你记错了地方?看来还是得另想办法跟城内联系了。”
第九十章囚犯(三)
楚淮点着头,“也许是我记错了。”
余欢马上过来安慰他,“谁还没有记错事qíng的时候?没关系,顶多你想好地方,我明天再跑一趟。”
楚淮笑了笑,余欢觉得他的露出的牙齿上闪着寒芒。
“我去看看今天陷阱里有没有收获,要是有獐子就好了,烤着吃。”
余欢边说边跑到外头去,没过一会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余欢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好半天没回来。
“那个、那个……”余欢站在山dòng口指外头,“有没有、你有没有看见谁过来……”
楚淮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放在狐皮褥子下的钥匙有点硌屁股,“什么人?”他问,“我出不去,有人来了也看不到啊。”
余欢yù哭无泪,“是啊,怎么不见了哪……”
“什么东西不见了?”楚淮双手环着胸,“我帮你找找?”
余欢摆摆手,“不用了……”说完她又不死心地冲出去,估计又找钥匙去了。
“你说是不是让猴子拿走了?”吃晚饭的时候余欢心不在焉地还在分析东西的去向,“这山里以前有猴子,还去镇子里偷过东西!”
楚淮让胡辣汤给呛了一下,咳嗽半天,问她,“到底什么东西丢了?”
余欢吱吱唔唔地,“没什么,就是、就是一把连臂弩嘛,怕万一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用……”
楚淮握住她的手朝她暖心地一笑,“你想得真周到,不过明天我们就能回去了,只剩一晚而己,你也不用太担心。”
“好……”余欢心虚地答应着,直接把脸埋到饭碗里。
“小鱼。”楚淮捏捏她的手,“你有没有事qíng想和我说?”
余欢犹豫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楚淮微微有点失望。
入夜后楚淮早早歇下了,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余欢拿铁丝在他脚上镣铐的锁眼儿里捅来捅去。
转天起来。锁还是好好地扣着,余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眼睛下边儿两团黑影。
余欢恋恋不舍地摸着dòng里的桌椅板凳,又亲自给楚淮做了顿饭,吃完后拉着楚淮去午睡,抱他抱得死紧。后来楚淮被dòng外的炸响惊醒,怀里已经空了,信号弹独有的尖啸声钻进他的耳朵。
余欢进来见他醒了,越发地无jīng打采了,倚着dòng口敷衍地玩惊喜。“我刚刚居然发现了一枚信号弹。我可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样我不用下山也能联系上关北城,他们看到我的信号一定会尽快赶过来。”
她说完回到楚淮身边继续抱着他,楚淮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真不想走?”
余欢把脸埋到他怀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不是,我是吓唬你的,怎么可能锁你一辈子,只不过没有钥匙了,要是遇到什么意外你跑都跑不了,到时候我才要哭瞎,你说我怎么这么笨。”
楚淮没再说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轻轻的唇落到她的发上。
余欢这一觉睡得很沉,接连的颠簸也没能让她真正地清醒,她迷糊着睁开眼睛,四周昏昏暗暗的,好一会她才确认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
“关北城的人到了?”她低声问了一句。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她又动了一下,腰上的异物感硌得她有点不舒服,伸手一摸,是一条细锁链。
她还以为是楚淮脚上的锁链缠到了她的身上,想挣开才发现腰上的锁链扣死了,而她也想起来既然她已经在马车上了,那楚淮脚上的链子一定是打开了。
那这是gān嘛?以牙还牙?余欢顺着锁链摸出去,想看看另一头固定在什么地方,不想锁链竟出乎意料地短,没几下就摸到了头,摸到一个温暖健瘦的腰身。锁链锁在另一个人的腰上。
楚淮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做什么?天天摸还摸不够?”
余欢去拉他腰上的链子,“这是gān嘛?”
楚淮伸手过来搂住她,“你不是不想离开我吗?以后咱们就这么拴着,到哪儿都拴着,你该放心了?”
余欢大窘,低声道:“快点解开!让别人看见……”说着顿了顿,“你的锁是谁打开的?看见的人多吗?”虽然可以推说是夫妻qíng趣,不过让人看见楚淮被锁在山dòng里,始终是对他的厨房有损。
楚淮自然不会跟她说这些人来之前他就已经自由了,含糊过去,又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再躺一会,一会就到了。”
信号弹打出后最先赶来的是袁振,袁振在楚淮失踪第二天就炸了毛,派人出去四处打探,最终查到信号弹的发she地,马不停蹄地赶了来。
袁振赶到的时候那把镣铐锁在余欢脚上,袁振一见就傻了眼,不知道楚淮玩什么,楚淮给他解释说自己担心余欢放不下关北的新工业不肯跟她进关,于是就锁她几天,让她改变想法。
袁振还劝楚淮,对女人哪能这么粗bào?得走心啊!
不过尽管袁振对余欢充满了无尽的同qíng,他还是依照楚淮的意思把锁链从墙上砍下来,镣铐那边也砍断,剩下中间一截,把楚淮和余欢拴在一起。
袁振不理解啊!多少男人成了亲后想方设法地想离老婆远点,他这主子的控制yù可有点变态了,虽然楚淮对他说了余欢并非昏迷,只是按摩黑甜xué让她深度入睡而己,可袁振还是认定余欢是被打晕了,太可怜!
余欢就这么带着袁振的同qíng和楚淮一起回到了军营,瀛人已退,这几天又正值年关,军营里的气氛少有的和缓。余欢从下车开始就求楚淮把锁链解开,怎么说都不行,最后拉他进中帐色诱,诱是诱了,链子依旧锁着,连上厕所都得一起去。
余欢简直要抓狂了,要是只有她和楚淮两个人倒还好,可楚淮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不是在帐中商议军事就是去巡察兵营,面对着那些极为不解和好奇的目光,余欢真希望自己是只土拨鼠。
后来余欢想了个招儿,她给自己做了个头套,出去的时候就戴上,也弄套新式军装穿上,没过两天外头的大兵都说王爷身边带了个神秘高手,贴身保护王爷,功夫怎么样不知道,不过看那一身打扮是很神秘的。
楚淮在军营停留了三天,明天就是chūn节,楚淮自然要带余欢回王府去过,临行前楚淮邀墨离一同回去,墨离拒绝了,楚淮也没有qiáng求,余欢则耷拉着脑袋想回去这段路上能不能说服楚淮给她解开。
第九十一章沟通
余欢低估了楚淮的固执程度,从边关到关北城,余欢一路上说破了嘴,锁还是锁、链子还是链子,她跟楚淮拴在一起也不知道谁牵着谁,反正看着挺壮观。
回到关北城后余欢qiáng烈要求在王府闭关,楚淮也随她,反正他们现在必须尊重另一个人的意见,要不像余欢现在似的赖着不起来,除非把她当擦地抹布拖着出门——那画面太惊悚他有点不敢看。
不过就算他们闭门不出,还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不说别的,巧九和苦丁儿跟他们住在一起,虽然余欢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保密,说自己和楚淮这是玩夫妻qíng趣呢,可不到第二天她还是看到雷一雷二他们在王府外探头探脑,雷一骑在围墙上向余欢报告,小型云车的试验非常成功,他就是靠那玩意上来的。
余欢太郁闷了!她跟楚淮做了一次极为严肃的谈判,签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做了一系列làng费体力的事qíng后,楚淮终于答应先放她几天,看她表现,要是表现不好,可就不是再锁几天的问题了。
余欢重获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绕着关北城跑圈,速度啊,自由啊,奔放啊,好像一条挣脱了项圈的野狗。
其实楚淮也有点受不了了,开始两天还挺新鲜,之后虽说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但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上茅厕的时候旁边蹲个人跟他大眼瞪小眼,影响感觉不说,他还得担心别熏着她。不过这话他也不能说,要是余欢不那么qiáng烈要求他还是不能放她,也不是非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就是想让她知道知道他也是有绑她一辈子的决心的。
夫妻两个都偷偷松了口气,一个年过得和乐融融幸福美满,虽然没有余老大人的陪伴余欢有点失意,但一想到年后他们即将入关,见面在即。这点遗憾也就没什么了。
过完年后,楚淮入关的事qíng正式提上日程,袁振这天过来和楚淮商量墨家的问题,虽然经过上次的意外后墨家的规模没有继续扩大,但墨家在关北城的影响力也是无法置疑的,更何况新工业带来的经济推动作用,大部分都是墨匠的功劳,他们此次入关,墨家的安置就成了一个大难题。
说起墨家的三个部分,大部分墨武如今都在军中效力。墨匠则聚集在机关营。散落在民间的、也是人数最多的一个墨客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这些墨客人人能言善辩,对时局肆加评论,由于关北对这方面管理得不是太严,以致于民间议论时政成风。其中难免有偏激之辞,知府大人派人整治过几回,可都收效不大,谁让挑头的是墨客,而墨家的钜子是成王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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